第8章 章
第 8 章
腦中彈出了一系列和靈苗當下形象有關的名詞,比如...“死三八”“潑婦”“撲街”“娼女”....當然只是個玩笑話。
“...要不你明天陪我去吧,苗姐,我可能不行...”
“我去?你可真想的出來,我又不是你媽,萬一她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什麽?”魏辰大叫以示不滿。
“我說萬一!那多不好!還是你自力更生吧!”
“那我還要不要...說點什麽暧昧的話?”
“沒必要吧,我覺得還可以。”靈苗舌頭像打結了似的,說了句這種話,以至于顧青想拿熨鬥給她熨平。
“行,我知道了,不打擾你們了,謝謝啦!”
簡單的感謝與告別之後,顧青思考了許久,在想象着約會中漸漸入睡,沒有什麽可以擾他一夢。
清晨,又是新的開始。
上班,除了上班還是上班,無事可做,無假可請。
紛至沓來的眼花缭亂的申請書文件,全都要經顧青之手,他的任務是扔掉所有無署名無意義無效果的垃圾文件。他有種想一把全部丢掉的沖動,但他忍住了。這種文件,他見多了,見多了也就煩了。比如說這張“有關申請廁所免費”的文件已經連續出現了一周,且無署名。顧青想揪出這個人,狠狠罵上一頓:“老子這裏是藝術部,廁所經濟公關我們藝術部什麽事?”當然他肯定向經濟部門有關收費人員提過建議,他們卻表示公共衛生間從未收費。
人有三急,倘若身處室外又想方便,男人都沒啥,小便随便找個樹林就解決了。但對于女性和想“大型轟炸”的人來說,就是一次“生死博弈”!贏了,一瀉千裏;輸了,拉褲兜。
“我們可以幫你們設計美化廁所,但收費真不歸咱們管。”
于此同是,初到的魏辰再次打聽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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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警告你,但凡你敢說出去,自己好自為之,小心活不過今晚。”
“說嘛!他幹什麽了?怎對你的?又傷心了?”
顧青不知道從何說起,事情在兩人相處中變得有些混亂,到底是誰想抱誰想被抱,真的是亂的。
“那麽,暧昧的話,想好了嗎?”魏辰擠眉弄眼,表示想聽。
“昨晚嫂子不是說沒必要嗎?”
“沒必要?魏辰思考一番,在加之對靈苗的話語剖析,他最終得出了結論:“苗兒說的是......maybe要,英文結合語。”
有被無語到。盡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反正我是說不出口。
“唉,你随便拿本自己寫的書,上面情話多的一批。”
顧琴寫的情話确實多,但他感覺自己說出口就變了味兒了。
“你不覺得我對個男的說這些比較奇怪嗎?”
“不會啊,這多正常,愛就是要大膽說出來。”
“我再斟酌斟酌,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
顧青受不了這些騷話,當然排除一些正常感情言語。每當聽到類似“輸想你的夜”這句話,生理性反胃明顯,并伴随強烈的“言語者油男”幻構症,忍不住大罵小可愛。
魏辰長的不油,但說起話來,像個偷油婆似的,全身上下沒一處地方不讓你覺得他是“油男本男”。這兩年還好,在他和趙歡涵在一起的日子裏,顧青多次批評這種“有傷風化”的油膩形象。
顧青最讨厭三樣東西:油男(當然魏辰除外,誰讓他倆鐵子無話不說無言不談),鬼(指恐怖片),摸自己頭發。
曾有一次看恐怖片,三個大男人圍着看《昆池岩》。鬼影出現的那一剎那,顧青生動形象的诠釋了什麽叫“猛男瑪卡巴卡定律”,一個側翻滾下沙發,左手摸住遙控器在關掉電視的同時,打開了花園寶寶視頻:瑪卡巴卡依達拉達烏,過程一氣呵成,毫無含糊。
大三作為班草的顧青自然受很多女生喜歡,花癡多的趕都趕不走,一度成為了“回眸一世爆車胎”的對象。曾經男生們對他是羨慕嫉妒恨,咋就沒女的圍着我追?
這也許就是才貌雙全之人的頂尖魅力吧!
摸頭發,特別是摸男孩子的頭發,要麽是憐愛,要麽是喜歡。偏偏顧青不接受。有個女同學追了她好久,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近距離交流,看着順溜的濃黑發,她便伸手去摸,被顧青推開了幾米遠。
事後還是年紀主任調解矛盾化解誤會,雙方各自通報。
有詩言: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之處。
回首見人,人不複于此地,唯留傷感。
扇完兩巴掌後再回首,确是不見來時人。
“顧哥,這不是快月底了嗎...馬上又要過年了,咱們這個月的工資年前還結不結?”魏辰仍在關心到手的工資。
“maybe要吧?”顧青笑着回答一句,抓起文件就向三樓走去。
這次該輪到魏辰猜測是maybe要還是沒必要了。
敲門聲。裏面有人應了句:“請進。”
顧青将整理好的文件雙手遞給坐在旋椅上的人。“行了,部長。”
蔣天英作為年過半百的詩人兼文藝部部長,承擔着藝術行的重任。
“顧青啊,你坐。有事和你談談。”蔣天英起身為他沏茶。顧青急忙搖手拒絕:“不麻煩您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說便是了。”
蔣天英也不含糊,剛倒茶水倒了一半的手立刻停下。“在職期間,戀愛關系咱們部門也不是不允許,但......你看啊,別因為戀愛毀了工作,這幾天心不在焉的,主次關系可要搞清楚。”
“您是說我和姜浔的關系吧?我們倆大學便認識了。”
“這麽說,你們現在關系處的挺好?”
