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三日後的亥時,我清醒異常。

窗邊傳來微微響動。

我行至偏殿,見傅璟正負手站立。

他竟是親自來,我還以為也是個暗衛什麽的。

我想說什麽,他卻食指豎于唇上,緩而輕聲道:「噤聲。」

「有什麽出宮再說。」

卻被來人推開殿門的聲音打斷。

傅乘瀾微喘,沉着臉站在門口,身後是一應打着燈的宮人和穿戴整齊的侍衛。

「阿顧,過來。」他朝我伸手。

我看向傅璟:「窗邊的動靜……」

他無奈道;「不是我弄的。」

「叔父連這宮中一尋常宮人都要管嗎?」

傅乘瀾質問道。

「那倒還不至于。」傅璟勾唇輕笑,「只是難道她只是尋常宮人嗎?」

傅乘瀾繃着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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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撿的小乞丐,若是叔父要,那便拿去。」

「小乞丐,」傅璟轉向我,「跟我走嗎?」

我看了看他,又看向陰郁的傅乘瀾,并未糾結,将手覆在了傅璟手上。

只是我還沒說話,傅乘瀾便沉不住氣地走了過來。

他強硬地捏起我的手腕,不管傅璟是何反應,自顧自拉着我走出去。

傅璟反手牽住我,「傅乘瀾,她要跟我走。」

傅乘瀾停下來,目光沉沉,與傅璟對視上。

「叔父,朕是皇帝。」

「傅璟,朕才是皇帝。」

傅璟嘴角勾笑,牽着我的手半分沒有松開。

直到傅乘瀾說:「雲州大旱,流民四竄,若是朕遲遲不撥糧,難保他們不會揭竿而起。」

他鼻端輕嗤:「若是他們不會暴動那更好了,大祁餓死一群賤民,朕遷一批新的百姓過去,明年的雲州又會有新的盛榮。」

我有些不可置信,傅乘瀾不給難民撥款,是在威脅誰?

但下一瞬傅璟呼吸變重,松開了我。

出殿門前我轉頭看他,他目光安撫,卻仍帶有帶有凝重之感。

一路上傅璟牽扯着我走,動作粗暴,沒有說話。

直到他将我帶進他的寝宮,一言不發地開始撕扯衣帶。

我當即便往外走,被他喝住。

「顧依安,朕在這裏,你要往哪裏去!」

他上身赤裸走上前來:「為何要走?嗯?為何要走?」

「你要出宮,你問過朕了嗎?你要跟叔父走,你問過我了嗎!」

他眼中好像有眼淚氤氲,「你不知道朕很喜歡你嗎,你為什麽要走?」

原來傅乘瀾是喜歡我?

可是他的喜歡實在太過反複無常、陰晴不定。

就像他可以因為兩國交好一事與諸臣鬧翻,卻又在幾天之後,用難民的救濟糧威脅傅璟。

前世為什麽大家将罵名安在一個女子的頭上,傅乘瀾難道不值得安上一個罵名?

傅乘瀾要欺身上前,我想踹翻他,卻發現四肢乏軟無力,頭腦昏昏沉沉。

他笑起來:「朕下藥了,下在這熏香裏。這是朕特地尋來的藥,會使你武功全失。」

他笑着流淚:「你不願意答應我?」

我只跟他說了一個字:「滾。」

傅乘瀾眼神發狠,想要撲上來。

這是殿外及時地響起輕叩聲。

「陛下,玉華宮失火,林相擔心陛下安危,正在往宮中趕。」

傅乘瀾輕罵一聲,穿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我被宮女擡到了冷宮,自此再也沒見過傅乘瀾。

他好像是有意冷落我,讓我知錯似的,任由其他妃子辱沒我。

我最初并不知曉緣由,後來才知,是因為傅乘瀾寵幸了沈英,而這是他第一次臨幸宮妃。

自此他頻去沈英宮中,卻仍不往其他宮妃處去。

不知誰傳是我讓沈英獲了聖眷,各宮娘娘視我為眼中釘。

不是在我這裏找到了丢失的白玉簪,就是我私底下折磨了她的貍奴,亦或是我沖撞了她的貴體。

無視我身在冷宮,根本便出不去。

我被打了第一個巴掌的時候,也曾暴怒,感覺自己受了萬分的侮辱。

後來受得多了,也就如家常便飯,是苦是鹹,咽了便是。

只是有時也在恍然,我練了那麽幾年的武功,就被廢了麽?

宮自然是出不去的,我現在不會隐匿氣息,連冷宮也出不去便能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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