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神藥

神藥

朝中當然沒有禦前大将軍這個官位,但季懷秉此舉壓根就不是為了給季宴禮什麽官位做,他只是為了合理将季宴禮留在皇宮中罷了。

在場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即便剛剛季懷秉下令打死幾個大臣,也仍有膽大正直的站出來反對。

且季懷秉越是反感衆臣的反對,越是放出一個信號。

即便季宴禮不是皇室血脈,季懷秉依舊看重他。

時間長了,若他生出異心,想辦法奪得皇位,或是哄得季懷秉将皇位給他也不無可能。

都能為了他打死朝臣,捏造出一個朝中沒有的官位,以将人留住,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季宴禮已經知道季懷秉是個怎樣的瘋子,也更明白季懷秉此舉并不是對他多好。

不過是為着這張與徐湘雲一模一樣的臉罷了。

“五皇子,你才是皇室正統血脈,您說句話啊!”

突然,某位大臣慷慨陳詞間,瞥見不遠處當縮頭烏龜的季宴行,急急出聲喊道。

這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季宴行身上。

季宴行心裏直罵人,扯了扯嘴角,實在憋不出笑來,只得幹巴巴地說: “父皇的決定,身為兒子,自是沒有意見。”

季宴禮擡眸看了季宴行一眼,笑道: “還當五哥不高興呢,從剛才就沒笑過呢。”

季懷秉本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聽見季宴禮這話,微微蹙眉,目光重新投向季宴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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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帶了濃濃審視,太過吓人,驚得季宴行渾身一抖。

季宴行忙低下頭,道; “九弟怎會這樣說,五哥不笑,是得知與九弟并無血緣,一時震驚罷了。”

季懷秉仍是皺眉,狐疑地看了季宴行一會兒,才移開眼去。

也沒什麽好質疑的,以老五的腦子,便是韋貴妃有什麽想法,也不足為懼。

至于對季宴禮的事情有何看法,只要不幫着那些大臣反對,他倒是可以不多管。

反正以老五這個蠢笨的腦子,也很難真的去忤逆他。

季懷秉點點頭,反過來對大臣們說: “身為皇子的五皇子,與身為皇帝的朕都沒意見,你們叫嚷什麽”

季懷秉從前說話可沒這樣粗俗,且也沒有在朝堂上這樣直接罵過他們。

大臣們頓時更覺不妥,但季懷秉這話,他們很難反駁。

被混淆了血脈的本人和因鸠占鵲巢受影響之人都不反對,他們說什麽都沒用。

且已經有大臣被下令打死,剩下的也沒那麽想當英雄。

見季懷秉這樣說了,衆人頓時閉了嘴。

季宴禮将目光移向外邊正準備行刑的太監,猜到季懷秉的意思,是想等裏邊停下來,再打殺人以告誡衆臣。

他轉頭望向季懷秉,露出笑容,說: “皇上,娘親剛薨逝不久……還未百日,這般打殺人,不好吧”

季懷秉本是想殺了這些不聽話的老臣,聽見季宴禮的話,腦中頓時閃過徐湘月的身影。

雖多是恨,但人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到底也算是一副美好的畫。

他眯了眯眼,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問: “宴禮的意思,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放了他們”

季宴禮溫和地笑着,在季懷秉的角度看來,更像當年的徐湘雲。

他沉默半晌,才答道: “就當是為皇後祈福了。”

這裏說得模糊,不說是哪個皇後。

全憑季懷秉想到哪個。

但提起祈福,季宴禮想,季懷秉能想到的,定然是那個陪伴他最好時期的,他最喜歡的皇後。

徐湘雲。

季懷秉想到的,卻一時間分不清是徐湘月還是徐湘雲。

這兩個人太像了,只有性格不相似,徐湘月又那樣恨他。

他從腦中那隐隐約約的畫面中,只看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甚至……他都分不清這個人會不會是季宴禮。

不過,季宴禮不過是個野種,還是季懷舟的兒子,他怎麽會想到一個野種呢。

這樣想着,季懷秉暗暗冷笑了一下,将目光投向季宴禮臉上,看着這與徐湘雲過分相似的模樣。

罷了,看在徐湘雲的份上,看在他的過去的份上,就聽季宴禮一次。

“既是宴禮想要的,那朕都依你。”季懷秉說得暧昧,聽見此話的大臣皆是臉色一變,皆是面露擔憂起來。

“謝皇上。”季宴禮垂眸答應着,掩去眼底厭惡。

季懷秉答應下來絕非是為了他,卻說得這樣暧昧。

這是讓他去當大臣們的靶子,如同今日這般,揪出幾個忤逆皇命的。

饒了那幾名大臣後,季懷秉也不願再多留,只擺擺手示意退朝,看向季宴禮,說: “回去吧,上朝也沒什麽意思。”

季宴禮低着頭,心裏罵了季懷秉兩句,才微笑着說: “想來朝臣尚有事要奏,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大好”

