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
番外
很多次，江旭然都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他喜歡的人告訴他，她也喜歡他。
那是他大學畢業後回道國內的第一年，他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高中學校的地方，就那一眼，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孩-顧以喬。
只是沒想到不過一個轉眼她就消失了，等到再見，她成為了他名下公司的員工。
她站在前臺處，微笑甜美的和每個入司的人打招呼。
每當看到她的笑容，他就覺得這個世上再無一絲陰霾。
而之後每一次的見面，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他卻覺得好開心。
因為他的以喬是為了她啊。
可是這一切是什麽時候變了呢？
何戀戀回國後，他明顯感受到了顧以喬的不安。
他以為對方是誤會他與何戀戀有什麽關系，只能一遍遍的安撫，可偏偏卻讓她更是不安。
何戀戀大三時候尋找到了合适的心髒動了手術，在國外恢複了一年才身體好轉。
作為一起長大的妹妹，江旭然是真的心疼她的，只是卻不想就這樣的心情卻讓顧以喬動了殺心。
第一次她傷害戀戀得時候，他原諒了她，可偏偏她的動作越來越多，多的讓他好似不認識她了。
只是看着她眼中的眼淚和絕望，他的心很痛。
不該這樣的，他的以喬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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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因為他，那麽他寧願她從來不要愛上他。
他希望自己能拯救她，哪怕是必須離開她。
可是卻不想那麽一次，他對顧以喬說了狠話，甚至不管何氏對她的報複，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早就和何戀戀說好了，不會去傷害她。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為了逃脫懲罰而和他的小叔叔在一起了。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酒，也是那一晚他何戀戀躺在了一張床上。
他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不可置信的，可是看着何戀戀慘白的笑臉，他終究還是決定娶她。
何明華旁敲側擊的告訴他，江氏是屬于他的，不該讓江暮年霸占。
其實他真不在乎，早在爺爺和爸爸相繼去世的時候，他就只剩下小叔叔一個親人了。
後來還有以喬，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是他讓她變得那麽痛苦，他就更加痛苦。
他沒想到哪怕她和小叔叔在一起了，她還是一直在對付戀戀。
如果一切都這樣其實或許他就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直到他發現爺爺的死還有爸爸的死竟然和何明華有關系。
更重要的他在何氏旗下的醫院裏發現了顧以落的信息，而那一行心髒匹配數據讓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他瘋狂的想要去找顧以喬。
顧以喬的恨意與瘋狂，他好似都明白了。
只是他沒有見到以喬，而是見到了小叔叔。
站在爺爺和爸爸的墓前，他看向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小叔叔。
明明只比他大幾歲，可全身上下只剩下冷漠與陰郁，他的喉嚨仿佛哽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爺爺和爸爸是不是何明華害死的？”
江暮年站在那裏，明明身形單薄卻好似撐住了漫天風雨。
“何戀戀的心髒是不是顧以落的？”
江暮年沒說話，可是江旭然卻瞬間明白了，他凄慘的笑了。
後來他選擇進入了何氏，他知道何戀戀會幫他的。
很多時候，看着何戀戀清純天真的臉頰，他都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違和處，就在他在保險箱中招待何氏的犯罪證據，卻也驚恐的發現，其實何明華身後的人竟然是何戀戀。
而就在他們婚禮前，顧以喬失蹤了，當他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江暮年和撕心裂肺的顧以喬。
小叔叔以為他死了，以喬不會難過，可是江旭然知道以喬走啊就愛上了小叔叔。
在小叔叔死後，他陪着以喬，看着她越來越瘦，看着她哪怕吃不下去也每天勉強咽下去。
江旭然想，其實這樣就夠了，他會陪着顧以喬和他肚子裏的孩子。
