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22、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喬榕西很着急,周留白沒有辦法着急,她和喬榕西一同下車,喬榕西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切,慌張,周留白像一只托着千斤重的老牛,半天邁不開腳步。

"喂,你在幹嘛啊?她家在哪兒呢?"喬榕西催促到。

"那棟白色的房子就是。"周留白望着那入眼的梧桐,怔怔出神。

那兒已經是江城的郊區,少了些城市的喧嚣,少了很多的高樓大廈,這裏的房子差不多都是平房,喬榕西急切地去敲門,周留白跟在身後,有些不自在,這樣吵醒言珈好嗎?她的起床氣可不小。

"誰啊?"一個中年婦女出來開門,"請問你們找誰?"

喬榕西狐疑地回頭看了看周留白,繼而問到,"請問言珈在嗎?"

"誰?不認識,你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周留白往後退了退,又繞到一旁的牆角下,那些用油漆噴上的字跡經過這麽多年的雨水早已經不怎麽清晰,但周留白還能拼出那幾個字,那是言珈娟秀的字體,上面寫着:"言珈是豬。"那還是高中的時候玩的幼稚游戲,她怎麽可能找錯門,她就算在老年癡呆提前,她也不會忘了自己的家啊,她以前的家就在十米外的那個小院子裏,她怎麽可能找錯門?

"誰啊?"一個中年男人又出來了。

"哦,沒事,有兩個丫頭找錯門了,說是要找一個叫言珈的。"

"言珈?啊,是不是言大哥的女兒?"那中年男人像想起什麽似的,"請問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她父親是叫言大忠嗎?"

"對"周留白接過話頭。

"他們早就不住這兒了,房子都賣給我們了。"

賣了?他們的房子都賣了?

因為周留白之前一直在北京,周媽媽一個人在家,兩年前,周留白把她媽也接到了北京,她們家的老房子就租給了人家,這回來之後,周留白一是嫌棄那屋子別人住過,二是也不想繼續住在那老房子裏,周留白就貸款在市區買了她現在住的那所公寓,本來周媽媽有些不舍得,但是耐不過周留白,搬家那天,周留白還是沒忍住偷看了下言珈他們家,好多年沒見過她爸了,也不知道怎麽樣,沒想到的是,言珈也把她們的老房子給賣了,她也和自己一樣,有些回憶都不願意提起了嗎?

"那請問你知道她們現在住哪兒嗎?"

那一對中年人抱歉地搖了搖頭。

不知為什麽,那一刻,周留白的心突然空的厲害,像是有誰伸進她的心髒撈了一把一樣地難受,而那手又那麽像是自己的,像是自己親手埋葬了她和言珈的青春,還有,她們的過去,她覺得難過,心揪在一塊兒的難過,還好一旁咋咋呼呼的喬榕西拉回了她的思緒。

"周留白,你怎麽回事啊?你連她現在住哪兒你都不知道,那現在怎麽辦啊?這封面是沈淺淺什麽時候拍的?她會不會又躲了?"

周留白沒理會喬榕西,拿出手機有些遲疑地還是撥了言珈的手機號,嘟嘟聲特別漫長,還是沒人接聽,周留白突然想到一個人,她給陳鋒去了電話,問到地址周留白就傻了,傻了半天之後竟然笑了。

喬榕西拿過她的手機短信一看,"靠,這麽近,最好淺淺是住在她家裏。"

回市裏的路上周留白一直都在笑,喬榕西罵她神經病,周留白說,喬榕西你相信嗎?有些人,這一輩子都像有一條絲似地纏在你的命裏,我們13歲的時候就成了鄰居,然後我把房子賣了,她也把房子賣了,可是我們的新房子卻還是在一個小區裏,你說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呢?

兩人驅車回到周留白新家的小區,那小區很大,周留白她們在十二棟,而言珈的家在五棟,兩人進了電梯,離防盜門還有一尺的距離,周留白無意識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喬榕西也整理了下,"你說淺淺能不能也在這兒?"

"進門就知道了。"

喬榕西有些緊張地按了門鈴,周留白躲在她身後。

喬榕西還在想,這女人幹嘛呢?怎麽一到言珈這女人這裏,就這麽慫。

沒反應。

喬榕西繼續按,兩人足足在外等了5分鐘,"她不會不在家裏吧?"

