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請你告訴我，這些書為什麽要被查收？”姜浔一本正經的請教問題。“涉黃，涉盜，涉暴，都算違規書籍，必須嚴打嚴抓。”顧青解釋。

“你怎麽判斷是否涉黃？”這更像是一次記者訪談會，不斷有問題在考驗他，“那麽部分耽美也算涉黃了？”

“根據省政藝術辦公室和法律國家的文件進行合理判斷。當然，耽美可不能全叫違規，除非是真正涉及底線的才會被查收。”

“什麽才叫底線？□□算嗎？”姜浔問些問題，那是臉不紅來心不跳，反倒把顧青弄得很尴尬。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女幹警。

“哦，如果不是沾染過分詞彙……”她剛開口，姜浔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不好意思，我在問顧青。”強大的氣場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是最安全最完美的。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從姜浔身上迸發出的威懾力。沒有人說一句話。

“既然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去幹這個工作？……這原本是公安機關的工作，你為什麽要去瞎摻和？”姜浔的話語裏透出一些凄冷。“你為什麽不好好做自己，為什麽要把自己搞得連休息都成問題呢？”

“顧青，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你應該學會低調啊。別把自己當成萬能的超人，很累的！”

“姜浔，我……”顧青算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被上級安排做此工作的，但是你可以拒絕，而且你有權利拒絕！你以前說過你曾上交過文件處理書籍，為什麽以前不找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讓你親自去查這些書呢？……我想知道一些理由。”

他不想告訴他真實的原因，當時蔣天英的動機很清楚，也沒必要再把這個動機告訴別人。

“因為我，對嗎？”姜浔很聰明，猜到了重點。

“不是的！小姜，你不要誤會！”顧青拼命解釋奈何，他根本不聽。

“是我耽誤了你的生活和工作，你時間緊，還偏要擠時間帶我看電影，晚上回去加班到淩晨一兩點才睡。我有病，你花錢花精力讓我保重好身體，你自己呢？”

葉秋在一旁沉默不語，不是好好的嗎？來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現在咋還說上戀愛關系了？

“我很早就想和你談談，但我一直沒有勇氣，我怕你像以前的朋友，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抛開。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有你一直陪我，我說話直，又毒舌，你還不和我斤斤計較。但我卻沒想到，因為我當年一個念頭，一心狂熱，對你表示給你帶來了這麽多不便。我認為既然給你添負擔了，也應該承擔責任。我還是搬出去自己生活吧，至少等你忙完手頭的活兒，咱們再談，也不是不可以……”

Advertisement

這是相處三周，他第一次發表如此抒情的言論，甚至讓顧青一度懷疑他還是不是姜浔。

他的話非常明白，等忙完再談。那要是這輩子都忙不完呢？那不得等下輩子才有機會？顧青心中很亂，理不出個頭緒，為什麽要在今天說這些話？說這些是為了幹什麽？是我所作所為有錯嗎？

直到他轉身那一剎那，顧青終于明白：是自己太忙，忽略了感情，讓他覺得自己是被他所耽誤了。但事實并非如此啊！家庭的感情讓顧琴覺得心酸，他想挽回這個即将踏上遠去道路的最佳男友的精神與身體！

“姜浔，我有話說。”顧青想伸手拉住他，奈何他根本不給他牽手的機會。“你講。”

“第一，我不在乎別人身體什麽缺陷，第二，我問你，你想和我在一起嗎？”顧青先作闡述後提問。姜浔回頭：“是嗎？……我想，可是……”

“想就對了，沒什麽其他理由。我也想。”

“傻瓜，你想的可真多，說那麽多口幹舌燥吧，喝什麽我去買。”顧青再次伸手。這回姜浔是真真正正覺得他已經通過了自己心裏這一關，也不再鬧脾氣，直接撲到他身上：“顧哥……喝奶茶。”

“奶茶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買咖啡，你随意。”顧青不想長胖，太甜的，他也會認為膩。“……我也喝。”姜浔斟酌一會兒，決心喝情侶杯。

