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師生戰
師生戰
彥序此時哪還顧得上南一在說什麽，欲望驅使他只想快點上嘴吃肉。
他惡狼撲食般朝南一的肩膀咬去，卻沒有吃到他預想中的美味。
南一抓住了彥序的臉，僅在呼吸間便猛地将彥序的腦袋摁着砸落地面，硬是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凹陷，周圍的空氣被震到發出一圈圈的波動。
南一:“小家夥，我都說了不能以下犯上。”
過了一小會兒，彥序沒有半點反應，南一心裏一個機靈，被吓到了。
他縮回了手，仔細查看彥序是否還喘着氣，“死了？！我已經下手很輕了。”
見南一此時有一絲松懈的跡象，彥序便抓住大好機會伸手抓在南一的手臂上，還将自己的指甲深深插進南一的肉裏。
南一怎麽都扯不開他那像倒鈎般深陷皮肉裏的五爪，幹脆直接把彥序的手打折了後硬拔出來，接着掐住彥序的脖子把他甩出去。
被甩出的彥序撞折了幾棵參天大樹，最後砸落地面卷起一片煙塵。
南一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靠！這小家夥……”
彥序的手都折了還不忘從南一的胳膊上順走一塊肉。
南一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綁在他的手臂上止血。
彥序此時從一片煙塵中緩緩走出，手上還抓着一塊肉。
他不但毫發無傷，還故意當着南一的面，用南一剛剛折斷的手抓着肉塊往嘴裏塞，生怕南一不知道他一點事都沒有。
肉塊入口，彥序的大腦被一股席卷而來的記憶風暴蠶食着他的大腦，每一個腦細胞像被電擊般發出震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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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彥序捂着自己的腦袋，仰起了頭，雙眼也因為劇烈的疼痛流下了兩行血淚。
疼痛很快從他的大腦蔓延上他的全身，“啊啊啊！”他卻只能通過發出慘叫來緩解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疼痛終于消失了。
彥序雙手捂着自己的臉，放身地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
南一困惑:“把孩子給打傻了？”
彥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緩下來後慢慢道出三個字:“南——方——一”
聽到了這，南一的臉黑了下來。
彥序清了清嗓，故意換了一種音色說道:“不要轉頭——”
話音未落，兩道氣流從他身旁斬過，似乎要把空氣都切得稀碎。
彥序感覺自己身上少了什麽，他低頭茫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手臂沒有了，他也感覺不到疼痛……他看向地面，看到了掉落地面的雙臂。
下一秒，鮮血汩汩流出，“啊！！！”一聲嚎叫後，彥序疼得跪在地上，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南方一，你就不怕你的學生死在你手上……”
回複彥序的又是一道氣流波動，他的脖子被割出了血。
南一:“別裝了。”
彥序攤牌，不裝了，一點兒都不好玩兒，這麽快就被南一識破了，而被他殺死的那個老人到死都看不出他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彥序一臉輕松地站起來，脖子上的傷口迅速愈合，地上的雙臂飛回到身體上，傷口僅在一瞬間便恢複如初。
彥序一臉坦然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你要是沒有什麽招式，那就輪到我了。”
如果可以，南一真想把彥序的腦袋給割下來。
彥序蓄力沖向南一，跟他近身周旋了好幾個回合，雙方不分上下。
南一只敢避開彥序的要害攻擊，生怕彥序死在自己手裏。
彥序自然看出了南一的忌憚，正因如此，他更能肆無忌憚地随便攻擊南一，完全沒有會丢掉性命的後顧之憂。
氣得南一在這個過程中幾次把彥序的手腳都給割斷，但他又會立即恢複如初，真是一個難纏的家夥。
這場戰鬥徹底淪為了一場耐力戰，就等着誰先松懈下來，露出弱點。
不公平的是，這場耐力戰的勝利從一開始就偏向了彥序這邊，畢竟南一可沒有自愈異能，傷口的增加和體力的流失絕對會讓南一先敗下陣來。
南一清楚自己倒下後的下場，一旦倒下，被開顱的那個人就會變成他。
彥序的攻擊陷入一種近乎瘋狂的狀态，越打越興奮。
“怎麽了？這就累了？你在想着怎麽逃跑？還是在想怎麽弄死你這可愛的學生？”彥序手上攻擊不斷，嘴上也不忘來上幾句。
“你話真多。”南一一腳踢開彥序，跟他拉開了距離。
彥序:“要不就乖乖被我吃了吧，能少受些苦頭，你說這樣不好嗎？”
“呵——”南一冷笑一聲，昔日裏對他言聽計從的學生，如今卻讓他乖乖被吃掉，“你趕緊從彥序身上滾開。”
“哈哈哈！”南一的話戳中了彥序的笑點，讓他狂笑不止，待他終于緩下來後就定定地看向南一，定睛觀察南一接下來的神情變化，“彥序不會回來了……就像你的那個他一樣，真是可悲……”
