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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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舟的重心不穩, 這會整個人都趴在路易斯的身上,他的身體僵硬極了,就像一塊僵直的木頭, 他的臉就像被烈火焚燒過一般,那白皙的臉龐在此刻變得紅通通的, 他試圖站穩身體,他用雙手抵着路易斯的胸膛, 試圖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危險, 別動。”

暨白的手牢牢的扣着他的後腰, 把人牢牢的摟在懷裏。

“你!”

賀舟的臉頰火辣辣的燒, 他想要開口辯駁着,哪想到外面一道紅外射線瞄了進來,那個紅點在房間裏游蕩着, 仿佛在尋找着進攻的目标。

賀舟:“……”

剛剛說什麽都要掙脫路易斯懷抱的賀舟一下子就老實了,他一下子就貼了上去, 跟路易斯牢牢的挨在這裏。

暨白唇角微微上翹着, 耐心的跟他解釋着, “那紅外機槍的瞄準線,是狙擊手最擅長的武器, 一旦被紅外射線識別到……”

賀舟:“……”

好了, 你不要說了, 怕了怕了!

賀舟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裏擠, 恨不得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一般,暨白眼底的笑意放大着, 他們家粥粥一向是最好唬的, 微微一吓,這毛都要炸起來了。

待紅外射線從房間裏離開以後, 賀舟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道:“對不起,我剛剛誤會你了,不好意思。”

“沒事,是我不小心把你卷入這樣的事件裏,這是我的問題,我一會就送你回家,你這樣一瘸一拐的,行動怕是不方便。”

賀舟老實的搖了搖頭,他低聲道:“不用了,你的夥伴躲在前面的管道裏,肩膀中了子彈,你幫他吧,我可以自己回家,這一帶我很熟悉的。”

暨白直勾勾的注視着他,反問道:“你是瞧着他中彈了,便把躲藏用的管道讓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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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粥粥的性子,像這樣折騰人的事情,粥粥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哪裏會主動摻和呀!

賀舟一怔,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他小聲的辯解着,“不是的,我跟他都躲在管道裏面,會被別人包餃子的,更何況,我跟他待在一塊,別人會把我當成他的同夥的,到時候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那還不如我主動跑出去,說不定還能夠搏一個生路呢!”

暨白溫柔的揉了揉他的發梢,“可是,你明明可以把他趕走的,你真是個溫柔的人。”

賀舟腦門上冒出了一個碩大的問號,詫異的看着路易斯。

都說不是了!

他才不是那個意思呢!

溫柔?

他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個詞評價他。

暨白微微撩開那單薄的簾子,注視着樓下人的一舉一動,在他耳畔低聲道:“他們走了,我送你回家。”

說罷,他彎下腰來,作勢要抱住賀舟。

賀舟的臉一下子就沸騰起來了,他趕忙道:“那、那個……”

“嗯?”

“你扶着我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膝蓋只是撞到了,并不是不能走路。”

他的眉梢微挑,揶揄的笑了笑,“那你要我怎麽扶着你跳窗?”

賀舟:“……”

咳,這道題好像超綱了!

他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期期艾艾道:“抱歉,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嗯。”

“你抱緊了。”

賀舟:“!!!!!”

說罷,暨白直接把人橫抱起來,直接從窗口處跳了下來,他直接借着樹幹作為枝條,輕輕松松的從兩層的小洋樓上跳了下來。

他這說上就上的性子,着實是把賀舟吓得夠嗆。

暨白那略帶薄繭的指尖點了點賀舟的額心,“到了,睜開眼。”

賀舟:“……”

你這樣弄得我好像慫了吧唧的。

賀舟緩緩的睜開眼,四處張望了一番,确定周圍沒有人看到他失态的模樣以外,這才松了一口氣。

別問,問就是偶像包袱八噸重!

他抓住了路易斯的手,“你扶着我就可以了,我自己慢慢走的,不用摟摟抱抱的。”

畢竟,他們并不是什麽親密關系,這樣摟摟抱抱的行為,多少令他有點不舒服。

暨白唇角微彎,他們家粥粥呀,是實打實的雙标。

平日裏,粥粥抱着他的時候,那叫一個元氣滿滿,如今他要抱粥粥回家,粥粥則是滿臉的不适應。

這不是雙标是什麽?

所幸賀舟沒有聽到暨白心頭那一番吐槽,要不然,他一定會氣得跳腳,這抱貓跟抱人能一樣嗎?

暨白扣住了賀舟的手指,十指交纏的扣住了他的掌心。

賀舟:“……”

你扶人就扶人啊,你十指緊扣是要做什麽?我懷疑你在故意占我便宜并且有證據!

