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傅乘瀾不耐地屏退以頭搶地的宮人,「夠了!朕去哪裏,難道還得向你們彙報嗎?」

「可陛下也不能一聲不吭就一走了之啊,這一天滿皇宮都急瘋了,連攝政王都過問了好幾次!」

聽到「攝政王」這幾個字眼,傅乘瀾的下颚崩成了一條線。

但他反倒平靜了下來:「知道了,既然朕已經回來了,你便退下吧。攝政王那邊……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朕回來的消息。」

「諾。」內侍顫顫巍巍退下。

傅乘瀾舒出口氣,随後對我道:「見笑。」

這皇帝還挺有禮貌。

不過我是不會忘記前世他的行事風格的。

将妖妃寵到極致,為此冷落後宮,然而最後說殺就殺,将那女子活活燒死。

行事荒誕這一點,從他今日悄悄從皇宮中離開便可看出。

我和他的初遇是在一處野地。

我醒來便對上了一雙戲谑的眼。

傅乘瀾饒有興趣、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你憑空出現在我身邊。」

我啞然,因為我昏睡過去前渾身高熱不退,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然而此刻雖側躺在地,卻能感覺到精神抖擻得很。

我站起來想走,卻被他拉住衣袖:「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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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掙開,卻被他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小木棍抵住了喉嚨。

「你是誰派來的,莫不是要來刺殺我?是叔父?還是林相?」

我和他認都不認識,什麽鼠婦林巷?

我反身一折,輕松奪過了他手中的木棍。

我爹是褚北大将軍,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五歲習武、十三歲單挑軍中數十人,這點動作還不在話下。

我懶得跟他糾纏,直言:「看清楚了,要殺你早殺了。」

然後轉身欲走。

誰知他卻雙眼一亮,追了上來。

「山中有野狼。」他在後頭說。

我擺擺手,「我不怕。」

「我怕。」他走上前與我并行,雙手還想攀附上我手肘,被我一橫,悻悻地放了下來。

路不是我家開的,他跟上來,我也無法。

在城門落前,我雙腳泥濘從郊外走回湛京,卻發現我爹的将軍府易了牌匾,上書幾個大字。

我目瞪口呆,身旁的人适時出聲:攝政王府。

攝政王?好耳熟的稱謂。

或是我露疑惑,他解釋道:「攝政王,是這湛京城中最有權勢的人。」

他聲音低低的,又透着些啞,像是道咒語,引得我腦海深處的記憶湧動起來。

攝政王不是已經被斬了嗎?

據說他暴戾恣睢、嗜血易怒,等到那少時繼位的皇帝逐漸豐滿了自己的羽翼,第一個清掃的就是攝政王的勢力。

也是攝政王被斬,我爹爹自褚北進京的時候,才被皇帝賞賜了這座府邸。

後來我大些了返回京中,居住的也是這座府邸。

只是怎麽現如今它還叫攝政王府?

反複幾次驗證,我這才知道我重生到了天禹二年,此時我爹還帶着三歲的我遠在千裏之外的褚北。

我無家可歸,正巧他說他父親逝世後身邊群狼環伺,又有個叔父虎視眈眈想要竊取家産。

我想着,就算不做他的保镖,也可以鋤強扶弱一番,便答應跟他歸了家。

誰料這人叫傅乘瀾,是這時繼位兩年的皇帝。

「你想住哪兒?」傅乘瀾打斷我的思緒。

「啊?」

見我微征,剛剛回過神來,他豪氣地大手一揮:「就住琉華殿吧。」

其實我已經反悔想出宮了,只是見這人興致勃勃,也不好說什麽。

我編了個名叫顧依安,其實我叫顧疏煙。

「阿顧,朕給你吃好喝好,你可要好好地保護朕啊。」

我沉默,我來的時候說了我不做保镖,就來看看,但傅乘瀾已經默認了我成了他的貼身侍衛這件事。

「朕卯時上朝,準你多睡會兒,你辰時五刻當值?」

「皇上,我想出宮。」

「好好好,那便巳時。」

「皇上,我想出宮。」

「先準你三天假,三天後的巳時準時當值。」

「皇上……」

「朕先走了。」

于是我便暫居琉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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