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火急火燎的吻
火急火燎的吻
沈恙說是。
于是陸訣就和躲在後方安全地帶的王長建接上了通訊, 那邊很快回應了:【陸訣,你們那邊是什麽情況?】
陸訣正要開口說話,沈恙就抓住了他的手, 将他手腕上的光腦拉到了自己唇邊,沈恙沉聲道:“稍後再說, 你現在帶人去準備炸藥來。”
【行】王長建一聽是沈恙的聲音, 也沒有過多的質疑,挂斷了通訊就開始聯系後勤人員了。
“滴——”沈恙的光腦傳來通訊提醒。
是對面的達達坎南撥來的,沈恙接下通訊的同時,還擡眸看向了對面。
光腦裏面傳出達達坎南微微打顫的聲音:“沈上将,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先撤退吧。”
沈恙眉睫掩下,緩聲道:“裏面有機關, 我們出現在它的掃描範圍裏的話, 就會觸發機械運作,你們先躲好,我已經安排人拿炸藥過來了。”
“炸藥?!”達達坎南聲音提高了一些。
“可是父親的遺體還在裏面,如果, 如果傷到了父親的遺體……”達達坎南很是擔憂。
沈恙就說:“或許你有別的辦法嗎?”
“和人談判這并不是我的強項。”沈恙補充說了一句。
達達坎南滿眼憂心地看了一眼小院, 又回過頭:“我不知道,如果可以,請留父親一個全屍。”
沈恙淡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但事實上, 如果真的用炸藥轟炸, 別說達達斯姆的全屍,不牽連到沃爾特的房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雙方挂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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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如果洛佩茲配置了防禦系統怎麽辦?”陸訣追問了這一種可能。
沈恙說:“那就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其他的等安全了再商量。”
陸訣點了點頭,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沒想到裏院的洛佩茲突然說話了,他的聲音就是從門口傳出來的,不算大,但确實能聽清楚。
“我這裏是有頂尖的防禦系統的,你們是闖不進來的。”洛佩茲甚至已經預料到了沈恙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幹脆就将情況告訴給了他們,也算是讓他們不要做無謂的行動。
沈恙接過陸訣遞過來的微型擴音器,他将麥放在唇邊緩緩道:“那你打算在這裏縮一輩子嗎?”
“有雅倫Ⅶ號作戰機在的話,我相信應該是你們先撐不住吧?”洛佩茲的聲音接着傳過來。
原來洛佩茲院子裏的那個機械叫‘雅倫Ⅶ號作戰機’,聽起來就已經不是荟星科技了。
不過看它的性能,也不難猜出制造他的星球了。
“滴——”光腦再次傳來通訊請求,是達達坎南發來的。
沈恙接下,那邊用冷靜的聲線道:“也許我,我有另一個辦法。”
“什麽?”沈恙問。
達達坎南道:“洛佩茲昨晚派人來翻我的別墅,甚至不惜暴露他的一顆棋子,都只是為了父親的遺書。”
“當時那幾封遺書裏面,的确沒有提及洛佩茲的,但事實上,父親也寫了一份遺書給洛佩茲。”達達坎南說。
陸訣忍不住問:“你怎麽不早說?”
“我,我本來是打算把這份遺書給他的,可是遺書是在他劫走了父親遺體後發現的。”達達坎南解釋。
沈恙問:“你的方法是什麽?”
達達坎南說:“他既然那麽在乎父親給他的那份遺書,那我就親自給他,不過……”
頓了頓,達達坎南說:“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乎那份遺書,總之我會親自給他送過去,聽聞您槍術了得,我希望他露面的時候你就動手,我也會趁此去到院子裏,想辦法關掉這個煩人的機械。”
沈恙沉默了一陣,傑亞連的聲音從光腦那邊傳過來,“太危險了,娜提。”
“沒辦法,遺書只有我送過去他才會相信。”達達坎南身上帶着不容反駁的堅定。
“如果他不認遺書呢?”沈恙把最壞的打算說了出來。
達達坎南就說:“那就讓民衆選一個人當統領吧,反正荟星也要完了。”
他沒說假話,即便解決了這一次的風波,可荟星面臨的土地問題還是存在的。
沈恙抿了抿唇,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那您小心。”許久,沈恙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洛佩茲挂斷了通訊,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他對傑亞連露出一個微笑,說:“成為了我的貼身警衛,一定很憋屈吧,畢竟我這麽沒用。”
“娜提,你不要這麽說。”傑亞連心疼地蹙起了眉。
達達坎南幹咳了兩聲,清了一下嗓子,然後對着裏院大喊:“舅舅!”
