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苑的十八歲生日

三十章 阿苑的十八歲生日

U許立峰并沒有追究她逃課的事情,只是給她下了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許再去學校後巷子。

他沒有提胡洋木,但許抒情知道,以她父親的手段,早就在開車圍堵她時将所有事情查清楚了。

肯定包括自己麻煩二舅媽了,帶着胡洋木去軍部署醫院看病的事情。

從那晚過後,許抒情便沒見過胡洋木了,只是聽蔣聿泊“不經意”提起,他照舊生活開店做生意,摔傷也好了大半,什麽也沒受影響。

四月時,許抒情迎來了她的十八歲生日。

生日很簡單,奶奶親自下廚煮了碗手擀面,專門卧了顆溏心蛋。

她收到了滿滿一桌子的禮物,天南海北四方寄來的,頌娅姐專程在法國為她私人定制了條白色禮服裙,升銘哥人還在東部戰區基地工作,提前兩周就托人給她捎來了市面上最新的随身聽,還有一小箱王菲的專輯磁帶,其中的一盤還有歌後的親筆簽名。

他是提前找蔣聿泊打聽的,說是大院裏的團寵小妹最近迷上了王菲,整天戴着耳機不舍得摘下來。

姥爺從海南寄來的一大箱椰子,裏面還有只定制的鋼筆,筆尖是純金的,筆身上用小篆刻着她的乳名——阿苑。

爺爺替她親自提了副字,摘自《易傳》的“知微知彰,知柔知剛”,遒勁風骨的書法行雲流水,他老人家從小就拜在了國學大師的門下,雖是武将,但識文斷字卻不遜色,他從不輕易贈人字畫,旁人屢次登門求墨寶都被婉拒。

沒有署名,泥金絹的左下角只有一小方私印,許抒情知道這八個字背後蘊含着爺爺深重的期許和希冀。

大舅二舅合夥送上了份大禮,是一處郊外的私人山莊。

直到相關的過戶手續和文件被大舅的秘書送上門,許抒情才知道這份成人禮有多麽貴重,她不需要為山莊的經營費心,有專門的資産管理經紀人替她打理農莊的營收運作。

她父母親因為工作原因并沒有趕回來陪她過生日,但卻讓人捎回來一個上了鎖的檀木方盒,沒有鑰匙。

許抒情對那精致破木盒子不感興趣,反而動筷吃起來那碗還冒着熱氣的長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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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助手被二老請到客廳喝茶,他時不時地擡頭看眼遲遲離開餐桌的人,幾番欲言又止,在家裏的保姆阿姨替他添過兩次熱茶後,終於起身告辭。

他是許立峰身邊最親近的得力助手,這次卻專程為了給她送禮物回京,許抒情客氣地将人送出門,嘴上客氣道,“辛苦劉叔叔專程跑一趟了。”

“不辛苦,您客氣了。”劉助理走出幾步遠,又轉過身貼心囑咐道,“鑰匙在陳老師那兒,等她親手給您。許将工作忙,讓我轉一句,生日快樂。”

這句生日快樂對許抒情來說可有可無,許立峰身居高位,常年輾轉多地視察工作,他幾時抽出時間陪她過生日了?

至於這句祝福到底是不是許立峰送上的,對她來說,沒必要探究一二。

“謝謝。”許抒情客氣點頭致謝,素淨的臉龐上不見悲歡,淡淡地開口。

他們父女感情不親近,他是知道的,旁的話他不方便也沒有立場多說,只是在許立峰身邊待久了,也算是看着許抒情從一小丫頭出落成如今亭亭少女,劉助理也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孩子疼的。

“叔叔也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您。”許抒情臉上終於帶了點笑意,語氣也不像先前那般冷淡了。

目送着劉助理坐的車淡出視野,她剛準備轉身回屋,就被人喊住。

穿着球服的蔣聿泊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捧着花沖她跑來,嘴裏還不住的喚她,“阿苑。”

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蔣聿泊一路小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将手裏的那捧花塞到她懷裏,“喏,你不是喜歡花嗎?這好,可比你那堆破爛幹枯葉子好看多了。”

一大束不知名品種的花,細看也是好看的。大片粉紅色卷邊波浪形花瓣圍簇綻開,青白色的包裝紙,她捧在懷裏忍不住低頭輕嗅。

她極少收到花,除了周平桉送過一盆白色洋桔梗。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花?比起來那大堆貴重的禮物,她更喜歡這束花。

“這什麽花?”感動之餘,她警惕起來,生怕這花有什麽特殊含義的花語。

蔣聿泊欠欠地,一張嘴貧起來沒完沒了,“別太感動,随手買的,花店打折。”

許抒情上一刻還格外不适應他突如其來的煽情,下一秒就忍不住翻起來白眼,幹脆将花還回去,“那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就挺喜歡那堆破爛葉子。”

她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倆一直被大院的人撮合,有意無意的開他們玩笑,時間久了,他們都不放在心上的,随那些人去了。

但,蔣聿泊對她而言只是發小,鐵瓷。

“欸,別介啊。”蔣聿泊臉一白,不由分說地将花往她懷裏塞。

“能不能不貧?”許抒情微擡下巴,追着問。

蔣聿泊哪敢多話,點點頭将蛋糕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夢幻少女的粉色。

“阿苑,生日快樂。”他眼巴巴地捧着蛋糕,像是等着被誇的小狗。

許抒情心情稍微好點了,傲嬌的點點頭,“謝了。”

“許願。”蔣聿泊将盒子放在露臺上,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拿出來,簡單的白色奶油蛋糕,上面是只粉白色奶油裱出來的小老虎,老虎腦門上不寫‘王’,寫的是‘許’。

“蔣聿泊,能不能有點新意?每年都送老虎蛋糕就算了,款式都一樣。”許抒情頓時無語,她到底在對這貨抱什麽期待,自打蔣聿泊上小學有零花錢起,她每年生日都會收到白色蛋糕配着一只粉色奶油老虎。

數年來,他的審美一如既往。

“你不是屬虎?”

“那你也屬虎,你見我送你蛋糕重樣過嗎?”

“這不挺好看的?我還特意囑咐老板,今年的老虎尺寸做大些,你現在是一只成年…”蔣聿泊尾音拖的很長,她直覺這人沒憋什麽好屁。

果然蔣聿泊壞壞一笑,又接了句——“母老虎了。”

許抒情眼皮一跳,她咬碎銀牙輕聲勸着,“蔣聿泊,別逼我在今天這麽好的日子裏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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