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草莓奶油蛋糕

草莓奶油蛋糕

白雲撥動，翻開了夜的序曲。

妮翁看著庫洛洛手上的手環。

「好精緻的手環。」她脫口而出。

「嗯...是一個重要的人送的。」他淺笑，妮翁頓了一下，那樣幸福的神情...是...一位值得珍惜的人吧。

可是那樣溫柔的神情卻又在紙筆下流出悲憫。

那樣悲傷的眼淚...是一位十分重要的人吧。

持著這些想法妮翁在失去中沉睡。

葬禮的樂章響起，窩金爽朗笑容依然在庫洛洛眼前迴盪。

「那窩金想做甚麼呢」男孩擡頭問起。

「應該是...和你一起在全世界巡演，成為這世上最出色的反派角色吧。」

兒時定下的目標，失去為止仍在進行，只可惜月曆散盡霜月止步，今年的死亡不是雨夜而是一場狂歡的祭典。

夜光下行走的格利走回到無人的基地。

身上疼痛蔓延，她抱著自己窩在蠟燭旁。

溫暖的火光安慰她，她從不認為自己可憐，只是有時寂寞。她缺乏愛，醫生給了她關懷。

燭光晃動，融下蠟液，格利拿她點燃了其他蠟燭。

火光漸漸消散，水霧擋著零星的紅。

明明說了，下次一起去玩的。

金色的髮絲包覆地面，包滿情緒的眼睛平靜也死寂。

柔情的聲音消散，帶走輕盈的喘息。

派克諾妲，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我相信世上有靈魂死去的人們彼此相遇

「好久不見... 薩拉薩。」也不知...她是在回應誰的話語。

奔走在流星街的路上，他們四處探險。

雷聲打散花瓣，格利見證死亡。

衝擊下遲遲未到的悲傷。

陽光依舊升起，格利愣愣地看著陽光升起，茫然恐懼。

恐懼陽光的洗捲，認知短暫的錯亂，對喔。

死了人也不該就此長夜。

格利靠在窗邊，瑪奇走到她身邊。輕輕拍她。

迷茫的一天過了，今天芬克斯和飛坦帶回來一款遊戲，小滴和格利分享書籍，富蘭克林幫忙整理派克諾妲，大家都做著自己的事，平靜沉寂，沒有壓抑，卻也沒現出歡快。

今晚也下了雨。

「我...好像也要死了。」格利抱著自己的膝蓋。

剛從遊戲出來的飛坦和芬克斯就聽到她淡漠的話語。

「...害怕嗎」飛坦問。

「害怕...當然，要是醫生能來陪我就好了。」她出了門，神情漠然，她不想死在大家面前，富蘭克林看著外面的大雨，格利的覺悟嗎

她光著腳，奔跑。大雨落聲，打碎心裡的一到道防線。

如同小時候般，她沒有家，下了雨也不知去向。

她或許沒有真正接受自己的存在。

即使她打散所有人的烏雲。

「小朋友，你一個人嗎」一個人走近她。

危險!快走!在一瞬間，心沉谷底指尖發涼。

雨夜雷聲。

「放開我!!!」格利驚恐的扯回無力的手。

那個人憤怒地打斷她的呼救。

緊急電話撥響。

庫洛洛看著來電顯示，他愣神的看著緊急通話。

預感不詳，慌亂的線纏緊全身。

「格利!」電話接通的焦急。

「格利呢」瑪奇問。

「她出去了」眾人默認她去一個地方整理心情，或...準備在寧靜下離去。

瑪奇的喘息聲加重。

「怎麼了，瑪奇。」俠客不安地問。

「不...不知道」她盯著前方的地板，微微顫抖，瞳孔輕震。

瑪奇的樣子很不對勁。

格利!他們有了聯想。

「我去找她」瑪奇轉身離開。

眾人對看，也紛紛動身。

「醫生!!」格利淒厲的哭喊。

浸滿血的手指嵌進泥土，鐵棍一下下敲擊滿是斑痕的雙腿。

腳趾不對襯的岔開。汙泥黏上血肉模糊的手臂。

「醫生!!!醫生!!!」尖叫聲撕開所有傷疤。

那把冰涼的剪刀，桶進腹中硬生生撕扯開黏稠的洞。

「啊!!!!啊!!!!」尖叫刺破腸子扯斷骨格和肺部。

萬眼之久，痛苦消停。眼白刺上一片淚滴。

耳朵丟在泥濘裡。被剖開的內臟表露在雨中浸泡。

通話計時

1:23:24

1:23:25

1:23:26

1:23:27

庫洛洛彎下腰。或許他未曾把鎖鏈的約束當作麻煩。

睫毛輕顫，臉色泛白，他的臉埋沒在陰影裡。

他無法告知團員他無能為力。

只能做一名聽眾。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痛恨約束。

即使他成長了，他也依然無能為力。

只是這次他更直觀的感受痛苦。

他咬著嘴唇，眼淚卻依然打到地面。

他發顫著張著嘴，必了又張。

無法抑制。

庫洛洛待在沒有雨的夜晚，芬克斯撥開雨夜的牆面。

他握緊拳頭。無力地看著披散著頭髮的她。

格利，她曾站在海岸邊，淡笑的整理飄散的長髮。

曾經活力四射。古靈精怪。

「芬克斯，有找到她嗎。」俠客慌亂地跑來。

......嗯找到了

…

俠客抿緊嘴。

我去找瑪奇。

...雨聲未打斷步驟，格利在日出前安葬。

和派克一起。

墓前留有花束九束花

過了許久，有人放下了第十束花。

在墓前站了許久給了她一塊沾滿奶油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