“您不是想知道父親給那麽多人都留了遺言,卻沒有給你留嗎?”達達坎南鼓足了勇氣,大聲對裏面喊。
裏面沒有動靜,達達坎南也不敢露面,他繼續說:“因為父親給您的那一份遺書,一直在我這裏。”
他說着,也試探着将半個頭往外面探去,結果好幾發子彈嗖嗖地飛了過來,傑亞連急忙将他拉了回來。
達達坎南吓得腿都軟了,胳膊都快要沒力氣了。
“我沒有騙您!真的有遺書!”達達坎南說着,就從衣兜裏摸出了一封折疊好了的書信,看起來從來沒有被拆開過。
信封封面只有「給珈爾.洛佩茲」這幾個字。
“那你說說,遺書寫了什麽呢?”終于,洛佩茲的聲音傳了出來。
達達坎南急忙道:“我不知道,父親将遺書封了起來的,我沒有打開看過!”
洛佩茲很顯然不信,“他恨死我了,還會給我留遺書?看在你是他的養子的份上,我會給你留一個全屍的,再把你的屍體和姐姐的屍體葬在一起,也算你們母子團圓了。”
“至于他麽………那自然是要和我生生世世糾纏的。”洛佩茲的聲音聽起來癫狂又恐怖。
達達坎南咬咬牙,直接将信封舉了起來,在子彈就要掃射過來的時候,他先一步開口說:“這是父親的遺書!您如果開了槍,那這裏面的內容你就永遠不會知道了!”
話音即落,一顆子彈從達達坎南的手側劃過去,與信封只差了毫米距離,達達坎南吓得又把手縮了回去,躲進了傑亞連寬厚的胸膛裏。
沈恙看着當前的局勢,只沉默了幾秒就對裏面的人說:“看來您或許并不是那麽在乎達達斯姆,這份他寫給你的遺書,你都不願意收下。”
“激将法對我是不管用的。”洛佩茲輕而易舉就識破了沈恙的想法。
“這不是激将法!這份遺書我從來沒有打開過,如果您不要,那我現在就拆開讀出來,無論是恨你的話,還是愛你的話,所有人都會知道!”他伸出雙手,做出了要撕信封的動作。
沒人注意到,他這次伸出手并沒有子彈掃射過來了,或許洛佩茲早就動搖了。
這回洛佩茲終于坐不住了,他的嘴比他的身體更先做出反應,“等等!”
達達坎南松了一口氣,看來洛佩茲妥協了。
“你,只有你過來。”洛佩茲命令道。
達達坎南立馬講出條件:“那您放過我們所有人。”
“你在和我讨價還價?”洛佩茲問。
達達坎南糾正:“這是交易,父親給您的遺言換我們的性命,這是很公正的交易。”
“可以。”很顯然,洛佩茲真的在乎這份遺言。
達達坎南在起身前對着沈恙使了一個眼神,沈恙颔首,他撥動了手裏的槍栓,對陸訣說:“第一槍我來,後面你看情況就行。”
“好。”陸訣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兩人雙雙瞄準了院子的大門。
達達坎南将自己身上所有有威脅的東西都卸了下來,然後握着信封慢慢往大門走近了去。
心跳聲蓋過了他耳邊的一切聲音。
到了門前,他看見洛佩茲将門打開了一條縫,然後伸了一只手出來,他沒有猶豫,作勢要把信封遞出去,結果下一秒,一聲槍響貫徹,一顆子彈穿梭過來,直接打在了洛佩茲的手上。
洛佩茲吃痛,卻只發出了悶哼一聲,還要去搶奪達達坎南手裏的遺書,達達坎南想也不想,直接撞開了大門撲到了洛佩茲的身上。
達達坎南怎麽也算是一個成年男人了,他拼盡了全力往洛佩茲身上撲過去,也把洛佩茲成功壓在了身下。
“你這個傷害父親的罪人!你去死吧!”達達坎南吼出了聲。
洛佩茲一只手就将達達坎南掀翻了過去,結果下一秒,一顆子彈又擊中了他的腳踝,這一發子彈是陸訣打過來的。
陸訣剛要起身,在探出身子的瞬間,子彈又從院子裏掃射了過來,好在沈恙眼快,他抓着陸訣的手就撲了過去,整個人都騎在了陸訣身上。
他俯下腰,說:“還沒完。”
陸訣仰頭看着沈恙的臉,咽了咽口水:“謝謝老師。”
沈恙沒回話,眼下達達坎南并不能控制洛佩茲太久,他們必須過去一個人支援,他只想了幾秒,立馬就想明白了裏面這個機械運作的原理。
“陸訣,我會去吸引雅倫Ⅶ號的所有火力,你趁此機會快點去支援達達坎南。”沈恙小聲同陸訣議論。
“不行老師,太危險了。”陸訣搖頭拒絕。
沈恙俯身在陸訣的唇角印下了一個吻,說:“我實戰的經驗比你多,從這裏到傑亞連那邊的掩體不算遠,我能做到,你也能配合好我,對吧?”