季懷秉笑了,他覺得季宴禮這副模樣真的很像徐湘雲,但現在他真的不想留下來。

他只搖搖頭,不容拒絕地說: “不過是些皮毛小事,遞折子到福康宮便是。”

大臣們想了想自己要奏的“皮毛小事”,頓時更覺得季懷秉是被季宴禮這張臉惹得昏了頭,更覺得季宴禮應該除去。

但方才季懷秉的态度明顯就沒打算松口,他們沒辦法,只好另外想辦法。

季宴禮也沒再勸說,他本來也不樂意留下來,他只想趕緊回去,等等看慕野有沒有新的消息傳來。

他知道,今日早朝這樣的聲勢浩大,估計他剛走出門,消息就已經傳出宮了。

加上昨夜的吩咐,若是外邊有什麽進展,想來慕野會進宮向他禀報的。

下朝之後,季懷秉跟着季宴禮回到鳳儀宮。

季宴禮心中難免不解,身為皇帝,季懷秉應該不會這樣閑,怎麽還能跑到鳳儀宮幹坐着。

惹得他還得應付季懷秉,以免季懷秉發現什麽端倪,或是有什麽不滿,導致他們計劃失敗。

季懷秉怎麽在這裏

這怎麽把大家讨論出來的計劃告訴殿下

突然,季宴禮聽見慕野的心聲,他忍不住握緊拳頭,心中忍不住為慕野到來的而欣喜,又生怕慕野被人發現。

“宴禮怎麽了瞧着有些緊張。”季懷秉敏銳地發現了季宴禮的異樣,眯起眼打量着他。

“想起剛剛朝堂上的事了,大臣們都不大喜歡臣,那般聲聲逼人,回想起來實在令人緊張。”季宴禮笑笑,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無妨,有朕護着你,還怕他們作甚,你就安心住在鳳儀宮,其他的不必多管。”季懷秉說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海外有一種藥丸,專治身子骨弱,過幾日朕為你尋來,你配着藥引好生服下,定然能好。”

“這海外的藥丸,竟這樣神奇!太醫院養了許多年方有些起色,這一顆藥丸竟能治好!”季宴禮露出驚喜的神色,心中無比嫌棄暫時與季懷秉周旋的自己,卻不得不狀若欣喜地追問。

“海外與咱們的醫學不大一樣,下藥猛一些,成效更為明顯。朕也就是試一試,若是真的有用,且要好好賞賜這海外來客呢。”季懷秉笑容仍是詭異,嘴上半真半假地說着,為過幾日哄季宴禮吃藥做準備。

這又是什麽藥

若真是藥性猛烈,對殿下不好吧

殿下的身子,還是以溫補為主更好吧……

季宴禮聽着慕野的心聲,心中一暖,忍不住露出笑容。

“宴禮看起來很高興。”季懷秉笑着,以為季宴禮是為尋到神藥而高興。

“臣病痛許多年,若能因神藥而變好,那對臣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呢。”季宴禮心底狠狠翻了個白眼,嘴上卻得帶着笑意說出這話。

“确實,那是天大的好事。”季懷秉的舌頭抵了牙齒一下,眼眸中神色不明,說着同樣意味不明的話。

季懷秉又與季宴禮聊了幾句有的沒的,反正就是不走,急得季宴禮渾身難受。

偏偏這時又來了個人,是個身形精壯的男子。

瞧那裝束,應該就是萬鏡司掌司慕聽雲。

慕聽雲一走進鳳儀宮,便覺不對,蹙眉往慕野原先藏身的地方瞥去。

幸好慕野機靈,一感覺到慕聽雲接近鳳儀宮,當即轉移陣地,沒給慕聽雲發現他的機會。

鳳儀宮藏了人

慕聽雲蹙眉,心中懷疑,卻沒敢耽擱,只趕忙往正殿內走去。

行至季懷秉身旁,慕聽雲行禮問安後,朝季宴禮看了一眼,有些猶豫該不該在這裏說。

季懷秉無所謂地說: “無妨,沒什麽是宴禮聽不得的。”

既然季懷秉都這樣說了,慕聽雲自然是聽令的,也不再有顧忌,直接說: “五皇子回皇子所後,坐立難安,不及早朝時半分平靜,想很快就會入宮尋韋貴妃了。”

季懷秉聞言,倒是不意外,只說: “把他們都盯緊了,若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季宴禮露出驚訝的神色,問: “皇上,五哥……五皇子怎麽了”

季懷秉笑了笑,對季宴禮說: “那個不中用的,近些時候不大聽話罷了。他要是有你半分聽話,朕怎麽會派人盯着他呢。你往後,可千萬別學他。”

季宴禮聽着季懷秉的說法,只覺可笑,卻并未将情緒顯露在臉上。

就在他又要說什麽時,卻聽得慕野又在心底碎碎念。

季懷秉怎麽還不走。

他與大家制定的計劃可耽擱不得,得快些讓殿下知道才是。

若殿下不知情,沒能成功與他們裏應外合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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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小情侶見個面有種強烈的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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