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喂藥
喂藥
齊淵的營帳非常簡單,從門口進來後能看到一副巨大的地圖,地圖前面擺了個大沙盤,旁邊立了個兵器架。這些東西占據了營帳的大部分空間,甚至沒有單獨的凳子。
鳳清瑜上下左右看了看,從擺設就能看出齊淵并不是貪圖享樂之人,他清廉樸素倒是苦了他。這麽冷的天,他若不想凍死只能和他擠一晚。他把藥箱攤開,将被子掀開一個小角,露出的肩膀胳膊用皮毛蓋住,才開始給他換藥。
昏暗的燈光下,躺在床上俊美無俦的男人臉色蒼白,嘴唇發幹,長長的睫毛搭在眼臉上,又密又長就像一把小刷子。他用鑷子夾着一團白酒棉花給他擦拭傷口,又故意稍稍用力按了按,床上的人真在深度昏迷中,連睫毛都不曾顫動。
鳳清瑜微嘆,齊淵蜜色結實的胸膛上有無數縱橫交錯的傷疤,有些傷疤年代久遠有些顏色還很新,有致命兇險的傷也有泛白快消失的傷。他年紀輕輕身居要職,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縱然想着給他吃點苦頭,可最後還是放輕了手腳。
齊淵身材高大又在昏迷狀态,鳳清瑜也不敢搬動他,怕裂了他的傷口,只得在系統買了一卷醫用膠帶直接将繃帶貼在了肩膀上。
雪花紛飛整個營地除了沙沙落雪聲一片孤寂,夜還很長,鳳清瑜坐在床沿趴在書案上,看着兵書昏昏欲睡。火爐上煮着藥,微苦的藥味在營帳四散溢開,等藥好了放置溫熱,喂藥時又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齊淵無法自主咽下藥汁。
鳳清瑜在系統商城找了一圈,商城如此神通廣大竟沒有相關的喂藥物品。他捧着藥碗坐在床頭,頗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奈。
昏迷的那段時日,模糊的意識告訴他有人曾用嘴當容器給他喂了藥,那段時日太過屈辱鳳清瑜很少去回想,但目前似乎除了這樣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不如趁着藥還溫熱齊淵還在昏迷速速喂完。
鳳清瑜并沒有猶豫很久,他盯着齊淵因失血過多而顏色淺淡的唇看了片刻,含住一口溫熱的藥附身。口中的藥很苦,他眉皺成了一團,身子前傾對着齊淵的唇慢慢把藥渡進了嘴裏。
累了一天,鳳清瑜也沒耽誤太久,用熱水給齊淵擦了臉、手,又将自己洗幹淨很自覺爬上了床。半夜,他被身邊火熱的體溫給燙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摸了齊淵的額燒得燙手。
張大夫開完方子就說過,齊淵的傷口很深十有八九會發熱,并囑咐鳳清瑜該怎麽做。他半秒都不敢耽誤,飛快從被子裏爬起來連衣服都沒穿,拖着鞋子飛快跑出了營帳。
“什麽人?庫房重地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兩把長/槍交叉擋在身前,鳳清瑜一路疾跑停下來才覺得邊塞的寒風冷冽刺骨,他忍不住打着寒顫将張大夫提前寫好的藥方遞了過去。
守衛接過看了一眼随手将藥方丢在地上,“什麽玩意兒,沒有元帥的手谕誰也別想進庫房。”
雪被踩化成了污髒的泥水,鳳清瑜想去撿地上的藥方,剛蹲下守衛用腳踩着藥方碾了碾,居高臨下一臉輕蔑,“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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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營住了四個月,鳳清瑜也打聽到一些邊邊角角的小道消息,傳言,齊淵和領将不合,看來并不僅僅是傳言。他不能言語,也不準備和守衛争執,急匆匆又趕回了齊淵的營帳。
戰事吃緊床上的男人是這場戰事最關鍵的人物,缺少最重要的治命良藥,鳳清瑜可以想見将會産生怎樣可怕的後果。幸而商城商品都是一折,所需要的藥品恰好無需太多積分,他趕緊買了藥。
給齊淵喂下特效藥後,鳳清瑜撐着下巴在小火爐前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一聲巨大的撲通聲,受到驚吓猛地跳了起來。
齊淵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從床上滾了下來無力躺在地上,滿臉通紅唇抿得死緊。被子滑落,露出他精壯結實的上半身,身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陳年傷痕,似乎在述說着這些年的不易。他的身體鳳清瑜早就看過,還知道他有八塊腹肌勻稱且分明,就算長在布滿傷疤的身體上,也一點不損他的強壯和漂亮。
盯着看了好一會兒,鳳清瑜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才後知後覺飛快跑過去,傷口處的繃帶上隐隐透出血跡。他黑着臉把齊淵從地上扶起來,強硬壓在床上,滿臉怒意比劃問他想做什麽?