這個吻像安撫劑,陸訣的毛被撫平,他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我會的。”
“嗯。”沈恙也沒有耽擱,他一只手握着手槍,另一只手撐着車子的引擎蓋就翻了過去,他修長的雙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長發被風帶動,漂亮極了。
不過下一秒,雅倫Ⅶ號的火力全部都往他身上集中了過去。
“砰砰砰——”子彈的聲音接連不斷,全部打在了沈恙腳剛踩過的地方。
陸訣也不敢耽誤,眼看着沈恙快要躲到對面的掩體去了,他急忙用同樣的姿勢翻過了引擎蓋,然後快步就跑向了裏院。
機械反應過來的時候,陸訣距離洛佩茲他們只有幾步的距離了。
終于,沈恙躲到了掩體後面,陸訣也舉着槍對準了洛佩茲的額頭。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洛佩茲,說:“不許動。”
達達坎南一直抱着洛佩茲的一條腿,不讓他有機會去開啓屋內其他的機關,加上洛佩茲手上的手和腿,還真被達達坎南牽制住了。
洛佩茲看了陸訣一眼,然後偏過頭看向達達坎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達達坎南手裏被揉得發皺的那封信,眼底有暈染開的發光的水珠。
達達坎南發現他在看自己手裏的書信,他就将書信往身後藏了起來,然後哭着搖了搖頭,“我不會給你,我不會給你………”
“你不配得到父親的愛,你根本不配!”達達坎南終于忍不住了,他如同宣洩那般的,號啕大哭着。
陸訣擰了擰眉,擡起頭觀察起了四周,終于看見了控制雅倫Ⅶ號的開關,他在裏面,更加直觀的看出了裏面的布局。
一個巨大的機械被安置在海棠樹上面,因為海棠樹茂密的枝葉和花朵,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個機械,所有的子彈就是從海棠花樹這裏發射出去的。
“老師,您等等,我去關閉開關。”陸訣擡起手腕,給沈恙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沈恙回了一個“嗯”字。
“你去把那個開關關閉了。”陸訣像是看不見達達坎南哭得這樣傷心,他更關心的是外面沈恙的安危。
好在達達坎南也算識大體,他一邊抹淚一邊站起身,然後将信封塞回了口袋,小跑到了開關處,将開關拉了下來。
陸訣擡眸,看着海棠樹上的機關紛紛呈關閉狀态了,這才對達達坎南說:“可以讓他們進來了。”
達達坎南點點頭,跑出去喊人了。
不多時,警衛上前來扣住了洛佩茲。
洛佩茲倒是也沒掙紮,他對達達坎南說:“求你,把遺書給我……”
達達坎南充耳不聞,他指揮警衛進屋搜查,不多時,警衛上前來說,他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地下室裏似乎就是達達斯姆的遺體。
達達坎南一刻也沒耽擱,領着人就往地下室趕了過去,陸訣也快步跑到了沈恙身邊,他握着沈恙的手上下看了看,确定沈恙沒受傷以後才松了一口氣。
沈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
“咳咳咳——”身後,一道長長的咳嗽聲闖了進來,沈恙轉過了身,是姍姍來遲的王長建。
王長建趁機擠到了兩人中間,他對沈恙說:“要炸藥做什麽呢?要炸什麽嗎?”
