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周航宇興奮地手舞足蹈：“這是不是證明人工養殖可行？”
衛陸搖搖頭：“存活率不高，而且還需要檢測這些養殖品種是否含有有用物質才行，我需要去一趟總軍區。”
周航宇：“我和你一起。”
衛陸拒絕了：“不用，你在這裏繼續孵化鼠魚，我很快回來。”
浮島散發出來的光圈亮度越來越微弱，周航宇等了五天，衛陸依然沒有回來，也沒有給他發任何信息。
他将儀器關掉，脫了實驗服，走出實驗室打算去總軍區找衛陸。
進入浮島，他發現不太對勁。
整個城區都沒有幾家開門的，甚至商店和廣場，門全部緊緊關閉。周航宇嘗試敲門，可沒有任何人給他開門。
等他走進廣場正中心的大塊電子屏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電子屏幕上巨大字符寫着：
【浮島公告】
虹膜因不可知原因受損，兩周後有失效風險，請廣大市民暫時待在家中，不要外出，軍區将在這兩周盡力補休，修複好後會通過廣播通知大家風險解除。請大家互相轉告。
——浮島總軍區
周航宇愣住，立馬從口袋掏出手機，撥打衛陸的電話。
電話仍舊無法接通，周航宇将能想到的人都打了一遍，秦老師白雪他們，可他們紛紛表示，衛陸三天前就離開了總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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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周航宇無奈撥通了江飛的電話，電話很遲才被接起：“什麽事？”
周航宇語速極快：“報案，衛陸他人失蹤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繼而道：“大哥，現在什麽時候了？人失蹤了有什麽好報案的？”
周航宇飛快解釋：“衛陸現在很重要，他知道怎麽修補虹膜。”
那邊繼續沉默，過了會，江飛語氣冷靜：“監控看見他人前兩天出了虹膜，應該在島邊。”說完，電話就挂掉了。
周航宇握着手機飛速朝島外跑。
實驗室沒人，島外除了些異種生物就是一些裸露的人造金屬岩石，周航宇花了一天時間找人，最終什麽也沒找到，難道衛陸他離開浮島了？周航宇看着快要西沉的日落，從實驗室倉庫翻出一搜潛艇，打算繞着浮島淺海邊再找一圈。
天色越來越深，最終在黑色海上，他發現了一處地方遠遠地亮着燈。
周航宇以為那是一艘船，衛陸說不定正在船上，他快速駕駛潛艇，接過靠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裸漏在海上的小島。
他有些不可置信跳下船，這裏怎麽會有島？腳下踩着的是堅硬的岩石，竟然似乎還是一座自然小島。
浮島又悄悄冒出陸地來了？
周航宇不可置信地又踩了兩腳，這時，一聲狗叫突然在他背後響了起來，周航宇一個沒穩住，差點腳滑摔了一跤。
等他回過頭，才看清這哪是一條小狗，分明是一個小女孩，眨巴着葡萄大的眼睛，吐着舌頭，朝自己做鬼臉。
“你是誰？”小女孩咯咯笑完，又警惕地盯着周航宇問道。
周航宇：“你是誰啊？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外面很危險的，趕快回浮島。”
小女孩撇了撇嘴，表情瞬間變得沮喪：“我回不去了。”
周航宇：“為什麽？”
小女孩轉着滴溜溜地圓眼睛，突然走近，伸出兩只裹滿吸盤的觸手。
周航宇：“啊——”
小女孩無奈地收回觸手，不耐煩道：“你別叫！現在有人都睡了！”
周航宇縮着腦袋：“還有別的人？”
小女孩點點頭。
周航宇目光猶疑，遲疑道：“不會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吧。”
小女孩捏着拳頭：“怎麽了？不就是變異了嗎？你還沒看過異種啊。”
周航宇愣住，他看着面前神智清醒的小女孩，激動地有些結巴：“你...你跟衛陸一樣...你變異了，也可以保持人類意志？”
小女孩立馬搖頭：“我沒有衛陸哥哥那麽厲害，我每天最多只能保持八個小時的清醒，而且基本在夜晚，白天我必須得把自己綁起來。”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認真說道。
周航宇恍然大悟，指着小島：“所以這裏是個人類異種流放基地？”
小女孩點頭：“對啊，衛陸哥哥建立的，他把人類異種都集合在這個小島上，這樣我們既不用無家可歸，還能互相照應彼此。”
