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晚的邀約

夜晚的邀約

晚上七點,中局,A區,A棟,666號寝室。

張餘戈趴在床上挼着不畏毛茸茸的小圓臉,它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張餘戈“拳腳相向”了,反而在別人給它做臉部SPA的時候十分享受地搖尾巴。

彥序洗完澡出來,走到他桌前想拿杯子來接杯水喝,卻看到桌上不知何時憑空出現了一張信封,“張餘戈,是你把信封放在我桌上的嗎?”

“沒有啊!怎麽了嗎~”

“沒事。”彥序此時懷疑的對象只有拓玖溪。

指定是拓玖溪趁他們都出去訓練時,從陽臺上翻進來把信放在桌上的,有事不在手機上說,還弄了個信封。

彥序把信封拆開,看到信上寫着:

明天晚上九點,中局南區的後花園見。

連個落款都沒有,彥序還以為拓玖溪會發揮他厚臉皮的優點在信裏來個——

麽麽~親親~抱抱~然後,趕緊搬過來跟我住。

趁着張餘戈進去洗澡時,彥序拿着那張信封走到陽臺上給拓玖溪打電話。

很奇怪——

電話很久都沒有接通,這顯然不符合拓玖溪向來的作風。

彥序等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接通了。

首先傳進彥序耳中的并不是拓玖溪的聲音,而是那邊的嘈雜聲,彥序下意識把電話拉遠,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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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序,聽得到嗎?”拓玖溪的聲音仿佛要揉進了嘈雜聲中。

“你在哪兒?那邊好吵!”

“我在北城區。”

他倆中午的時候才見面,拓玖溪現在就跑到北城區去了?

“你什麽時候去的?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都是一些小事兒,你安心訓練就好,等我把這邊的事都處理完後就馬上回去。”

彥序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封,拓玖溪寫的是明天晚上九點見面,他今天才趕去北城區,明天又要趕回來,鐵打的神軀也禁不住這麽折騰。

“你不要來來回回兩頭跑,先把北城區那邊的事處理完後再回來。”

“嗯!最快能在三天左右處理完所有事,到時候我回去了一定第一時間去找你。”

“好,注意休息。有什麽事可以直接發消息給我,不用專門寫信給我。”

“寫信?誰寫信給你了?你收了?我可不允許你随便收別人的信,不管男的女的都不可以。”拓玖溪的語氣裏拌着股酸味兒。

信不是拓玖溪寫的?那這個信又是誰寫的?怎麽出現在他桌上的?

“确實有人送信給我,但我沒收。”為了防止拓玖溪有疑慮,彥序就順着拓玖溪的話往下說。

“誰?男的女的?叫什麽名字?長什麽鬼樣?居然敢觊觎我的人,我必要宣誓一下主權。”拓玖溪發出了一連串靈魂拷問。

“什麽你的我的,宣誓什麽主權,我挂了,你好好休息。”

“記得想我。”拓玖溪壓低了聲音,話語裏還略帶幾分寵溺。

“滾。”

彥序挂了電話後,雙耳染上了好看的桃紅——

誰要想你了。

彥序從陽臺上走進來時,張餘戈也正好洗好了澡。

張餘戈:“彥騎士,外面很冷嗎?你都被凍紅了。”

彥序:“是有那麽一點……”

說罷,他慢慢挪到了床沿坐下,拿起那封信開始研究起來。

寫信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信送進寝室裏,想必是個十分熟悉中局布局的人,可他才進中局沒幾天,也沒接觸過什麽人,又有誰能找上他呢?

要不把這件事跟拓玖溪說一下?

還是算了,要是拓玖溪知道了,肯定會趕回來挖地三尺也要把寫信者給找出來,他已經夠累的了……

在彥序思索之際,不畏從張餘戈床上跳到了他的身上開始不停地撒嬌蹭人。

不畏還是像往常一樣從黑色慢慢地往白色過濾,但此時的張餘戈和彥序沒有像之前那般緊張了,只需要在它沒有完全變成白色的時候把它拉走,就沒事兒了。

張餘戈:“為什麽說不畏趨害避利?趨什麽害?又避什麽利?居然沒有任何關于不畏的研究資料,是因為不畏連被研究的資格都沒有嗎?”

彥序:“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會被驅魔師擊殺。”

張餘戈:“南一老師告訴我,吃植物是不畏的進食方式之一,怪不得我們發現它的時候它就在草叢邊上,再加上我的異能又是操控木系能力,果然!我跟不畏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彥序望了一眼沉醉在自己甜蜜世界裏的張餘戈,那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煽情了。

-

早上八點,中局,一號訓練室。

這是南一第一次準時到達集合場地,他終于換下了那雙拖拉板,穿上了運動鞋,還背着一個黑色的大包,戴着頂藏青色的鴨舌帽,長衣長褲全副武裝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彥序一行人見到了還要反應幾秒才能認出本人。

集合完畢,南一還貼心詢問有沒有暈車人士,有沒有因為太過于激動而沒有吃早餐的,估計他那包裏裝的都是早餐和暈車藥了。

确認大家都不暈車并且吃了早餐後,南一說到原先的計劃安排是中局這邊派車送他們一行七人去任務地點的,但南一拒絕了,因為他暈車。

所以他決定親自開車送自己的學生去任務地點。

原來那個暈車人士是南一本人。

南一叫他們一行人在訓練室外稍作等候,他去把車開過來。才不到一會兒功夫,南一就開着一輛面包車,系着安全帶,戴着墨鏡出現在他們面前。

乍一看,原來邋遢大叔稍微這麽收拾一下——還挺帥。

一行人上了車。

藝小小忍不住問道:“南一老師,一號訓練室的位置這麽偏,把車開出中局的話也要花老長時間了吧!”

