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魔
心魔
藝小小的心魔幻境。
“小小，家裏沒錢給你上學了，爸爸媽媽負擔不起你的學費。你出來找活幹好不好，跟爸爸媽媽一起賺錢給弟弟上學好不好。”
“嗯，好的。”
媽媽摸着藝小小的頭，“小小真乖，還好媽媽能有你這麽聽話的女兒。”
藝小小背着手站在原地不敢動，她把那張錄取通知書死死地捏在手裏，不敢讓媽媽發現，不然媽媽會傷心的。只要她出去賺錢就能讓這個家變得越來越好，還能讓弟弟有學上，到時候爸爸媽媽也會越來越開心，而她也會越來越開心。
那年藝小小17歲，考上了北城區排名前十的重點高中，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她只想馬上回家告訴自己的媽媽，媽媽知道後絕對會跟她一樣高興的。
“小小，你那邊發工資了嗎？你弟的學費還差一些，我跟你爸手頭緊，拿不出錢，你那邊可以給點嗎？”
“媽，我這裏快發工資了，拿到工資後我就給你轉錢過去。”
“好的，好的。還好媽媽能有你這麽乖的女兒。”
那年藝小小18歲，住在12人一間僅有32平的員工宿舍裏，那些人的年紀都比她大得多，或許是因為年紀差的問題，讓她跟那些人的關系處的不是很好，很多話題她們也沒法溝通。藝小小不太喜歡這個環境，因為她在睡覺的時候不敢翻身，睡在上鋪的她只要一翻身就會被下鋪罵。
“姐，你轉點錢給我呗！我想買雙鞋。”
“我不是昨天才轉生活費給你嗎？”
“生活費不得拿來吃飯嘛，我拿來買鞋就不夠吃飯的了……好不好嘛姐……就給我轉一點，就一點。”
“好，你要省點花。”藝小小把她這個月的生活費轉了一半過去。
那年藝小小19歲，也是她異能覺醒的年紀，她的異能覺醒還得多虧了主管給的三個肉包。那天主管給了她三個肉包，說是自己做的，想拿給她嘗嘗手藝。藝小小高興壞了，一直在謝謝主管，這樣她就能省了一頓飯錢。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因為太着急，直接讓肉包從她手上掉了下去，吓得她趕緊伸手去接，她這時驚奇地發現，肉包居然懸浮在半空中，沒有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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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啊！今天那個什麽……魔物管理局的人來我們家了，他們說你可以參加驅魔師測試，去當驅魔師。女兒啊，你一定要去，聽說驅魔師的待遇是非常好的，你當了驅魔師後，我們家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嗯，我一定去。”
那年藝小小20歲，也是通過驅魔師測試，如願以償當上驅魔師的一年。她只想着去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真的當上了驅魔師，不過她還沒準備好，她不理解驅魔師的工作性質，聽說要面對一些會吃人的魔物，像她膽子這麽小的人，當上了驅魔師也只會拖了大家的後腿。她還聽說有神明的存在，神明很厲害，而且人居然可以跟神明建立契約，擁有屬于自己的侍神，只要有了侍神，她在面對魔物的時候或許就不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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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紅的心魔幻境。
“夕紅啊……父親老了，現在很多事情也力不從心了。你姐姐身體不好，也沒覺醒出異能來，所以父親希望你能去參加驅魔師測試，成為一名驅魔師，把我們驅魔師世家繼續延續下去，不能讓它斷在你父親手裏，行嗎？”夕紅的父親苦口婆心地勸着一心想要從事音樂事業的夕紅。
夕紅從小就喜歡音樂，她很喜歡那種沉浸在音樂裏讓身心放松的舒适感，每一個思緒都随着音符而躍動，每一個身體細胞都會因為音樂而舒張，她享受這種感覺，為此她不分黑夜白晝地練習唱歌和各種樂器，最終她也考上了自己心儀的音樂學院。
最後的最後，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沒有任何改變的樣子。
此時的她目光呆滞地坐在自己父親的面前，看着父親奔波于驅魔戰場上而逐漸蒼老憔悴的面容，她心裏觸動了，她到底要怎麽選……
“夕紅，答應父親可以嗎？”父親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憂傷，他好像很怕自己的女兒會拒絕他的請求，他就像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正處于一種極度急切和迷茫的狀态，急需找到一絲希望來支撐自己。
夕紅猶豫了，因為自己的父親從來都沒有求過她任何事，而此時的父親，好像就是一副一碰就會碎開的樣子。
她想了想，其實……當驅魔師也挺好的，不但可以延續下她們驅魔世家，還能擁有能與魔物相互較量的能力，保護愛她和她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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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勞半的心魔幻境。
“你看看隔壁鄰居家的小女兒都已經覺醒異能了，你怎麽就還沒覺醒異能呢？人家學習成績比你好，異能覺醒的也比你早，你倒是好好努力一下啊！”媽媽說的話像是一把刀在謝勞半的心裏劃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努力，他的母親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攀比。