就如彥序預想的一樣，南一生氣了，環繞在他周身的氣場被怒火烤得滾燙，似乎要把周圍的空氣燒個精光。
南一産生了殺死彥序的念頭，他站在原地的每分每秒都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絕對不能這麽做……絕對不能……
彥序活像一只在南一底線上來回踐踏的小醜，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居然還妄想他有一天會回來，你做夢吧！笑死我了，哈哈哈——”
南一表情僵硬，雙眸深邃而又空洞——
果然，還是殺了吧……
南一拉下綁着頭發的皮筋，套在自己手上，他周身的氣場繞着他旋轉翻湧，他的頭發被氣流吹得散開淩亂地飄蕩，短袖的袖口也被吹開，隐隐約約能看到三條金色的環狀條紋纏繞在他的右臂上。
彥序察覺到了不對勁，向後退了幾步，畏懼地咽了口唾沫，直覺告訴他趕緊跑，眼前那家夥是下定決心要殺他了。
彥序不服氣，這麽好的上等品太難遇到了，他不想現在離開，他堅信南一絕對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學生，他肯定是在故弄玄虛來吓人。
南一看着眼前無動于衷的彥序，真為他的執着擔憂，“彥序，我已經給過你逃跑的機會了。”
“逃跑？放屁！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我絕對不會走。”
南一：“那就抱歉了。”
話音一落，南一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半空中，他身旁的氣場全部變成耀眼的金色，那是神跡。
彥序驚訝，南一不是人類嗎？怎麽可能會有神跡？！
南一身後緩緩顯現出一個金色長發的神明，那個神明的出現如同一個璀璨的太陽将周圍一切黑暗驅除，彥序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手臂擋住自己的雙眼。
彥序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凡是被神跡照到的一切東西都在燒灼，也包括他自己。
疼——這種疼痛就像每個細胞都在被人拿着尖刀深挖，彥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四肢被灼燒，他的嚎叫逐漸歸于沙啞，直至沒了聲響，他的肉身被火焰燃燒殆盡，潰散的骨灰随風飄散。
璀璨金焰，灼燎大地，熱氣奔騰，煙氣氤氲。
金發神明将南一抱入懷裏，那種熟悉的感覺團團包裹着南一，這稍瞬即逝的溫暖讓他留戀，更讓他害怕。
南一仰起頭，兩行熱淚滑過面龐，他聲音顫抖地哀求道：“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走。”
金發神明用手捂住南一的眼睛，落了一個吻在他的額頭上，輕聲道：“傻瓜，不要哭。”
“啪”地一聲，南一上手的皮筋斷開。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室裏的局長手上拿着茶杯，茶杯裏的茶水受到了波動，出現了一圈圈的波紋。
站在局長身後的神明睜開了眼，“出事了。”
局長：“嗯。還很嚴重，我們去看看。”
神明：“是。”
局長放下剛泡好的茶水，跟她的侍神一起火速趕往事發地。
感受到劇烈波動的不只是局長一人，在一號訓練室這邊也發生了異樣。
從南一周身出現神跡開始，一號訓練室的地底就出現了微小的鼓動。
在南一使用神跡的整個過程中，一號訓練室地下的鼓動越來越劇烈，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底翻騰，地面上的瓷磚因為劇烈的鼓動而凸起，好在這場鼓動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便停了下來，地面凸起的瓷磚也恢複如初。
一切發生得突然又結束得倉促，讓人毫無察覺。
當局長和她的侍神趕到事發地後，一片狼藉，目之所及之處被燒得慘不忍睹。
南一披頭散發，拖着虛弱的身子站在現場。
“接下來拜托你了，我先走了。”南一沙啞的聲音低沉而又無力。
沒等局長回複，他就邁着徐緩的步子，踉踉跄跄地離開了現場。
南一死死捏着自己的右臂，之前的三條金色條紋變成了兩條，他一邊踉跄地走着，一邊抑制不住地抽泣起來，淚水一滴一滴砸落地面。
南一真是把一個爛攤子直接丢給了局長，她看着眼前的彥序苦惱地搖了搖頭。
彥序的四肢被燒得慘不忍睹，身上的皮膚更是被燒得斑斑駁駁，還能聞到一股焦味，好在他還有一口氣。
局長俯下身，在自己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把流出來的血滴在彥序嘴上。
血液流入彥序口中，他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他的四肢正迅速重塑直至恢複如初。
局長身旁的侍神見了後，勸告道：“主人……”
局長擡手中止勸告，回複道：“我沒事。”
直至彥序的呼吸歸于平緩後，局長才停止給彥序喂血。
局長：“把他帶去治療。”
侍神：“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