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搬出

搬出

夜幕低垂,星光點點,夜晚的涼風吹去了他們心裏的燥熱不安,在這寧靜的夜色中,他們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放下所有包袱的落腳點。

南一:“我沒想到今天會在二十柱會議上看到你,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對二十柱完全不感興趣,打算以後回到南城區去,怎麽突然改變決定了?”

女人心裏苦笑,她不知道南一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心口不一地回複:“可能是因為人都是會變的。”

南一此時摸了摸女人的頭,笑道:“你再怎麽變,都是我們的玥半。”

玥半愣住了,思緒一下被拉回了五年前,那時候她會因為考核的失敗而傷心,南一就會像現在這樣摸着她的頭鼓勵她,南一的一舉一動總會帶給她莫大的撫慰和動力,也總會牽動着她的心。

她壓低了頭,就像在壓抑着一股快要湧出的情感,她不想被南一發現。

玥半把南一的手拿下,“我長大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了。”

南一:“是啊……一轉眼就過去了這麽多年,但玥半還是像以前一樣好看。”

玥半雙臉一紅,頭埋得更低了——果然,有些人,有些事,就算經歷很長時間都不會變。

樹木在路燈的照射投下斑駁的影子,他們走在月光鋪灑的小路上,一言一語聊了很長時間,完全沒注意到時間過的如此之快。

南一:“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玥半此時像如夢初醒般驚慌地看着南一:“方一,你住在中局哪個位置?平常都在幹些什麽,我去哪兒能找到你?你是不是換聯系方式了,我想要你現在的聯系方式。”

玥半好怕這次一別又會像五年前那樣,南一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讓她怎麽都找不到,如今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南一看出了她的慌張,安撫道:“我現在就在中局授課,哪兒也不去。”

他的話壓下了玥半的不安,“你在中局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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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一件事,彥瀾的兒子現在是我的學生。”

玥半驚訝:“什麽?!這麽說彥瀾的兒子真的在中局。可現在二十柱的他們都在争着一柱的位置,絕對會把彥瀾的兒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南一:“嗯。這也是我擔心的,我将這件事告訴你,也是希望能有多一個保護他。”

玥半看着南一一臉認真的樣子笑了笑,“你當年輸給彥瀾的時候,委屈得好幾天都說不出話,之後更是整天沒日沒夜的練訓練,下定決心一定要打敗他,現在怎麽關心起他的兒子了?”

南一想起當年的事竟有些羞愧,“都怪年輕的時候把輸贏看得太重,我那時候從來沒在誰手上栽過跟頭,彥瀾第一次讓我嘗到了失敗的苦頭,那時候心裏的确不好受。”

南一擡頭看了看天上,浮動的雲朵像一副流動的畫卷,雲朵擋住了月亮,削弱了月光。

“我最遺憾的事就是在彥瀾失蹤前沒能跟他分出勝負,現在反倒沒有那種心思了。我只想着能看着彥瀾的兒子将來能變成像他一樣的人,成為驅魔師界的頂梁柱,這樣也算完成了我一直以來的心願,我這輩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不要這麽說……”

南一:“行了,不說那些事了。我跟你說,彥瀾的兒子叫彥序,跟他父親長得一個樣,完全可以在他身上看到彥瀾當年的樣子。”

玥半:“是嘛!還有其他的事嗎?”

……

說是要回去休息,可兩人又開始聊起了彥序的事,玥半喜歡跟南一待在一起,哪怕只是随便聊聊,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

早上八點,中局,一號訓練室。

南一剛走進訓練室,張餘戈就捧着不畏沖到南一面前:“南一老師!不畏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它無精打采的動都不動一下,而且它身上的白色根本就褪不下去,南一老師,不畏到底怎麽了……”張餘戈眼裏淚花打轉。

不畏閉着眼躺在張餘戈手上,呼吸微弱,生命力漸漸消散。

南一:“找個東西把它放在裏面,我把它帶去魔物研究室檢查一下,等它有所好轉後我再給你帶回來。”

“嗯嗯,謝謝南一老師。”張餘戈潸然淚下。

……

當上午的訓練接近尾聲時,南一單獨把彥序帶出人群。

南一:“彥序,我擔心強制契約會影響到你的身體,所以在今天下午訓練結束後你搬出寝室,搬到拓副局那邊住,到時候有什麽突發狀況都能被及時發現。”

彥序覺得沒必要,用不了幾天這件事就能告一段落了,“老師……”

“必須搬!”沒有讨論的餘地。

彥序的感覺告訴他,南一讓他搬去拓玖溪那邊絕對不是因為強制契約這麽簡單。

“老師,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南一沒回答,只是笑着摸了摸彥序的腦袋,就走開了,那種感覺就像在說——

沒事,有我在,不用擔心。

-

下午的訓練也告一段落,他們一行人結伴離開訓練室。

彥序走在路上,完全處于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态。

藝小小:“小序,感覺你好像不舒服,沒事吧!”

