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坦白

坦白

季宴禮聽着慕野的心聲,心說他家影衛有點可愛啊。

這樣的碎碎念,比眼前這個惡心的季懷秉要可愛千萬倍。

在慕野這般碎碎念之下,季宴禮也忍不住想,這季懷秉怎麽還不走

這樣很耽誤他和慕野見面的。

慕原已經在聯絡之前發展的眼線,如果不出其他變故的話,季宴行那邊應該能順利推進。

可殿下這邊還不知道外邊的情況,季懷秉又不走,這可怎麽辦

慕野又在碎碎念。

季宴禮聽着慕野的碎碎念,突然就很想告訴慕野,他其實能聽見對方的心聲。

之前是想,藏一藏,至少等塵埃落定,說清楚心意的時候,再提起此事。

因為他确實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他能聽見慕野的心聲。

若将最愛他之人的事情說出來,季宴禮便不得不在這種時候将雙方心意說明白。

可這會兒明顯不是談情愛的時候,若他們都是爽快之人,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那也便好了。

但季宴禮對自己的性子也有自知之明,對慕野的性子也十分解。

他們在感情上都挺作的,一個端着不樂意先說,一個也別說面對了,面對靠近都只會退縮。

兩個別扭精碰上,哪是一時半會說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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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季宴禮想,他若是執意不解釋緣由,也不是不行。

至少聽見心聲這件事,可以作為他們聯絡的輔助。

這般一想,季宴禮下定決定,待會季懷秉走了,他便将能聽見心聲的事情告訴慕野。

“宴禮怎麽了心不在焉的”季懷秉笑着看向季宴禮,眼中滿是審視。

“沒怎麽,就是沒用早膳,有些頭暈。”季宴禮說着,擡手按了按額角。

“都愣着做什麽,還不給大将軍傳早膳。”季懷秉聽後,沉下臉對一旁的宮人吩咐。

宮人被季懷秉的臉色吓到,忙低頭應下,轉身匆匆去準備。

“皇上也別吓着他們,是臣自己身子不好罷了。”季宴禮面露擔憂,看向宮人離開的方向。

“宴禮就是太善良了,管這些下等人的死活做什麽。”季懷秉無所謂地笑笑,神色卻緩和了幾分。

一旁的慕聽雲見狀,神色微變,卻并未對此多言。

他只湊近一些,提醒季懷秉: “皇上,尋神藥的事,還未有人接手。”

季懷秉聞言,也是猛然想到,之前生子藥的事是交給秦符去辦的。

今晨殺了秦符後,還未将此事移交給旁人去辦。

但此事他也不好在鳳儀宮安排,只得站起身,笑着看向季宴禮,道: “宴禮好好用膳,朕還有些要事,需得回福康宮處理。”

季宴禮忙站起身,裝作關心的樣子,說: “既然皇上有事要忙,還是快些去吧,莫要耽擱了。只是忙碌之中,也千萬注意休息。”

關心人的事情,季宴禮做得并不熟練。

說話間顯得有些笨拙,可就是這幾分笨拙,給他的關心增添了幾分真實感。

竟也沒叫季懷秉懷疑,甚至還有些高興。

季懷秉露出笑容,雖笑容不達眼底,但已比之前好上太多。

他說: “好,朕都聽宴禮的。”

季懷秉說完,帶着慕聽雲轉身離開。

而早膳也在季懷秉離開後不久,緊趕慢趕地送了進來。

季宴禮掃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宮人,笑着說: “我不習慣有人伺候用膳,你們出去吧,不必伺候。”

宮人們有些猶豫,生怕出去後被怪罪。

季宴禮見狀,又說: “我吃完便叫你們進來收拾,不會太久。”

宮人們聞言,見不是太久,便也不再猶豫,只有序退下。

宮人一走,季宴禮跑去關上門,怕被懷疑,又說了一句: “從前用膳便是關門自己吃的,不喜歡有人打擾,好了會叫你們的。”

宮人們見狀,也沒說什麽,答應下來,只守在外邊。

關上門後,季宴禮回到桌邊,看見慕野已經站在桌旁,正等着他回來。

他心中頓時欣喜不已,桃花眼中的笑意幾乎是藏不住。

他壓低聲音說: “等很久了吧,那老不死的終于走了。”

慕野聞言一怔,一時間不知該疑惑季宴禮怎麽知道他來了,還是先震驚季宴禮對季懷秉的稱呼。

雖然他們厭惡季懷秉,但老不死這個稱呼實在有些粗鄙。

這種話怎麽會從殿下嘴裏說出來,太怪了。

季宴禮聽見慕野的碎碎念,撇撇嘴,說: “我就是要罵他,老不死的,害慘多少人了!”