南一:“不會,我們走偏門,用不到十分鐘就能開出中局了。”

原來,所謂的偏門就在一號訓練室附近,位置的确很偏,連個人影都沒有,周圍的草長得都有人的膝蓋高,落葉堆得遍地都是,周圍藤蔓盤纏,就像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南一停下車,把頭探出窗外扯着嗓子喊道:“樹爺!開個門呗!”

彥序一行人看向旁邊的一顆參天巨樹,直徑保守估計得有十米左右,而在這顆巨樹上有一間別致的小木屋,藤蔓盤旋其上綻開了朵朵粉嫩的小花,還有人住在樹上的嗎?

不一會兒,一個人從木屋走到陽臺上,是一個白發蒼蒼卻依舊精神抖擻的老人。

樹爺:“又要去哪兒玩?還拖家帶口的。”

南一:“這些都是我的學生。”

樹爺:“你現在帶學生了?怎麽不帶娃娃過來我這裏玩玩?”

南一:“等有空了,我就帶他們過來跟你玩!”

張餘戈此時好奇的把頭探出窗外,還朝樹爺揮起了手,“樹爺,您好!我們是南一老師的學生,等有空了我們一定過來跟您玩!”

樹爺開心得點了點頭,“是個有活力的娃娃,你們先忙,等有空了一定來找我。”

“好的嘞,樹爺。”張餘戈真是在任何場合,面對任何人都不會有絲毫怯場。

此時,前面堆成一團的藤蔓開始活動起來,向四周打開,一個敞亮的出口豁然出現在眼前。

南一啓動車輛:“謝謝樹爺!回見!”

樹爺看着車開得越來越遠,用右手捋着他那纖長的白色胡須陷入了一番感慨——

第一次見到南一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被老師帶着的娃娃,現在長大了,也能帶着其他娃娃了,這就是生命的延續和傳承吧!

大家坐在車上對那個樹爺來了興趣,都在詢問南一是怎麽和樹爺認識的。

南一:“其實樹爺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魔物,還是特級魔物。”

此言一出,車裏剛剛活躍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下來。

最害怕的屬張餘戈了,因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跟特級魔物講話。

彥序:“特級魔物很少見,但只要有一個出現,就能對魔物管理局造成不小的威脅。好在樹爺身為一個特級魔物,但并不是我們的敵人,不然每多一個特級魔物的存在,都會讓人類戰勝魔物的可能性變小。”

南一:“嗯,對!特級魔物确實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但我們并非沒有應對的資本。”

彥序:“是侍神嗎?”

南一:“可以這麽說,但我想說的資本并不是侍神,而是人類尚未完全開發的異能。”

“人類尚未完全開發的異能?”車上幾人發出了疑問。

南一:“就拿現在最厲害的驅魔師來說,他們的異能也才開發了10%左右的程度,如果人類能找到開發異能的方法,完全把人類的異能開發出來,那一刻絕對能超越神明。當然,那些都是理想化的設想,其實只需要能讓每個驅魔師都多開發1%的異能,都會讓人類對抗魔物的劣勢局面重新洗牌。”

彥序一行人似乎聽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只有神的存在才是最強大的。

張餘戈感到不可思議:“這麽說,就算人類沒有侍神,只要專注于開發自己的異能,照樣可以所向披靡!”

南一為這孩子天真的想法給逗樂了:“異能開發不容易啊!不然人類幹嘛要建立契約擁有自己的侍神。”

“侍神固然厲害,可為什麽還是不能讓人類與魔物的對抗處于上風?也才剛好達到一個平衡點呢?”夕紅說出了她的困惑。

南一:“這個問題問的好!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神明屬于有限個體,且神明的神性在逐漸走下坡路,而魔物屬于無限個體,且魔物的魔性在逐漸走上坡路,人類就是一個平地走的狀态。”

“神性?魔性?”又是一波疑問。

南一:“好了!改天培訓的時候都會跟你們講到的,你們先好好休息,可別忘了你們可是來做任務的。”

這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就像魚刺卡在了嗓子眼裏怎麽都弄不出來。

謝勞半:“南一老師,你可以先把剛剛那個問題說完嗎?”

南一:“行了!行了!不說了,都給我好好休息,我開車不能分心的。”

詢問未果,每個人都像被魚刺卡住了嗓子眼,心裏膈應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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