陸訣陰陽怪氣回:“等您這會兒,我們幾個屍體都涼透了。”
“那從軍隊那邊調炸藥有多難你是不知道,那是我想這麽慢嗎?”王長建反駁。
沈恙嘆了一口氣,“我去看看達達坎南先生那邊。”
“我也去。”陸訣說。
“那我也去。”王長建并不甘示弱。
于是三人就往地下室走了去。
地下室的溫度直接比上面低了一個度,這裏面什麽東西都很齊全,比起已經落灰了的樓上,這裏才像是洛佩茲長久居住生活的地方。
而這個寬大的地下室,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正中間躺着的那個冰床。
冰床周遭還冒着涼氣,躺在冰床上的男人只能是達達斯姆了,他穿着很居家的一套衣服,白襯衫搭馬甲衣,這樣就更能夠看出,達達斯姆凸起的小腹了,褲子也是寬松的休閑褲。
襯衫紐扣上面兩顆沒扣上,可以看見上面有……新印上的青紫的痕跡,不難看出,即便達達斯姆已經去世了,洛佩茲也沒放過他。
他的身邊,是一個巨大的器械,機械和達達斯姆所躺的冰床相連接,看起來是一項很高端的科技,讓人想到了他們之前那個荒誕的猜測,洛佩茲想複活達達斯姆。
達達坎南的哭聲沒抑制住,他顫抖着手去觸碰達達斯姆,這具身體的體溫只有一點點偏涼,如果不是達達坎南明确達達斯姆已經去世了,他或許一位達達斯姆只是睡着了。
“父親?”達達坎南喊了一聲。
“爸爸?”他又像個孩子那樣,喊了達達斯姆一聲,但不可能有回應的。
“你個王八蛋,你不配做人,父親,父親已經那麽可憐了,你為什麽不能放過父親?!”達達坎南直接轉過身沖到了洛佩茲面前,他手腳并用,對洛佩茲好一陣亂踹。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那麽對父親………”達達坎南跪到了地上,和洛佩茲面對面跪着,他哭得過于絕望了,和洛佩茲的淡定比起來,他更像個瘋子。
可是瘋子是洛佩茲。
“達達坎南,你還是沒長進。”洛佩茲扯了一下嘴角,他看擡起頭把目光放向了達達斯姆,眼底又不盡的落寞。
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他的愛人,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他在無數個日夜裏對達達斯姆道過歉了,可那又怎樣呢?達達斯姆離開的時候,一定恨着他的。
“你有什麽一個批判我?你個殺死父親的惡魔!”達達坎南奪過警衛的槍,就将槍口抵在了洛佩茲的額心。
傑亞連急忙過來拉住他的手,說:“統領,不行,洛佩茲要先交給沈上将他們,您答應過他們的。”
達達坎南的手在空中搖擺不定了許久,終于放下了手,他吩咐警衛把他帶下去,然後又吩咐警衛将達達斯姆的遺體帶走。
他要重新給達達斯姆舉辦一次葬禮,他要揭露洛佩茲所有的惡性。
現在是處理娜提家私事的時間,他們就在這裏待着也不是事,沈恙就對達達坎南表示,讓他先去處理眼前的事情,其餘的都不急。
達達坎南對沈恙的諒解表示了感激。
于是沈恙就帶着他們的人先離開了這裏。
剛出小院,在外面等候了許久的沃爾特就迎了上來,他第一句話就是關心沈恙的,“沈,你沒受傷吧?剛剛我在後面聽到了很多槍響。”
“沒事的。”沈恙上前去扶住了一瘸一拐的沃爾特,又說:“這些天這裏可能都不太會安生,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城裏呆一段時間?”
沈?
陸訣不留痕跡地挑了一下眉。
“好,沒問題,就是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沃爾特還沒搞清楚狀況,他看了看裏面混亂的場景,又看着沈恙問。
沈恙扶着他的胳膊說:“過兩日荟星新聞應該會報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與我一同回主城區,我路上和你說一些。”
沃爾特連連點頭,“我都聽你的。”
“老師。”陸訣突然開口喊了沈恙一聲。
沈恙掀眸看向他,問:“怎麽了?”
“學生,心口突然有些痛。”他擰起眉捂住胸口,看起來好像真的是那麽一回事。
沈恙一下就松開了扶住沃爾特胳膊的手,下意識地就想去問陸訣怎麽回事,王長建立馬橫出來扶住了陸訣,說:“陸少将你這是怎麽了?剛好前面有醫生,我帶你去看看!”
“去看看!”王長建死死地扣住陸訣的肩膀,不讓沈恙靠近陸訣。
然後他又說:“沈上将您就和您的老友好好敘敘舊吧,不用擔心我們!”
陸訣:“不是………老師我好難受啊……”
“你有病看醫生啊,你看沈上将頂個屁用啊?”王長建這話糙理不糙,說得真是沒有一點問題。
陸訣:………
沈恙又不是不知道陸訣的這些小伎倆,沒兩下就看穿了陸訣的心思,所以他也沒有慣着陸訣,只說:“那你和王大人去吧。”
“楊,我們走吧。”他轉過身又去對沃爾特說。
楊?
陸訣發誓,他這一次是真的胸口疼。
——
最後陸訣是一臉怨氣地和王長建坐上了一輛車,沈恙和沃爾特一輛車。
他和王長建也是相看兩厭,互相不對付,王長建胡子一吹,心裏樂呵呵的,陸訣也是真的覺得呼吸不暢了。
他搖下車窗,看着對面車裏暢談的兩個人。
啊!好生氣啊!
