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恙是他們所有人的榜樣
沈恙是他們所有人的榜樣
“舅舅騙人……”死亡對于沈悅來說是很遙遠的事,但是她在外星早的時候,也早已經見到過死亡了,比如鄰居的奶奶睡在紅色的水中,怎麽也醒不來了。
三歲的孩子懂不了這些的,但她見證過死亡了,她知道死亡代表着失去,就是說她已經失去爸爸媽媽了。
“哼嗯,對,騙你的。”沈恙最終改了口,因為他看見沈悅就想起了當年自己的母親去世的時候。
沈妍和他說,他的母親是去美好的地方旅游了,她不會再咳嗽吐血了,也不會再掉頭發流淚了。
她會永遠年輕漂亮,也會永遠愛沈恙。
小姑娘破涕為笑,“舅舅壞!”
沈悅眼睛裏含着的淚花像星子一樣,亮晶晶的。
可惜沈恙不是什麽念親情的人,他早已經在心中替沈妍物色好了一戶人家,只等助理聯系上那邊,便可以将沈妍送出去了。
姐姐,你大抵也會感謝我的吧?
沈恙想到這裏,心情不覺好了很多,看着沈悅的那雙眼睛也不覺彎了彎。
他念着沈妍對他的那點好,對她的女兒也算是仁義至盡了,但是那并不代表沈恙心裏不記恨那晚全族上下默契地将他抛棄的那件事。
——
兩天後——
“她被接過去的時候哭得挺傷心的,吵着要見您。”端腦界面,助理正在和他通話。
對面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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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正驅車往訓練基地去,聽見助理這樣說,一向淡漠的臉也只微微撅了一下眉,随後問:“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您離開藍星了,不會再回來了。”助理這樣說,想到小姑娘哭得那麽傷心,助理心裏還有一些心疼與愧疚。
沈悅還小,并不記事,時間久一點便會忘了這些時日看見的人,不過忘掉親近的父母似乎就沒那麽容易了,但是這個和沈上将有什麽關系呢?
他似乎已經盡到一個舅舅的職責了。
“……”
助理似乎聽見沈恙笑了一聲。
“行,我現在已經去部隊那邊了,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找統帥。”沈恙交代助理說。
助理這才記起來,沈恙好像要去做這屆新兵的訓練教官,他後背涼了一下,默默地為那些人祈禱,“收到,那您什麽時候回來呢?”
“看情況吧。”沈恙需要看一下這些人之中有沒有可塑之才,倘若都是一些半吊子,那也不配讓他費心思訓練。
“是。”助理這邊應完,沈恙又說:“對了,如果這些天陸訣還來找我,你就說我死了。”
助理:“……”
“少将他其實很愛戴您的,如果您試着回應一下,他大概就不會惹您心煩了。”助理還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通過照顧陸訣的那兩年也知道,陸訣是比較敏感的孩子,大概是幼年失怙的緣故,他才會對沈恙那麽依賴。
陸訣頻頻惹怒沈恙,也不過是小孩子渴望得到大人注意的手段。
雖然那次陸訣綁了他,但後來陸訣也特意來找他道過歉了,陸訣看起來那麽乖巧,助理就想他也不是那麽不可原諒。
助理至今還覺得那份愛戴與依賴是因為陸訣渴望親情。
沈恙不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同時又覺得陸訣挺會僞裝的,就算照顧他這麽久的助理都沒看出來他對自己的心思是不可言說的。
“你真這麽覺得嗎?”沈恙盯着前方問,前方就是部隊入口,門口站着好些來迎接沈恙的人。
助理噎了一下,沈恙都這樣說了,他總不能說就是這麽覺得吧。
好在沈恙的車也到了目的地,他便沒等助理回應,說:“我到了,你這些天可以适當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吧。”
“是。”聽到助理應完,沈恙就挂斷了光腦。
同時也将車停穩了下來,站在門口等待多時的人也迎了上來。
“上将您辛苦了。”為首的是這邊新兵訓練基地的管理者,叫魏濤,約莫三十歲的年紀,中等身材,眼睛偏小,看上去比較精明。
他笑得谄媚,讨好般地替沈恙打開了車門,恭恭敬敬的把人請下了車。
沈恙是過來訓練新兵的,所以穿着就比較利落。
這款軍服款式很好看,兩邊衣擺是不對稱的,左邊稍長,腰帶上挂着一條金色的穗,一直垂到了衣擺下方,右邊的腰帶上別着上将的配槍,衣領外張,裏面的白色襯衣嶄新又昂貴,長褲修身,襯得上将的身形十分纖瘦,是腰細腿長。
軍靴帶了低跟,長度快要到膝蓋的位置了,顯得雙腿勁瘦又勻長。
長發束在了腦後,微風一卷就被撩起了幾縷,白色的軍帽上有三顆金色五角星,标志着沈恙的身份。
沈恙面色冷淡,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嗯。”
“勞煩大人您千裏迢迢趕來,這些新兵真是有福了。”魏濤笑眯眯地跟在沈恙身側,他們一行人往裏面走了去,沈恙的車自然有人替他開到車庫去。
沈恙對追捧的話都免疫了,他不應魏濤奉承的話,而去問起了別的:“新兵有多少?都到齊了嗎?”
