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葉秋不情願的被迫外出開展“實地作業”。
顧青的聲東擊西法—也就是一些書店老板所謂的“藝辦下三濫”的手段—卓有成效，屢試不爽，不知道有多少非法書籍落網！藝辦從此成為“走私型”書店的天敵，一聽說藝辦要來突擊檢查，提前好幾天把書給運走—有了不少漏網之魚。
走查三家書店，有兩家是年前查過的，現在複查。店長都笑呵呵的迎接配合，客氣的請兩人喝水。
在臨近中央廣場北路新開一家小店，顧青理當前去核查相關證件等。廣場上搭建了漂亮的五層花臺，一群小朋友在花臺前打鬧嬉戲。他們笑着走過廣場，直立在書店門口。
門前還有幾團油漆不曾清理，一大股剛裝修完成的本質木料板材縫合劑的味道彌漫四周，顧青強忍着氣味踏入門內，遠望着一摞書旁站着一個年輕人。他正背對着自己，翻閱着自己的書籍《妄然》，似乎想買下一本。
顧青覺得這個人的背影很眼熟，剛想上前交流，結果白衣青年自動轉身和他打了個照面。“...顧哥？！”“小姜？你怎麽在這？你不是在家複習嗎？”顧青眼見姜浔買自己的小說，便又問道：“你買這本書幹什麽？小孩子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他又裝起大人的樣子搶走那本得意之作，放回原位。“顧青，那不是你的...”“閉嘴！”顧青罵道。姜浔冷笑：“...呵，小孩子？我成年了，你沒權管我。況且，我只比你小一點，你以後不準再說我是小孩。”說罷，便拿起另一本未開封的書往收銀臺走。“你拿什麽不好，偏要拿這本？”
“我看中了，想看，不能買？”姜浔把書遞給收銀店員。
“這書文筆這麽差，我看完只發吐，你看完不得狂嘔？”
“我更喜歡你所說的這種類型了，多謝。”掃碼收款五十元。
作者們總是會把自己所創作的書看上兩三次，才發現文筆怎麽如此之差？但已經晚了，書已經出版，難不成還想搞個所謂的“修訂版”，“删減版”，“整改版”？
顧青不知道為什麽，這本《妄然》你可以看，他可以看，就是不準姜浔看—他應該是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的狗屁文筆，然後讓他清楚自己的寫文技術到底有多差！
但姜浔買這本書的原因不僅僅是想重現那段精彩的話劇，還想了解顧青的真正實力。當然，他不可能會因為一部小說而嘲笑他—人家是實力派，重在劇情，文筆雖普通，但總會有一兩章劇情寫的你雙眼淚水如泉湧！
“話說，你們來這幹什麽？”姜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第一天上班便被發配外地。”葉秋忍不住抱怨。
“哦，你們還在找書？”姜浔看向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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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麽書？”顧青要是聽到講是“查書”可能還聽得懂。
“你們不是先找那些小黃書，然後收上去自己先看，看完以後再交給封存...”
“...什麽？你少亂說話！什麽叫看完以後再上交？咱們都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這些書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我的...”
“你別激動啊...怎麽？說出你的內幕了？”姜浔揚起一側嘴角，“既然運氣好遇見你們，那麽，我能同你們一道嗎？”
葉秋想表示歡迎，顧青卻板着臉回答：“回去複習！少在這添亂！”姜浔頭也不回地離開—帶着那本新買的小說。
讓作為旁觀者的葉秋疑惑的是，帶上姜浔怎麽就添亂了？難不成有了他，店長們都會警惕三分？并且以往顧青可都是心平氣和的說話，自此以後，特別是過完年，脾氣異常暴躁—春天來了？
“他來這是耽誤時間，考研很重要知道不？”
“我明白，但你也別那麽嚴肅的溝通啊...”
