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海
出海
玥半：“休息十分鐘。”
張餘戈一屁股坐到地上，嘩啦嘩啦地大口灌水，“照這種訓練強度訓練下去，我真覺得我們能在三個月內通過資格考核。”
謝勞半：“我們當中沒一個人有侍神，再怎麽訓練下去都不可能通過資格考核。”
藝小小：“好想有一個侍神啊……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有。”
元寶：“之前聽說中局裏有很多侍神，我怎麽沒什麽感覺。”
謝勞半：“我們每天三點一線，寝室、訓練室、食堂，怎麽可能看到侍神。”
“我看到了！”張餘戈放下水杯咋咋呼呼道。
謝勞半翻了個白眼，“有事就好好說，不要一驚一乍的。”
“我看到了傳說中的拓副局！”張餘戈興高采烈。
彥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幾個熟悉的字眼所吸引。
謝勞半：“你不會看錯了吧！你怎麽知道你看到的人就是拓副局本人？”
“真的！”張餘戈激動得一蹦而起，“我在中局任務大廳附近看到了拓副局，不過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我偷聽到一個很勁爆的消息……”張餘戈故弄玄虛地頓住了。
其他人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們根本不相信張餘戈說的話。
張餘戈提高了音調：“我真的看到了拓副局，我甚至還聽到拓副局要被派去做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他們說這一趟基本上就是有去無回。”
彥序聽到這個消息後大腦嗡地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探，思緒在這一刻停滞了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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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相信你……”謝勞半應付了句。
張餘戈一直重申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可沒人相信他。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彥序倒很在意事情的真實性，他更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
訓練結束後，彥序獨自一人來到了中局任務大廳，他盯着任務面板看了老半天都沒有發現什麽。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一旁的團隊排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竟在恍惚間看到了南一的名字。
彥序走到團隊排名的面板前，掃了一眼上面的排名，并沒有看到南一的名字，果然還是他看錯了，倒是有一個叫南方一的人，這兩個名字實在是太像了，不經意間真的會把他們的名字給弄混，這個叫南方一的人居然還是團隊排名第一名的得主，至今還無人撼動他的地位。
彥序看得出神，心裏盤算着一些事——
南方一、南一、五年前、侍神……莫不是現在的南一就是南方一？
彥序因為想得太專注，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人，彥序向她道歉後直接離開了。
女人看着彥序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個魅人的笑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彥序走出任務大廳後站在和那天同樣的位置，他看着眼前泛着紅光的柱子，想起了南一那天跟他說過的話，他至今為止都還記得——
那個位置，是你父親的。
直到今天，彥序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他走下臺階，掃視了一眼矗立在中局外圍的一圈柱子，一共二十根，每一根柱子都泛着獨一無二的光芒，它們紮根在中局的地底，屹立不倒，筆直而堅韌。
彥序感覺這二十根柱子似乎被賦予了生命，近看可以看到柱身周圍充斥着生命流體，像是矗立在大陸上的守護者。
彥序被這股生命流體吸引住，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那根泛着紅光的柱子，柱子突然發出一股吸力差點要把他的胳膊給扯斷，一道暖流順着他的手臂瞬間湧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身體開始發熱，體內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心跳聲撲通撲通如鼓點般緊湊，他感覺頭暈目眩，一陣惡心，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在體內游動，胃部傳來陣陣絞痛，讓他難受到了極點。
當彥序難受得要吐出來時，柱子吸力中斷，并發出一股阻力把他彈開。
彥序站穩腳尖後調整自己的呼吸，一把抹去額頭上的汗珠，胃裏還有一種翻騰的感覺——
那根柱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走回住處的路上，彥序心煩意亂，一堆又一堆的事情源源不斷地接踵而來，讓他的大腦運載達到了一個負荷程度。
終于走到了住處，彥序推開門頂着一片漆黑走到床邊，直接後仰式躺在床上，所有力氣全都在一剎那洩光，一副無力的身軀深深陷入床裏。
“啪——”整個房間被燈光點亮。
“回來了怎麽不開燈？”拓玖溪問道。
彥序鼻頭一酸，側着身子，眼疾手快地抓起一個枕頭蓋在自己頭上。
拓玖溪直接躺在床上摟着彥序，“我也沒想到會耽誤這麽長時間。”
彥序現在不想搭理他。
“要不你打我消消氣？”比起彥序揍他，拓玖溪更怕彥序不理他。
彥序想上嘴幹脆利落地咬死拓玖溪算了。
“轉過來讓我看看你，拿枕頭悶着頭不好。”說罷，拓玖溪上手想拿開枕頭，結果被彥序拽得死死的根本扯不動。
在這場枕頭拉扯戰中，拓玖溪敗下陣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滾開——”
