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許願的那個急剎算是把所有人都吓傻了,我一邊罵他作死一邊擡起頭來看那個人有沒有被撞到,只那一擡頭的瞬間,卻再也挪不動視線,怎麽會是她呢又怎麽不會是她呢我竟然忘了我和蘇牧都在這同一個城市的,她似有些受驚吓,弓着背,盯着車裏的我和許願。隔着玻璃,我看不清她的眼神,許願忙下車去看蘇牧有沒有受傷,而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蘇牧是不遵守交通規則那個,直接就橫沖了出來,她在過馬路耶,她在想什麽呢

我看着她沖許願擺了擺手,應該沒什麽事吧,她又朝車內的我望了一眼,我微微低下頭,別過臉望着窗外,卻不知什麽時候,多事的許願把我的車門打開,要我下車,我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幹嘛啊”

“下車,和蘇牧說會兒話啊。”

“沒什麽好說的啦。”我又把車門給拉上了。

許願像是和我杠上了,又把車門拉開,一把把我抓出來,我有些火,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要吃飯嗎

許願沒理我,扔下我一個人,獨自就開着車走了。

我避無可避,蘇牧還站在那裏,馬路中間,車來車往,她兀自看着我,我低着頭看她,是有多長的時間沒看到她呢一個月的時光竟是那樣長,原來偶爾老情人的場面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她面色有些泛白,許是剛被許願那厮給吓的吧,才一個多月不見的樣子,她的樣子竟有些陌生,我從來都沒有幻想過有一天會和蘇牧重逢的日子,來不及想,每一次腦子裏一出現她的面容就被我自己無情的掐斷了,我想我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是可以不為情所困,不為情所傷的吧,我見再也躲不過去,索性裝着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站在那裏,她的身後是初秋浩靜的天空,純淨如洗,她安安穩穩地站在那裏,好像來往的車輛都與她無關一樣的,她站着那裏,不說一句話。

我輕浮地說了句,“嗨,好久不見啊,過馬路要小心的啊。”我戳了戳她,讓她別站在馬路中間了,這樣會妨礙各路司機先生的視線的。

要不說蘇牧成熟懂事呢,她很快就跟着我站在了馬路邊,沒有因為感情的事情就要殉情什麽的。

“一些時日沒見了,你怎麽這麽快就老了看這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我不要臉地說到。

蘇牧沉着臉,好半天才終于說,“你今天怎麽不逃了呢”

“逃什麽啊我為什麽要逃呢”我繼續不要臉地撒謊說到,并且心虛地低下了頭。

呵!蘇牧一聲冷笑,“我真是錯看了你。”

“那不是咋的,現在終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了吧,好走您勒,不送了啊。”我弓着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MD,馮小剛不找我拍電影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損失。

然後蘇牧就像一顆炮彈一樣沖在我面前,因為當時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橋上的關系,她這一沖過來,我就往後退,我在想她是不是想把我扔橋底下去喂魚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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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一把揪着我的衣領啊,尼瑪這個動作也太T了點吧。

我說,“姐,這在大街上,好多人看着呢,你稍微注意點形象啊。”

蘇牧呸了我一聲,她才不會在意那些無所謂的人,她說,“你看着我,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從頭到尾,你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擡起頭來。”聲音很大啊,真的是發怒了啊。

我撥了撥蘇牧小姐的手啊,勁兒真大啊,分個手而已,不要鬧出人命啊,“我說你不要鬧了好不好啊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啊,有什麽話我們找個室內沒人的地方說,好不好啊”

“什麽是家醜方芳,你真的是好樣的,你是不是打算從今而後都不再見我了是不是打算從此以後你就當沒認識我一樣”蘇牧她每說一個字,抓着我的衣領就更緊了些,我終于忍不住迎上她的眼,她的眼中滿是傷痛,那些傷全是我給與的,我從來沒想過蘇牧如此流暢地說出那麽多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其實我好想問她的,如果是我媽因為我兩的事跪在她面前祈求她離開我,她會怎麽做可惜我問不出口,我又怎麽舍得她為難呢