賀舟兇神惡煞的瞪着暨白,模樣就像炸起毛來的小貓,偏偏那臉厚如城牆的暨白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坦然自若的牽着他。

賀舟:“……”

敢情,你這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偏偏暨白就喜歡賀舟這副氣鼓鼓的模樣,每次他看到賀舟這副氣鼓鼓的模樣總是忍不住戳上兩下,明明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偏偏就想要rua一下。

他們一走到大道上,賀舟就迫不及待的掙脫他的手,賀舟板起了臉,一副貓貓才不好惹的模樣,“我家就在前面,我要自己回去,我家裏是有孩子的,要是左鄰右舍看到你送我回去,指不定會誤會我們的關系呢!你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見賀舟這般堅決,暨白并沒有再堅持,他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聞言,賀舟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慢慢的扶着牆,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

暨白始終站在原地,目送着賀舟離去,直到賀舟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這才折過身去收拾爛攤子。

首先,達達還被他挂在樹上呢。

是的,在兩個人忙着“談情說愛”的時候,達達小朋友還挂在樹上呢。

他折了回去,取下了他的背包。

一聽到外面有動靜,藏在背包裏達達抖了抖耳尖,一下子從小口子裏鑽了出來,露出了圓滾滾的腦袋,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大人,整個貓都是驚呆的。

達達:“……”

帥哥,你誰啊?

他不甘心的嗅了嗅那人身上的氣味,小腦袋在這個時候犯了渾,“你、你、你是爹爹的朋友嗎?”

你身上有爹爹的氣味!

暨白一把揪出小奶貓,調笑道:“傻瓜,我是你爹!你連你爹的氣味都記不住,我平時是怎麽教你?你今晚就別想喝瓶瓶奶了,好好給我練一練嗅覺!”

達達:“……”

嘤!

崽崽在長身體,怎麽可以離開瓶瓶奶呢!

更何況,爹爹現在的模樣跟平時的不一樣,他怎麽能夠辨別出來呢!

這簡直就是欺負老實崽!

瞧着小家夥這副腮幫子鼓鼓的模樣,暨白莞爾一笑,“不服?那晚上再罰你……”

他的話音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小家夥就急促的打斷道“服噠!達達最服爹爹的!”

別問,問就是達達最愛爹爹了!

瞧瞧達達那副小狗腿的模樣,哪還有一點貓的樣子!

暨白的唇角上翹着,“嗯,那今天就饒了你,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晚的事情,你必須守口如瓶,連你爸爸都不能夠告訴,要不然……”

達達一瞧見爹爹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他蓬松的毛毛一下子就炸開了,他趕忙應聲道:“一定一定,這是達達跟爹爹之間的小秘密。”

“嗯。”

暨白一手抱着達達,一手拎着背包,朝着來時路走。

達達蹭了蹭暨白的掌心,奶聲奶氣的發問道:“爹爹,我們不回家嗎?我們不是出來接爸爸的嗎?”

“晚一點就回。”

說着,他順着來時路,一個個的檢查着管道。

他很清楚粥粥的性子,粥粥是不可能騙他的。

經過他一番辛苦的尋找,終于一個管道裏聽到異動,他彎下腰來看過去時,正好看到利奧雙手顫抖的舉着手槍對着他,四目相對時,利奧整個人都驚呆了,他錯愕的喊出聲來,“殿下!”

他的手吓得直哆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做了什麽啊?他竟然拿槍對着殿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樣行為跟兇神惡煞罵人被偶像看見有什麽區別?他一直在殿下面前努力經營的形象破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人能夠理解一個迷弟內心歇斯底裏的哀嚎。

“沒事了,出來吧。”暨白朝着他招了招手。

聞言,利奧這才從藏匿的管道裏爬了出來,他眼底燃着小火簇,宛如找到方向的旗幟,他激動得甚至難以言語,“殿下,我、我、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利奧一度失态的哭出聲來,仿佛想要把他們這些年受的委屈統統都一塊哭出來,這些年他們就像無家可歸的喪家犬,他們這顆心總是空落落的。

殿下的死訊,他們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但是,他們始終都找不到殿下的音訊……

暨白輕撫着他的頭,“沒事了,別哭了。”

利奧哪裏有不哭的道理,他們努力的守住殿下的基業,偏偏聯邦那幫人欺人太甚,根本就不講半點道理!

達達歪着頭,奶聲奶氣說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叔叔哭哭,丢臉臉!”

這稚嫩的聲音響起,利奧這才注意到殿下懷裏的小挂件,那一只純白色的小奶貓,它的毛色不僅跟殿下一模一樣,連帶瞳色更是如出一轍,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利奧整個人裂開了,這下巴半天都沒有辦法合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殿下竟然在消失的這些年裏隐婚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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