——
沃爾特被安排在了陸訣的房間睡下,陸訣這回是真的繃不住了。
“老師!那我呢?你和他坐一輛車回來,他,他現在還要搶我的床?”陸訣看起來真的像一個豪門怨夫。
他跟着沈恙回了房間,就追着沈恙問。
沈恙笑出了聲,他上前用雙手摟住了陸訣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親了親陸訣的下巴,說:“你就大方一點嘛,誰知道今天旅館居然沒有多的房間呢?”
陸訣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很吃這一套,一下子就撫平了他身上的逆毛,“就親親下巴,也不親親嘴,還想讓我消氣!”
他故意撅起嘴,但眉梢上面的樂滋滋還是掩飾不住的。
沈恙也哄着他,他就在陸訣的唇邊親了親,“大方點,嗯?”
“也不是不可以吧。”陸訣心裏美翻了。
陸訣伸出手摟住沈恙細軟的腰肢,接着問:“不過我睡哪裏呢?”
沈恙仰起頭想了想,回:“對呢……睡哪裏呢?”
“今晚跟我睡好不好?”他又踮起腳尖在陸訣的耳邊用氣聲說,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陸訣的耳畔,陸訣的眼睛倏然瞪大。
“?!!”
“和您?!!”陸訣的聲音不受控地放大了許多。
沈恙伸出手抵在陸訣的唇間,“噓——”
“瞞着王大人呢。”沈恙小聲說,“他最近可防着你呢。”
兩個人都用氣聲說話,真的很刺激。
陸訣眼睛發着光,一個勁地點頭,“嗯嗯嗯嗯嗯!好!”
“老師你太棒了!!”陸訣偏頭在沈恙的側臉狠狠地親了一口,先前因為沈恙和沃爾特走得太近的醋意也煙消雲散了。
看吧,小狗多好哄。沈恙摸了摸陸訣松軟的頭發想。
——
自從答應了和陸訣睡覺,陸訣對沃爾特的敵意就沒那麽大了,畢竟在他心裏,如果沒有沃爾特,肯定沒有他今晚上的這個大便宜。
所以吃晚飯的時候,陸訣還好心地去詢問沃爾特的胃口。
沃爾特對沈恙道:“你的這個學生照顧人真周到啊。”
沈恙對上陸訣意味不明的笑,他別開眼,避開了陸訣熾熱的眸子,說:“還行吧。”
兩人有說有笑,總算結束了飯局。
陸訣盼星星盼月亮,總算到兩人道別了,沈恙讓陸訣送沃爾特回房間,陸訣也是照做了。
沃爾特睡前還對陸訣說:“真是不好意思,我來這裏還占了你的房間,讓你去那麽遠的樓層睡覺。”
陸訣抿嘴笑笑:“這不是看您身體不好嗎?應該的,應該的。”
然而等沃爾特關上了房間的門,他倏地一下閃到了沈恙的房門前,沈恙沒鎖門,他只扭了一下門把手就鑽了進去。
他還順手鎖上了門,“吧嗒——”。
“老師!”陸訣興奮地喊,又壓着聲音,怕讓隔壁的沃爾特聽了去。
沈恙倚在浴室門邊,笑吟吟地看着陸訣。
“老師!”陸訣又喊了一聲,像一只大金毛一樣,向着沈恙撲了過去,沈恙伸出兩只手抵住了他的頭。
躲開了陸訣送過來的吻,“睡個覺而已,你幹嘛這麽興奮?”
“就是很興奮嘛。”陸訣也不生氣,他就用頭去蹭沈恙的手,邊蹭邊說。
沈恙捏了捏陸訣的耳垂,“傻狗。”
陸訣嘿嘿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老師,親親可以嗎?”陸訣覺得自己的滿鼻腔都是沈恙身上那清淡的香味兒,忍不住去問沈恙。
沈恙別開頭,提條件:“要先刷牙。”
“好!”陸訣立馬變得規矩了起來,他端正了站姿,跟着沈恙走進了浴室,沈恙從浴櫃裏摸出了一支新牙刷給陸訣,然後還親自給他擠了牙膏上去。
兩個人在浴室的鏡子裏能明顯看出他們的體型差,陸訣無時無刻不在長高長壯,陸訣只夠到他下巴的位置了,肩寬也差了他三分一。
陸訣盯着鏡子裏的兩個人刷牙,眼神卻是要把沈恙給盯穿了。
陸訣很快就刷完了牙,等沈恙漱完口,放下牙杯轉過身的時候,一個火急火燎的吻就貼了上來,冰冰涼涼的,又顯得有些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