“謝勞半，你異能還沒覺醒嗎？你哥都已經參加驅魔師測試當上驅魔師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還有隔壁家的小女兒也通過驅魔師測試了，你不如你哥就算了，連一個女生都如。”謝勞半每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都讓他無助地攥緊拳頭，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的努力在天賦面前顯得如此的廉價且無用，對別人來說就是一個笑話。
“謝勞半，你要好好準備一下，我們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生日宴會，這關乎到你的未來，你可不要掉鏈子。”謝勞半的母親一邊着急忙慌地準備東西，一邊說道：“我跟你說啊！我們要去的是彥家的生日宴會，聽說他們家倆個兒子都覺醒異能了，将來一定能像他們的父母那樣成為驅魔師界裏的翹首，再看看你自己，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謝勞半不想去，每次出席各種宴會，母親都會帶着他，說是能跟別人打好關系，幫助他這麽一個沒能覺醒出異能的人當上驅魔師，這真是一個笑話，沒有異能又怎麽能當上驅魔師？而且他也不喜歡自己沒有覺醒異能的事讓其他人知道，他讨厭別人說他是一個沒能覺醒出異能的廢物。
那段時間裏，覺醒異能成為了他日思夜想的事，這條名為“覺醒異能”的寄生蟲在他的腦子裏蠕動，慢慢侵蝕着他的腦髓，讓他變成一個只為“覺醒異能”而活的傀儡，他恨不得用壽命去換取異能，只要能讓他覺醒出異能就好，不管是什麽異能，哪怕是副作用異能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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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序的心魔幻境。
一陣風悄然吹過，吹得花兒搖搖欲墜，也吹亂了彥一笙的頭發，就在他的後腦上，一道長約二十厘米的縫合傷口觸目驚心地暴露出來。
這讓彥序看得心裏一陣絞痛，這個傷口無論看了多少次都讓人頭皮發麻，就像一條蟄伏在人腦上的蜈蚣。
彥序每次來看他的哥哥都要做足心理準備，無論是那條後腦勺上的傷疤，還是那雙無神的眼眸，都讓彥序心裏一陣悸痛。
“哥……”彥序的聲在打着顫，眉頭緊扭一團，拼命壓抑着那股馬上就要沖破束縛的情緒。
彥一笙一怔，立馬将整個人蜷成一團，背對着彥序，緊緊抱着折疊起來的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上，尋找着一種安全感。
彥序走近了幾步，又叫了聲：“哥……”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回蕩在後院。
彥一笙手腳并用地在地上快速攀爬，沒爬一會兒又突然像是被火燒了般的躍起，神情慌張地四處張望，最後将目标鎖定在一顆矮小的灌木上，便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蹲在灌木後方怯怯地探出半個腦袋來看着彥序，嘴裏還在不停地絮叨着：“殺人了！殺人了！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彥序：“哥，你告訴我是誰害你變成這樣的，哥！”
彥一笙雙手抱頭，身子不停地顫抖着，“殺人了，殺人了，好可怕，血……血噴出來，血從腦子裏噴出來……”
彥序：“哥，到底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彥一笙不停地張望着四周，直到視線落到了彥序身上後，他突然慌張地抖了起來，“咚”的一下跪在彥序面前雙手合十不停地在戳掌：“求求你不要殺我……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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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我要異能！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謝勞半嘴裏不停地念叨着。
元寶把他抱住，“少爺，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
張餘戈發現他們四人臉色異常凝重，不停冒着虛汗，眼睛緊閉着，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轉動，仿佛正在經歷着什麽讓他們害怕的事。
張餘戈：“香味……或許是這個魔物通過釋放特殊的香味讓人聞到後就會進入幻境，看到自己的心魔。”
元寶：“可能就是這樣……那為什麽我們兩個沒事呢？”
“我也不知道……”張餘戈面對這種情況根本就手足無措，到底怎樣才能讓他們醒來呢……難道真的只有擊殺掉那個魔物後才能讓他們四人醒來嗎？
這可是S級任務，在這個任務上失敗過36人，現在就憑他和元寶又怎麽能完成這個任務呢……
就在此時，張餘戈的口袋突然動了起來，元寶看到了張餘戈的口袋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不停地動着。
元寶：“張餘戈你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嗎？它好像一直在動。”
張餘戈趕緊捂住自己的口袋，心虛地回複道：“沒有，沒有，你看錯了。”
這裏環境昏暗，元寶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如果張餘戈本人都感覺不到有東西在動，應該就是自己看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