“通過我們考核的有三十人,已經全數到了,一個不差,現在正在訓練場等着您去訓呢!”魏濤慣會看人臉色行事的,他看出來沈恙不喜歡自己的追捧,立馬就收起了示好的笑,認真回話。
沈恙一邊走一邊從兜裏摸出一雙白色的手套戴上,上将手指白皙勻長,骨節分明,戴上手套,整個人便多了幾分神秘與禁欲感。
“你帶路吧,我先去訓練營看看。”早些年沈恙也來過這裏,不過時過境遷,這裏早就重新翻新裝修過了,有些建築也是後來新起的,沈恙不識路并不奇怪。
魏濤就加快了步子,也不敢有耽擱怠慢,“行,您這邊來。”
這批新兵是經過篩選留下來的精英,訓練的場地必然也是新兵營中最好的地方,更不必說那些訓練設施了。
穿過訓練場,沈恙遠遠的就瞥見了一組方隊,正以标準的軍姿站立在太陽光下。
此刻還是晨間,太陽不算毒辣,有風吹着也還算舒爽。
“有點名冊嗎?”幾人停在了方陣的後方不遠處,沈恙微微側首問魏濤。
魏濤連連點頭,“有有有。”
他一邊答應一邊對身側同行的人伸出了手,那人大概是一個副手,手裏抱着一沓文件,他也算有眼力見,聽見沈恙問的時候就将點名冊翻了出來。
魏濤伸手來拿的時候,他直接就呈遞了過去。
接過點名冊,沈恙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沒怎麽注意上面的個人信息,而是擡眸平靜地掃過那些新兵的背影,看着他們标準的軍姿。
沈恙将目光鎖在了後排一個身形高挑的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恙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他微微捏眸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魏濤就看見了沈恙盯着人看,急忙殷勤道:“那位您應該是認識的,您不知道嗎?”
沈恙心裏一堵,他果然沒有瞧錯,如今再被魏濤的話這麽一點,沈恙心裏就明明白白了,加上陸訣已滿十八,的确到了該服役的年紀了。
以他的本事,成為這新兵中的佼佼者也不是意料之外,魏濤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有嫌隙,還一個勁地對沈恙誇贊說:
“上将您不知,陸少将的确年輕有為,是軍中的可塑之才,這不又巧了,他成了您手下的兵,您大可看看他的實力,我們幾位将軍都是認可的。”
外人面前,沈恙也不想表露太多和陸訣有關的情緒,所以他面色依舊冷淡如初,将手裏的點名冊打開翻了翻,直到看見了陸訣的名字在其中。
難怪那天回別墅,陸訣給他一種長高長壯了的錯覺。
“你去忙吧,我先去看看。”沈恙颔首,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文件都遞上去了,再反悔反而會讓司徒岚起疑心。
“好嘞,那我們就先去其他營看看了,您忙,您辛苦了。”魏濤嘿嘿一笑,帶着身後的幾個人離開了訓練場,只留下了沈恙一個人。
沈恙指尖在點名冊上摩挲了兩下,随即擡腳往方陣前面走了去。
這批精英總共三十人,能從好幾千人的隊伍中脫穎而出,不單單是能力到位,還有一顆想成為軍人的決心。
所以在聽說他們的教官會是藍星最年輕有為的上将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對今天充滿了期待,也對這位上将滿懷敬仰之心。
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沈恙的确是他們的榜樣,從一名普通的士卒到成為統帥的心腹,成為藍星唯一一個三星級上将,這是普通人一生都遙不可及的。
而那些貴族家裏就算是有關系也未必會混到沈恙的地位來,光是得到司徒岚的認可這一點就做不了絲毫的假。
沈恙擡腳緩步走到方陣最前面,擡眸看向這些精英。
他們在看見了沈恙以後,精神力似乎更足了一些,背板也挺得更直了,眼裏含着敬仰與好奇,炯炯眼神都看着沈恙。
平日裏從新聞的鏡頭中看到過這位上将的容顏,而今近距離看,才發現鏡頭是沒辦法将上将的美貌和氣質展現出來的。
在清一色的敬仰目光之中,那道要把人望穿的火熱眼神就顯得尤為突兀,想要忽視都是極難的。
沈恙瞥向那道目光的主人。
陸訣唇尾壓着一抹笑意,盯着沈恙的眼神有道不明的暧昧,當然,浮于表面的還是欣喜。
“我叫沈恙。”沈恙避開了他的目光,決心與他裝作不熟識,他們之中必然有人是知道陸訣與他的關系的,他這樣的态度也佐證了他公私分明的品行。
上将的白色軍服在太陽光下有些晃眼,更多的是奪人眼球,金色的光灑在上将的頭發上,就像為他渡了一層神性的光輝一樣。
他聲音不大,但這裏的人是一定都能聽見的。
見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了過來,沈恙才啓唇繼續說:“如你們所見,我将擔任你們這三個月的教官。”
他說着話,卻覺得那道目光越來越灼人,仿佛要把人燙穿了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