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是求/愛的意思

這是求/愛的意思

不知道是泡腳的藥水起了作用, 還是陸訣的那一杯熱牛奶起了功效,後半夜,沈恙就着窗外的電閃雷鳴聲睡了過去, 竟也一夜無夢,很是舒坦。

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沈恙看了一眼時間,在床上緩了好一陣才下的床,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本該在床邊的那盆水不見了蹤跡。

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是陸訣做的,可陸訣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他怎麽會毫無察覺呢?

沈恙沒有多想,只是心裏不爽了一下,接着他就去窗邊拉開了窗簾,外面還在下雨, 天色陰沉得像後半夜一樣, 海水灌上了岸,洶湧澎湃。

後花園,陸訣撐着一把黑色的傘蹲在快要敗落的花叢中,他們藍星有一種花叫冬月季, 是專門在冬天才盛開的, 好幾個月前沈恙就看見過陸訣在搗鼓這個花,他雖不常回別墅,但他每一次看見這些花的時候,花都有一些生長變化, 他也算是見證了這些花的成長。

嘁, 夏天養玫瑰, 冬天養月季,他倒是好雅致。沈恙想。

陸訣在打理被暴風雨摧殘的花, 也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盯着。

——

沈恙洗漱完剛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輕微的動靜,看來陸訣已經回來了,他推開門,站在走廊邊往下看,陸訣肩側有浸濕的痕跡,褲腿也濕了大半,他拿着毛巾在擦頭發,聽見沈恙開門的聲音,也擡頭向他看過來。

兩人對視上,沈恙轉身就往樓下走,陸訣将屋裏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等沈恙下了樓才說:“老師,粥還是熱的,你先喝一點,我去換一套衣服就下來做午飯。”

他像是賢惠的‘妻子’,溫順又聽話,他雖然本質不是如此,但他樂意在沈恙面前裝出這個樣子來,沈恙語氣淡淡:“随便。”

“老師今天想吃什麽?”陸訣扯了一下領口,上面還黏着水漬。

沈恙卻看着他,突然開口:“過來。”

他說話是自帶強勢的,語氣有不容拒絕的生硬。

陸訣乖乖照做,擡腳往沈恙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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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沈恙跟前,溫順地垂着頭,看着沈恙的眼睛問:“怎麽了?老師。”

沈恙不應話,他看着陸訣頸側微微凸起的地方,那裏是不正常的粉,沈恙記得,那應該是他精神腺體的位置。

瞧了一會兒,沈恙突然伸出手去蹭了一下那塊兒凸起,聽到陸訣悶哼了一聲,才問:“你發/情期要到了?”

陸訣後知後覺地撫上頸側的腺體,沉默了一下,點頭:“應該快了。”

“抑制劑記得帶上,否則你要是在荟星發/情影響到我了……”頓了頓,沈恙大概是想到上一次陸訣發/情期的時候,陸訣的精神力就嚴重影響到他了,所以他緩了緩神,補充:

“那我一定會殺了你。”沈恙低下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跡說。

他講話一貫如此絕情,陸訣不覺心寒,反而露出得意的笑,眼睛的光為他鍍上了幾分純良與天真,“老師是在關心學生?”

“真是一只自作多情的小狗。”沈恙嗤笑了一聲,伸出手用不重的力度拍了拍陸訣的臉,他明明是笑着的,可說的話卻讓人覺得寒心。

陸訣突然伸手抓住了拍打着他的臉的那只手,不待沈恙掙紮,他微微湊近了沈恙一些,笑問:“老師,你知道在藍星,如果一個人用手去觸碰另一個将要到發/情期的人的腺體是什麽意思嗎?”

沈恙當然不知道,他不止沒有精神力,連精神腺體也沒有,自然也不知道這些舉動在他們眼中是什麽含義。

但看着陸訣的笑,他總覺得不是什麽好的含義,所以他不打算說話,只用力把陸訣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回來。

陸訣也猜到了沈恙會做出這個選擇,他盯着沈恙讓人看不透的眼睛,勾着唇逐字說:“那是向他/求/愛的意思。”

他特意咬重了“求/愛”這兩個字眼,看着沈恙因此而皺起的眉,陸訣笑出了聲。

少年的眸珠幹淨又純良,唇尾天生上揚,不聽他說的話,就會覺得他是一個天真的人。

但是聽着他逐字将那樣的話說出來,還能面不改色地微笑着,極大的反差造就了他,讓他成了一只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的狗。

“呵。”沈恙眼皮跳了一下,他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多謝提醒,以後我對你師母這樣做試試。”

分明是激陸訣的話,陸訣一般都不在乎沈恙有意激怒他的發言,可是涉及到第三人的時候,陸訣就會被激怒,他不會允許沈恙身邊有別人,就是聽到沈恙說也不行。

他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了,“老師,你總會說讓我難過的話。”

