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說好了就一次……
說好了就一次……
陸訣倒真是憋久了, 這個吻又兇又急,他咬着沈恙的下唇,輕輕地厮磨着, 沈恙閉上了眼,雙手自然而然地摟上了陸訣的頸脖。
然後輕輕張開了唇回應陸訣。
這回陸訣是真的越親越興奮了, 他一只手摟在沈恙腰間的, 另一只手扣在沈恙的後腦,于是陸訣指尖一勾,将沈恙束發的黑色發帶解開了,一時間,及腰的墨發披散在了沈恙肩頭。
發香馥郁,陸訣幹脆彎下腰,抱住沈恙的大腿, 然後将他放到了洗漱臺上坐下, 這樣沈恙幾乎是揚起頭和陸訣親吻的。
——
等陸訣抱着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沈恙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的累壞了, 陸訣矮下頭在沈恙的額心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帶着安撫性的。
懷裏的人并不鬧騰,把人放到了床上的時候,也只是擰了擰眉,然後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陸訣心都要化了, 平日裏, 沈恙大多時候都是帶着不可親近的清冷與疏離感,難得像一只貓一樣溫順不設防。
他跟着鑽進了被窩, 将人撈進了懷裏,感受到沈恙的抵觸,他知道沈恙這晚是真的受不住怕他了,就順勢拍了拍沈恙的後背,說:“睡吧睡吧,不鬧騰你了。”
完言陸訣還輕輕拍了拍沈恙的後背,像哄小孩子那樣。
他垂下頭,看着沈恙光/裸的後頸,像是白天鵝的頸,纖細又漂亮,看了一陣,陸訣還是忍住了在上面留下痕跡的沖動。
想到自己最後沒忍住犯下的錯,陸訣是揣着忐忑入睡的。
——
這一晚外面下起了大雨,烏雲密布,壓得人都要喘不過氣了,連風都吹不散烏雲了。
房間裏兩人相擁而睡,沈恙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皮,感受到耳邊有力的心跳,他就微微仰頭看向了陸訣。
這一看,就和陸訣溫柔的眼睛對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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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醒了?”陸訣将沈恙耳邊的碎發別到了他的耳後說,看起來他應該是醒了好一會兒了。
沈恙有些剛睡醒的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就動了動腿,卻不慎牽扯到了某處,疼得他皺了一下眉,記憶嗖的一下鑽進了腦子,昨晚的事情盡數回憶了起來。
然後停留在了他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刻。
“陸訣。”沈恙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陸訣,聲音帶着不明的情緒。
陸訣身上的狗毛全部都要豎起來了,他裝傻充愣,支支吾吾說:“老師,老師?怎麽……”
“砰。”話還沒說完,陸訣頭上就結結實實挨了沈恙一巴掌,不過沈恙是收了力度的,倒也不痛,就是聲音聽起來比較大而已。
“哎呦。”陸訣也裝模作樣地捂住了腦袋,掀起眼皮,可憐兮兮地看向了沈恙,“對不起嘛老師……”
沈恙怒瞪了他一眼,“下次必須戴/套。”
“好!我保證!”陸訣伸出手做出了發誓的動作,見沈恙也不是真的生氣了,才舒了一口氣,等說完話以後他又伸出手搭上了沈恙的腰說:“老師讓我揉揉,會好一些的。”
沈恙哼了一聲,閉着眼翻過了身,陸訣就上趕着往前挪了挪,将胸膛貼近了沈恙的後背,一邊替沈恙揉腰一邊說:“您今天早上想吃什麽?”
提到這裏,沈恙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他問:“幾點了?”
“還早,才七點多呢,旅店早飯都沒做好呢。”陸訣抱着沈恙的腰讓他翻了一個身,讓他和自己面對面睡着了。
沈恙松了一口氣,說:“你煩死了。”
“嗯,我煩死了,所以老師要多包容包容學生吶。”陸訣矮下頭去親了親沈恙的唇角,手還在輕輕地按揉着沈恙的腰。
沈恙有些惬意地閉上了眼睛。
屋內溫度适宜,他們之間有一種老夫老妻才有的溫馨,沈恙迷迷糊糊要再次睡過去了的時候,陸訣突然在他耳邊小聲說:“老師,起床吃點飯再回來休息?”
“吃飯了。”陸訣像一只小狗一樣不停地去蹭沈恙的脖子,終于把沈恙蹭清醒了,沈恙去扒他的頭,說:“你是小狗嗎?”
