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人世間最大的悲喜哀怨也不外乎一個情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生,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皆是情之致也!

陸之珊回轉過身,一秒鐘的時間,臉上堆上了笑容,微笑着向岑子筱遞過手,随後順勢将喬曉語拉了起來。喬曉語重心不穩,又要摔下去,岑子筱忙扶住了她的肩,卻被陸之珊一把攬了過去,“謝謝岑小姐的照顧。”

剛兩人握手介紹的時候就已經各自心知肚明,岑子筱白天喬曉語口中的岑主管,陸之珊看樣子就是那個朦胧人口中的之珊了。

“之珊”聞到熟悉的味道,喬曉語難受的将頭蹭進陸之珊的懷裏,也不顧周圍幾個同事暧昧的眼光。

陸之珊強忍住心裏的怒氣,将她的頭往上拉,方便她靠在她的肩上。

此時的齊安然早已經唱的喉嚨沙啞,葉衍走過去,搶過她的話筒,一把拉過她,難得的輕斥到:“唱歌有你這樣唱的嗎”

好脾氣的齊安然也不惱,只是被葉衍一把搶過話筒之後有些重心不穩,葉衍忙托住她的腰,卻見齊安然還能笑顏如花的看着她,:“你不是說今天有手術嗎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姐姐,快淩晨了,還早。”

“哦,快淩晨了,生日也快結束了,那叫大家散了吧。”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我不清楚,呵呵,岑主管和曉語也喝了不少,曉語可勇敢了,喝都喝不了,還像荊軻似地仰頭就幹。”

話說喬曉語聽見齊安然喊她的名字,壓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傻傻的點了點頭,望着陸之珊笑。

此時是連葉衍都在為她祈禱,陸之珊的拳頭都已經看到手指節一陣一陣的凸起,她不是沒給喬曉語說過她不喜歡她喝酒,這倒好,還提着杯子幹,真是長能耐了。

葉衍拉着齊安然,卻被她一手甩開,“這點酒你就以為我醉了”

“知道你沒醉,這不地滑嗎擔心你摔。”葉衍又試了試去拉齊安然的手臂,這地确實夠滑的。

“我要是當初答應爸和你一樣讀醫科就好了,也就不用去留學,也就不會.......”

“也就不會遇上她是吧”這都哪和哪啊,遇上傅琅熙連她自己出國留學都責備,那個女人到底哪點好值得她表姐像吸毒一樣的迷戀,不就是一見鐘情嗎回了國還拼了死命的找她,進了公司,當了秘書,已經是最能接近的機會,幾年了卻連表白都未曾有過,葉衍真恨不得将齊安然的頭顱剖開來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忍法。

“可是遇都遇上了還有什麽辦法”今晚的齊安然似是被卸掉了氣的皮球,往日的優雅淡定都被眼中那難以抹去的憂傷深深掩埋了。

“她到底是給你下了什麽蠱”葉衍氣悶地将桌上的酒重重地又扣了下去,玻璃碎了,青黃色的液體順着茶幾的角落一點一點地往下滴。

驚覺到如此大的聲響,衆人都呆愣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倒是葉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打着笑臉向大家賠罪到:“對不起,對不起,大家,我表姐今天生日我太高興,一時情急打碎了杯子而已,沒事沒事。”

葉衍輕嘆了口氣,挨着齊安然坐着,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半天,才緩慢開口到:“杯子碎了,就連補上也是一塊傷痕,有些人過去了,也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個世界還有那麽多女人,眼前的,喬曉語,你別去搭理,那厮,是個瘋丫頭,只對陸之珊一人癡情,陸之珊你也別去搭理,心眼可壞了,這不旁邊還有個嗎這位是”

岑子筱早已經被這天雷雷的八卦給烘幹了,幸好葉衍聲線低,其他同事在遠處劃拳,沒聽到一點動靜,齊秘書真的喜歡女人啊那她和傅總的JQ豈不是又一次得已驗證了岑子筱只覺得眼冒金星,估計是今天酒喝多了,旁邊陸之珊抱着喬曉語,喬曉語就像個小貓似得到處蹭的樣子直刺得她心絞痛,“我是齊秘書的同事,岑子筱。”

“哦,還有岑小姐,一個公司的,更好下手,這俗話不是說嗎兔子不吃窩邊草現在已經不流行了,窩邊有草又何必滿山跑呢再說了,再不濟,你不還有我嗎你表妹的胸懷永遠朝你敞開。”

“你還是留給你那些小護士們享用吧。”齊安然又伸過手來拿酒,卻忽視了旁邊坐着的人裏不僅有一個對她唯命是從馬首是瞻的岑子筱,一個把她排進了禦姐資料庫前三名的喬曉語,更多了她從來打不過也吵不過的表妹葉衍以及冷得像冰山一樣的陸之珊,兩人的手不約而同的握住了齊安然正要端上來的杯子。

