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我坐上公交車就睡了,到站,下車,上樓開門,繼續睡,直接睡到日月無光,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幾點的時候被電話吵醒,一開始聽聲音我還沒聽出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喲,楊大主任,怎麽今天有空想起我來了。”

“方芳,你在哪兒呢”楊賤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那麽陌生。

“我在哪兒你還關心喃”

“你在生氣”

“沒生氣”

“對不起啊,方芳,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真的抱歉,連你搬家我都沒幫上忙,我這個男朋友當得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行了行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啊。”我有些不耐煩。

“你今天有時間嗎”

“沒時間”

“我,我,就是好些日子沒見着你,想見你了,你沒想我嗎”

我把話筒拿遠了些,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叫楊賤沒錯啊,這男人唱的是哪一出啊,我聲音和氣了些,本來我也不是像蘇牧那樣作的女人,只是本來談着的朋友半個月沒見是不是也太不靠譜了些,姐又談得不是異地戀,

楊賤賤兮兮地問我現在住的地方在哪,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了,但囑咐他沒事別來,和別人一起合租的,不方便,說完就把電話挂了繼續睡。

剛睡着沒一會兒,又被門鈴吵醒,我想着可能是蘇牧回來了,她不是沒找着她鑰匙嗎一開門,一大束紅玫瑰晃着我的眼,楊賤那張不算醜的臉從玫瑰花後面慢慢露出來。

“surprise”

“你幹嘛還找上門了我不是讓你沒事別來嗎”

“怎麽了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楊賤手拿着花,微微低着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見着人都來了,總不能不讓人進門吧,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半個月沒見,你還是楊賤嗎”

“對不起,方芳,你知道我們那工作,剛接了一個新項目,特別忙,我這不是故意來請罪來的嗎”

“這房子還挺不錯的啊。   ”楊賤四下看着。

“那你那新項目進行地怎麽樣了”我實在也不想撕破臉,本來答應交往來看看就是考慮了很多因素,我27了,這女人過了25就開始被人貼标簽,我媽從一月一次的電話到一周一次,後來甚至一天一次,我煩不甚煩,終于答應去相親,就遇上了楊賤,還把楊賤的照片工作聯系方式家庭背景等等做成一張表格發了回去,我媽表示很滿意,我也就糊弄了,說實話,你要說我對楊賤有多深的感情,那還真沒有,就是那種将就着,看着也還不讨厭的态度,而且他吧,之前除了就是用錢不大方以外也還沒什麽大毛病可以挑剔的,但這次突然半個月沒什麽太大聯系,中途我還給他打過電話約他,他又以忙為借口,這事讓我覺得挺奇怪的。

“還行,就是項目挺大的,又剛剛開始,領導很重視,所以就特別忙,都沒時間見你。”楊賤拿起茶幾上一個茶杯就接水喝,我都沒制止住,“和你合租的也是一女孩吧。”

楊賤正說着話呢,我看着他手中動作,大驚失色,忙竄到他身前,一看,楊賤還拿那手中杯子砸吧砸吧嘴,靠的,白開水有什麽好回味的,最關鍵的是,那杯子不是我的!!!!杯身上印着一個蠍子模樣的東西,反正我知道這屋裏的東西除了不是我的,就只能是蘇牧的,這一想,非同小可,我連忙把杯子從楊賤手中奪下來,呵斥道:“你就不能先問問我嗎這杯子是人家的。”

“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和別人合租的。”

我真是對這個人越來越沒興趣,擺了擺手,卻沒想那男人栖身過來,挨着我特近,他這是要幹嘛啊。

“喜歡這花嗎”

“一般吧”老娘又不是十幾二十的小蘿莉,你一束花就想能怎麽着啊。

沒想這男人還真就想怎麽着了,栖身就要親過來,差點沒吓得我腿軟,還好手機鈴聲及時解救了我,又是蘇牧的電話,“你在家嗎”

“啊在啊,你什麽時候回來”

“到門口了。”說完就挂了電話,有人拍門,我看了看楊賤,有些發憷,“你先別出來,不要出聲。”我囑咐了幾句就去開門。

“這麽早回來啦”我做賊心虛沒話找話地問到。

“嗯”蘇牧一進屋,換了鞋,看了看四周,像是有什麽不一樣,她還聞了聞,這女人是狗變的啊。

“有人來過”她問到。

“啊沒,沒有,你酒還沒醒吧。”我岔開話題。

蘇牧沒吭聲,看樣子這招還是挺有效的,換好鞋,她就要回卧室,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臨到她卧室門邊,她轉身,說了句,“謝謝”

