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放（二）
解放（二）
碧藍的天空，耀眼的陽光下是兩行茂盛的香樟，有着并肩走的少年。
吳已特有的深色雙眸說不出的冷淡，相信任何一個人都跟他相處不來，除了江孟。
江孟身上有着很吸引人的氣質，那是一種能在無形之中給人歡樂，開心的氣質。正是因為這種氣質他與人相處很融洽。
“江哥，陳哥，拜拜！”
“嗯。”
“嗯。”
第一考場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倆也回到位置。
正午太陽很刺眼，雖然是一樓，但也避免不了這該死的溫度。考場把窗簾全部拉起來了，裏面很悶，悶的喘不過氣。
“內個誰，開一下窗戶。”江孟指着窗邊的同學說。
那個同學似乎很意外，語氣有點飄忽：“好……好的。”
陽光刺進考場，前排被撒下了一片片陽光，有點熱，但空氣比之前好多了，風吹着熱氣，将熱氣送到每個同學的臉上。
江孟低頭看着抽屜裏的手機。
江孟：【在嗎】
不知道發給了誰，但他一直看着聊天界面。
‘對方正在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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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這句話等了兩分鐘。
小天：【有事兒？】
江孟：【今天晚上等你的禮物】
小天：【……】
小天：【還有事嗎】
江孟：【沒了，拜拜】
倒數第二考場。
你媽不是不要嗎？操！
吳已心裏想着，但還是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被牟欽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探着身子，看着吳已那黑了屏的手機說：“吳哥啥事兒這麽開心？”
吳已沒回頭：“關你屁事。”
“好吧。”牟欽縮回了身子。
說真的，牟欽還是有點意外，一般情況吳已都會說‘滾’，可今天沒有。
吳已将手機扔了抽屜，趴着睡覺了。教室裏鬧哄哄的，是個人都睡不着，但吳已反而睡得更沉了。
每個考場都拉了窗簾，畢竟太熱了，但拉着又悶，不拉又熱，真是矛盾。
外面的風依舊在吹，沙沙聲蓋過了鳥鳴。槐樹花已見不到影子了，只留下綠蔭蔭的葉子。香樟樹道上偶然有幾片紅橙色的葉子在道上，校裏的阿姨明天不厭其煩的打掃着那條街。
“同學們，又是我。”她柔和的說。
好吧，好吧，又是徐纓。
“請旁邊的同學麻煩叫醒一下睡覺的同學。”
這麽有禮貌的老師還是很少的，至少明立就一個。一中的老師差不多都喜歡成績好的，也偏袒成績好的，公平公正的就徐纓和高欣雨幾個女老師。
“吳哥，考試了。”牟欽輕推着吳已的背。
吳已這次脾氣很好，沒罵人，只是擡起頭，輕打了個哈欠。
“把答題卡，試卷傳下去。”徐纓慢悠悠的說。
“一直重複她不累嗎？”
“不知道。”
角落裏的兩個男生小聲說着。
考試中途，考生們沒有注意到窗邊的天空。
碧藍的天空變得灰暗，雲層很低，似乎就在樓的上方一厘米。明亮的教室變得灰暗，徐纓起身去開燈，亮眼的光刺進眼睛裏。
花壇裏那幾棵老梧桐被妖風得‘飕飕’響，葉子互相胡亂的拍打着。
風停了，雨點悄然地落在地上。一顆，兩顆。雨越下越多。起初一點點雨沒人注意，後面‘嘩啦啦’的響聲遍布這個學校。
“卧槽，下雨了。”牟欽低聲道。
吳已做困了，筆随手放在一邊，趴着睡覺。
突如其來的雨讓空氣變得很悶，悶得讓人喘不過氣，泥土和說不清楚的味道雜交在一起。
“同學們，還有8分鐘，沒寫完的同學抓緊，寫完的同學檢查。”徐纓慢慢悠悠地說。
