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壞家夥們&信號》

《壞家夥們&信號》

模糊和眩暈，占據了她的視網膜，好像要把她的腦子甩出來。

爛熟于心的曲子逐漸變得沒有任何節奏可言，像是惡劣的小鬼頭在亂砸鋼琴一般，不斷拉扯着她的神經。

一聲尖叫聲打斷了那個簡直是在虐待鋼琴的小鬼頭。

慢慢地，變得有序。沉緩，低沉，溫柔的鋼琴曲調不斷的重複，悲傷又陰暗。

緩慢的曲調過後，琴聲漸停。

“歐尼？”少女坐在鋼琴前，轉過身，天真又疑惑的看着她。

司照栖，努力平緩着呼吸，她渾身乏力，腿腳發軟地癱在沙發上，在開着空調的室內，身上裹着毛毯，卻驚起了一身冷汗。

室內的落地燈散發着暖黃色的燈光，外面驚雷乍響，暴雨傾盆，豆大的水滴打的老舊的玻璃窗上，奏起古老的樂章。

司照栖按揉着沉悶的太陽穴，餘光一瞥，卻看到什麽東西後，瞬間被抽走了所有注意力。

她撐着沙發扶手緩慢的站起身，視野越過女孩子看向她身後的鋼琴。

那是一架三角鋼琴，黑檀木的琴身被保養的油光水滑，镂空的琴譜架形狀被雕成了常春藤的形狀，栩栩如生的細嫩藤條頂梢伸延向左上角，卻被殘忍的掰斷了頂梢，成了這家近乎可以稱得上美術品的鋼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司照栖緩慢地走向那架鋼琴，不敢置信，無法思考，不能呼吸。

過了很久，她才像找回聲音似的，聲音又幹又澀，近乎呢喃的出聲：“那架鋼琴，哪來的”

少女看了眼那架鋼琴，詫異的看向她，  “這是您的啊？”

血液近乎凝固，司照栖側過身，不再看那架鋼琴。

是她的不假。

但是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