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羽沒說能還是不能,不過當天晚上,悟出了一個結論。

“我要是摔了怎麽辦啊。”月白探出光裸的上半身,歪頭等黑羽進來伺候他。黑羽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個急救電話以做回應,等浴室裏傳來沙沙水聲,回去癱倒在床上。

那個結論就是,五年過去,弟弟還是那個粘人的弟弟,可仿佛總有哪裏長歪了。

月白洗好出來時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估計黑羽是睡着了,他就沒用電吹風,摸黑胡亂擦着頭發,同時給大天狗發了條短信。

[巷子外是單行道,讓車從東邊進吧,麻煩學長了。]

蹑手蹑腳從黑羽身上翻過去,但扭傷的腳不靈活,在對方膝蓋上絆了一下。月白才貼牆躺下,一只手就伸來摸了摸他後腦勺:“濕着睡覺要頭疼的。”

本來發完短信還挺沮喪呢,黑羽一關心他,他又來勁了:“你不也總頭疼麽?我也想嘗嘗是什麽滋味兒,畢竟是你弟弟嘛,就當陪你呗。”

黑羽說完那句就又沒動靜了,月白真想扭頭看看那家夥有沒有在聽,可又擔心一對上他的臉就思維混亂,于是繼續面壁自言自語:“你看,我不是只會讀書吧?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打籃球,多鍛煉鍛煉我就不嬌貴了。”

“你在學校裝不認識我,是怕我被你們八岐的帶壞,我知道的,但小學三年級你逃課我還幫你騙老師呢,其實我也挺壞的,你對我有點信心啊?”

“你下次打架安排在哪天啊?我也去,添個猴還添三分力呢,對吧?”

九月底還熱着,窗戶大敞也沒風進來,月白的肌骨被熱水蒸得酸軟,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舌頭也沒力氣再動彈了。

算了,從離家出走那天他就看明白了,他哥就是這麽個我行我素的酷小夥兒,費再多口舌也沒用,還是得靠實際行動拿下,比如逃課,比如籃球單挑,再比如……

腦海中幫黑羽打着架,臉上眼皮也打着架,快睡着時那只摸他後腦勺的手又無聲無息纏過來,這次落在腰間,貼着他內褲邊沿摩挲。

月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但又被摸得挺享受:“你幹嘛……”

黑羽不說話,把他扳平了,汗津津地翻身壓上來:“試試你夠不夠格和我打架。”

這次換月白沒回應了,因為黑羽說完就低下頭,撬開他的嘴跟他的舌頭糾纏得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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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體裏就有小火苗開始亂竄,細汗泌得腿間滑溜溜,好熱。他夾住黑羽的腰哼哼唧唧地蹭,黑羽會意,說了句“輸了可別哭鼻子”就弓着背退下去。

毛茸茸的腦袋在大腿內側瘙癢,仿佛腿間伏趴了一頭要吃人的獵豹。月白抓着床單扭動身體,頂端被它濕滑又厚實的舌頭卷住,攢足力氣悠長一吸。

一敗塗地的瞬間,他驚叫着“哥哥”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裹着汗的身體像一條剛撈出來的濕淋淋的魚。低頭看看,被單上洇了點點陰影,再羞恥地摸進去,內褲裏黏糊糊的一片狼藉。

“天吶,要死了要死了……”

他甚至都不敢看旁邊的黑羽一眼,跛着腳從床尾蹭下去躲進浴室。蹲在花灑的冷水下,左胸腔裏好像有一把小錘子在砸。

夢遺并不可恥,說明他身體健康,發育良好!

可為什麽偏偏是黑羽呢?

去八岐給黑羽找茬,腳受傷讓黑羽接送,雖然賊心昭然若揭,但好歹還是在徘徊階段吧。

可是在夢裏跟人家做那檔子事,還真的洩出來了,這絕對就是越過道德的邊界,大步跨進愛的禁區了!

等腦袋被沖清醒了,他又發覺自己竟然連一點掙紮都沒有的,簡直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破邊界,而且還興奮得想披着國旗繞禁區一周!

原來對黑羽的喜歡,真的不只是對哥哥的喜歡?

“快別瞎想了!”月白捂住眼睛,想明白了什麽,也确定了什麽,嘴角忍不住上揚,“那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跟你一起呀!”

浴室裏水聲不停,黑羽在床上艱難地翻動僵硬的身體,對着天花板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根本沒睡着,蹭床單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小貓一樣的呻吟快把他逼瘋了。

從陽臺回來,才終于平複一些,他把沾着點點痕跡的被單拎開:“欠揍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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