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因為他愛他
因為他愛他
“想知道呀?”沈恙伸手捏了捏陸訣的耳垂。
陸訣卻又搖頭, 說:“也不是很想,這是您的秘密,您不能因為我們相愛, 所以就縱容我,把您費心藏好的秘密告訴給我。”
“如果我是壞人呢?”陸訣又補充說。
沈恙就回:“那我就殺了你。”
陸訣點頭:“嗯, 殺了我。”
沈恙反而笑了起來, “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以後有機會了慢慢和你說。”
說話間,摻雜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寵溺。
“對了,你怎麽和王大人說的?你就這麽過來了?”陸訣在他這裏待了這麽久,王長建該早就起疑心了。
陸訣壓低了聲音,“他管不着我,我去哪兒和他沒關系。”
不知道為什麽, 沈恙莫名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背德感。
陸訣好像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湊過去問:“老師,我們是不是在偷/情……”
“唔。”話都沒說完,就被沈恙用手捂住了嘴,他擰眉罵:“閉嘴。”
陸訣眨了眨看起來純良又無辜的大眼睛, 表示收到。
沈恙睨了他一眼才松開手, 陸訣只看着他嘿嘿的笑,真的很像傻狗,沈恙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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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的車停在靠外一些,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別墅裏面的情景, 沈恙看着別墅裏面的那些人慢慢往外走了。
看起來, 達達坎南似乎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具體是什麽辦法并不重要,但是很顯然達達坎南已經處理好了現在的問題。
眼見着別墅裏面的人已經漸漸走光了, 沈恙才看見達達坎南帶着傑亞連走出來,他面色并不好看,似乎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才是重點。
陸訣先下了車,他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傘,然後走到車子的另一邊,為沈恙打開了車門,将沈恙接下了車。
達達坎南先是對沈恙道了謝,然後說:“謝謝您的指點,我已經知道怎麽處理了。”
沈恙颔首并沒有說話。
達達坎南知道沈恙下大雨也要前來的目的,他沒有再說什麽無用的題外話,直接進入主題說:“洛佩茲現在被關在死囚犯的監獄裏面的,需要我的意思才能見到他。”
頓了頓,達達坎南說:“但是洛佩茲怎麽也算是荟星的罪人,我希望您審問的時候,我能夠在外面聽着。”
“你和我提條件麽?”沈恙的長發被風吹起,神色比這外面的冷風還要冰。
達達坎南急忙搖頭,“當然不是的。”
“可以。”沈恙卻點頭說,“你這個條件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把達達斯姆先生寫給他的遺書給我。”
“你要他的遺書做什麽?”達達坎南有些警覺地問。
沈恙笑了一下,反問:“那你拿着這份遺書又是為了什麽呢?”
他擡了擡手讓身後的警衛退離了這裏,然後現場只剩下了他們四人,沈恙才接着說:“統領大人,一定要我說得很清楚嗎?”
現場已經沒有了外人,沈恙的語氣也沒有了往日的友好親和了,看起來,似乎現在的沈恙才是真正的他。
達達坎南臉色白了許多,他不說話,似乎認定了沈恙是在詐他,畢竟他已經見識過沈恙的手段了。
“我與你在議政廳見面的時候,那段錄音既然不是你,你卻不為自己辯解。”頓了頓,沈恙看着他的眼睛說:“你那個時候心裏想的是将這個鍋背下來?還是将背後的洛佩茲供出來呢?”
“你都不願意。”沈恙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所以你告訴我了‘舅舅’這個信息,讓我主動查了下去。”
“你說你不和達達斯姆先生住在一起,你卻熟悉別墅的所有東西。”沈恙說的是那天他們去達達斯姆的別墅,他發現達達坎南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空氣淨化的按鈕和別墅裏的一些小細節。
他信達達坎南不住在別墅,但達達斯姆死後,達達坎南一定不止去過別墅一次。
“你去別墅做什麽呢?或者說你希望在別墅裏找到什麽呢?”沈恙問。
達達坎南擺出一貫示弱的表情,他苦笑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惹人憐愛,也是,達達坎南比達達斯姆還要瘦小一些,一頭卷毛泛着金黃,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當然是去找洛佩茲留下的罪證。”他弱弱道。
分明話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達達坎南還要和沈恙裝傻,這讓沈恙少了幾分性質,“不對,你不是去找罪證的,否則洛佩茲擄走達達斯姆的屍體這件事就已經夠他槍斃了,不是麽?”