慕野只當是為方才那話找補,也沒說什麽,只提起自己的來意。

他說: “殿下的想法,臣已經告知慕原等人。他們起初覺得冒險,但現在情況危急,只能如此行事,也都沒了異議。慕原在季宴行那邊曾發展過眼線,此番正好能派上用場,殿下這邊且安心,有了今日朝堂上之事做推手,我們在外再推季宴行他們一把,想來不日他們便有所行動。倒是若有了宮變之消息,臣再入宮告知殿下。”

随後,慕野又将慕原找回來的那些人說了一說,将外邊的其他情況一一告知季宴禮。

包括雪鳶在向慕原學東西的事情,也一并告知。

季宴禮聽後點點頭,說: “也好,雪鳶跟着你們學些東西,以後若是有什麽事也能用得上。當然,平平安安的,用不上是最好的。”

慕野也覺得是這個道理,說: “她自己提的,臣和慕原本都沒想到這個。她其實很聰明,而且也很想幫忙,替大家分擔一些事情,便提了這個,臣與慕原覺得有理,便叫慕原教她。”

季宴禮笑了笑,特別高興,說: “能進步是好事呀,我也想學呢,你有空也教教我。”

慕野露出笑容,說: “殿下本就聰慧,若是真的學起來,怕是我們幾個都比不上您了。”

季宴禮撇撇嘴,瞪了慕野一眼,罵道: “你也學會這油嘴滑舌的了!”

罵完之後,季宴禮也不再耽擱,他還想這次就把心聲一事告訴慕野呢,這樣以後有什麽事,就可以直接在心裏說,這樣一來他也能知道。

想到這裏,他擡眸看向慕野,認真地說: “阿野,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慕野聞言,以為是關于行動的什麽重要吩咐,忙正色起來,鄭重地點頭,說: “殿下請吩咐。”

季宴禮見慕野誤會了,微微一怔,想着待會說的時候便知道了,不必多解釋,便也沒解釋什麽。

可他正要開口坦白心聲一事的時候,卻門外突然傳來交談聲。

“慕掌司,您是來找公子嗎”

“對。怎麽門關着公子不是在用早膳嗎”

“公子說用膳不喜人打擾,讓奴婢們都出來了。”

“哦我進去看看,公子身子不好,別出什麽事了。”

季宴禮聽見這話,臉色一白,驚慌失措地看向慕野,也沒了坦白心聲一事的心思,只管使眼色叫他離開。

慕野也知道輕重,雖心中對季宴禮是萬般不舍,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

至于季宴禮,在慕野離開之後,他在桌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蹙眉看着眼前的早膳。

慕聽雲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只有季宴禮一個人。

沒有別人

慕聽雲眯起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四周來。

見真的沒什麽異樣,才擡腳朝季宴禮走去。

“慕掌司怎麽來了可是皇上又有什麽吩咐”季宴禮放下筷子,好奇地擡眸看向慕聽雲。

“嗯,皇上沒什麽吩咐。只是……今晨我到鳳儀宮來的時候,似乎察覺到這兒有只小老鼠。”慕聽雲說話間,觀察着季宴禮的神情,想從中看出點什麽端倪來。

“小老鼠鳳儀宮時常清掃,最是幹淨不過,怎會有老鼠這種污穢之物。”季宴禮蹙眉,有些不高興, “我娘親之前住的時候,也十分愛幹淨,我住了許多年更沒見過老鼠,慕掌司怕是看岔了吧。”

“可能吧,說不定是小貓兒呢。”慕聽雲見季宴禮真當做是老鼠,笑了笑,不置可否。

“宮中是有些小貓,宮人們養着玩的,跑了兩只進來也說不定吧。”季宴禮一副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樣子,繼續拿起筷子,盯着眼前的早膳,卻沒動筷。

“貓兒倒還好,要是人,可就不好了。公子既是留下來,便要以皇上為主,莫要生出異心啊。”慕聽雲仍是不大信任季宴禮,但也套不出什麽話,只得警告一聲。

“什麽異心,我能有什麽異心像大臣們罵我那樣的嗎”季宴禮不知道大臣怎麽罵他的,他還沒機會聽到外邊的聲音,但慕聽雲耳朵長,估計下早朝就聽了個清楚。

“若是那樣,倒是無傷大雅。”慕聽雲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目光移到沒動過的早膳上邊, “公子不是用早膳嗎怎麽沒動過”

“沒看我沒胃口嗎”季宴禮對這個話很多的人沒什麽好臉色,反正他從前在宮裏也是任性的模樣,如今對季懷秉的下屬甩臉子,若傳出去,說不準對他要做的事有幫助。

“既如此,那就讓宮人進來撤走,叫禦膳房重新做。”慕聽雲仍是盯着季宴禮的臉,想從中看出幾分變化。

“勞煩宮人多跑一趟做什麽,你出去就是了。我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本來就沒什麽胃口,見了你更吃不下。”季宴禮說話越來越不客氣,倒真像是被打擾了,正耍着脾氣。

慕聽雲沉默半晌,盯着季宴禮一會兒,見對方确實一副任性的模樣,與從前倒沒什麽分別,也沒了再留下來觀察的意思。

他笑了笑,說: “那我就不打擾公子用膳了,告辭。”

說完,慕聽雲轉身離開。

季宴禮見慕聽雲走遠,才松了口氣。

他朝方才慕野消失的方向看去,暗暗想。

慕野應該已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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