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5
“你們都誤會了，是我約的願願來這吃飯。”
正當我被人指指點點時，我的耳邊響起道清冷的聲音。
“願願，走，我們坐那邊。”
他很溫柔的牽起我，帶着我越過沈揚帆。
而我餘光瞥到，沈揚帆似乎更生氣了，眼睛死死盯着我被韓忻牽着的手。
6
“謝謝。”
在人少的位置坐下，我才回神，卻也不敢擡頭看對面的人。
實在丢臉。
“想謝我就好好吃飯，你看你現在瘦成什麽樣。”
“我本來就瘦。”話是這樣說，他遞過來的飯菜我不敢不吃。
即便我真的難過到食不知味。
“夏願，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他給我夾了塊牛仔骨。
是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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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在我眼裏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別因為不值當的人影響自己，委屈自己。”
“哪裏無所不能。”他的安慰反倒令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從前喜歡他，只敢偷偷的。後來想表白了，又被人套路。被人套路住了，人家又不要我了，還罵我有病……
真失敗又倒黴。
“先別顧着哭，我找你還有事呢。”
韓忻居然上手給我抹眼淚，我吓得重重打了個嗝。
尴尬，又丢人了。
韓忻找我真有事，他的古典吉他音梁脫膠，又急着用，已經來不及寄回手工師傅維修。
我看問題不大，“我下午拿回去修，放一晚上晾晾，明晚就能用。”
他讓我看着辦，還調侃，“到時候可別再哭鼻子，滴我琴上。”
我保證這是我專業，讓他放心。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會修樂器？”我可沒拿這手藝賺過外快。
便是沈揚帆也不清楚。一是他對樂器不感興趣，我沒機會說；二是我淨顧着談戀愛，連琴都懶得練。
“我說過，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好吧，當校友六七年，總有人說兩嘴的，這不是秘密。
事隔三年，我終于加上了韓忻好友。只是因為有了沈揚帆在其中，我再也沒有當年的興奮激動勁頭。
沈忻的手工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我拿回家先讓我爸幫過過目，我再自己動手給音梁上膠。
也因為有事情讓我專注，我幾乎忘記沈揚帆白天罵我有毛病那些傷人話。
只是臨睡覺時，胡溪用沈揚帆的號給我發了條信息。
“怕你再糾纏，阿帆給我倆租了個房子。我們已經同居啦，他說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你看，都這樣了，你還要騙自己，繼續挽回嗎？”
配圖是他們穿睡衣躺床上的自拍照。
看着照片，我感覺有什麽碎了，再也拼不回。
胡溪說的應該不假，我和沈揚帆在一起兩年多，最親密的不過是抱一起接吻。
不是他不想，是我被家裏管得嚴，思想保守，總不敢踏出最後一步。
“能讓沈揚帆接個電話嗎？我總得給這段感情做個了斷。之後，我再不打擾你們。”
捏着手機的指尖刺痛着，我不明白，先前那麽愛我的人，說希望和我相伴到老的人，說變就變呢？
失憶真的可以忘記一切，一點點都不剩嗎？他真的對我沒有一點熟悉感嗎？
如果有，又為什麽對我表現得那麽嫌棄，甚至惡言相向。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我與沈揚帆接通了電話。
“有什麽快說，也不看看都什麽時間了。”
我知，快淩晨了。
淩晨，你在陪別的女人睡覺，我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沈揚帆，戀愛前你苦追過我，現在我也糾纏過你，咱們兩清了。往後，你我只能是陌生人，即使你恢複記憶也一樣。”