彥序說話聲中摻雜着一絲哭腔，讓拓玖溪心裏很不是滋味。
“哭了？”
“沒有！”
“騙人，我都聽見聲了。”
彥序氣得坐起身來，拿枕頭直接砸到拓玖溪臉上。
拓玖溪沒有躲開，穩穩當當地接下了這一擊。
還趁機抓住彥序的松懈時刻，利用靈活敏捷的身手抓着彥序的雙臂把他壓到床上。
彥序通紅的雙眼驚慌失措地暴露在拓玖溪的視野裏。
“松手。”彥序冷冷地說道。
拓玖溪乖乖松手，彥序立刻用手臂擋在眼前，“你走開——”
過了很久拓玖溪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彥序還以為他離開了，結果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突然附上了他的雙唇，随即又挪開了，這一吻箍緊了彥序的心，也讓他的雙耳染上了潮紅。
拓玖溪愧疚地輕聲安慰道：“聽話，不要擋着臉，讓我好好看看你。”
彥序确實聽了拓玖溪的話，一放下手臂就以迅雷之速把頭埋進拓玖溪懷裏。
彥序現在還氣頭上，怎麽能這麽輕易地讓拓玖溪如願，“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這幾天都在中局裏處理一些事，那天早上萱藝雅來找我，讓我去處理一個任務，因為突發狀況太多，導致我沒有時間聯系你。”拓玖溪一次□□代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想要獲得彥序的原諒，首先态度要誠懇。
鑒于拓玖溪回答态度良好，讓彥序的氣消了很多，他決定勉為其難地原諒拓玖溪，他從拓玖溪的懷裏把腦袋探了出來。
“瘦了，這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拓玖溪捏了捏彥序的臉蛋。
彥序直勾勾地看着拓玖溪：“任務都做完了嗎？”
“沒有，還沒開始，這個任務很簡單，不出三天就能完成。”
拓玖溪稍瞬即逝的眼神躲閃被彥序看到了，他選擇一言不發，沒有揭穿拓玖溪，他對這個任務的難易程度也有了估量，看來張餘戈說的話都是真的。
讓拓玖溪說出任務的明細是不可能的了，彥序現在也不想多問，他心裏另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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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序中午結束訓練後看了一眼手機，秦禦河給他發來了消息：
【秦禦河：中午，中局南區後花園見。】
彥序看到消息後片刻不敢耽誤，直接往南區後花園趕去。
彥序見到秦禦河後就像見到了他的定心丸。
“怎麽樣？”因為跑得太急，彥序講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拓玖溪明天早上就會動身去執行任務，這大概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聽到了這，彥序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具體是什麽任務？”
“中局為了輔助拓玖溪完成這個任務，專門成立了一個三十人的任務小組，可見這個任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任務地點是南海域的一片幽靈海域，那片海域被圈起來禁止任何人進入，因為進入了那片幽靈海域的人類和神明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拓玖溪的任務是探查清楚那片幽靈海域的詭異之處。”
“為什麽中局突然派拓玖溪去做那種任務？”彥序難以理解，甚至處于一種焦躁的狀态。
“這不是一個突然事件，而是一場精心的預謀。”
“什麽？”彥序對秦禦河的說法感到驚訝。
“聽說中局裏有侍神死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拓玖溪，整件事被人添油加醋地不斷放大，為的就是讓拓玖溪沒有可以翻身的機會。我知道的只有這麽多，其他具體情況還需要一些時間了解。”
“沒有一點餘地了嗎……”
秦禦河沒有講話，沉默在此時對彥序來說是最絕望的回應。
彥序思索片刻後說：“我想進任務小隊，你能想辦法讓我進去嗎？”
讓彥序混進任務小隊裏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讓秦禦河陷入了遲疑，一直在猶豫不決的邊緣徘徊。
“拜托你了！哪怕只讓我靠近他們的出行隊伍都行，剩下的我會自己想辦法。”彥序看出了秦禦河的猶豫。他知道，讓拓玖溪帶着他去執行任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他這次不想坐以待斃，他必須要跟拓玖溪一起去。
話都到了嘴邊，秦禦河卻突然語塞，此時每個字沉重得像鉛塊一樣壓在他的喉嚨裏，“……我試一試。”
“謝謝。”
-
夜深了，彥序在床上翻來覆去。
“睡不着？”拓玖溪捧着彥序的臉，看着他那圓溜且精神的雙眸。
“明天一定要去嗎？”
“嗯。”拓玖溪何嘗不想天天陪在彥序身邊，只不過這次必須要去。
“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
這種回複，彥序已經聽到耳朵起繭了。
“我也想去。”
拓玖溪用力揉了揉彥序的腦袋，“傻瓜，想什麽呢。”
彥序不開心，翻身背對着拓玖溪。
拓玖溪貼着彥序，摟着他：“你要是過去的話，我會分心。”
彥序看向黑暗的角落，瞳孔裏含着一泓擔憂，聲音充斥着無力感：“早點睡，你明天還要早起。”
“嗯。”
……
第二天早上，彥序醒的要比拓玖溪早，但他一直在床上繼續裝睡。
拓玖溪醒來時一片靜谧，他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身子，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把彥序給弄醒了。
他洗漱完後走到床沿，靜靜地凝視着熟睡中的彥序，心裏泛起一股溫情，他俯下身去吻了彥序的額頭，輕聲道：“等我，我很快回來。”
輕柔的話語像羽毛般落在彥序耳旁，讓他心裏癢癢的。
拓玖溪知道他現在必須要離開了，可看着彥序的睡顏總讓他眷戀不舍。
待拓玖溪離開後，彥序睜開眼迅速彈坐起來，他現在要争分奪秒地按照秦禦河規劃好的路線混進任務小組。
在出海之前，他必須要保證自己不會被拓玖溪發現，不然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