“司徒岚都還不值得我說好話供着,你以為你是誰呢?要我說你愛聽的話。”沈恙說完又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補充說:

“我知道你想聽什麽,你想聽我願意和你上床,願意讓你艹的話是嗎?”沈恙每說一句話,陸訣握成拳的手就緊了一分。

陸訣心跳得很快,頓了頓,他搖頭說:“不是的,學生沒有這樣想。”

個屁。

沈恙看着他的眼睛,陸訣眼裏的欲望都要沖出來将他捆住了。

真是裝狗都不會裝。

沈恙的喜怒無常是病,有時候他看見陸訣就煩,有時候又覺得身邊養一個這樣的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有時候覺得陸訣就該死,可有時候又想自己身邊只有陸訣了,陸訣要是死了,自己應該會更孤獨。

陸訣也有病,一種只要看見了沈恙就會忍不住發瘋的病,他想鎖住沈恙,想沈恙哭給他看,特別是在沈恙拆穿了他,他裝不下去的時候,那種想鎖住沈恙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可他永遠不會這麽做,沈恙不适合戴上鏈子,更不适合被鎖在房間裏,他的老師應該永遠高高在上。

連他們自己都發現了,即便他們之間一開始有再好的氣氛,總會以不愉快結尾。

——

時間很快就到了要出發的那一天了,沈恙在前一天就離開了別墅,陸訣再見到他的時候,沈恙已經換上了軍裝,此刻正站在軍隊前方閱兵。

雨是昨夜消停的,今天早上的空氣帶着很濃的泥土的味道,卷着初冬的霜寒,悶悶的。

天氣較涼,風吹起來,陸訣頸脖上很快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陸訣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的沈恙,沈恙自信,漂亮,矜貴,清冷又不失威嚴,他穿着在部隊訓練他們的時候的那一套軍服,外面披着一件昂貴的兔毛領的披風,不規則的設計映襯得上将的腿十分修長。

王長建灰溜溜地趕過來,停在了陸訣身邊呼呼喘氣。

陸訣瞥了他一眼,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正在閱兵的沈恙身上。

這一次前往荟星,名義上也是打着感謝荟星獻上武器圖紙的一場外交,自然不會帶上太多士兵,但帶的每一個人也必須有能力,挑來選去,沈恙最後只選了五十多人出來。

後方司徒岚也早已安排好了作戰士兵,只要出現一點變故,他們就會第一時間前往支援。

“陸少将,真是一表人才,好氣質啊!”王長建緩過了氣,看見身邊的陸訣就豎起拇指誇。

陸訣扯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和氣的笑,“方才沒注意到大人,您過獎了。”

王長建噎了一下:……

他那麽大的人在這裏都快背過氣去了,他在這裏說他沒看見?!!

“呵呵。”王長建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卻發現陸訣的目光緊緊随着沈恙,那并不是敬仰亦或者尊重的神情,倒是很複雜,捉摸不透,幽深得很。

不是愛那就是恨!

陸訣恨沈恙!

王長建巴掌一拍,心道這樣好啊,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陸訣策反到他這邊來的,到時候在荟星二對一,想來沈恙也為難不到他!

“收到!”軍隊齊聲喊出了這兩個字,就看見沈恙從高臺上走了下來,陸訣向他走過去。

沈恙看了一眼陸訣,表情淡淡,“你都收拾好了?”

“都妥當了。”陸訣回。

星艦那邊也都準備好了,司徒岚親自來送一行人。

看着比沈恙都要高出一個頭的陸訣,司徒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拍了拍陸訣的肩膀,卻什麽話也不說,轉而他看向沈恙說:“早點回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秦央的生日了,我為他舉辦了一場宴會,你得過來看看。”

“嗯。”沈恙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

司徒岚立馬就換成了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看向了旁邊的王長建,眯着眼睛對他笑說:“叔叔在荟星記得注意安全,外交的時候不要說錯了話,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晚輩這樣好說話的,是吧叔叔?”

“你!哼!”王長建胡子一吹,氣憤地別過了頭。

司徒岚也就不再多耽擱,往後退開給一行人讓開了路。

等踏上了啓程的星艦,陸訣才覺得恍如隔世,距離他上一次踏上軍艦離開藍星,也不過才過去幾個月而已。

他是以沈恙副将的名義出發的,自然也不必和那些人一起擠在後艙,他是和沈恙待在一處的,指揮室只有幾個人,沈恙坐在沙發上處理公文,光腦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指揮室的窗是透明的,從這裏能夠看到外面的情形,他們還沒離開藍星的地界,倒是離地面越來越遠了,陸訣看着白茫茫的天空,不自覺就陷入了沉靜。

直到身邊傳來王長建的聲音,“陸少将,在看什麽?”

