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險人物

危險人物

“我向來不崇尚用武力來解決問題,除非碰上一些特殊情況。你們上課的時候都聽話些,人老了……管起紀律來很累的。”南一雙手背在腰後在走在六人面前巡視着。

兩女四男整整齊齊站成一排,隊伍中最顯眼的要數站在正中間的張餘戈和謝勞半了,他倆頭上頂着一個火辣辣的大紅包,相互不待見地瞥向了別處。

張餘戈那一拳挨得腦袋都快劈開了,他以為自己差點就要見到張氏家族的列祖列宗了,一個懶懶散散的邋遢大叔手勁怎麽像鐵鉛落到腦袋上一樣,他現在想想都感到後怕。

元寶看着他家少爺挨了揍,雙眼盈溢出滿滿的心痛,嘴角下榻都快哭了。

南一:“好了!大家都已經相互認識了,接下來就開始正式授課,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此言一出,剛剛松懈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玩笑歸玩笑,正式訓練歸正式訓練。在雅姐做培訓的時候,有跟他們提起過中局的訓練模式、考核制度是非常嚴格的,在中局裏落後面對的不只是挨打,還是接踵而至的各種階級層次的跌落,層級一旦跌落,會失去所擁有的一切,再往上爬,就要付出比別人還多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努力。

南一:“正式訓練現在開始!”大家鬥志昂揚,準備接受挑戰,“首先,先休息半小時。”大家剛燃起的鬥志被南一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給澆滅了。

“休息,休息。想到附近晃悠的就出去走走,想待在訓練室裏聊聊天的也行,半個小時後我們再開始訓練。”南一已經自顧自地坐在地上拿出手機開始看了起來。

兩個女生站在訓練室的角落裏說起了悄悄話,目光還時不時地看向彥序。

元寶則黏在謝勞半身邊,他的眼淚像黃梅天的雨一樣汩汩地流出:“少爺,你還疼嗎?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謝勞半煩躁地把元寶給推開,“走開,走開,別靠這麽近。”

“少爺,你頭上的包好紅好大,看起來好疼。”

“滾啊!”

彥序則走到了門口,張餘戈見狀也跟了上來:“彥騎士,你要去哪兒啊?”

“出去走走。”

Advertisement

“我也去!”

當彥序推開門,就看到一個人守在門口,見到有人出來後他趕忙靠過來:“你好!你叫彥序是嗎?”

詢問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室裏顯得很大,讓訓練室裏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為了避嫌,彥序把他支到一旁講話。

彥序:“你找我有什麽事?”

對方臉上有着大大小小青一塊、紫一塊的疤痕,看着這張臉就知道此人參與了一場不小的沖突,“彥序,我知道你應該跟拓副局認識。”

聽到這,讓彥序警惕起來。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彥序的戒備心,立馬慌忙解釋:“你放心!我只是過來道歉的,我道完歉馬上就走。”

“怎麽回事?”

“那天我看到你走進人群裏把拓副局拉走了,我才撿回了一條命,不然我現在都沒有機會站在這裏跟你講話。我想你幫我跟拓副局說一聲抱歉!我不是故意攔他不讓他去看測試的,因為我當時壓根就不知道他是拓副局,不然我絕對不會攔住他的。”男人愧疚地來來回回搓着手心。

“我盡力傳達,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你能盡力幫我傳達我已經很開心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裏,讓我特別難受,所以忍不住來找你了。我知道關于那天的事是要保密的,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不單是我,也不怪他們,我們這些被派去守關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拓副局,雅姐那邊也沒跟我們說,所以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非常抱歉了。”

彥序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

“好的,謝謝你了!”男人非常感謝地鞠了一躬,離開了。

男人走後,堆在訓練室門口看戲的人群立馬一哄而散,只剩張餘戈一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彥序一轉頭,張餘戈就沖着他傻笑,他知道剛剛站在門口的人不止張餘戈一個。

他順着道路往下走,張餘戈看見也一蹦一蹦地跟上,彥序走到哪兒張餘戈都十分樂呵地跟着他。

一號訓練室所處的位置在中局裏比較偏,這裏人煙稀少,周圍的參天大樹都快長到遮天的程度了,走在這裏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讓人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在中局裏,反而像是在城區的某處郊外。

“彥騎士,你對南一老師有什麽看法嗎?”張餘戈拾起地上一片褐色枯葉,抓在手裏擺弄着。

“沒什麽看法。”彥序走在枯葉上,葉子被踩得咔吱作響。

張餘戈看着自己手頭上的枯葉,時間讓葉子上的條紋一根一根地顯而易見地浮出,“南一老師看上去讓人好不信服的樣子,他能帶好我們嗎?”