陸訣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是呀,我一直是老師的小狗啊。”
沈恙失笑,撐着床鋪坐了起來,薄毯從胸膛滑落,好在陸訣睡前還給沈恙套上了衣裳,這被毯之下也沒有什麽風光,可長發披肩,領口微袒,鎖骨精致,未必不招人。
陸訣下了床,将枕櫃上沈恙的衣服拿了過來,然後親自給沈恙穿上,“老師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沈恙瞥他一眼,說:“哪兒都不舒服。”
陸訣輕笑,低頭在沈恙的唇邊親了兩下,說:“那怎麽辦呀?”
“學生多給你揉揉好不好?”陸訣說着将手往沈恙的腰窩位置摸了過去,沈恙轉頭就罵他滾。
——
這天雨大,吃完了早飯,達達坎南帶來消息,說達達斯姆的遺體已經安置好了,現在已經通告全國了,連帶着洛佩茲的罪行一起被揭露了,因為達達斯姆遺體受到過淩/辱,所以并不舉行大肆的吊唁。
下葬也将遵循他的遺言,與櫻寧.洛佩茲同葬。
沃爾特說他想去祭拜一下達達斯姆,也算是他的一個心願,當初他離開是因為洛佩茲的插手,以至于達達斯姆去世他也沒有去拜見過,如今從沈恙這裏聽到了這背後的故事,才下定決心要去見達達斯姆的最後一面。
沈恙說陪他,沃爾特拒絕了,“你是以藍星外交官的身份來荟星的,出席達達斯姆先生的葬禮并不合規矩。”
沈恙本來也沒有去參加葬禮的打算,不過是因為沃爾特要去,他才決定陪沃爾特一起的,而且司徒岚昨天和今天分別打了兩次通訊過來,也是在催促他們趕緊回藍星。
所以洛佩茲的事情也必須早點解決,不得已,他需要去面見達達坎南。
“沒關系的,正好我找達達坎南統領也有事情要解決。”沈恙微笑着說。
沃爾特點點頭,問:“那你豈不是要回去了?”
“對。”沈恙颔首,“如果有一天你來藍星治療腿疾,可以來找我。”
沃爾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什麽,就聽他說:“好,一定。”
沈恙扶着沃爾特坐到了車裏面,陸訣和王長建還是坐在一起的。
陸訣知道沈恙和沃爾特交情好,即便自己心裏不太高興,卻也知道在外面順着沈恙的心意。
車子慢慢往統領府上過去。
雨越下越大。
別墅前面還是有不少人來吊唁的,或者說是洛佩茲的黨羽來找事的。
也是,如今洛佩茲伏法,他們要麽易主要麽自己推舉一個統領上去,但是很顯然,他們一致對這位統領表示不滿意。
如今達達斯姆的遺體還沒下葬,他們就先鬧騰了起來。
車子停在外面,沈恙靜靜地聽着外面的争吵,都是些熟悉的話術,藍星畢竟是大星球,司徒岚曾經遭遇的質疑聲不比現在少。
沈恙的确不便出面,所以他對沃爾特說:“我讓司機送你進去,我不便出面,就不進去了。”
“行。”沃爾特點頭,司機就從駕駛座下了車,然後打開車門,撐開傘扶着沃爾特下了車,兩人慢慢走進了別墅。
司機把沃爾特護送到了別墅裏面以後,又在別墅裏面的人的引薦下去見到了樓上的達達坎南,他向達達坎南說明了沈恙前來的目的。
達達坎南正為謝謝将軍大官們的事情頭疼,聽到沈恙前來又是為了審洛佩茲,自然騰不出時間去處理別的事情了,所以他說:“你能把他請進來嗎?”