考場裏變得嘈雜，有幾個同學帶頭歡呼起來，一呼百應，考場炸開了鍋。
“終于！”牟欽趁着吵鬧的考場低聲說。
老天很會挑時候，雨停了。樹葉上挂着水滴，一顆水滴順着葉子的弧度滑了下去，滴到了路上。路上濕漉漉的，泥巴被雨濺的到處都是。
考完交卷的女同學在圍欄邊上俯視着花壇裏的幾顆梧桐樹。看着被雨水打濕的梧桐葉。
不久，灰蒙蒙的天被一到刺眼的陽光劃開了一到裂口，照進大地。樹葉，水珠被撒下了一層金粉。天空中陸續有幾朵白雲，再過一會兒，萬裏晴空，幹幹淨淨如泉水一般。
“終于！！！”牟欽看着被拿走的試卷開心極了，“解放區的天是藍藍的天！”
“閉嘴。”吳已埋着頭。
牟欽可不敢惹這位爺，笑着說：“好的好的。”
第一考場。
“ 江哥，你選擇題答案是多少？”
“好像是ACBCB吧。”
陳暮被他魚的記憶震驚到了轉念一想自己的答案，居然有四個是對的，他還是非常開心。
江孟抓起書包，對一旁的陳暮說：“走，回教室去。”
“等等，我收收。”陳暮手忙腳亂的收着試卷，書。
“搞快點。”江孟坐在位置上抖着腿說。
“好的好的。”陳暮邊說邊往書包裏塞東西。
鬼知道陳暮帶了多少書，二分鐘後。
“走吧。”
“拿你書包裏的書買了一定非常值錢。”江孟微笑。
“這可不行，這樣的話我都折本了。”陳暮下意識的護住他的書包。
“嗯……确實。”
“我們班人動作夠快點呀。”江孟淡淡道。
教室煥然一新，座椅全部擺放整齊。所有人都埋着頭，跟坐牢一樣。
江孟看着吳已，好吧好吧，吳已只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好像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天遲遲未黑，一抹夕陽挂在太空，但被樹遮的差不多看不到了。
江孟輕推着吳已的手臂：“考得怎麽樣？”
吳已收了收手臂，擡起頭抓了抓頭發。
“就那樣。”
“哦。”
随後吳已倒頭又睡了。
江孟無聊，低頭看了眼抽屜，雜亂的抽屜裏面放着一個黑色的禮品袋，不是很大，江孟瞟到了裏面是一個木制的小相框，可惜沒有照片，就是一個空的。
江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送相框，也不敢确定是他送的。
他看到吳已在睡也沒問，刷起了他的《數學沖刺卷》。
做到一半時他的餘光瞟到了一個人。
“江哥，祝賀你又老了一歲。”
江孟擡頭看着牟欽的臉，痞笑着說：“你特麽才老一歲。還有你現在說生日快樂合适嗎？”
“這麽說還真有點不合适，本來昨天都給你布置好了，你說你要回家，就泡湯了。”說着牟欽把禮物塞給了江孟。
“好了你可以滾了。”
“這麽絕情？”說完牟欽揚長而去。
“同桌？“江孟推着吳已的手臂。
吳已擡頭，眼睛微閉，不耐煩的說：“有事？”
江孟沒回答他，勾着他的脖子往自己肩上湊，随後拿出手機。
‘咔嚓’
“你有病？”吳已盯着江孟的臉上。
這距離太近了，加之教室特別安靜，吳已可以聽到江孟的心跳。倆人臉湊的非常近，拍照時也非常近。
江孟愣了一下，松開勾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笑道：“你怎麽能咒我，我好的很。”
吳已沒理會：“把照片删了。”
江孟握住手機：“我要把它洗出來。”
“你媽的。”吳已伸手去搶。
江孟一直在躲。
吳已收回手，決定跟他‘好好’說：“你媽的删不删。”
“不删。”
随後一聲沉悶厚實聲音從後面傳了。原來是吳已一拳錘在了江孟的背上。
江孟一手摸着自己的後背，彎腰趴在桌子上：“殺人了，殺人了。”
但其實這點小痛江孟還是受得起的。
“删了。”吳已直勾勾地盯着江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