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8章

沈清然說要給這個名叫“大魚”的瘸腿小乞丐介紹一個活幹, 也是想着反正他那裏已經有不少和大魚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子在幹活了,再多一個也無妨。

況且,如果陸文竹那裏順利,要不了多久, 香體丸和香皂就能打響名聲, 到時候, 沈清然說不定還得想辦法多招一些人來幹活, 擴大香體丸和香皂的産量。

相比大人,沈清然更傾向于雇傭小孩子來幫他幹活。

主要是将各種香料磨成粉, 或者是用印刷了美人圖的包裝紙将香皂包好, 都沒什麽技術含量,小孩子們就能做。

倒不是大人不能做這類的工作, 正相反,成年人不論是在體力、耐力還是在集中注意力等方面,都要超過小孩子,但沈清然受末世幸存者基地的各種規章制度影響極深,習慣性地把更輕松的工作交給老弱婦孺這些相對弱勢的群體去做。

因此在短時間內, 沈清然恐怕都不會考慮雇傭成年人。

大魚雖然瘸了一條腿, 行動不便, 但是他雙手還在,并不耽誤他幹活。

當然,前提是大魚這小子每天都願意花費一個多時辰走到桃源村,幹完活後, 再花費一個多時辰走回這間既不能遮風又不能擋雨, 但卻是他們倆兄弟唯一栖身之所的破廟裏。

大魚呆住了, 似乎是沒有想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真會落到自己頭上,還傻乎乎的沒有反應過來。

不等大魚這小子給出明确的答複, 沈清然就和趙毅一起離開了。

沈清然并不确定大魚明天會不會來桃源村,掙錢的機會,沈清然給了,但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則要看大魚自己。

出城一趟,浪費了不少時間,等沈清然和趙毅再次進城,找到最大的那家珠寶首飾鋪子,天色已經不早了。

想着早點把珍珠賣掉,早點回桃源村,沈清然剛一進鋪子,就對掌櫃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掌櫃的,你們鋪子裏收珍珠嗎?”

掌櫃的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未語先帶笑,顯得特別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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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我們鋪子是收珍珠的,不過我們只收品相好的珍珠,品質一般的珍珠,您可以賣到胭脂水粉鋪或者是藥房裏,珍珠磨成粉,可以添加到胭脂水粉裏,做成美容養顏的上等胭脂,亦可以佐以其它藥材煎服,達到清心安神,退翳明目等功效……”

“羅掌櫃,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所以才會羅裏吧嗦地解釋了這麽多,但是可惜,恐怕要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了,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知道香體丸配方,又親手制出了香皂的沈郎君,你以為,他會不知道珍珠磨成粉,可以賣到胭脂水粉鋪子和藥房嗎?”

沈清然循聲望去,就看到了從多寶閣後不疾不徐走出來的陸文竹。

難怪他會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既然是熟人,還是有着愉快合作關系的合作夥伴,沈清然也不好裝作不認識,遂笑了笑,主動和陸文竹打了個招呼。

“真是巧了,沒想到陸公子也在這裏。”

陸文竹習慣性地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結果餘光一撇,又看到沈清然身旁的趙毅在眼神不善地瞪自己,陸文竹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表情讪讪地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巧不巧,沈郎君是來賣珍珠的,而我是來購置珠寶首飾的,一個掙錢,一個花錢,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羅掌櫃和陸文竹的關系似乎很不錯,聞言,竟然笑着打趣道:“陸公子說笑了,你的醉花顏可是咱們城裏最大的胭脂水粉鋪子,每日掙得也不少了,怎麽還逮着機會就哭窮啊,真是不厚道。”

“不過是糊口罷了。”當着沈清然的面,陸文竹半點都不敢居功。“以後,我們的醉花顏能不能日進鬥金,還得看沈郎君。”

羅掌櫃知道陸文竹為什麽這麽看重沈清然,也有意和沈清然結交,原本就和氣的笑容,變得更加熱情:“原來這位就是沈郎君,久仰大名了,自從和你談妥了香體丸和香皂的合作事宜,陸公子這段時間可謂是走路都帶風,着實讓人眼紅啊。”

被羅掌櫃當面拆臺,陸文竹馬上反唇相譏。“好你個羅掌櫃,這段時間,本公子可沒少來你的白玉堂購買釵環首飾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當着我的面就和我的生意夥伴編排我?真是豈有此理!”

羅掌櫃樂呵呵地一笑,好言相勸道:“陸公子經常來照顧我們白玉堂的生意,羅某我不勝感激,不過,據我所知,陸公子你還沒有婚配吧?隔三差五就來買這麽多的釵環首飾,你這紅粉知己也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

和風流浪蕩的陸文竹不同,羅掌櫃人到中年,早已經娶妻生子,膝下還有三個活潑可愛的子女,因此,看到陸文竹整天就知道混跡在脂粉叢中,不願意正正經經地娶一個妻子,羅掌櫃就忍不住替他着急。

“羅掌櫃你願意娶一個河東獅回家就算了,我陸某人可是立志要做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公子的,還是別去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羅掌櫃聞言,不好再勸,只能搖着頭嘆氣。

沈清然算是看出來,陸文竹和羅掌櫃雖然年紀相差了十幾歲,但是兩人的關系确實不錯,甚至,羅掌櫃對陸文竹,還有幾分長輩看自家小輩的感覺。

和陸文竹鬥了幾句嘴,羅掌櫃又把話題轉回到沈清然這邊,語帶歉意地說道:“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了,還以為看到你想要出手的珍珠,就想當然地認為你想要出手的珍珠品相不好,在此,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希望沈郎君不要介意。”

沈清然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他能理解羅掌櫃的想法,珍珠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數量稀少,一珠難求,品質好的珍貴,更是世所罕見。