我使勁咬着腮幫子,對她說,“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只有兩種可能啊,一種是兩個人從未真心過,而另一種呢,就是其中還有一個人放不下,那你覺得我兩更像哪一種呢”

“你能不把那兩個字随便挂嘴邊嗎”蘇牧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她說,“我都知道了,我問過我媽了,究竟她給你說了什麽,讓你能這樣對我,你覺得我是白癡嗎你說什麽我就信你這個人,連撒謊都不會的,我那天肯定是氣昏了頭,才被你蒙蔽,什麽你和我在一起就是鬧着玩,這些鬼話你也能拿出來騙我你真能忍得住,這麽多天了,你都能忍住不來找我,不來見我,我好不容易開口約你,你竟然失約,你現在越來越長能耐了是不是”蘇牧這時已經把我的衣領放下來,一手放在我耳邊,尼瑪一邊說一邊擰我耳朵啊,我是不是穿越了啊她竟然,竟然能如此,如此富有情緒地說出這樣的長篇大論,我的耳朵都被擰紅了,我一邊反抗,一邊嚷道,“你再擰得把我耳朵都擰下來了,姑奶奶,你什麽時候這麽暴力了,你能讓我呆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再和你說話嗎”

“不能”

我真是欲哭無淚,為什麽這世間最浪漫的老情人重逢竟被我兩演繹成這個樣子啊,明明該是感人的苦情劇被竄改成了喜憂參半的鬧劇。

我說“這好多人看着呢 ,你也不想我兩明天成為水城的頭版頭條吧,你把我放開啊,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慢慢談,慢慢說好不好啦”

最後蘇牧終于礙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圍觀的群衆都以為我要跳河啊,是誰說現在的人越來越冷漠啊看這水城人民多熱情。蘇牧放開我,我兩一前一後地往前走着,為了避免再發生什麽丢人的事情,我把蘇牧帶進了一家咖啡廳,那家咖啡廳人很少很安靜,我想這種環境,蘇牧總不至于撒潑吧,找了個卡座,随便點了兩杯咖啡,我們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來喝的呀。

現在隔着一張桌子,總算有了個安全的距離,蘇牧左腿搭在右腿上,雙手抱在胸前,好兇啊,這個樣子,氣氛有些詭異啊,我嗓子有些不舒服,輕輕咳嗽了兩聲。

“那個,你媽的病好些了嗎”

“都一個月了,能不好嗎”蘇牧語氣不善。

“哦”

“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蘇牧挑着眉。

“我要說的,你都不愛聽。”我喝着水潤着嗓子,食指沿着杯沿有意無意地畫着圈。

“你就舍得我”蘇牧的嗓音有些飄,可我還是聽清了,我迎上她的目光,蒼那個天,我心有些痛,這一個多月過得行屍走肉似的,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開心,就那樣過着吧,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時間一長,一個人也就那樣忘記了,她問我舍得她嗎我心口一酸,連說出的話都泛着苦來,“我,我,我.......”苦得詞不成句,句不成調啊。

“你傻得像個豬似的。”蘇牧罵道。

我一口水沒憋住給噴在了桌面上。

“咱倆能好好說話麽不帶人生攻擊的啊。”

“本來就是啊,你是不是豬腦子啊,被我媽那一騙,你就繳械投降了,而且還不帶和我商量,還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對付我,何佳那句話說得真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何青霞這厮都給她灌輸的什麽思想啊。

我還要開口,又被蘇牧打斷,她今天是話唠上身還是怎麽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有多愛演,她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用盡所有的手段,你就這樣放棄就這樣舍得離開我你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不會難過的嗎對于我們之間的感情,方芳,你就是這樣不珍惜,這樣輕而易舉把它扔掉。”

咳,咳,今天的蘇牧好像一個情感專家啊,問得我啞口無言啊,不過有一句特別關鍵啊,什麽叫我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就不會難過啊她這麽快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不是吧,這麽快,就另結新歡誰啊我認識不”

“管你什麽事啊,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嗎而且你不也去找你的新歡去了嗎還有什麽資格管我”

“誰啊我找誰了我嗨,你總不至于說是許願吧,那你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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