“你們……怎麽又好上了？剛才不是……”葉秋的頭有點暈，變化咋這麽快？前一秒還是狂風暴雨，後一秒就成了陽光明媚。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顧青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倆的心理溝通，只用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完成，像葉秋這種不懂交流魅力的，當然不可能領悟其中的精髓。

“也許這就是詩人和作者之間摩擦帶來的效果吧……”女幹警發出一聲感嘆。這兩個極富文學素養的毒舌，在感情交流方面倒還做的挺專業。真的害怕有一句沒說對，兩人又起了争吵，那可不得了！

咖啡店裏人不算多，但生意相較隔壁某店好多了。

兩杯卡布奇諾加糖熱的打包帶走。行雲流水的操作表明，他并非第一次來這。“買兩杯？顧少交朋友了？”店員開玩笑似的問。“嗯。交了個新男友。”店員很激動。

“是啊，依我看，這對還不知道能幹多久呢。”陰陽人聲冒出。顧青連頭也不用回，都知道來者是誰，賤女人趙歡涵。真是冤家路窄，說不是還是她故意找上挑刺兒的。

顧青沒搭他的話，店員沖他使了個眼色，把兩杯卡布奇諾穩穩的遞給他。“歡迎下次光臨。”但趙歡涵對他不理睬的行為感到不爽，上手去拉他手裏的咖啡：“哎，你說話啊，啞巴了，那天不是挺能把人放倒嗎？”顧青沒看她，掙脫就走。

這女的死纏爛打，不要他走：“你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能說會道的萬能人嗎？”趙歡涵伸手推動他的胸膛。他忍住怒氣往後退了一步，小聲罵了句：“潑婦！”召喚函多多少少可能有點精神問題，開始對他動手動腳，推搡着往大街上走。嘴裏還不停的大喊大叫：“你說什麽？你憑什麽罵我？要打架是不是？來呀，我和你單挑，打啊！”

對于這種瘋子，顧青司空見慣，繞道而行，不和他正面剛。可趙歡涵得寸進尺，以為他不會動手，便拉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想找你怕了嗎？我告訴你，我數三聲，馬上和我道歉！三！……”顧青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被攔截，自然有人圍觀議論發生了什麽事。

“松手。”顧青咬緊牙關，以最低的聲音警告她。“道歉！”“我讓你松手，你耳聾嗎？”他額頭前青筋暴氣，怒火中燒，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還好顧青出門在外，習慣戴口罩，所以還沒人看出來。

“大家都看見了，這女的先動手，我既不還手，也不和她斤斤計較，要是出了事，好歹有個目擊證人。”顧青活動一周肩關節，骨骼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越是這樣，姓趙的便越是得意。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求我原諒，我就一直纏着你，你也不敢還手。但這次她真的想錯了。

人群中有人發聲：“這人有神經病吧？跑出來到處害人。”

“報警吧，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人家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還在那欺人太甚，真不要臉。”

趙歡涵臉皮厚，才不去聽那些人說了什麽，只顧着顧青說對不起。男人的尊嚴不容得任何人踐踏。

顧青不想和他在這浪費時間，等群衆好心報警以後，反手控住她的手腕，向反方向扭轉。

趙歡涵哪有他的力氣大？直接被他翻轉了半周，摁着手臂想掙脫出來，奈何力氣太小。她這才想起有一樣東西可以作為武器。

一只手徑直抓向顧青雙眼，他躲閃的時候，趙歡涵像狼一樣順勢向下滑去，美甲的前端因為太過尖銳，顧青的手臂被抓了三道血印。

他只好趕緊縮手，趙歡涵被撂在地上。“我屬于正當防衛，你還故意傷人，等警察來了，你自己解釋吧。”顧青一手拿着倒了一些的咖啡，管不了手背還在流血，潇灑離開現場。

趙歡涵愣在原地，這才反應過來想要逃跑，被群衆攔下：“打了人還想跑，哪有的事兒？”這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旁人歷歷在目。已經觸犯了法律，是會遭到法律的制裁的。他在這一瞬間就哭了，但無人同情。因為她不值得人去同情。

晚了！要是你早想到公共場合打人屬于違規，何必再去試探呢？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顧青沒有一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