“不是。”
“顧青,我知道年輕人青春活力,精力十足,沖勁也十足,我們那會兒也都這樣......我說這些是為你好,看準了再行動吧。別因為一時的戀愛沖動既丢了工作,又壞了人生大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多注意的。”
顧青沒解釋多,就像翻垃圾桶那天沒透太多想法一樣。
凡事都要有個度,一旦超出了所謂的“度”,就似彈簧伸長,突破其彈性限度,想收都收不回來,所以潑水之前先想仔細,水潑出去可不好收!
“另外,你上次提的改善打擊三流低俗文章的建議,我們多次和上級溝通交流,他們也終于同意了整改方案,并且想讓你成為打擊非法低俗文章的首屆執行人。”這若放在一周以前,的确是個好消息,但現在是相識姜浔的第四天,無疑又為戀愛經歷雪上加霜。
首屆執行人,那麽代表着事情會“超級加倍”,會像壓縮毛巾一樣遇水變高變大,還容易走夜路,遭人黑棍毒打!
“您确定不是刻意限制我的時間?”
“你別多想,好不容易批了文件,你可別讓我坐冷板凳。”
事實上,在此事審批成功後,也正符合蔣天英的安排與想法。
“但願是如此吧。”顧青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個有個性的人,蔣部長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因為生氣把顧青給革職了吧?他好歹也算是藝術中心優秀員工,優秀詩人,優秀作者,炒了,自然會遭到輿論的壓力與抨擊。
職場之事千千萬,做人留一線,日後真的才好相見。
哪怕是在神聖的文化機構—學校,那也同樣是有職場争紛一說的。刀子嘴一顯露,才沒有人管你是不是豆腐心,看着就讨厭,更別說交心了。升職是加薪的好機會,自然有人不願讓你成為領導統治的一員,高低去上級參你一本。很好,升職就不會存在。
得虧顧青遇上了蔣天英,要是換作別人,天王老子來了都必須把他的桌子掀了滾蛋!之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一遇伯樂,會識人才的終究會找到那匹千裏馬。
同事們還以為顧青戀愛之事傳大了,肯定是部長找去給罵了一頓,沒有一個人敢問部長說了些什麽話。
死一般的寧靜,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沒說什麽,我去交了文件。”
顧青也是自己打破了這份寧靜。
辦公室重新鬧騰起來。
“那就好,沒啥事就對了。”言外之意是有事那就完了。
葉秋一度以為顧青上班時間談戀愛影響工作,必會被蔣天英批評,但事與願違,哪怕只有五分鐘相見時間也沒放一句狠話。
“能幹就幹,不能幹卷鋪蓋走人,咱們這不缺你這一個!”這是每周例會顧青聽到最多的出自蔣天英的“紙虎狠話”,他心裏放得下每一個幹事,但倘若惹惱了他,把你踢了也不是不可能。
處事講究個禮尚往來,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吐我一口唾沫,我只是笑笑與你斷交,而不是吐還你一口,這便是做人的道德感與禮儀風尚。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這是顧青的最大缺陷,最大弊端。有話說話,有屁放屁,說話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對事情發表自己的看法,想罵你那就當面罵你,從不背後搞偷襲。這讓顧青在不少地方人際關系都很差,包括對金錢的看法,他和魏辰等衆多同事有着不同的看法,從高中一直持續到如今。
“有同學在座右銘上寫掙錢作為最終目标,難道你們以後走出學校的目的只有一個嗎?”教導主任在晨會上批評。
這番說辭引起了大多數同學的激烈反對。
“不掙錢怎麽生活?太可笑了。”
“我就是為了過高質量生活,不去掙錢怎麽過?”
“你清高,那把錢都給我啊,真是的。”
“我倒覺得金錢不重要,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
“你在說什麽鬼話?”
“有病就治好嗎?”
“我是說,有些人臨死都是被錢給淹死的。”
沒有人再去接古筝的話,大家把他當傻子當笑話看:“你有錢,把錢都分給我們,你一分別留,以示清高。”
顧青認為這并不是清高不清高的問題,是人生态度的問題。君子愛財并非過也,但将財作為奮鬥目标,人生經歷必定是惡的。除開正常取財之人不言,但凡想迅速獲得大筆財富的,不是被騙,就是走向犯罪。
哪怕是富商比爾蓋茨也絕對不是為了掙大錢才發展微軟。因此,個人奮鬥目标的選擇是極其重要的。
父母很贊賞他的想法。當然他自己也做到了以前同學所言之“清高”—建立了扶助山區基金會,每年年終獎金他将三分之二投入希望經濟中,剩餘的三分之一全部郵給父母生活。
“顧哥,人是要生活的,你連自己都沒照顧好,怎麽去幫別人?”
魏辰對他的行為持有反對與疑惑态度。
“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麽。我每寫一本書,稿費提成都不知道有多少,取這一部分又怎樣?這是我的思想。”
思想沒有任何問題,可能,想想是可以的。
一旦實際行動了,人們命名—傻子,瘋子。
傻子的生活并不孤獨,有詩文,有樂趣,還有...戀情!
因此,他人的言語不會對顧青産生太大的影響。
而理想信念已然達到,道德情操已然完結。
相信,戀人情,不會缺席,最多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