只是沒想到這只是他的奢望，就在以喬生産的當天，她難産了，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搶救，好不容易還在出生了，她卻大出血，他最後看到的就是以喬抱着孩子，用她的臉頰貼着孩子的臉蛋，露出了仿佛如夢境中的笑容。
那是江暮年一直渴望的笑容，也是江旭然夢中的笑容，那是什麽也沒發生時顧以喬的笑容。
“江旭然，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只是那個如同百合花般美好的女孩最終還是去找她的弟弟與愛人了。
江旭然抱着孩子站在墓碑前，他将顧以落的墓碑移了過來，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他給孩子取了名字，叫江希，是他的希望，也是江家的希望，也是顧以喬和顧以落的希望。
江旭然守了江希一輩子，在他十八歲那年将江氏交給了他，而他選擇回了老城，那是他和顧以喬初見的地方，那是顧以落還在的時候，那是顧以喬雖然辛苦卻還充滿希望的時候，那是沒有......小叔叔的地方。
在那裏，她看到了方顏，她留在了高中當老師，看到他時，他們還一起喝了杯下午茶。
“其實那個時候以喬是喜歡你的。”
江旭然啞然，只覺得眼中酸澀無比。
原來我也曾被你放在心上，哪怕那麽微不足道。
老城的煙雨仿佛帶走了一切的悲傷，他看着路邊的喜怒哀樂，忍不住看了下天空。
以喬，你和小叔叔還好嗎？
仿佛經過了一生一般，江旭然在夢中走過了一生，他起床的那刻還有點恍惚。
看着下面和江老爺子貧嘴的江永炎，他的眼中竟有種酸澀和喜悅。
“旭然，你醒了，我等會和你一起去醫院。”
老爺子身體大了，總是去醫院也不好，剛剛自己就是因此被怼了。
他本以為江旭然不會搭理他，他也做好了這種準備，卻沒想到江旭然點了點頭，回了個“嗯。”
一時間竟有種呆滞的感覺，然後還被江老爺子在後腦勺重重拍了一巴掌。
看着如此有生氣的一面，江旭然忍不住笑了。
夢中爺爺和顧爺爺再去墓園看望奶奶回來的路上連人帶車掉入山谷失去了性命，而他的父親卻被人故意陷害染上病最後為了不影響他的名譽選擇吞安眠藥自殺。
江旭然想到他在後來找到的江永炎的遺書，才知道其實他一直很愛他。
醫院裏，江暮年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顧以喬正在給他削蘋果，江暮年只是溫柔的看着他。
江永炎很擔心的看了眼江旭然，卻發現他的眼中竟是喜悅，甚至眼中還有了淚花。
下一秒江旭然就坦然的走了進去。
“小叔叔，小嬸嬸。”
這聲小嬸嬸一出，不僅驚到了顧以喬，還讓江暮年都吓了一跳，忍不住皺起眉頭看着他。
江旭然啞然失笑。
“小叔叔，我準備出國繼續學業了。”
江暮年聽到這點了點頭。
“嗯，你也的确耽誤了太多時間。”
顧以喬細細聽着江暮年對江旭然的囑咐，說是話她有點尴尬。
等到對方要走的時候，顧以喬想到什麽親自送了送他，而将空間留給江永炎和江暮年。
醫院的路上，顧以喬和江旭然并肩往前走着，二人都沒說話，等到到達停車場的時候，江旭然這才看向了顧以喬。
“以喬，這輩子你和小叔叔一家三口一定會幸福的。”
畢竟我可不想再單身帶小孩了。
江旭然臉上盡是笑意，顧以喬看着他臉上的釋然也笑了。
其實對于江旭然除了一開始的糾結，到如今就真的只剩愧疚了。
顧以喬揮着手看着他慢慢開車離去，一如當初他忽然出現在她生命中又慢慢離開。
而在她轉身的瞬間，江旭然停下了車，他看着她的背影緩緩的笑了。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小叔叔和以喬在一起，他不開心，可是偏偏不開心中卻又有着一絲隐秘的欣慰，甚至好多時候，明明他自己可以做，卻不自覺促成他與以喬的見面，或許這才是他心底的希望吧。
希望以喬和小叔叔這一世能夠幸福圓滿。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何戀戀心髒病發去世了。”
江旭然聽到這個消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兩室的仇恨在這一刻終于釋然了，他還是去看了何戀戀最後一面。
他知道何戀戀被抓起來後就一直想要見他，但是他一直不願意。
他曾經是真的将何戀戀當成親妹妹看待的，甚至後來也是真的想要娶她的，雖然無關愛情。
可是他沒想到就連當初救命之恩都是騙局。
想到兒時他掉入水中，那個小姑娘義無反顧跳下來相救的事情，他竟然分不清就是何戀戀是什麽樣的人。
他知道她要說什麽，就如夢中，他去見了她最後一面。
“旭然哥哥，你知道嗎？我并不是何家的正牌孩子，我是私生女，我從出生就被扔在了何家，我每一天都活的戰戰兢兢，直到我救了一個人，通過他幫助何家談成了幾樁生意，這才有了一絲之地，後來爸爸和媽媽車禍去世，我才真的成為了何家的掌上明珠，可是即使如此，何明華也不是真的愛我，她只是喜歡我背後的勢力。”
“旭然哥哥，這輩子我唯一不曾傷害過的人就是你，我......”
“如果不曾傷害，那我的爺爺和爸爸呢？”
江旭然看着對方的臉色忽然間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可是這不該是建立在別人身上。
何戀戀只是一個其中一局罷了，而她背後的人才是操控一切的主導者，如今一切落網，江旭然看着湛藍的太空也不由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