齊淵垂着長睫抿着唇不說話,鳳清瑜懶得猜他的心思,手蓋在額上還是很燙,但他清醒了說明特效藥生效了。
小火爐上的藥罐在翻滾,給齊淵檢查過傷口,重新上藥纏好繃帶,将被子掖好準備倒藥。醒了好,他就不用想辦法灌藥了。才起身,被人狠狠抓住了手腕。明明躺在床上的人是個連床都起不來的傷患,力氣卻大得驚人,抓得他手腕都青了。
鳳清瑜忍痛将他的指一個一個扒開,指手畫腳意思是別拉住我,有話就說。
齊淵垂着眉睫,聲音幹澀沙啞無力,“夜壺。”
“發熱的人還需要解手?”
鳳清瑜思維發散,朝齊淵做出等着的手勢,将夜壺拿到了床邊。
作為有過很親密舉動的陌生人,對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鳳清瑜心裏有些緊張,但又不得不做。
他面無表情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直接就去脫齊淵的亵褲。
手被人按住,只見齊淵目光忽閃不敢看他,麥色的臉頰竟然像是充了血,從額紅到了脖頸。
鳳清瑜盯着那顫顫悠悠的長睫,覺得很不可思議。齊淵竟然臉紅了,那晚他非常孟浪流氓,哪有今天的羞澀。
想到他的冷酷無情,鳳清瑜想要捉弄他的心思根本遏制不住。飛快從書案上拿起一只筆,一本正經刷刷刷在紙上寫道,“你受傷了最好別逞強。為了照顧你我一宿沒睡累得很,你也不想我再辛苦幫你包紮一次對吧。”
紙上的字跡非常潦草如蛇蟻爬行,難為齊淵看懂了,松開他手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眸光幽如深谷,看得鳳清瑜心裏突突直跳。
他有些遲疑道:“系統,齊淵應該沒有認出我吧,除了一樣是啞巴,我目前的形象和之前可是天差地別。”
【宿主,系統不是萬能的,對于人類的感情系統一無所知。不過宿主的裝扮确實和之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除了口不能言。】
鳳清瑜對系統還算信任,聽系統這麽說眼中閃過一抹惡劣的笑,三下五除二直接扒了齊淵的褲子,直到兩條肌肉緊致修長的大腿光溜溜暴露在空氣中。
大片皮膚突然接觸冷空氣,很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鳳清瑜無辜朝齊淵笑笑,拿毛筆在紙上寫下,“不好意思,第一次給別人脫褲子,有些拿不好準頭。”
齊淵的臉就像被染上了最豔的胭脂,目光沉沉凝視着他,“沒關系。”
得到如此平淡的反應,鳳清瑜頓覺無趣。又見齊淵兩條大腿上也布滿了傷痕,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些在茶樓酒肆,用龌龊思想談論吳娉婷和軍人的粗鄙大漢,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把他的褲子往上提。将褲子拉好,他盯着男人某處有些頭皮發麻,想起剛才在紙上寫下要幫忙的自己,恨不得時光倒轉扇自己一巴掌。
他心生退意,還沒走被人拽住手腕,齊淵冷峻的眉眼不茍言笑,眸光重如萬斤巨石不急不緩,“我雖睜不開眼動彈不得,但有感知,是你抵着我的舌給我喂了藥。”
鳳清瑜身子一僵,有些事做時沒什麽,當被人特意說出來時,羞恥得恨不得立刻消失。
被特殊藥水塗成小麥色的臉頰紅得放佛要滴出血來,鳳清瑜不敢看齊淵,眼角餘光裏,某處慢慢站了起來。
一言不合,竟起了反應?
剛才有發生過特別的事嗎?他一臉茫然。難道是齊淵身在軍營久不碰女人,被他喂藥生出了一些暧昧心思才起了反應?他一直深愛着吳娉婷,怎麽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鳳清瑜很生氣,生硬在紙上寫道:“你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我需要給你喂藥,那只是喂藥。”
齊淵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不緊不慢,“嗯,我知你是權宜之策,并非對我有非分之想。”
鳳清瑜總覺得齊淵的語氣非常奇怪,似乎意有所指,可偏偏所說之言又非常正常,讓他無法反駁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又憋屈。
他還沉沁在自己的思緒中,手被齊淵抓住直接按在了某物上,眸光綿綿密密藏着小鈎子,嗓音沙啞又性感,“不是要幫忙嗎,小藥童麻煩你了。”
小藥童三字他叫的頗為親昵婉轉,鳳清瑜有些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惡狠狠瞪着他,使勁在某物上掐了一下。齊淵悶哼一聲一眨不眨盯着他,目光就像兇狠的猛獸,熱烈得要将他拆吃入腹。鳳清瑜與他對視了幾秒,在那可以燎原的火熱眸光中快速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