王長建手裏端着一杯茶,呼呼的吹了兩口,一臉慈愛地看着陸訣。

陸訣回過了神,下意識地往沙發上的沈恙看了過去,沈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指揮室。

只剩下幾個穿着工作服忙碌的人。

陸訣收回了目光,看向王長建,擠出微笑說:“大人,您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怎麽樣,還習慣嗎?”王長建對陸訣還是一副寬容的态度。

陸訣點頭,“還好。”

“你剛剛在找沈上将嗎?”王長建很像是那種沒話找話的人,出于下級對上級的尊重,陸訣也沒有将不耐煩的神情表現出來。

他颔首,“是,也不知道老師什麽時候走的。”

“我剛來他就走了,好像是有人給他打了一個通訊,我看見他回房間了。”王長建一邊說一邊審視着陸訣的眸子,似乎想看透陸訣對沈恙的态度。

陸訣聽罷,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沉靜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陸少将當時在圖萊星受的傷,如今恢複好了?”王長建繼續噓寒問暖。

陸訣轉過了身,也不打算再和對方打啞謎了,他微笑着,眉眼彎彎,“早就好了,大人是有什麽想和屬下商量嗎?”

王長建有一種被拆穿了的窘迫感,他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咳咳,也沒什麽事,就是關心關心你。”

“聽說你也才十七八歲,就被沈上将送去了圖萊星,也是不容易的孩子啊。”王長建長嘆一口氣,将計就計,幹脆就着這件事引到了沈恙的身上去。

陸訣挑了一下眉,但又像是早就預料到了王長建會和他談論到沈恙,意外的神情并不明顯,“那是老師對學生的歷練。”

“哪有這樣歷練人的嘛,何況你可是沈上将的學生,不過他本來就是一個心狠的人,你不知道吧?”王長建頓了頓,主動和陸訣談起了沈恙的過往。

王長建是藍星的長老,在位的時間比沈恙成為上将的時間都要長,知道沈恙許多過往的事情也不奇怪。

但是陸訣對沈恙的過往了解得并不多,他倒是起了好奇心,便順着王長建的話往下面問:“老師以前怎麽了?”

“那可有太多了,他這人啊,性情薄涼,最是心狠,在他身邊的人可沒什麽好下場,當年的瞿燕瞿将軍,那可是被傷得太慘了,再就是上一任老上将……”對于沈恙荒誕的情史,王長建選擇一筆帶過,轉而說起了另一個人。

陸訣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他沒有出聲,聽着王長建繼續說。

“你知道的,一星級上将的位置只有一個,并且只有老上将主動退位才會交給下一任上将,老統帥去世的第二個月,司徒岚成功繼位,他是打算将一星級上将的位置設為兩個,将沈恙提拔上來。”王長建聊到了過去,也不叫沈恙為沈上将了。

他接着說:“當時會議上反對的人太多了,老上将也不同意,大家吵得不可開交,最後我們問沈恙他是怎麽想的,沈恙就笑眯眯地說:‘就聽各位長老的吧’。”

王長建試着去模仿沈恙那滿不在乎的語氣。

“結果當天晚上,他就帶人闖進了老上将的家裏,嘴上說是想和老上将喝一杯茶,但是槍都抵到了人家妻兒的腦門上了,還打碎了他家一個價值百萬的花瓶,然後第二天老上将就自請退位了。”這段過往算是個秘密,畢竟在外面的版本裏面,沒有沈恙‘逼宮’的這一段劇情。

陸訣皺起了眉,“外面不是這麽說的。”

“你也知道那是外面傳的,統帥要保他,這件事就只能是外面說的那樣。”王長建犯不着編排一件不存在的事情來诽謗沈恙,畢竟诽謗上将也是一項重罪,但是實話實說就不一樣了。

陸訣聽罷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突然笑了起來,他想這樣倒是挺符合沈恙的性子的,要換做是自己,他可能會将那天會議上所有反對的人都威脅個遍,讓所有人都對他服氣才行。

“你怎麽了?”對于突然笑起來的陸訣,王長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陸訣搖頭,裝出難以置信的樣子,“那老師也太過分了。”

豈止是過分!簡直是不可容忍!