士兵沉默了一下,他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達達坎南的心思,所以他說:“您可能不太清楚,上将從來不參加別人的葬禮。”
“那請您帶去話,就說我這裏可能需要耽誤一些事情,我一會兒讓人去請他到後院去坐一坐。”想法被戳穿,達達坎南臉色也沒什麽變化,只苦笑了一下說。
“好的。”士兵離開了這裏。
很快就給沈恙帶去了話。
“他似乎想讓您去幫忙處理一下現在的局面,我知道您從不參加外人的葬禮,所以替您回絕了,他就讓您去後院等一等,他需要把這裏的事都處理完了才行。”士兵回來給沈恙一五一十禀報。
沈恙靠在後座,面無表情道:“難怪他疑心重,這麽多人都不服他,他不想着靠自己解決,竟然想着讓我這樣的外人插手。”
士兵不理解,他問:“您說他疑心重?我只是看出了他可能沒有那麽強的領導能力而已。”
沈恙嗤笑了一聲,對士兵說:“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
士兵還是沒懂,可沈恙是沈恙,如果他不聰明,那他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來。
“沈上将。”正說着,外面突然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傑亞連的聲音。
沈恙搖下車窗,傑亞連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穿着黑色西裝,體格碩大,“統領大人請您去後院等等。”
“這邊的事情你們什麽時候處理好?一直處理不好的話,就讓我一直等在後院嗎?”沈恙面無表情,神色冰涼,自帶了幾分疏遠在身上。
傑亞連臉色變得有些尴尬了起來,他将腰彎得更深,用充滿了抱歉的聲音對沈恙說:“很抱歉,這邊的問題有些棘手,統領大人從沒有處理過,所以可能有些耽誤時間了。”
沈恙雙腿交疊着,他并沒有因為傑亞連的一番話就對他們起了憐憫之心,依舊面不改色道:“我這邊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今天我的事可以得到你們的重視。”
“您的事一直都是受重視的。”頓了頓,大概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傑亞連就說:“好的,我們這邊一定盡快處理。”
沈恙颔首,算是應下了,他又說:“我就在此處等你們。”
傑亞連點點頭,撐着傘離開了。
沈恙又吩咐外面的司機說:“你去別墅看着。”
司機領命,轉身離開了。
沈恙就關上了車窗,窗外的雨淅淅瀝瀝,車內溫度還好,暖烘烘的,昨晚折騰了太久,沈恙還是有些困意,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準備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結果側邊的車窗突然被敲了兩下,沈恙睜開眼,車窗外面是陸訣笑嘻嘻的臉,沈恙打開了車門開關,陸訣順勢打開車門鑽了進來。
“老師,裏邊什麽情況呢?”陸訣挨上沈恙坐了下去,帶着窗外的寒,有些冷。
沈恙往旁邊挪了一些,嫌棄道:“冷死了。”
陸訣把頭往他頸側蹭,說:“不冷不冷,你抱抱就不冷了。”
沈恙用手推了推陸訣,無果後就任由陸訣往他懷裏鑽。
他說:“達達坎南在處理一些私事,我們再等等吧。”
陸訣順勢就将頭睡在了沈恙的腿上,然後躺在了後座,他用額頭去蹭沈恙的小腹,像個讨喜的孩子,“我猜也是,都說了不舉行吊唁儀式了,還能來這麽多人,我看裏面的人非富即貴,估計好多人都是抱着逼宮的心态來的吧。”
“你懂得倒是多。”沈恙伸手揉了揉陸訣松軟的頭發。
陸訣躺在身上的腿上,都說這個姿勢是最考驗被枕的那個人的顏值的,沈恙垂下頭,長發從肩側垂下來,往陸訣臉上撫去,酥酥癢癢的。
他看上去依舊漂亮,陸訣聞着沈恙身上的味道,笑:“那當然,您這麽聰明,作為您的學生,就更不能拖後腿了。”
他坐起了身,又把頭往沈恙肩上墊,說:“那您覺得他今天能處理好嗎?”
沈恙推開他的頭,先埋怨:“你別亂動,我腰疼。”
陸訣立馬坐好了姿勢,然後将手扶上了沈恙的腰,讨好:“我給您揉揉。”
他手法很好,沈恙也就沒有拒絕,他這才去回答陸訣剛剛的問題,說:“他處理不好。”
“老師這麽篤定?”陸訣看着沈恙的眼睛問。
沈恙:“不是篤定,這是必然的結果。”
“他優柔寡斷,又疑心重。”沈恙分析說。
陸訣好奇:“老師怎麽看出來的?”
沈恙看向他,“你想知道?”