說時，我的眼淚又不争氣地冒出來。腦裏總回響他說的那句：“寶貝，乖乖等我，我回家呆幾天就回來找你，等我。”
我再也等不到他了。
7
“随便你啊。”電話那頭，沈揚帆不耐煩地丢下這句，便收了線。
我就這讨人嫌嗎？我難過得蹲下抱頭痛哭。
哭夠了，我把關于沈揚帆的一切都删除。還收拾出了一箱他曾送我的禮物，想明天托韓忻還他。
第二天把古典吉他還回去時，韓忻盯着我半晌才接過吉他。
“看來你沒把我話聽進去，眼睛都是腫的。”
他語氣冷硬，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以後不會了。”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擋了擋額頭，再把地上的紙箱推過去。
“能幫個忙嗎？幫我還給沈揚帆。”
韓忻挑眉，“行。”
之後他要給我維修費，我趕緊擺手，“我幫你修琴，你幫我還東西，剛好。”
“既然這樣，有時間我請你吃飯當手工費吧？我找別人修，一頓飯錢可解決不了。”
啊，我突然想起，“你昨天請過我了。”
雖說當時食之無味，但我記得都是我愛吃的菜。
“飯堂的可不算。”
然後不等我再拒絕，他已經拎着吉他和那個紙箱離開。
我還了沈揚帆送的東西，他卻沒把我送的還回來。
我倒也不在意。
既然已經說放手，我再沒有關注過沈揚帆。
我以為他們在外面租房，遇見的機率會很低。事實上，我見到沈揚帆的次數比之前我刻意為之還多。
閱覽室裏，自習室裏，學校門口的燒烤攤，甚至路上都能擦肩而過。
雖說不是故意，也不防礙我恨，我在努力忘掉他，他卻總出現我面前，我還要裝沒看見，令人難受。
有次我自己吃燒烤，恰好他也來打包，他可能忘記之前對我有多避之不及，居然直接幫我付了賬單。
我問他什麽意思。
他說：“你送我的東西我沒辦法還你，請你吃個燒烤不算什麽。”
我聽得皺眉，“我不需要，我們已經沒任何關系。”
然後我又給燒烤店老板付了我那份錢，至于沈揚帆付的，讓老板給他加量或随便。
也不知道這事怎麽傳到胡溪那裏，她跑到我面前控訴我說話不算數，罵我做人不要太無恥。
我說我沒找過沈揚帆，她不信。我也沒辦法證明自己，最後擺爛：“愛信不信，反正他回頭我也不會要。你怕的話，管好他就是。”
胡溪憤憤的走了。
8
為避免經常見到沈揚帆，我宅到除了上課哪也不去。
吃什麽也叫的外賣。
過了兩天清閑日子，突然一天下午，有很多人申請加我好友，都是來自手機號搜索。
申請內容更是千奇百怪：
“你好，聽說你喜歡打游戲，哥來帶你飛。”
“我有個有趣的靈魂，想讓你天天快樂。”
“慕名而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
不過一小時，想通過驗證的就有十來人。
點進資料欄看都是男生。
我不由多想，誰把我手機號放出去了。
于是挑挑揀揀，加了那位慕名而來的。
“聽說你喜歡網戀？”
那人倒直接。
“誰跟你說的？又是誰把號碼給你的？”我得弄清楚原因，雖然我已經把可以添加我的所有方式都關閉了。
“這個，我不能說。”
“為什麽？”
“哎呀，你管我怎麽拿到手的。就問你，是不是想網戀，想的話哥陪你？昂，聊哪方面的好呢？”
“我既不想網戀也不想聊天。”看情況不能從這人嘴裏問出什麽來。
“那你為什麽通過？不想聊你通過個屁啊！”
“敢坑老子，說什麽軟萌甜心。”
見他開罵，我直接把人删掉。
更過分的是，好友删了，還發短信過來罵我，一堆的髒話不堪入目。
我只能拉黑。
拉黑了這個，好友通道也被我關了，有些人也開始給我發信息。
不外乎是想跟我網戀，聊騷之類。
煩得我想去換號碼，然而一想一大籮筐綁定的東西我又不樂意了。
幹脆把手機丢一旁，開電腦打游戲。
正玩得上頭，電話不停的響，我猜是那些要找我網戀的人打的，畢竟打電話更直接。
響第三次的時候我忍不住瞥了眼手機。
呃，是韓忻。
“喂？”不會是琴沒修到位吧？
“你，又跟人網戀了？”
“啊？”又？
“我是不是給人惡作劇了？”連韓忻都來問我，我心裏有點冒火。
“學校北門附近新開了家茶餐廳，出來坐坐，我們聊聊。”
9
我到茶餐廳時，韓忻已經在那。不愧是我曾經暗戀很久的男神，他就那麽坐那，便吸引了很多目光。
“我點了些菜，你看還要補充不？”
我拿過一看，幾乎都我愛吃的，“原來我們不但喜歡的樂器一樣，連吃的口味也偏像。”