“那你覺得我是去找什麽的?”對于沈恙能想到這裏來,達達坎南并不覺得意外,只是他腿側握緊的手到底是暴露了他,他還是在緊張。
“諾。”沈恙擡了一下下巴,“應該在你的兜裏吧,達達斯姆寫給洛佩茲的遺書。”
“其實你也在害怕對嗎?害怕你現在這個位置其實是洛佩茲的?對不對?”沈恙說話倒真是傷人心了,一下子就戳到了達達坎南的心裏去。
達達坎南臉色猛地一變,靠着身側的傑亞連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幾近失态,道:“不是!父親的遺書白紙黑字,那就是寫的我的名字!”
“那你為什麽從沒打開遺書看過呢?”沈恙問。
“那是父親寫給洛佩茲的,我沒權力查看。”達達坎南順着沈恙的話就說走了。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不交給洛佩茲呢?”沈恙說。
“你為什麽非要那份遺書不可?”很顯然達達坎南發現了他自己已經被沈恙的邏輯帶偏了。
風吹了起來,陸訣往沈恙側後方移了一點,将吹過來的風全部擋住了,然後又把傘往他那邊移了一些。
“我需要洛佩茲配合我,他一定知道冥狼星對我們藍星下手的動機,從昨天看來,他的确很在乎這份遺書。”沈恙說。
“你可以去審愛莉溫,她不是荟星的人,随便你處置。”看起來,達達坎南也不肯讓步。
“好了。”沈恙伸手将陸訣手裏的傘拿了過來,放緩了聲音對陸訣說:“你回車裏去等我一下,我再和達達坎南說一句話。”
陸訣點了點頭,将傘交給了沈恙,又打開車門從裏面拿了一件厚披風給沈恙披上,說:“老師,外邊冷。”
“嗯。”沈恙放任陸訣給他披好了外袍。
達達坎南也拿過傘,讓傑亞連一并進了車裏。
兩人各自撐着一把傘,往遠了一點的方向走了去。
兩人停在了別墅的栅欄外,沈恙率先開口:“遺書裏寫的究竟是你的名字還是誰的名字我都不在乎。”
“換句話說,荟星的統領者是誰都無所謂。”沈恙攤開了手,接住了傘檐掉下來的水珠子。
他看向了達達坎南,說:“洛佩茲搶走了達達斯姆的遺體,對你而言,不也是一件高興的事嗎?”
“你知道,就算有遺書在,洛佩茲想要這個位置也只是唾手可得,或許你們之間有過交易,你把達達斯姆的遺體給他,他不會回來幹涉你,對嗎?”沈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而且看達達坎南的表情,沈恙大概是猜對了方向。
現在身邊徹底沒有了別人,達達坎南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不知情了,他彎了下腰,是感激沈恙沒有将這些事在外人面前抖出來,“您猜得不錯。”
“那天舅舅來搶遺體,我自然是傾力阻止,他本來是想殺了我的,大概,大概是看在父親的面上,他放過了我,還扔給了我一份遺書,我不知道那份遺書是父親的親筆還是他怎麽弄來的,總之那的确是父親的筆跡,我很抱歉,沒留住父親的遺體。”達達坎南聲音低沉。
“你不必說這種話,畢竟你用他的身體換了你現在的這個位置,你或許是高興的,不是嗎?”沈恙看他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便是沈恙性格薄涼慣了,也覺得達達坎南這個做法讓人唏噓鄙棄。
達達坎南掉出了眼淚,“我,我,是,所以我很抱歉,現在你們到來,我不是努力幫助你們去找洛佩茲了嗎?”