陽光透過葉子的間隙灑在彥序臉上,讓他停住了腳步,那束突如其來的陽光晃得他眼睛一陣難受,他擡起手來擋在自己眼前,順着那道光束向上看去。

張餘戈又彎腰拾起一片綠油油的葉子拿在手裏,他把兩片葉子拿在手裏晃來晃去,“南一老師好奇怪,他跟我想象中的老師完全不一樣。”

被光束照耀的那一小片葉子與其他葉子相比截然不同,葉片通體透亮,散發出盎然的氣息,彥序把擋在眼前的手拿下,安靜地看着被鍍上金光的葉片,片刻開口說道:“奇怪一點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張餘戈看了看手裏那片綠油油的樹葉,最後不屑地抛開,只留下手裏那片枯葉樂呵地玩着,“也是——不過我跟你說啊……南一老師那手勁真的太恐怖了,一拳下來差點給我腦袋幹開瓢了。”

“那也是因為你欠揍。”彥序繼續往下走。

張餘戈加快腳步緊随其後,“怎麽能這麽說呢!我不比謝勞半那家夥乖多了?再怎麽滴也是他最欠揍!”

“啊啾——”謝勞半用食指搓了搓鼻子。

“少爺,你是不是感冒了?少爺,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少爺,你要不要再多穿點?少爺……”

“行了!行了!煩死了,走遠點——”謝勞半把問東問西的元寶給推開。

張餘戈一個沒抓緊,手裏的枯葉突然被一陣怪風給吹落,他剛想彎下腰把葉子撿起來,結果兜裏的電話響了。

他把電話拿出來一看,瞬間樂開了花,“表姐!是我表姐打電話來了!她絕對知道我當上驅魔師的事了,我昨天還沒來得及跟她說。”

張餘戈興致勃勃地接聽電話,“表姐!!!”

“通過測試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要我主動打電話來找你?”

張餘戈:“我錯了——昨天真的是太困了,倒頭就睡着了,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說完還尴尬地吐了吐舌頭。

“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張餘戈:“什麽事?你說!”

“你最近是不是跟一個叫彥序的人走得很近?”

此問一出,瞬間讓張餘戈覺得不對勁,他貓着腰在彥序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走到了別處。

張餘戈壓低聲音問:“是啊!彥序怎麽了嗎?我跟他小時候就在一起玩過啊!”

對方停頓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小時候在一起玩得很要好,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他很危險,你以後離他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有來往了。”

張餘戈一聽還納悶了,怎麽就很危險了呢?難道是因為彥序被魔物奪舍了?還是因為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張餘戈:“表姐,為什麽啊?他怎麽就很危險了?他們一家人都是驅魔師,怎麽就危險了呢?而且我跟他接觸這些天,也不覺得他有什麽問題啊!”

“我話就說在這裏了 ,你必須要離他遠點,不要靠他太近,我知道你現在跟他住在一起,這段時間我會盡快跟你找一間新寝室,你到時候馬上搬出來。”

“哈?憑什麽啊!我不!!!我就不搬……”

“就這麽定了!”

張餘戈還想再質問一下,結果他表姐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啊!!!”張餘戈對着空氣一頓揮舞,拳打腳踢,氣死個人。

他頂着一張吃了癟的臉,滿臉怨念地走近彥序,一步一步踩得落葉咔咔作響,“彥騎士,我們走!”

剛剛過去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回來怎麽就變成這個鬼樣了?

張餘戈不說,彥序也沒有問他。

倆人安安靜靜地走了一會兒後,張餘戈終于忍不住詢問彥序:“彥騎士……你是不是會什麽邪教啊……”

“不會。”

“那你是不是認識一些無惡不作的幫派?”

“不認識。”

張餘戈繼續窮追不舍:“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借過很多人的錢!”

“所以說,你繞這麽大的彎子是想找我借錢?”

“哎喲……不是……”張餘戈還急得跺起了腳。

“所以發生什麽事了?”

張餘戈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沒發生什麽……我們繼續走吧……”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有事。

彥序一把抓住張餘戈的手臂,吓得他收緊全身不敢動彈——

張餘戈暗道:不會吧!不會吧!彥騎士剛剛不會聽到我跟表姐的通話了吧……他知道我表姐對他抱有偏見了?

彥序:“回去了,再走就遠了。”

聽到彥序說的不是他表姐的事後,張餘戈終于松了口氣……倆人原路返回。

一地的落葉堆積成山,這裏真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一地落葉。

“別動!”彥序抓住張餘戈,眯起犀利的目光向周圍掃視。

“又……又怎麽了嗎?”張餘戈茫然地看向四周讪讪道。

彥序并沒有發現什麽,可在這一路上,他感覺有一種精神力一直在環視着他,讓他覺得被人監視了。

“沒事,我們走。”彥序松開了張餘戈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祟,張餘戈感覺在表姐跟他說了彥序的事後,他确實覺得彥序有些怪怪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