韓忻沒接我話，只是笑笑。
“你跟沈揚帆網戀過就算了，還不長記性。”我坐下後，他直奔主題，頗有些怪責。
我和沈揚帆确實算網戀，但前提是，我那時候以為我加的人是他。
不過那麽糗的事，我可不敢說。
“我沒想過網戀。”我把今天很多人加我的事說了，又問他怎麽回事。
他告訴我，他們寝室有人在表白牆看了個很炸裂的帖子。
我平時不愛看表白牆，覺得無聊。
打開後，韓忻說的那個貼子已經很火：
“牆牆，我有一個網戀對象，長得很nice，但是她只想網戀，而我想奔現（懂的都懂）。她特別能聊，軟萌甜心那類。我想着我都要跟別人奔現了，棄了她挺可惜，故而轉讓。
轉讓甜心網友一枚，有意向請聯系。”
韓忻那位室友好奇，問貼主要了甜心網友聯系方式。
恰好被韓忻看到，“我以為你真有這麽一個網友，實在讓人不太放心。”
我的注意力都在這個轉讓貼裏，對韓忻似寵似恨鐵不成鋼的感嘆并沒上心。
“能找出來是誰發的貼嗎？這已經對我造成嚴重困擾了。”我順手截了屏。
“放心，在來之前我已經找人給你删貼了，也會揪出後面惡作劇之人。”韓忻淡定了，蝦餃，排骨，牛百業……
都給我碗裏安排上。
我剛截上屏一會，再刷新，貼子已經不在。
我：“……”
等我舒舒服服吃飽喝足，韓忻笑着跟我說：“把你轉讓的人我已經知道了，你猜猜？”
“很好猜。”
“沈揚帆？”我皺眉，學校有我電話的人不多，除了室友就他，“不對，是胡溪？”
“前幾天她誤會我還糾纏沈揚帆，對我意見蠻大。”卻不想她會這樣惡心我。
“打電話沈揚帆讓他女朋友給你道歉并發表白牆上。”韓忻把他手機遞給我，“用我的。”
我撥通了沈揚帆電話，他在聽清我的聲音後反應挺奇怪的。
“韓忻電話為什麽在你那了？”
我腦光一閃，莫名就懂了他的意思，倒覺得他自己做了，還要把我想成那般龌蹉。
“我手機沒你電話號碼自然借韓忻的用咯。”我沒好氣地怼回去。
“你連我號碼都不記得？”他又質疑。
我自然記得，倒着背都行。
“你女朋友呢？”我還記得我找他目的，“她在學校表白牆惡意編排我，還随意把我聯系方式告訴別人，對我惡意騷擾。你們看怎麽解決吧？我不爽了可以直接報警的。”
“你說什麽我不懂。”
“問你女朋友去，我這都有證據，她賴不掉。”
半個小時後，沈揚帆帶着胡溪到了茶餐廳。
開始她還不願承認，等韓忻拿出後臺記錄，她才不情不願嗆聲。
“是又怎樣，要不是你說話不算數，變着法子在阿帆那刷存在感，我會氣不過捉弄你嗎？給你找點事做而已。”
“我說過，就是他回頭我也不要。你耳朵聾了？現在我給你機會，要麽跟我道歉并在表白牆上說那則轉讓貼是你惡意編排，要麽去警局呆幾天。”
胡溪可能覺得跟我道歉很沒面子 ，一直扯我糾纏她男朋友在先。
“夏願，這事多少因我而起，是我對不起你先，我給你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幹嘛給她道歉！”胡溪喝住沈揚帆。
“我還不希罕他的道歉，我只要你照我說的做。”看沈揚帆維護胡溪的樣子，我心裏又刺刺的疼，他真的一點不在乎我被人惡意傷害，不在意我被各式各樣的人騷擾。
“夏願，這事其實對你也沒什麽影響，別人加你你無視就好，設置不能加好友更是沒人能加上你。說到底你就是把我忘記你的怨氣怪到溪溪身上了。”
呵，瞧這話說得。即便我已經不要他了，我還是被他氣到不行。
胡溪更是揚了揚下巴，眼神得意，“也就她太把自己當回事。”
“怎麽沒影響了？”韓忻給我遞了杯茶，讓我緩緩，“全校都看得到那貼子，都覺得胡同學轉讓的網友是個風評不好的人。而私下找她要聯系方式她又一概都給。那麽多人已經知道網友是誰，不保證越傳越多，且還很多私聊罵人的。如果你們覺得沒關系，不如這樣。沈揚帆你也發一則同樣的貼子，轉讓女朋友，順便告訴大家胡溪的聯系方式。”
第一次聽韓忻說那麽多話，還是為了我，我不由感激的看着他。
沈揚帆卻炸了，“韓忻，你是不是太閑了，我們三的私事還輪不到你管。”
“她的事我一直都管，不然我降檔進這學校圖什麽？”
什麽？他在說什麽？我瞪他，怕自己聽錯了，又怕自己理解錯了。
“呵，韓忻，她可是我用過的女人，我們又是室友……”
啪一聲，我自己都沒想過我反應這麽快，一大巴子呼了過去。
好像我早想這樣做了，“沈揚帆，別讓我越來越惡心你。”
沈揚帆被我打懵了，胡溪不樂意，“你幹嘛打人，他又沒說錯。你自己不要臉嗎，前腳還糾纏阿帆，後腳就跟他兄弟好上。”