王長建擡起手拍了拍陸訣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陸少将啊,沈恙身邊太危險了,你想想,他平日裏待你怎麽樣?就算對你好,那為什麽要親自把你送到圖萊星那個火坑去?如果你不想有一天稀裏糊塗地丢了性命,你放心,我們幾個長輩也會護着你的。”

已經在明目張膽地挖牆腳了。

陸訣面色如常,眼角瞥了一下肩膀上的那只手,覺得有趣極了,他顯露出最天真的表情,感激說:“承蒙大人關照,晚輩會考慮的。”

“诶那就對了,你好好考慮,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确的選擇的。”王長建很是欣賞陸訣,聽到他這樣說,也禁不住連連點頭,眼裏全是滿意的神情。

後面陸訣便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軍艦已經通過星檢,駛入宇宙航線了,銀河上的航線縱橫交錯,來往的軍艦并不少,卻十分的有秩序,陸訣走在走廊,透過玻璃窗,他看見了漫天的銀河,和近在咫尺的那些星球。

最後他把目光鎖在了最遠處的那一顆幾乎與世隔絕了的星球上面。

——

去往荟星的時間需要一天一夜,也就是說他們要明天中午才會抵達荟星,他們需要在軍艦上過一個夜。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沈恙并沒有睡意,他剛洗完澡,發尖還是濕潤的,神情也是懶恹恹的。

他面前的書桌上,擺着七零八散的機械零件,臺燈的光比較明亮,沈恙用手帕輕輕地擦拭着各個零件,不知道有多入神。

直到敲門的聲音把他喚回了神,沈恙放下了最後一個零件,親自走到門邊去開了門,這麽晚還來找他的人,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誰。

果然,打開門就看見陸訣笑吟吟地端着一杯熱牛奶站在門外,看見沈恙以後,他就笑得更燦爛了。

“老師,給您熱了牛奶。”陸訣也不是想給他送牛奶這麽簡單的,沈恙看出了他還有其他的話演說。

于是他側開身,把陸訣放進了屋。

“放桌上吧,我一會兒喝。”沈恙兀自回到了書桌前,開始擺放好那些零件。

陸訣乖乖照做,放下了熱牛奶以後,就自己搬了一個椅子坐到了沈恙旁邊去,看着沈恙修長又白皙纖細的手指擺弄着這些零件。

他好奇問:“老師拼的是什麽?”

沈恙沒看他,回:“手/槍。”

“您自己拼?”陸訣眼睛一亮,很是驚訝。

“你不是看見了嗎?”對于陸訣的明知故問,沈恙有些不耐煩。

陸訣就将一只手的手肘撐在書桌上,托住自己的半邊臉,目不轉睛地看着沈恙認真的神情,說:“是覺得老師太厲害了,好像什麽都會一點。”

沈恙還是沒擡頭看他,“你找我有什麽事?”

上将的長發還沒去打理,已經快要到腰線的位置了,額前的碎發也長了許多,密長的眉睫上翹着,鬓邊的碎發被別在了耳後,好看極了。

那一雙漂亮得像軟玉一樣的耳朵,陸訣看着,總覺得這上面缺少了什麽,或許是一顆紅色的耳飾,可沈恙沒往上面打孔,真是可惜了。

他默默想。

“今天那位王大人找學生說過了很多話。”陸訣如實告知。

沈恙兩只手很靈活,各種零件在他手中擺弄着,不一會兒,便拼湊出了槍身的一半了。

他表情淡淡,語氣也很平靜,“我知道。”

“老師不好奇他對學生說了什麽嗎?”陸訣手托着下巴,眼睛亮亮的。

沈恙不出聲問,那就代表着他真不好奇,是因為他自己已經猜出了大半,“無非就是向你說我的事,順便勸你站到他那邊去。”

“老師真真是神通廣大。”竟然猜得大差不差。

“嘁。”沈恙發出了不以為然的聲音,接着說:“那些人肚子裏憋着什麽詭計,我看一眼就知道了,還用猜?”

同時,他手裏也發出‘吧嗒’一聲,是零件扣上的聲音。

陸訣問:“那麽老師再猜猜學生是怎麽想的?”

“我為什麽要猜?你想說你自己會說的,我不在乎你和誰站隊。”沈恙終于擡起頭去看陸訣,是有一些不耐煩的情緒在眼睛裏面。

陸訣立馬說:“老師別煩學生,學生就是想多和您說說話。”

他以一種下位者的姿态對沈恙說話,可憐兮兮的,純良的眸裏有讨好和小心翼翼的神情。

他在裝。

眉梢的欲望藏不住。沈恙一眼望穿。

“陸訣,別說我不了解你,你永遠不會選擇別人,所以我懶得猜。”沈恙自信的氣質當真是與生俱來的,他嚣張,他自信,他連陸訣對他的心思都掌握得死死的。

陸訣笑,“老師好自信呀,這是不是叫‘被偏愛的有持無恐’?你知道你會是學生永遠且唯一的選擇,所以是懶得猜。”

“你就是這樣理解的?”沈恙瞥了他一眼,繼續回過頭去擺弄那些零件,“我以為你會發現是你眼睛藏不住事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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