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吃完了沒啊”岑子筱看了看表催到。

喬曉語面露難色。

“好了好了,不吃了,乖,走了,年終我向上面提給你加獎金啊。”說着就把可憐的喬曉語同學又拖回了公司。

喬曉語想想也只好作罷,陸之珊沒在家,回到那個房子裏,空空的,沒有一點人氣,喬曉語一聲不吭的跟在岑子筱身後,岑子筱看出了今日喬曉語的不正常,走過來,挽着她的手:“怎麽了啊今天這會兒菜市場的茄子都沒你焉呢”

“沒什麽。”喬曉語繼續垂頭喪氣。

回到公司,諾大的傅氏大樓只有6樓和32樓亮着燈,“岑主管,你別告訴我今天加班就我兩啊”

“乖孩子,沒看到32樓還有人在嗎”

“為什麽是我”

“誰讓你對文檔資料熟呢,還長的這麽可人。”岑子筱說着又在喬曉語臉上摸了一把,喬曉語臉立馬就紅了,溫柔受!!!溫柔受!!!齊秘書居然說岑子筱是溫柔受,喬曉語都快在心裏哭了,哪有這麽流氓的溫柔受啊

32樓,傅琅熙一手揉着自己已經僵硬的脖頸,一手批着文件,埋首太久,都似是忘了時間,擡頭望去,外面早已是暮色降臨,萬家燈火,只有這個時候傅琅熙才會覺得自己的世界是暫時安靜的,沒有燈紅酒綠的應酬,沒有父親好心的諄諄教誨,沒有員工畢恭畢敬的謹小慎微,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這樣的自己……傅琅熙輕輕搖了搖頭,緊了緊自己的身子,“你怎麽連空調都不開”身後響起齊安然的聲音,傅琅熙詫異的轉過身,“不是讓你放假嗎怎麽又來了”

“我路過樓下,看你這燈還亮着,上來看看。”齊安然說完,轉身出門,神色有些不悅的喊來二秘吳秘書:“怎麽傅總的辦公室空調都不開”

吳秘書戰戰兢兢,還很少見到齊秘書發火的樣子,可她不是暫時休息嗎怎麽又來公司了“傅總下午回來就不允許人進她辦公室了,我6點敲過一次門叫傅總吃晚飯,結果傅總說她不想吃就一直沒出門,8點我又敲過一次,被傅總罵了一頓。”

齊安然揮了揮手,她知道傅琅熙的脾氣,這也怪不了吳秘書,又回到傅琅熙辦公室,柔聲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

齊安然起身往外走去,買了傅琅熙愛吃的清粥,來到辦公室,熱和和的直冒氣,“你愛吃的清粥,多少吃點吧。這都好晚了。你是真想身子垮了就休息了,這麽大個攤子你叫誰來接啊”

“交給你接好了。”

“你饒了我吧,我都已經被說成是上了你的床才坐上的一秘的位置,再把你們傅氏奪了去,我成武則天了我。”

傅琅熙煩悶的心情被齊安然不鹹不淡的話語逗笑了,接過齊安然手中的粥開始吃了起來,唇到嘴邊,齊安然還沒來得及喊住她,傅琅熙就被一口剛熬好的粥燙住了,齊安然迅速的抽過紙巾遞在傅琅熙面前,傅琅熙緊閉着雙唇硬是把那一口高溫的粥給吞了下去,嘴唇都被燙麻木了,齊安然見她眼中都泛出淚花了,白皙的面頰有些泛紅,怕她燙傷,急急忙忙端起傅琅熙的下巴就要看,傅琅熙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燙傷了沒有啊”齊安然一陣心疼,見她累極的疲倦容顏,齊安然突然上前去把傅琅熙抱住,“你怎麽這麽傻呢燙了你都不會吐啊為什麽要把自己逼得這麽辛苦”

傅琅熙舌頭被燙着了,眼淚花在眼眶裏打着轉,趁齊安然抱着她,仰了仰頭,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水,水……”許久傅琅熙才喊了出來。

齊安然才恍然,忙給她倒水,見她喝水的樣子,齊安然才想起自己剛失控抱傅琅熙的神态,薄薄的耳垂突然就那樣紅了。

傅琅熙喝完水,終于緩和了點,雙唇輕啓,以便冷空氣進去給她冷卻一下,似是覺得上唇還有些遺留的水跡,舌頭上卷,輕輕舔了舔上唇,齊安然就被這無心的動作給呆立在那裏了。

傅琅熙這才吃吃的笑了起來:“安然,你走神了。”

齊安然忙收回了眼神,似是被傅琅熙看通了心事,齊安然的臉更紅了,幹淨清秀的容顏下更顯光澤,齊安然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她遲早會死在傅琅熙手裏的。

“沒,沒什麽,沒什麽事,我走了,我只是上來看看。”

傅琅熙輕輕點了點頭,又埋頭到一堆文件裏了,粥又被她放到了一邊。

齊安然的心都快糾結死了,這一放,她又不記得吃,等冷了她又該嫌棄了,齊安然認命的放下包,拿起粥,吹了吹,“琅熙,先把這喝了吧,現在不燙了,呆會你又不吃。” 齊安然舉起一勺放在她唇邊,想是傅琅熙一定不樂意她一直這樣舉着,多少能吃點,果然傅琅熙中計,實在不好意思讓齊安然喂她,傅琅熙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件,擡頭從齊安然手裏接過來:“安然,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誰”