周航宇：“他現在在島上嗎？”
小女孩：“他回去了，剛剛游回去的。”
周航宇：“........”我說怎麽沒見着人影。“小朋友，你能帶我參觀一下這個基地嗎？”
小女孩：“不行，這裏很危險的，有時候有人不清醒又沒被管起來，會攻擊人的，你看起來是衛陸哥哥的朋友，更不能随便讓你進去。除非——”
“除非什麽？”
小女孩狡黠一笑：“除非你喊我麗麗姐，然後再把你身上的面包分我吃點，我聞到香味了。”小女孩粲然一笑，歪着頭吐了吐舌頭，看起來古靈精怪，周航宇從腰間的包裏拿出用紙包好的面包遞給小女孩：“我剛好不餓，都給你，麗麗姐，帶我看一下基地吧。”
小女孩跳過來飛快奪走面包，三下五除二将面包啃幹淨，仍不住感嘆道：“好香好香，還是人類的東西最好吃了！”
感嘆完，小女孩領着周航宇繞着小島轉，并提前警告他：“你必須跟着我，小心點一遇到危險立馬跑。”
周航宇跟在後面點點頭，感覺自己此時像一個被小孩姐照顧了的小弟，他擡頭，只見小島雖小，但有些地方竟然冒出了綠色的植物，岩石縫裏還長滿了綠色苔藓，很像原始小島。在裸露的岩石上，有些帳篷歪歪扭扭地紮在上面，邊上的樹上綁着粗繩，有幾個人頭冒出，朝兩人看過來。
“小麗，這是新帶回來的異種人嗎？”有人隔着老遠處喊。
麗麗搖了搖頭，大喊：“不是，他開船跑過來的，是衛陸哥哥的朋友。”
周航宇點點頭示意，突然發現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臉孔。
“教授......”鄰居趙教授竟然也在海上，周航宇快步走了過去，發現沒錯，這人就是他失蹤的鄰居趙教授，此時正對着水箱，靜靜地觀察什麽。
“您，怎麽也在這？”周航宇吃驚地問，他望向水箱，發現裏面竟然是鼠魚。
“您在人工培養鼠魚？”
趙教授擡眼，發現是周航宇，和藹地笑了笑：“是的，之前跟你告別後我就偷偷想躲起來，後來被衛陸上校發現就帶來這裏了。”
提到告別周航宇有些抱歉：“對不起，我行動的太晚了...對了，您當初真的是參加實驗被感染的嗎”
趙教授有些沉默：“是的。”
周航宇意識到趙教授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他走到水箱邊，觀察水中的鼠魚，發現這些鼠魚都是幼苗。
周航宇想到衛陸篤定地認為，人類可以人工培育出有用的鼠魚，原來是因為，他找到了趙教授。
“我一直在研究這塊，之前人工養殖出來的鼠魚不合格，不過後來，我們逐漸摸索出來一套方法，所以一直在這方面進行嘗試，之前衛陸去總軍區做了檢測，實驗結果證明，人工養殖可行。”
周航宇激動地點點頭，興奮地臉有些通紅，他突然想到衛陸此時應該十分想要和他分享這個消息。
“我該回去了，天色快完全灰了，我得趕回去繼續育苗。”周航宇對趙教授和麗麗說道。
麗麗領着周航宇回到來時的地方，臨走前，麗麗扯了扯周航宇的衣服：”要是你下次還來的話，還可以給我帶些面包嗎？”
“當然可以，下次我給你帶可麗餅！”
“好耶！”小女孩跳着朝周航宇揮手。
實驗室已經亮起了溫暖的橙色燈光，周航宇着急推門，看見衛陸正坐在桌子邊，聚精會神盯着孵育儀器。
周航宇從桌子上順了兩包速食面，蹑手蹑腳往後退，退到門口，從窗戶邊拿起卡式爐，點了火煮起了泡面。
不一會，爐子裏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泡面翻滾，香味飄散開來，衛陸從窗戶邊探出頭：“你回來了？剛跑去哪裏？”
周航宇用筷子攪了攪面條，臉上沒什麽表情：“異種流放基地。”他想，衛陸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也許是覺得沒必要什麽都跟他說。
衛陸頓了頓：“還沒跟你說這件事......”
周航宇撇撇嘴，端起爐子：“也沒必要跟我說。”
直男衛陸：“嗯，确實忙忘記了。”
周航宇：“......”有點生氣，但好像不太适合表現出來。
他們自從浮島遇見後在一起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同吃同喝，甚至經常睡一張床，但這些都是因為條件有限，在出海時，雖然晚上他躺在一張床上聊天，但也并不算深入聊過什麽，所以并不能談得上是關系非常好非常熟的人，非要說他們算是什麽......
頂多算是有相同目的的同伴吧。
肯定是比不了他和陸耀之間的友情了，更別說，周航宇對他遠不止友情。
他突然有些委屈，将爐子端到桌上，一言不發，默默吃起了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