沈恙:“後面呢?該槍斃他了麽?畢竟您的父親似乎受了不小的侮/辱。”
“那是自然的,”達達坎南回。
沈恙搖頭,“你不會殺他,或許等我們離開以後,你還是會放任洛佩茲帶着達達斯姆的遺體離開,不是麽?”
“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你們荟星的家事我并不想插手,我現在只想要遺書。”沈恙的确覺得荟星的家事過于繁瑣了,他并不想多過插手。
“您算是個聰明人,洛佩茲給您的那份遺書的真假只有您知道,所以無論他寫給洛佩茲的遺書內容是什麽,對您來說都不是那麽重要,不是嗎?”沈恙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耐心可以這樣好。
達達坎南疑心太重,又優柔寡欲,許多事想不明白,卻又非要争這個高位,如果沈恙不是藍星人,那麽他完全可以作為達達坎南的老師了。
達達坎南像是被戳到了心裏最深的柔軟,他喉嚨哽了一下,沈恙沒說錯。
他留着達達斯姆寫給洛佩茲的遺書,無非是害怕遺書裏的內容是讓洛佩茲繼承統領位置,他不敢拆開也只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可洛佩茲扔給他的遺書,也未必是真的,或許洛佩茲真的不在乎這個位置呢?
“好。”頓了頓,達達坎南還是同意了,“但是關于我的事,您可以不讓第三者知道嗎?”
“我說了,我不關心荟星的事情。”沈恙的回答也讓達達坎南安心了。
達達坎南踟躇了一陣,最後從衣兜裏摸出了那日沈恙也見過的書信,他雙手将書信遞了過去,沈恙看都沒看就往衣兜裏面揣了進去。
然後對達達坎南露出了一個微笑:“好呢,請您再派一位親信送我們去見他吧。”
“我會的。”達達坎南點了點頭,給沈恙讓開了位置。
兩人一前一後往車子旁邊走,王長建搖下車窗往外面瞅,看見了兩人問:“發生了什麽呀?”
他有一種剛睡醒的迷糊感在身上,沈恙對他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們一會兒就去見洛佩茲先生。”
“好。”王長建應下。
兩撥人就在這裏道了別,達達坎南暫時不打算去看洛佩茲,畢竟達達斯姆的事情還沒處理好,而且平心而論,他還是有些抵觸這份遺書的內容的,如果他在現場,未必不會下意識的去看。
真正不在乎遺書內容的人,的确只有沈恙他們這些外來人。
——
車上,陸訣一邊拿着毛巾替沈恙擦了擦不小心染在發尾的水漬,一邊側過身去問他:“遺書拿到了是嗎?”
沈恙颔首,“嗯。”
“您怎麽和他說了那麽久?”陸訣握住了沈恙冰涼的手,有些心疼。
沈恙就說:“如果他夠聰明,或許我就不會耽擱這麽久了。”
“學生似乎明白了您為什麽會說他疑心重了。”陸訣沒有沈恙聰明,但不代表他蠢,有的事情多想想就會想明白了。
沈恙就說:“你知道就行了,但不用和我說,荟星的事情我們了解太多了,對我們未必是有好處的。”
“學生明白。”陸訣微微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看出陸訣有些萎靡了,沈恙掀唇問他。
陸訣就說:“有點可憐達達斯姆。”
“那倒是,确實挺可憐的。”沈恙并不否認,他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全委,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三個人之中,真正的可憐人只有達達斯姆。
當然,還有他的那位妻子,寧櫻.洛佩茲。
陸訣突然像一只金毛犬一樣往沈恙懷裏鑽,然後将臉埋在了沈恙胸口,悶悶道:“老師,我愛您。”
沈恙抿了抿唇,垂眸并不說話,他伸出手揉了揉陸訣松軟的發頂,一時間車內又安靜了起來。
——
車子很快就到了關押洛佩茲的地方,就如沈恙猜測的,洛佩茲與達達坎南兩人之間即便一句話也沒有,但也有了一個默契。
達達坎南不會真的殺死洛佩茲,洛佩茲也只是想得到達達斯姆的遺體而已。
所以洛佩茲被關押的地方,也只是表面看起來比較破敗,裏面的環境卻還不錯,而關押洛佩茲的那個房間,都是一個明亮寬敞的房間。
房間外面是一層單向玻璃,沈恙他們先在外面觀察了他一會兒。
洛佩茲看起來比沈恙昨天初見他的時候還要憔悴一些,他的房間有一張簡陋的床,兩天鎖鏈從牆上懸下來,一條鎖鏈鎖住了他的雙腳,另一條鎖着他的雙手。
