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說他沒有女朋友的

第5章 誰說他沒有女朋友的

北淮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

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教室裏已經坐了近三分之二的學生。

“哎...你見過徐老師嗎”坐在中間位置,紮着丸子頭的女生向身側的人問道。

“我沒見過。”身側的女生拽了拽她的衣袖,輕聲說:“你能不能低調點,小點聲說話,咱們是來蹭課的。”

丸子頭女生擡眼看了看四周,“怕什麽,大家都在說話,還有人在打游戲呢,再說了,又不是只有我們。”說完她伸手指了指,“你看那邊那對情侶,不也是我們班的嗎。”

“太誇張了吧...居然有這麽多人。”

“我倒要看看這徐老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鬧嚷的教室在徐斯遠走進來以後瞬時安靜下來。

男人身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領帶筆挺工整的從領口處順延下來。

他走到講臺正中央,站定,眉目舒展,身形修長挺拔。

看了眼底下滿座的學生,他臉上帶着謙和的笑意,開口自我介紹:“同學們下午好,我是徐斯遠。”

底下有一瞬的靜默,随後有膽大的同學跟着接話,“老師,您不用自我介紹的,您的大名早已經如雷貫耳了。”

徐斯遠被他逗笑,順着他的話說:“我是看今天來了不少生面孔,想着直接講課的話氣氛有點太幹,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這樣,我們就直奔主題吧。”

這番從善如流的回答引得學生們哄堂大笑。

徐斯遠俯身操作着電腦,将本節課要用到的ppt連接到投影儀上。

操作完成後,他站直身體,聲音平穩有力,“我們今天要講的是,顱腦損傷。”

“顱腦損傷的方式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暴力直接作用于頭部引起的損傷,稱為直接損傷。另一種是暴力作用于身體其他部位,然後傳導至頭部所造成的損傷,稱為間接損傷。”

徐斯遠講課的聲音如山間清泉細細流淌,且他咬字清晰,邏輯性又強,一節課下來,不少同學都有了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最後十五分鐘,他把課堂交給了在座的學生們,本意是想讓大家互相交流探讨,沒想到他們提出來的問題沒一個跟課堂有關的。

“徐老師,您今年多大了”

“徐老師,您真的是斯坦福畢業的嗎”

“徐老師,您有女朋友嗎”

“徐老師,您真的是我們學校花重金從南州大學挖過來的嗎”

“徐老師...”

徐斯遠站在講臺上聽着他們接連不斷的提問,嘴角始終勾着一抹溫和的笑,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好商量。

“關于這些私人問題,我一概不回答。既然大家想不到專業上的問題,那我們就利用最後的十幾分鐘做一下課堂總結。”

話音剛落,底下哀嚎聲起了一片。

到底是誰說徐教授好說話的你出來,我保證把你砸成地鼠!

晚上九點,“孤島”的營業氛圍到達頂峰。

清吧雖然沒有普通酒吧那樣震耳欲聾的DJ,但在酒精的催化下,人們的情緒總是比日常虛浮幾分。

徐斯遠在新學校新環境裏還沒完全适應,剛下班就被趙煜叫出來吃飯,吃完飯又被拽進酒吧喝酒。

美其名曰替他接風,實際是倒苦水來了。

“老徐,你說這女人怎麽就這麽難懂呢”趙煜晃了晃手裏的金湯力,懶散開口:“我都快把心挖給她了,她還是整天懷疑我不愛她。”

徐斯遠看他一眼,語氣沒什麽起伏,“你哪次沒把心挖給人家。”

趙煜“嘿”一聲,想反駁卻又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幹脆跳過了這個話題,免得再遭調侃。

“你回來北淮也快一個月了。”他伸手在徐斯遠肩上拍了拍,八卦地問道:“有遇到什麽故人嗎”

徐斯遠拿過手邊的白水喝一口,一言不發。

看他這個樣子,趙煜伸手奪走他手裏的玻璃杯,“來酒吧喝白水,你還真會享受生活啊。”

“你好。”他回身沖不遠處吧臺的調酒師揚了揚手,“來一杯…哎,你手裏這杯就挺好。”說完又指了指坐在旁邊的徐斯遠,“給他也來一杯。”

徐斯遠無奈出聲:“我是一個老師,工作日的晚上坐在這裏本身就不太合适,你現在還要灌我酒”

“不容易啊,徐大教授。”趙煜笑着打趣他,“終于肯開金口了。”

……

董嘉禾和周言過來之前跟嚴曲打過招呼,她們進來直接去了吧臺附近預留的卡座。

周言跟調酒師要了兩杯曼哈頓,舉杯跟董嘉禾碰了碰,一仰頭全幹了。

“神經病啊!”董嘉禾伸手去搶她手裏的酒杯,“你把這當白開水”

周言側身躲過去,“我有分寸。”

“你有個屁的分寸!”

董嘉禾看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但生氣歸生氣,心疼也是真心疼。

“行行行。”她咬了咬牙,視死如歸般開口:“看在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今晚舍命陪君子了!”