“你懂個屁！他現在可叛逆了。但凡我不板起臉和他說話，他把我的話當做放屁。”顧青随意翻閱幾冊圖書，放回原處。
姜浔本想告訴他自己不想考研了，蔣天英給找的工作也挺好的，雖說沒法和顧青在一塊工作，但也許這是好事，可惜他沒敢講。大庭廣衆之下面對本就嚴肅的人再添把火，無疑是火上澆油。因此，他選擇轉身回家觀摩作品。
顧青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更新，以前有庫存，簡單點個定時發布便可摸魚好幾天。現在老本吃完了，沒得吃的，只好每天抽出半小時來寫文，保個名分，以免成失蹤人口。
他現在已經開始預想回家後姜浔會如何評價自己的小說，可能有諷刺，也有嘲笑。他畢竟是個簽約作者，對文章其實挺有信心的，但現在落在姜浔手裏，“批評家”不得上線？類似于鼓勵表揚的話他暫不考慮，大抵是不可能的。
下午的工作暢通無比，沒有任何阻礙—這打擊行動還是起到一定範圍的作用的。可是本該由公安機關日常執行的任務現落到藝辦身上挑大梁，出了問題挨罵的還是藝辦，可謂之—辦了事，得罪了人，反倒背上一口黑鍋。
至于下班後幹什麽，顧青今天倒不是像往常回家，他去了那家常去的咖啡店。
店長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來了？上次的事兒處理的還好吧？”“那女的進去了，最後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生意不太好，店裏也就一對情侶在喝咖啡。
“老樣子，咱們坐着聊會兒？”顧青點了咖啡。
“沒問題，今天這杯算我請了，好久不曾談過話了。”
“多謝。”顧青等他做好卡布奇諾，向空位置走去。
“老清，我是什麽性格你肯定知道，現在那蔣天英一個勁不想讓姜浔進藝辦，我能怎麽辦？”顧青攪動着杯中濃郁的咖啡，面對喬清的詢問，不得不表示心中的惱火。
“怎麽評價呢...站在他的立場吧，其實也對，但你又不是那種一談感情就忘工作忘人生的人，過分了。”喬清一個勁的搖頭。
“我和姜浔的矛盾反正一直都有，至于他怎麽想的，我大抵明白。”
“明白？他怎麽說的？”
“唉！這孩子吧，挺可憐的，從小就受到極大的傷害。我呢，性子急，遇見不順心的事就罵。”顧青嘆口氣。
喬清攪咖啡的手停了下來：“顧青，單方面改變有屁用！你改他不改，他改你不改，有用嗎？要我說你們這屬于心沒往一處使，異隔兩地，心在一起，精神上才能彼此接受！”
“以前的同事...”顧青簡單陳述了他們的建議。
“他們明白嗎？這不是故意讓你們找不快嗎？什麽叫現在不管以後怎麽？你要清楚自己的角色是朋友不是爸爸，是友情不是父愛！”喬清終于明白為什麽會有矛盾了。
“應該有人告訴過你吧？做自己，別被他人左右。”
“魏辰給我講過。”顧青坦白。
“這就行了。別為了愛而愛。這是由心自發的！你年齡比姜浔大，人家理應叫你聲哥，做哥的哪有不愛弟弟的？”
“...懂了。話說，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看小說學的？”
“顧青，愛情可不是從小說裏學的，遲早要學廢！這些問題可都是我研究過的，自诩‘情感大師’好吧？”
呵，那蔣天英就是“分手大師”了？
“老板！買咖啡！”有顧客點餐。
“...诶，來了！...你先自便，我去忙了！”
喬清健碩的身影一下便晃到櫃臺開始研磨。顧青笑笑，放下一張二十元鈔票，提着電腦往家走了...
姜浔正看得津津有味，但始終沒找到那篇話劇。
正巧顧青回家，姜浔第一件事卻不是問好：“顧青，那段對話在哪？”“哪段？”“就我們表演那段。”
“好看嗎？”姜浔點頭，但沒話說，這就奇怪了。
“第十九章，兩人見面那段。”
“謝了。多少頁？”姜浔也懶得找，直接詢問詳細頁數。
“書又不是我編的，我哪知道？自己慢慢翻吧。”
顧青說完便做飯去了。對于這本書，他突然又來了信心。既然姜浔都沒說什麽，那麽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