他本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大的生氣,和沈恙當初看見的達達斯姆的那張照片一樣,眼裏充斥着死氣。
洛佩茲坐在床邊的一個木凳上面,雙腿岔開,雙手垂在腿間,臉上的青胡茬似乎在一夜之間更深了一些,眼窩深邃無光,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還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他像是落魄的虎,即便落魄了也不敢讓人滋生欺壓的心。
他就這樣坐着,一動不動,一坐就是十多分鐘。
終于,沈恙在警衛的配合下交出了身上的槍支,他帶着那封遺書走了進去。
門被打開,開門的聲音并不大,洛佩茲擡眼看了來人一眼,随即掀唇諷刺了一句:“在外面看了十多分鐘才進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沈恙從側邊拖了一個椅子在身後的,和洛佩茲面對面。
“怎麽會?我是專門來見您的,洛佩茲先生。”沈恙笑了笑,他姿态端正,氣質清冷,倒也壓了這個落魄虎一頭。
洛佩茲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他,他漠視一切,也包括這位藍星的首席上将,“來找我?原來藍星也能插手荟星的星政了麽?倒真是聞所未聞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您,您這樣的聰明人并不适合裝傻。”沈恙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洛佩茲。
洛佩茲站起了身,他身材高大,站在沈恙的對面,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沈恙的眼睛,身形帶來的陰影足夠将沈恙遮住,外面的陸訣握緊了拳,險些沖了進去。
但洛佩茲沒能力對沈恙做什麽,他起身也只是想看看沈恙的反應,但很顯然,他沒有從沈恙的眼睛裏看出一絲畏懼。
“我果然不喜歡聰明人。”洛佩茲重新坐了回去,順便翹了一個二郎腿。
沈恙微微眯了眯眸子,說:“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需要您告訴我,冥狼星此行的目的。”
洛佩茲仰起頭去看頭頂的白熾燈,全然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這似乎也在沈恙的意料之間,他并不惱,反而接着問:“他是否只盯上了藍星?對于次席和四席,是否也有出手?”
“是什麽原因導致他主動挑破了星聯合約?”一連四個問題就是沈恙前來的目的。
但對面卻還是仰頭看天花板,好像沒聽到沈恙的話一樣。
“您不說也沒關系。”沈恙慢條斯理地從衣兜裏摸出了那封書信。
“我有讓您主動和我說的信心。”沈恙又從另一邊摸出了一個打火機。
“你拿的什麽?”洛佩茲警覺地看向了他問。
沈恙笑,可這個笑并不是那麽友善親和的,“我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達達斯姆先生去世一年多了,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就在這裏了。”
“我不關心你們兩人之間的糾葛,我只關心我關心的,但是如果你不讓我如意,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沈恙站起了身,他往後退了半步,成功躲過了洛佩茲撲過來的手。
洛佩茲心髒狠狠地抽了一下,看着信封上面那幾個熟悉的字跡,他便瞬間喪失了理智。
“用一封書信,換我四個問題,藍星的首席上将,戰場上從不這樣談判。”洛佩茲在理智幾近喪失的時候還能擠出一點清醒來,倒是在沈恙的意料之外。
他抿了一下唇,“您說得對。”
“但您既然知道我是藍星的首席上将,就應該聽說過我,我從來不講道理的。”沈恙将書信收了起來。
接着說:“那就用書信換兩個問題好了。”
“哪兩個?”洛佩茲問。
沈恙卻說:“另外兩個就用其他的來換吧,就用達達斯姆房間密室裏的那些照片吧。”