"她昨天加班到5點才回去,現在肯定在睡覺。"

然後兩人就聽到裏面有什麽東西被砸到地板上的聲音,防盜門拉開,言珈披着一肩長發,穿着睡裙,睡眼惺忪,就算見來人是喬榕西,她也沒有表現得特別殷勤,甚至都沒有看到喬榕西身後的周留白。

言珈皺着眉的樣子真讓人心疼,當然這只有周留白才會這樣想。

"言珈,不好意思,吵醒你,但是我真的有特別急的事想請你幫忙。"

"你先坐一下吧,我去下衛生間。"

周留白是空氣還是怎麽的呢?都不叫她坐。

兩分鐘之後,言珈出來了,換了一身家居服,眼睛終于睜開了,可還是皺着眉,這時總算看清了還有一個叫周留白的存在。

"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言珈看了看牆上的挂鐘,才10點,她5點才從公司回來,回到家洗漱之後就6點了,她入眠很難,差不多到7點才睡着,這兩個人現在怎麽看怎麽讨厭。

"第一期雜志的封面女孩,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言珈現在腦子裏滿腦袋都是漿糊,周留白的貿然出現更加濃了漿糊的濃度,言珈把頭偏在沙發上,緩了緩神,"你說那個叫沈淺淺的女孩?"

"對,就是沈淺淺。"

"我怎麽會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呢?"言珈揉着太陽穴。

周留白突然附在喬榕西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喬榕西點了點頭,然後就拉近了和言珈的距離,特別近,近到言珈都有些想後退,喬榕西雙手把她攏在身前,雙手在她太陽穴處按摩着,"小珈,沈淺淺是我女朋友,我很擔心她,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

言珈直往後退,這個喬榕西也太自來熟了,她不習慣這樣的身體接觸,她輕輕擋開喬榕西的手,正了正身子,"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是她自己找上我們雜志社,說能不能拍封面,我看她條件挺好的,于是就拍好了,就這樣,我也不認識她,我怎麽知道人家住哪兒。"

喬榕西心都碎了。

"不過我倒是有她的手機號。"

"我也有啊,可是一直關機。"

"沒有吧,前幾天我還給她打過電話。"

喬榕西一看,那個號碼很陌生,那鐵定是現在換的新號啊。

"那個,小珈,你這次一定幫幫我,只要能找到淺淺,你讓我做什麽都行,你不是要采訪我姥爺嗎?我一定幫你安排。"

言珈見她緊張的樣子,想了想,還是給沈淺淺去了電話,具體說什麽喬榕西和周留白都不清楚,只是十分鐘過去之後,言珈出來的時候,給了喬榕西一張小紙條,那上面是沈淺淺現在的住址,喬榕西一激動,就給了言珈一個熊抱,言珈皺了皺眉,周留白也是,這還不止,喬榕西還在言珈臉上親了一口,"小珈,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比周留白還鐵,以後周留白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給我說,我先去辦我自己的事,辦完之後再找你啊。"

言珈被她親得一愣,周留白筆直地坐在沙發上,手下已經把沙發布揪成了麻繩。

喬榕西像陣風一樣去找她的分手女郎去了,周留白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言珈沒睡好,就頭疼,還剩一點睡意想回去睡個回籠。

"你上班時間偷跑出來就幹這事兒?"

言珈在逐客。

可言珈話音一落,周留白像靈魂出竅似地竄到言珈面前,把言珈按在沙發上,掰過她的頭,雙手拇指指腹有力地道在她太陽穴處揉着。

"周留白你........"

"閉嘴,別說話,閉上眼。"她連表達體貼的方式都這麽粗暴,可不知為什麽,言珈卻沒有反抗,周留白的手很嫩很滑,她慢慢放松下來,只覺得頭皮也沒那麽緊了,周留白低沉的歌聲突然穿進耳膜,她唱

"山中只見藤纏樹

世上哪見樹纏藤

青藤若是不纏樹

枉過一春又一春

竹子當收你不收

筍子當留你不留

繡球當撿你不撿

空留兩手撿憂愁

空留兩手撿憂愁

連就連

我倆結交訂百年

哪個九十七歲死

奈何橋上等三年"

"連就連,我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她一直反複着最後一句,悠揚低沉的歌聲反反複複地回蕩在房間裏,穿過她的發梢,穿過她的眉眼,是否能潛入她的夢裏?周留白越唱越小聲,言珈已經睡着了,她拿了一張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又去沖了一杯檸檬水放在她身旁,她微微下蹲,看了看睡着時候的言珈,用紙巾把喬榕西的口紅給擦掉了,她喜歡這個時候的言珈,沒有鋒芒,那麽溫順,她安靜地退了出去,輕輕拉上門,哪個九十七歲死啊,奈何橋上等三年,周留白哼了一路。

23

言珈你好,言珈再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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