周言聽完這話,把空酒杯遞給她,挑了挑眉。

意思是,再來一杯。

兩人喝得正盡興,前方傳過來一陣騷動,聽動靜像是有人在争辯吵架。

趙煜現在就是一整個大無語的狀态。

他跟徐斯遠酒喝得好好的,眼前這個穿着清涼的女人突然來到他們身邊,準确地說是徐斯遠身邊。

北淮剛進四月天,外頭的氣溫還未徹底回升,室內雖說不冷,但也沒到穿熱褲吊帶的程度,而且趙煜非常确定她長靴下包裹着的腿是光的,沒有什麽所謂的“光腿神器”。

女人觀察徐斯遠很久了,可以說從他一進來就注意到了。

典型的社會精英打扮,白襯衣黑西褲,進來的時候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手裏居然還提着公文包。

最主要還是他這張臉太招人了,氣質柔和,一臉好脾氣地跟好友說着話,笑起來把人魂兒都勾走了。

她注意到期間有好幾個女人故意從他面前經過搭讪,都被他旁邊的男人一一打發走了。

女人坐在不遠處嗤笑一聲,都是出來玩的,有什麽不好意思。

想到這裏,她拿起酒杯徑直走過來。

“帥哥,自己一個人嗎”

旁邊的趙煜聽着急了,“哎,我說這位美女,他怎麽叫一個人呢我這麽個大活人還坐這兒呢。”

女人聽後粲然一笑:“我的意思是,這位帥哥沒有女伴。”說着話便起身走近徐斯遠,俯下身,胸前的柔軟快要貼到他胳膊上,“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溫熱的氣息貼在耳畔,過于濃重的香水味讓人不适。

徐斯遠皺了皺眉,側身躲過,“抱歉,我沒興趣。”

趙煜見狀心裏暗道不妙,正要招呼人走,那女人卻又開口了:“你又沒有女朋友,跟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喝的多沒勁啊。”

趙煜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出聲。

“”清脆的話音從背後傳來。

徐斯遠下意識回眸,頓住。

有多遠的距離;

以為聞不到你氣息。

誰知道你背影這麽長;

回頭就看到你。

臺上女歌手的低聲吟唱像極了一篇娓娓道來的情書,周言孤身站在昏黃迷離的微光中,比黃昏時分秾麗的晚霞還要好看。

徐斯遠還在詫異為何會在這裏遇到她時,周言已經快步走到了他身邊。

垂在一側的手被人握住,周言拉起他的手向對面站着的女人晃了晃,“看到了嗎”

那女人偏頭哼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轉身離開。

一旁站着的趙煜和董嘉禾都看傻了,這是演的哪一出

兩位戲裏的當事人倒是淡定,周言看那女人走了就想抽回手來,不料下一秒被徐斯遠反握住。

周言驚訝地偏頭看他,徐斯遠伸手拿過卡座上的公文包和外套,拉起她就往外走。

周言被動地跟着一起,趙煜“哎”了兩聲也追過去,只剩董嘉禾站在原地。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牛B”二字脫口而出。

孤島正門口,兩男兩女對立站着。

趙煜怕直接開口問周言和徐斯遠的事情會很尴尬,于是把話題引到了剛才酒吧裏搭讪的那個女人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略帶尴尬地開口:“老徐,今晚這事你可別怪我,怪就怪你長得太不安全了。”

徐斯遠自周言掙脫開他的手以後臉色就不怎麽好看,聽見趙煜的話也懶得搭理,只是目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趙煜撇了撇嘴,移開目光看向周言。

“那什麽...周言,好巧啊。”

周言面上帶了點拘謹,笑了笑,“是挺巧的。”

董嘉禾聽得差點當場翻白眼,這麽尬的聊天真的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董嘉禾叫的代駕來了。

周言餘光瞥了眼徐斯遠,沒敢正眼看過去,她對着趙煜笑了笑,“車來了,我們先走了。”

“別啊言言,咱們兩家不順路,我喝了酒,就不送你了。”董嘉禾往趙煜那邊指了指,“我剛聞到那哥們身上也有酒味,正好我們倆喝了的就一起呗。”

周言無語凝噎,要不怎麽說董嘉禾是損友呢...

巧的是趙煜也像突然開了竅,他趕忙附和着董嘉禾的話,“說得對啊!咱們四個人就老徐沒喝酒,既然周言沒開車,那老徐就負責把周言安全送到家,我們倆酒鬼就先撤了哈。”

周言自認拉董嘉禾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不承想董嘉禾的速度更快,周言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董嘉禾和趙煜坐在車裏沖他們揮揮手,周言眼睜睜看着車子從他們面前揚長而去。

徐斯遠看她一眼,開口說:“走吧,車停在對面停車場了。”

周言輕咳一聲,略帶拘謹,“我在這等你吧。”

“一起去,我不信你會這麽老實地站在原地等我。”

徐斯遠伸手抓過周言的手腕就要往前走,周言下意識地掙脫。察覺到她的情緒,徐斯遠停下腳步,松開拉她的手。

周言的眼睛裏似乎有盈盈水光閃過,但看向他的眼神又是倔強的,不願屈服的。

徐斯遠眼睫垂下,隐去眼底失落的情緒。

他音色輕柔,聲音壓得很低,“周言,我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你別這麽躲着我,好嗎”

聽到他的話,周言心頭猛地一縮,原本到嘴邊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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