“我有幸得到了一張,您和他的确……恩愛。”或許這些天沈恙與他們相處起來的脾氣太好了,才讓他們所有人都忽視了,他是那位從有三千将士的軍營中,取得了将軍首級還能無恙而歸的人。
他才僅僅二十四歲。
“或許您願意讓整個宇宙都知道你們的愛情故事麽?那張照片可以作為證據給大家看看的。”沈恙說得有模有樣,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早就想好了應付的對策。
洛佩茲曾經以此來要挾達達斯姆,因為他知道達達斯姆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與體面,如今達達斯姆去世,還是帶着屈/辱去世的,于是他在乎的名聲與體面,也成了洛佩茲所在乎的。
他不信沈恙會這樣做,但冥狼星的人在此之前确實和他說過沈恙這個人,他們說沒有什麽是他沈恙做不出來的,惹惱他并沒有好處。
洛佩茲苦笑出了聲,“你贏了。”
“所以一個一個回答我嗎?”沈恙很滿意洛佩茲的妥協。
愛人不可能再睜開眼睛,冥狼星早已經先背棄盟約撇棄了他,如今堅守着最後那點秘密已經沒有意義了。
洛佩茲眼圈微紅,張開了唇:“溫爾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他的身邊,後來我連夜趕回去,帶走了他的遺體。”
沈恙挑了挑眉,心想他說的溫爾應該就是達達斯姆。
“我一直在想辦法複活他,我或許是瘋了吧,連這種事情也敢想,總之兩個月前,冥狼星的人突然找到了我,說他們正在研究的基因工程有可能達到死而複生的功效,而我只需要派人來你們藍星竊取到一些機密就行。”
“他給了我們竊取機密的工具,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溫爾能夠活過來更吸引人。”
“後來事情敗露,你們找來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複活溫爾的事情似乎成了無稽之談,冥狼星的人似乎在謀劃什麽大事,牽扯到了一個很久不曾露面的星球,哈羅星。”
“次席和四席有沒有被牽連我并不清楚,但哈羅星和冥狼星好像都在找一個人,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總之事情敗露他們就離開了,我得到的信息并不多,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有求于人的人,不是嗎?”
洛佩茲說話并不慢,邏輯卻比較亂,可能和他這個人的精神狀态有關,但沈恙算是聽明白了,這又和哈羅星有關麽……
沈恙眉睫掩下,又聽到洛佩茲和他說話:“把信給我。”
沈恙看了他一眼,把書信遞給了他,轉而說:“我騙你的,其實我沒有那些照片。”
洛佩茲擡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接着又垂下了頭,騙不騙已經不重要了,他本來就輸得一敗塗地。
沈恙擡腳離開了這裏,洛佩茲坐到了窗邊,捏着沈恙送過來的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才慢慢地拆開了信封。
沈恙出了房間以後,再轉身從單面玻璃看進去的時候,洛佩茲已經拆開了信封,裏面是五六張信紙,寫得密密麻麻,至于寫的是什麽內容,他們就不知道了。
沈恙瞥了一眼,就沒有再多看了。
他走到陸訣身邊,沒去看裏面了,說:“走吧。”
陸訣卻突然說:“老師,他哭了。”
沈恙掀起眼皮看進去,洛佩茲真是哭了,淚水如決堤一般往下掉,如豆子一般大的淚珠子一個勁地往信紙上面滾,瞧上去,倒像是個可憐人。
“老師,他在傷心嗎?”陸訣蹙起了眉問沈恙。
沈恙靜靜地看着洛佩茲的表情,那是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傷心的表情,喜與悲交織着,并不好看,他慢慢道:“誰知道呢?”
陸訣就彎下腰牽起了沈恙的手,偏頭看向了沈恙,眉眼一彎,笑意浮上了眉梢,他說:“走吧,老師,我們該回家了。”
“好,回家吧。”沈恙對他微笑。
哈羅星的事情他會去查清楚,但是他希望陸訣是局外人,因為他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