啊太受寵若驚了,我想着怎麽在蘇牧進了卧室之後就把楊賤給打發出去,突然蘇牧像看到什麽一般徑直往沙發茶幾上走去,她看到她杯子了,她平時不會把自己東西放出來的,今天出門肯定是忘放回卧室了,我心有些抖,沒想她拿着杯子沉吟了一會兒就走向了飲水機,倒水,沒有任何表情地問到:“對了,我鑰匙幫我找到了嗎”我一直盯着她,目不轉睛,心跳加速,“在沙發內裏”我從褲兜裏把鑰匙摸給她,就見蘇牧緩緩擡手,唇就快觸到了那杯沿,我大喝一聲:“慢着”

蘇牧對我神經病的行為表示非常不解,手又緩緩放了下去,“怎麽了”

“額,沒,這水過期了,不能喝。”

我走上前,想去取下她水杯,沒想她戒備心那麽強,閃到一邊,輕聲喝道:“別碰我東西”

我心想誰願碰啊,一個普通杯子,稀奇地像個寶似的,我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興許她不會發現的,我正想着,就見那蘇牧很明顯不信我說水過期了的話,雙唇含着杯沿就喝了一口,我緊張地看着她的表情,當我看到她只喝了一口,就馬上用刀一樣的眼神恨着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玩了,這女人的嗅覺味覺都是一樣的好,我偷偷瞄了瞄一眼蘇牧剛才喝水的位置,如果沒有目測錯,恰好是楊賤那個死男人喝過的地方,我那個心啊,已容不得我多想,蘇牧就已經像刺猬一樣地竄在我眼前,眉毛都快挑起來了。

“你是不是用過我杯子”那聲音冷得我全身都有些抖。

“沒......沒有。”我不敢擡頭看她的眼神,她潔癖比我還嚴重,要是知道自己杯子被一個陌生男人喝過,一定會發火的。

“方芳!!!”這是今天第二次被人喊,當然蘇牧的聲音比極品的聲音低很多,只是正因為低,所以更冷,就只聽砰地一聲,水杯被摔在地上,蘇牧被氣得臉色鐵青,我想了想,這脾氣,也太大了,剛想該怎麽安撫,一個聲音冒出來,“不好意思,那杯子我不知道是你的,我以為是方芳的,真抱歉,我賠給你。”楊賤從卧室裏走出來。

我掐死他的心都有,撫了撫額,向他使着眼神,誰讓你出來的,是不是嫌事不夠亂的啊。

我不用看,也知道蘇牧是什麽眼神。

“你好,我是方芳的男朋友,我叫楊賤,真的對不起,我賠你一個新的,你別怪方芳了.......”

我把楊賤給推了出去,“我後面再給你打電話,你先走吧。”

我重重地将門關上了,“那個,真得很抱歉......”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

我一愣,沒懂什麽意思。

“一周之後請你搬走。”說完就再也不顧我的情緒徑直回了屋。

我一時半會地沒反應過來,沒想這女人能因為一個杯子就玩真格的,認清形勢之後,突然心生悲涼,我他媽招誰惹誰了,真有些欲哭無淚,沒辦法了,這女人真的攻克不了,我心煩地去客廳把杯子的殘渣處理了,倒進垃圾堆裏,這女人怎麽這麽沒有良心啊,我昨晚好歹幫她開了門,扶着她去吐,還有這是簽了合約的,就算她是房東,也不能讓我搬就搬啊,憑什麽啊。

楊賤發來短信,問沒事吧。

我心煩地回了句滾就沒再理他,沖出去就對着蘇牧的門嗓:“我是簽了合同,簽了一年的合同的,你憑什麽讓我搬我就搬啊,杯子我明天賠給你,我還就不搬了,再說你單方面毀約,你要賠錢的。”

門嘩啦一下拉開,蘇牧冷着一張臉,“那杯子你賠不起,我毀約,我賠你錢,你要多少,現在,立刻就給我搬。”

我傻了,有這麽侮辱人的嗎有錢了不起啊!那杯子是鑽石鑲的啊,多少錢啊,我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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