那些世代以采珠為生的采珠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終其一生,也未必能采到一顆品相上等的珍珠。

如果沈清然不是水系異能者,能利用水系異能潛入鮮少有人能夠達到的白沙河河底,也根本不可能撿拾到這麽多品相極好的蚌,更開不出這麽多的珍珠。

“羅掌櫃客氣了。”沈清然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兜打開,随手抓出了一把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珍珠來,放到了櫃臺上。“珍珠就在這裏,還請羅掌櫃過目。”

陸文竹好奇心重,也湊過來看熱鬧,嘴裏還起哄道:“羅掌櫃,沈郎君可是我們醉花顏最重要的合作夥伴,你若是要買下他的珍珠,可要給一個公道的價格,不然,就別怪我們醉花顏不講道義,和你們白玉堂搶生意了。”

反正他們醉花顏制作某些胭脂水粉時也需要湧到珍珠粉,買下沈郎君的珍珠,既能提升他們鋪子裏的胭脂水粉的品質,也能賣一個人情給沈郎君,一舉兩得。

若是平時,聽到陸文竹橫插一杠,羅掌櫃早就忍不住開口和他鬥嘴了,但是此時,羅掌櫃就像是沒聽到陸文竹的話一樣,眼珠子都黏在了那些珍珠之上。

這麽大的珍珠,還這麽得圓潤,表面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品相極佳。

更別說,沈清然還一次性拿出了這麽多顏色不同的珍珠,有白的、粉的、紫的,每一個顆都光彩奪目,令人愛不釋手。

羅掌櫃經營這間珠寶首飾鋪子已經小二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品相這麽好的珍珠,看得他眼花缭亂,心潮澎湃。

若是他們白玉堂能将這些品相極佳的珍珠全部收入囊中,一定能制作出不少漂亮到一眼就能吸引人目光的釵環首飾,到時候,他們白玉堂也能名聲大噪,財源廣進。

羅掌櫃按捺着內心的激動,看向了沈清然,一臉誠懇地說道:“沈郎君開個價吧,這些珍珠,我們白玉堂都要了。”

沈清然老神在在地笑了,反手将問題抛了回去。“羅掌櫃似乎對這些珍珠勢在必得,既如此,咱們就不用再試探來試探去的了,羅掌櫃,你開一個價吧,若是我覺得價格合适,就把這些珍珠全部售賣給你們白玉堂。”

這倒是難住羅掌櫃了。

認真思考了片刻,最終,羅掌櫃還是決定和沈清然結一個善緣,給出了一個堪稱是優厚的價格。

“沈郎君,實不相瞞,這些十一顆珍珠中,有四顆不管是色澤還是圓潤程度,都堪稱一流,這四顆珍珠,我願意出三十兩銀子一顆,一共就是一百二十兩,剩下的七顆珍珠,品相稍微差一些,就十到二十兩不等,合計二百二十兩,如何?”

羅掌櫃為人厚道,沒有故意挑刺壓價,甚至,可能還看在陸文竹的面子上,往上稍稍擡了擡價格。

沈清然爽快同意了。

談成了一筆大生意,不僅沈清然心情大好,羅掌櫃也是心情愉快,把銀票遞給沈清然時,還不忘情真意切地提醒他道:“沈郎君,以後你若是還能找到這種品相的珍珠,請務必第一個考慮我們白玉堂,我羅某人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

沈清然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短時間內,他怕是沒時間再去白沙河撿蚌了。

“沈郎君真是生財有道,我陸某人不得不服。”

陸文竹已經記不得沈清然到底帶給他多少震撼了,好在他早早就和沈清然達成了友好的合作關系,以後,沈清然掙錢的同時還能捎帶上他,豈不是美滋滋。

“對了,十日之約就快要到了,沈郎君可別忘了準備好我們醉花顏需要的香體丸和香皂啊,不管是香體丸還是香皂,都是多多益善。”

雖然知道以沈郎君的謹慎,必不可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但陸文竹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沈清然收好了銀票,順手給陸文竹喂下了一顆定心丸。

“陸公子放心吧,約定的期限一到,你盡管派人來我們桃源村取貨就行。”

“聽到沈郎君這麽說,我就能把心放回肚子裏了。”

之後,沈清然又和陸文竹閑聊了幾句,就告別了羅掌櫃,和趙毅一起坐着牛車回家了。

一路上,趙毅都一言不發。

沈清然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趙毅的胳膊。

“趙毅,你怎麽了?”

趙毅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眉目如畫,比那些印刷在香皂包裝紙上的美人圖還要明豔幾分的沈清然,神情複雜。

二百二十兩,趙毅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銀子。

沈清然只是撿了些蚌,開出了一些珍珠,轉手往白玉堂一賣,就掙了這麽多錢,趙毅為沈清然感到驕傲的同時,也忍不住感覺有些挫敗。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沒用了?

“別傻愣着了,快來幫我想想,該怎麽規劃這筆錢。”

沈清然并不知道趙毅的糾結,他此時,滿心想的都是該怎麽花錢。

“首先,要買一輛牛車,以後我們去縣城的次數應該不會少,總是去隔壁村租借牛車,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其次,要買點地,把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擴建一下,我希望能住上青磚大瓦房,屋裏不僅要鋪上地暖,還要砌好炕,不然,冬天就難熬了。”

“弄完了這些,如果還能剩下一些銀子,就買點田地吧,都說土地是人立身的根本,這話倒是不假,多買一些土地,就算咱們種不過來,租給其他人種也不錯。”

以後自己就舒舒服服地當個地主,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銀子數到手抽筋,多好。

沈清然自顧自地規劃了一大堆,眼中滿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趙毅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沈清然在認真規劃他們倆以後的生活,心裏不禁又酸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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