韓忻站了起來，拉起我要走，“你們也別道歉了，等着去警局喝茶吧。還有，我和沈揚帆頂多就是同學關系，夏願卻是我在意了十幾年的姑娘，還輪不到你們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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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有點亂，任由韓忻帶着我離開。不管是沈揚帆口出惡言，還是韓忻那句他在意了十幾年。
那麽，我暗戀他的那幾年算什麽？
韓忻領着我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套三層小院樓，“坐會，我給你拿瓶牛奶。”
“哦……”
放在幾年前，我連跟韓忻說話都不敢，現在居然能在他家裏客廳坐着喝牛奶。
“今天沒吓到你吧？”韓忻坐到我側邊，目光柔和地看我。
“有點……”沈揚帆說的話我其實也介意，不然不會打他。
“嗯，那你應該聽懂了。”他雙手交握，似有些不自然，或是緊張。
“可我跟沈揚帆談過幾年……”
“我知道，我不在意。”
“可……”
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卻又問：“你把他排出心裏需要多久？”
“說實話，我現在挺惡心他，所以不好排。”
他低低笑了，“既然你不喜歡他，我可是要開始追你了。”
實在實在，為什麽不是前幾年呢？我心裏堵。
“我知道你很好，而且不瞞你，高一開始我就偷偷喜歡過你。可惜後來陰差陽錯，我跟沈揚帆在一起了。雖然分了，我暫時還無法接受下一場戀愛，對你也不公平。”
胡溪不是罵我不要臉嗎，糾纏完一個又去糾纏他兄弟。
“是我錯了，不早早圈住你。不過也不晚，我們慢慢來，等你願意接受我。”
他輕輕刮了下我鼻子，“不要有壓力。”
之後他說話算數，真的天天圍着我轉。而胡溪再不願意也被請去警局喝了幾天茶。
“願願！”某天下午，我獨自去上課路上，被沈揚帆堵在樓道。
“願願，我都想起來了，對不起，答應你過幾天回來的，卻讓你等了幾個月。”
我掙開他的懷抱，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你恢複記憶，我們也沒任何關系。”
“可我那時候真忘了，不是我本意。我一直愛的都是你。”
“可惜我已經不愛你啦。”我躲開他，快速追上前面幾個要上課的同學。
那一節課我上得心不在焉，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一切不停在我腦裏回放。
有顆懷疑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
晚上韓忻約了我一起練琴，回去路上，沈揚帆又等在琴房樓下。
見我與韓忻有說有笑，他很生氣地上前要拉我離開。
我嫌氣地推開他。
“願願，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我做什麽都可以。”他很受傷的看着我，比我糾纏他那時要委屈得多。
“那就不要再有聯系，互不相識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結果了。”我記得胡溪明天就要出來，不知他又要裝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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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願願，你說過要跟我一起長長久久的。你怎能說話不算數？”
見我不為所動，他開始拿出從前那些舊事舊話。
“長久？你根本就不是能全心全意對我的人。要是我沒猜錯，失憶是你裝的吧？只有這樣，你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去追求胡溪。現在又來找我，是想兩邊都占着嗎？”幸好晚上的琴房樓下沒人逛。