“王媽啊,不過王媽都有好多年沒有喂過我吃東西了。”

齊安然一時被說的沒了言語,她這總經理怎麽就那麽不開竅呢誰說只有長輩才可以喂,情人之間就不可以喂了嗎

想到情人這個詞,齊安然的思緒又回到了6年前的那次相遇, 那樣刻骨銘心的經歷,傅琅熙怎麽就不記得呢那時的齊安然還在美國讀大學,在暑假的時候,一個人坐火車上了路,沒有目的地的那種,她只是想游歷而已,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身後逐漸清晰的事物,又到一個站了,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車,又有一些人上來,齊安然還記得那天,小鎮上的陽光混合着窗外草長莺飛的青草味撲面而來,對面剛上車的女子長發輕柔的散落下來,5月的陽光就那樣灑在她的臉上,溫暖安靜,擡起頭來,一泓清目就那樣晃了齊安然的眼,齊安然忙不自在的打了聲招呼,對面那個女子也點頭示意,那個時候的傅琅熙沒有現在這樣的冷冽和孤傲,對陌生人都是那樣的親和,許是這麽多年的商場經歷早已不能容許這個28歲的女子那樣單純的對人對物了。

“安然安然”傅琅熙輕輕的喚了喚。

“啊對不起。”齊安然忙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好多時候她望着眼前的傅琅熙都有些恍然,現在這樣一個強勢,堅強,把什麽事都放在心裏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一見鐘情,找了那麽長時間的那個人嗎

“你上來就是為了發呆來的”

“抱歉,今天有點狀态外。”齊安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早點回去吧,放你假好好休息呢,你又跑回公司來”傅琅熙嗔怪道。

“知道,我看你喝了粥就走,你成天趕我,是想讓誰來接一秘的位置呢”

傅琅熙笑着沒再答理她的話,低頭喝粥。

“傅琅熙,你就真的不記得了嗎”齊安然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最近兩天是因為空閑了下來,所以愈發的胡思亂想起來了嗎齊安然甩了甩頭,就那樣安靜的看着傅琅熙,直到她喝完才起身。

待齊安然離開,傅琅熙又繼續埋首在一堆要簽署的文件中,國華的地皮丢了,她得從其他的業務裏提起來,自從顧如錦回來之後,好多地方已經顯出了顧氏出沒的影子,傅琅熙一手轉着筆,一邊失神的望着窗外如夢如幻的夜色。夜裏12點,終是息了燈,拖着疲累的身子開着車游蕩在這個城市的街頭,傅琅熙一直很節制,很少開快車,今日卻有些心煩意亂,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情緒在心裏莫名的滋長。她已經能感覺到齊安然對自己的感情,在剛才齊安然失控的抱住她的時候,那不是普通的擁抱,齊安然站在那裏雙手從她側肩摟着她,力道有些重,像是要把她嵌進去,她聽到齊安然對她說:“琅熙,你為什麽那麽傻把自己憋得那麽苦”安然,到底誰更傻,誰更苦呢傅琅熙的頭開始疼起來,那對齊安然的內疚一瞬即逝,随後是如猛獸般的疼痛開始襲擊她的大腦,不是已經有很久都沒那麽痛了嗎傅琅熙使勁的騰出一只手來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可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是相當的無濟于事,于是只好将頭使命的偏向玻璃窗,希望玻璃窗的溫度能稍微降低一些她的疼痛。

夜班三更,這個城市寬闊的馬路才還原成原本應該有的樣子,然後被偏頭痛糾纏的傅琅熙還是噩運般的追了尾,更噩運的是從車上氣匆匆走下來的人是那天酒吧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的顧家二小姐顧如錦,太冤家路窄了,傅琅熙用自己僅僅還有一絲沒被啃噬的腦細胞喟嘆道。

當滿臉怒容的顧如錦走下車,望着保時捷裏坐着的人竟是傅琅熙時,原本滿臉怒容的臉竟傾刻間露出笑容,“傅小姐真是個與衆不同的人,連打招呼的方式都是這樣的令人始料未及。”

“實在抱歉,顧小姐,明天我會找人來處理理賠的相關事宜。”傅琅熙強撐住她想揮手砍掉的腦袋,不讓顧如錦看出一絲的不适。

只可惜細致入微的顧如錦看到了她眉間滲出的薄汗,盡管她裝的那麽辛苦,竟連那樣的疼痛都可以眉頭不輕皺,可她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明明就有些發白,“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傅琅熙轉過頭平視着前方,腦袋裏似有千般蛀蟲啃噬着她的脊髓,那年她真該随了去,不是嗎從那時起,這個病根就落下了,而且還落的那麽深入骨髓。

“傅琅熙,顧陌軒說你是天山上的冰川,我覺得他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高估你了,你簡直就是”

“什麽”

“倔驢.......”

作者有話要說:呃,回家事好多,昨天沒來,都改版了~~~~~

臘月28了,提前給大家拜年了,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額,,,過年更新不定時,但我盡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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