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聽了馬繁多的話，連醜鬼和墨邪都是一臉黑線，醜鬼坐在于成偉身邊，右手支着下巴：“事情要是這麽簡單，警察又不是吃幹飯的，怎麽會判定我是意外死亡？”
看着兩個人略帶鄙視的目光，馬繁多歉意地笑笑：“呵呵，莫怪莫怪，我只是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學生，邏輯分析能力差點兒，于成偉你接着說，我不打斷你。”
“我也是想送夫人到美容院，再回來接遲總，可夫人說那天是他們夫妻的結婚紀念日，做完美容會親自去接遲總，還要給遲總一個驚喜，夫人都這麽說了，我只好把車留給夫人，一個人打車走了。”于成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放在墨邪的掌心，他真想抽出來，可又真的不敢抽。
“後來呢？”馬繁多繼續追問。
“沒……沒有後來了。”于成偉聲音顫抖，他害怕一個回答不滿意，自己的手就要被輾碎。
“就這樣？”馬繁多探過身體，直看着于成偉的眼睛。
“就這……是啊，就這樣。”于成偉點着頭。
馬繁多慢慢說道：“報紙上寫的是遲凱獨自駕車回家，喝了太多的酒，醉了，就關着車門開着空調睡着了，由于缺氧窒息而死，照你的意思他不該一個人開車回去啊，應該是他老婆接他一起回去，否則那車怎麽會從美容院自己跑到飯店去呢？”
于成偉心裏一沉，這小丫頭不會又懷疑到自己身上吧，立刻掙紮着站起來：“姑娘，真不是我害的遲總，我是做了不該做的事，但肯定不是殺人，我只是在警察尋問的時候沒說真話罷了，在夫人的請求下，我把夫人那一段給略去了，我有沒在場的證據的，和夫人分開後我并沒回家，而是找了幾個哥們兒一起喝酒唱歌，一直鬧到淩晨，直接就住哥們家了，遲總被确定是淩晨二點多死的，而我一整晚都和哥們兒在一起，根本沒時間害他。”
“按你的思路，那遲夫人就有很大嫌疑了？”馬繁多追問道。
于成偉回答：“夫人後來找過我，說她做完美容的時候聯系過遲總，遲總還沒喝完酒，她又實在是太累了，就到VIP客房了睡了一會兒，本來只是想休息一下，等遲總喝完了酒就去接他，結果這一覺天就亮了，遲總也一直沒打電話過來。整個美容院值夜班的服務人員都可以給她做證。
後來警察也調查過遲夫人，但得到結論是她真的在美容院住了一夜，平日裏遲總和夫人感情也特別好，幾乎是朋友圈的模範夫妻，遲夫人也沒有殺遲總的動機。
夫人來找我的時候，在我面前哭得很厲害，求我不要把有關她的那一段說出來，雖然她有不在場證據，但中間有太多沒法解釋的事情，比如她沒去接遲總，那車子怎麽會跑到了遲總那裏，難道是車子自己長腿跑去的嗎？我看夫人可憐，反正遲總已經沒了，出于保護他未亡人的想法，我就說謊了……”
馬繁多一撇嘴：“還保護未亡人，那女人給你多少好處？”
于成偉一驚，擡頭看了一眼馬繁多，此時手上也突然一痛，轉頭見墨邪目光淩厲地盯着他，于成偉心裏一陣狂跳，馬上回道：“夫人給了我五十萬，我答應了幫她保密。”
馬繁多點點頭：“這樣說着才算合理，這就是你最近發的那筆小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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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繁多一屁股坐回椅子：“醜哥啊醜哥，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好象不太簡單啊，虧你還一直惦記着把什麽東西送給她，對于你的死，就算不是她下的手，她也應該是個知情人，她是故意睡在美容院，制造自己不在場證據，至于那車，也不一定非得她親自給你送去，借別人的手也不是沒可能，不過是把小小的車鑰匙交給什麽人就可以辦到的。”
醜鬼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臉皺得象鞋底，沉默好久，醜鬼站起來：“好吧，可能這中間真的有什麽事情不對頭，如果我真的惦念老婆，為什麽從心底裏不想回家去看她，就算是上次在娛樂會所見過她一次，也沒有和她說話的欲望，而且調查屍體這件事本就應該從她下手，是她親自處理了我的屍體，想知道屍體下落，找她就直接可以解決問題，我卻一次次想方設法阻止墨之去找她，一次次舍近求遠，把自己的墓地都幾乎移為平地，後來又大鬧娛樂會所，現在又威脅于成偉，似乎一切的一切，只需要見她一面，問她個究竟就好，我到底在回避什麽？”
馬繁多和墨邪你看我，我看你，是啊，為什麽他們都沒有想到直接去找醜鬼的老婆呢，主要是墨之的調查方向成為了他們的導向，而墨之最開始也是被醜鬼影響了思路，就是說從一開始，所有容易的事情都被醜鬼複雜化了。
“走吧，我們去找林麗。”醜鬼向着馬繁多和墨邪招了招手，先穿過牆壁走了，林麗就是遲凱夫人的名字吧，馬繁多和墨邪連忙扔下于成偉，追着醜鬼出去了。
于成偉坐在那裏看着空蕩蕩的客廳，一切肯定都是幻覺，可是他七零八落的手機，還有地板上一堆白色的粉末，于成偉揉了揉太陽穴，想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走在路上，馬繁多回想着最初遇到醜鬼那一幕，醜鬼給她的印象是膽小而可憐的，特別是他那血肉模糊的一張臉，總讓人聯想到他死之前所遭遇到的不幸，同情心先占據了自己的心，也就是從那時起，判斷力也就無原則地偏向了醜鬼。
接着是醜鬼對妻子一心一意的惦念，死了也不肯過奈何橋，不肯喝孟婆湯，馬繁多一直以為是醜鬼癡情，可這世上癡情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懷着什麽深仇大恨，誰會做這樣的事呢？
醜鬼不簡單，不但生前是個人精，死後也是個鬼精，馬繁多更急着把醜鬼的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