“葉衍擋我情有可原,陸小姐,你這又是為何呢”早在葉衍家,齊安然就認識了陸之珊。

“齊小姐,還是少喝些好。”陸之珊憎恨喝酒,憎恨到看到酒她就想吐,喝酒的男人不說了,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看到喝酒的女人她是恨不得将這些女人扔回各家的床上去,都說喝過酒之後才是一個人最本真的狀态,可陸之珊看太多這樣的本真,也許有時真實的東西才是最殘酷的,既然知道,又何必非要暴露在人前呢,更何況齊安然是葉衍的表姐。

一時間三人執拗不下,喬曉語從陸之珊懷裏掙脫出來,她還頭暈着,見這三人僵持不下,從齊安然手中取過酒就直往嘴裏倒,喝下之後胃裏就一陣翻騰,忙三步并作兩步地往衛生間跑去。陸之珊已經快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剛已經喝了那麽多,現在當她面還敢一杯酒下肚,卻還是放心不下,跟了進去,喬曉語在衛生間裏吐得稀裏嘩啦,連黃膽水都快吐出來,一聲聲作嘔聲聽在陸之珊心裏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

吐過之後,酒也醒了一半,但頭依然是又昏又重,疼得她忽略了陸之珊滿臉的怒氣,只一個勁的把冷水往臉上撲,陸之珊雙手環胸靠在洗手池邊,看到喬曉語還要吐的樣子,又忙給她拍了拍背。

“之珊,好難受”

“難受你還喝誰讓你喝那麽多酒了”

“今天齊秘書生日,岑主管說她不開心,叫我檔酒來着,你怎麽來了”

陸之珊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将她拖回了自己的車裏,和齊安然葉衍告了別就拽着喬曉語回去了,倒是看在岑子筱心裏不是一般的滋味,一直的試探,原來人家早就已經名花有主。

那晚回去,陸之珊一直沒有和喬曉語說話,倒不是陸之珊有多麽的傲驕,只是喬曉語喝過酒之後的酒品陸之珊早就已經熟知,說她已經爛醉了吧,在公共場合還是會知禮節,只是一上了陸之珊的車,這才剛把車頭調轉過去,她的頭也已經調轉到了陸之珊的大腿上,雙手環住陸之珊的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那些陳年往事,敢情陸之珊就不知道兩人是從小青梅竹馬來着。

陸之珊一面聽着那些早已經爛熟于心的往事,思緒卻早已是跑到幾個月前她媽好不容易從香港回來的長談,內容很簡單,觀點很明确,陸之珊已經不小了,應該成家了,原則上尊重她自由戀愛,如果實在看不上,她負責推銷。也是從那時候起,陸之珊開始夜夜的做夢,夢到喬曉語全身是血的和她告別,夢到喬曉語哭成淚人一般的叫她別離開。

陸之珊這輩子最在意的人左手喬曉語,右手是她媽,陸之珊三歲喪父,被酒後駕車的肇事者撞得一命嗚呼,肇事者只是一個貨車司機,傾家蕩産的賠了10萬,她媽一手牽着她,一手牽着她那雙胞胎姐姐,就這樣拉扯大,在陸之珊5歲那年,一次逛集會的時候雙胞胎姐姐走丢,從此這個世界就只剩下她和她媽兩人,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簡單故事一樣,單身媽媽帶着她再也不肯嫁人,開始在這混亂的世界裏踽踽獨行,為了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開始游走于各個地方,生意越做越大,陪陸之珊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從此陸之珊的童年就陷在了喬曉語家,從此和那個人的命運糾葛在一起。

該是有多久都沒有回憶過這樣的家世,她從來不肯提起,望着懷中一臉緋紅卻使命抱住她的喬曉語,輕嘆了口氣,車窗外的夜色如夢似幻,車內難得的安靜,以至于陸之珊認為今夜的喬曉語鐵是喝得不醒人事才會如此的安靜,只可惜好景不過三分鐘,懷裏的人已經開始鬧騰。一會掀陸之珊的衣角,一會摸陸之珊的臉,陸之珊為了兩人的安全着想,只好先把車停在一邊,兩個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瞪我幹嘛”喬曉語伸出手扒拉陸之珊的眼睛被她一閃而過,雙手環胸,如果可以,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她扔下車,任她在這接近零下的深夜一個人凍死在外面得了。

“你知道我讨厭喝酒”

“嗯”

不知何時,陸之珊将車窗稍微搖了些上去,刺骨的寒風将喬曉語頭腦吹得清醒了些,終是發現雙手環胸的人滿臉的怒氣,喬曉語才像小媳婦似的乖乖的低着頭。

“你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第三次。”

“現在酒醒了嗎”

“80%”

“那回家吧。”

待喬曉語起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陸之珊才重新啓動了車子,卻依然是一言不發。

看到這樣的情景,喬曉語早已是明白了好幾分,今夜又只有一個人獨眠了,她只是在期望陸之珊能不能大發慈悲不要将她所有的衣物都扔向客房,此舉一出,就意味着分房睡的期限将從半個月上升到一個月,這是上次醉酒時的約定。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我寫的很慢,線也很長,但故事最終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我現在也還不知道,僅僅是開了個頭而已,不一樣的女人,不一樣的愛情,但到最後都依然是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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