“自然。”陸訣點頭,手換了一個位置繼續按揉,“學生沒您聰明,想不明白。”
沈恙就說:“再等等吧,等達達坎南主動來找我了,你就會知道了。”
“行。”陸訣并不在乎達達坎南的事,他只是覺得自己能和沈恙多說幾句話而已,“您休息一會兒,車裏暖和,睡一覺也沒關系的。”
陸訣還是懊悔昨晚的沖動的,沈恙眼底有暈染開的倦怠之色,顯然是昨晚折騰的。
“嗯。”沈恙沒拒絕,他往後就躺在了靠背上面,陸訣把肩送了過去,沈恙順勢就靠了上去。
外面下着大雨,雨點打在車窗上有不小的動靜,陸訣偏頭看着沈恙,就只看見他密長又微翹的羽睫,薄唇半抿,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陸訣目光不覺溫柔了很多。
這樣的人,是和他相愛的人,陸訣不禁笑了笑,有幾分的竊喜與慶幸。
他的手重新換了一個位置,繼續輕柔着,這時候他左手手腕微微震了一下,是有人給他發來了訊息。
陸訣不理會,不一會兒,又震了一下,怕吵醒了沈恙,陸訣這才擡起手腕,他看着聊天界面的訊息,不覺擰了擰眉,他擡起右手将發訊息的人加入了黑名單,就繼續給沈恙按摩了起來。
突然想到了什麽,陸訣打開了光腦的拍照模式,然後小心翼翼地設置成了靜音模式,拍下了兩人這溫情的一幕。
——
大概是過去了半個小時,是外面車窗被人敲響了,這才把沈恙喚醒,他緩緩掀開眼皮,往窗外看了去。
陸訣替他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說:“是達達坎南他們。”
沈恙點點頭,打開了車窗,外面是傑亞連和達達坎南兩個人,傑亞連替達達坎南撐着傘。
雨水還是打濕了達達坎南的一些頭發。
“統領大人。”沈恙緩緩啓唇,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達達坎南面露難色地看了車裏的兩人一眼,才說:“冒昧打擾,但實屬無奈之舉,現下他們逼得太緊,我沒有辦法才來找您。”
“你需要我出面給你擺平?”沈恙笑了一下,說:“那不如把這統領的位置也給我坐坐好了。”
傑亞連皺起眉,“你………”
達達坎南攔住他,“我知道您看不上這個位置的。”
沈恙嗤笑了一聲。
達達坎南解釋了這次自己前來的用意:“您,您或許有方法可以告訴我嗎?我聽說,聽說藍星的統帥大人也曾面臨過這種問題,想問您可知道他是怎麽解決的?”
沈恙挑了一下眉,“他當時可比你的處境難多了,十二位執事長老聯名上書,只為逼他下位。”
“後來呢?”達達坎南迫不及待追問。
沈恙才說:“後來?你身邊不是有一位親信麽?你不能動手的,不就可以交給他做嗎?”
他沒說謊,當年十二長老聯名上書的時候,司徒岚離下臺并不遠了,所以沈恙作為需要依附司徒岚的人,他一晚上帶親信蒙面闖了七位長老的府邸。
不傷性命也不取財,只把府裏上下攪了個雞犬不寧就離開了,還沒留下一點線索,司徒岚既是局外人,又是做局人。
這樣往複了一整周,即便派了再多的警衛,也被沈恙鑽了空子,藍星的首席上将,并不是浪得虛名。因此十二長老的聯名書紛紛撤下,衆人有苦說不出,只能咬咬牙認下了。
因為今天可以在他們的府裏來去自如,明天就可以輕易取走他們的性命,如果逼急了,未必會讓他們撈到好處。
達達坎南一愣,“您是說?”
“既然是洛佩茲的人,随便翻翻府邸,找點勾結的罪狀,槍斃了就是,何必憐惜他們的狗命?”沈恙說話的語氣很是平淡,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在讨論人的性命。
達達坎南手一緊,這樣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只是這樣的話,他身後的名聲未必會好聽。
沈恙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說:“如果您在意自己的名聲,那我建議,您将這個位置給我坐好了,除了莫須有的罪名,我沈恙敢作敢當,人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
“我,我知道了,謝謝您的建議。”達達坎南似乎真的得到教導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帶着傑亞連離開了。
陸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問:“他是怎麽做到疑心那麽重,還這麽優柔寡斷的?”
沈恙雙手抱了起來,靠在了車上,說:“誰知道呢?”
“當年司徒岚的危機,您是怎麽處理的啊?”陸訣那個時候應該是剛被沈恙收留不久,對整個藍星都是陌生的,而且沈恙的大多事情都被他自己隐瞞得很好,即便陸訣要去了解,也是無功而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