彥序搖了搖頭:“沒事。”

彥序心裏很亂,因為南一突然說了搬寝的事,他就打電話向拓玖溪詢問一下原因,結果拓玖溪破天荒地沒接電話,到現在還沒有回電話,這種情況沒法不讓彥序胡思亂想。

整個下午彥序都處于一個極其煩躁的狀态。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群人,直接堵住彥序他們的去路。

果然是拽哥一群人,這次來的人數比上次多了兩倍,裏面應該有拽哥的哥哥和那所謂的“侍神”。

他們還挺會挑地方,專門挑一些沒人的地方來挑事。

“誰叫彥序!”

站在拽哥旁邊的一個男人喊道。

放話人的體型比拽哥大一圈,眉眼之間跟拽哥有些神似,想必那就是拽哥口中的哥哥了,果然是兄弟倆,連講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人數有點多,昨天打頭陣的張餘戈慫了,沒像昨天那樣直接站出來。

拽哥拽着他哥的衣服,哭訴着指着張餘戈:“哥!就是他,他叫彥序,就是他昨天把我牙給打掉的。”

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就讓人把注意力放在拽哥的牙口上,彥序一行人看到那兩個門牙洞後一直努力地憋笑。

他們的憋笑刺痛了拽哥的自尊心,拽哥拿手擋在嘴上:“笑什麽笑,待會兒讓你們都好看的!”

講話還帶漏風的,徹底讓人繃不住了。

“我現在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挨個跪下來向我弟磕頭道歉,我就原諒你們,不然我叫出侍神後有你們好看的。”

拽哥的哥哥向前走出一步,不慢不緊地卷起袖子,在彥序一行人面前作秀。

藝小小此時躲在夕紅身後探出了個腦袋:“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沒錯!要道歉也是你們道歉,我們走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是你們平白無故出現擋住我們的路,還诋毀我們!”

拽哥徹底抓狂,指着藝小小:“你!”

倒是拽哥他哥一臉坦然地示意拽哥不要生氣,“弟弟,不要生氣!冷靜一下,我很快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我可不想用侍神來解決這件事,我的侍神可是大陸上唯一的堕神!你們可要注意了。”說到這,他還高傲地揚起了下巴。

堕神?大陸上唯一一個,不就是拓玖溪嗎?難道這個大陸上有除了拓玖溪以外的堕神?彥序心想。

拽哥的哥哥發現,彥序一行人完全不為所動,反倒是他自己先動搖了——

他們為什麽不怕?!每次我一說出大陸上唯一的堕神,其他驅魔師菜鳥就會慌張起來,為什麽他們什麽事都沒有?

張餘戈:“我們真的這麽好忽悠的嗎?要是堕神真的是你的侍神你還用得着在這裏跟我們廢什麽嘴皮子。”

哎……果然是騙人的,我現在都不怕這些滿口胡話的騙子了。張餘戈心想。

對面的騙子見行騙不成,直接惱羞成怒:“你們別後悔!我的侍神是這大陸上的堕神,他只會聽我的話,他對我馬首是瞻,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就能把你們這些蝼蟻全部殺掉!”

“唰”的一下彥序直接移到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颚,甚至還能聽到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這速度快得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彥序黑着一張臉,右眼迅速變紅,吓得對面的混子們一陣機靈。

“你的侍神是堕神?你要有本事就讓他直接站到我面前來,我倒想看看本尊,你要是沒有這個本事就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建議幫你管管這張嘴。”

彥序丢下一句警告後就甩開了那個騙子。

吓得他們屁股尿流地跑路了,“你們給我等着,我叫我的老大過來收拾你們,他可是個人排名前十的驅魔師。”

張餘戈悲哀地搖了搖頭:“哎我去……又來,套娃嗎這是!就不能一次性全來是嗎?一環套一環的。”

彥序右眼的紅色褪去,腦子突然一陣眩暈,踉跄了一下。

張餘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彥序:“彥騎士,你怎麽了?”

彥序扶住前額,揉了揉太陽穴,“沒事,估計是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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