沈揚帆被我說得一頓，不知是被說中了還是什麽，他磨磨牙，轉而指向一直沒說話卻随時護着我的韓忻。
“是因為他吧？你那時侯不就托人找我要他的VX號，你從始至終就沒有忘記得過他。現在他也喜歡你，你恨不得和我沒關系。還有韓忻你，你趁我失憶，撬兄弟牆角，惡不惡心！”
說着突然就握拳上前要揍韓忻。
韓忻反手制止，冷聲道：“大一入學第一天，你在我電腦上見過願願，你還問過我，她是誰。”
“我當時怎麽說的，我說，她是我喜歡了十多年的女孩。”
我聽得心寒，發現他不是韓忻時，他騙我，說韓忻根本不會加女生的好友，特別讨厭那些主動上前找他要加好友的女生。
說我和韓忻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背着韓忻追我。
“卑鄙無恥。”
他沒打成韓忻，反被我狠刮了兩巴。
“你最好不要再主動出現我面前，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我很生氣，和沈揚帆一起兩三年，我像是這兩天才認識他一樣。
韓忻追上我，“對不起，怪我，怪我沒正确認識自己。”
12
他和我講起了小時候，二年級時，我倆還同一個小學。
那個時候的他內向，生活自理能力也很差。
六一兒童節他有一個吉他獨奏的節目，恰好我也有，但我是和幾個小朋友一起給伴奏的，可有可無那種。
那天他有點緊張，在舞臺後不停的重複演練，一不小心，把琴弦崩斷了一根。
眼看快要上臺，而求助家人叫樂器老師來換琴弦或者送一把好琴來應該來不及。
他只能傻傻的看着不能用的吉他，不知如何好。
我發現後把自己的吉他遞給他，“拿我的去彈吧。”
可能被我爸帶着玩樂器多了，他還沒接，我又收了回來，像個小大人，“算了，我幫你換弦吧，你用不慣我的吉他，可能會影響彈奏水平。”
斷的是一弦，我把自己吉他上那根拆下來給他換上了。
我換弦速度不慢，他很吃驚，也被我這像無所不能的樣子吸引住。
特別他問我，“你不用嗎？”
我說我不表演啦，我爸媽也沒空在看我，上不上臺無所謂。
後來暑假他爸媽從國外回來，把他轉到離家近的小學，他為此郁悶了很久。直到初中他借着回小學看望老師，順帶問了我初中考到哪所學校。
他的學校和我學校有段距離，想要見我并不易。他便隔段時間找個借口，周五提前放學，再跑來我的學校，在校門口遠遠看我一會。
本來想鼓起勇氣跟我聚舊。
偏那天我和同桌吵架，同桌不瞞我靠小門拉分占了年級前幾，她對區排名又熟讀于心，便刺我：“人韓忻中英數都能差點滿分，你這算什麽，背一背的事，我只是懶，沒背書而已。”
我當時哪知誰是韓忻，也沒放心上，我在意的是同桌死要面子要在我這找場子。
便說：“哦，韓書呆子呀，他不單比我愛背書，還死讀書，人呀，死氣沉沉的，呆裏呆氣，拿滿分又怎樣，又不讨人喜歡。”
很不巧，韓忻聽到我說他很呆，很讨厭的話。
還入了心。
高中大學都只能偷偷瞄我幾眼。
“哈~”我聽完尴尬地笑出聲。
“咱倆确實呆裏呆氣，活該要偷偷喜歡人。”
其實我不敢說，我就沒認出小學那個眼淚随時都要掉的小胖和他是同一人。
13
可能真的感覺出我讨厭他，或者是胡溪管得嚴，之後沈揚帆沒再主動找我。
韓忻還在追我，我暫時還沒答應他。我倆關系卻日漸親密，特別是在考研方面，他給了我很多幫助。
用他的話說，他是在幫自己，他想和我在一起。
再見沈揚帆，是在一餐廳門口，他和胡溪不知為何吵了起來。
“你以為我真想和你一起，不過是看中你爸的地位。你現在說他幫不了我，那我用得着在你面前低聲下氣？”
“我家對你已經仁至而盡，是你自己能力不足，還要挑三揀四。我也說過，實在不行你就回老家去，以你學歷随随便便也能找個好工作。”
“你現在要我回老家？”沈揚帆嘲諷一笑，“我為了留在這有個說得出口的好工作，連喜歡的女朋友都丢了，你跟我說要我回去？”
“我讓你丢的？你賤不賤？不是你勾引我，替我擋災，我還瞧不上你。”
兩人吵成這樣，估計不打算和好。
“哦，是我賤，但我也不怕告訴你。本來我和你也沒打算長久，我只是想借你家手拉一拉我，等我能在這裏立足了。那時你也該玩膩我了，我正好可以離開你，繼續回去找我女朋友。”
我一點不想聽下去，拉着韓忻默默走了。
我怕他還要說，他這樣做是為了能和我更好地呆在同一個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