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藥

魔藥

等最後一名格林格拉斯同學被分到斯萊特林之後，麥格教授拿起分院帽離去了。

在格蘭芬多衆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中，伽藍終于停止了哭泣，這時，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他笑容滿面的看着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麽比看到學生們濟濟一堂使他更高興的了。

“歡迎啊，”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現在，享用你們的晚餐吧！”

話音剛落，衆人面前的餐盤裏突然出現了很多食物，長桌上一下子擺滿了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香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等等。

等到每人都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一股腦的從餐盤裏消失了，沒一會甜點又出現了，各種口味的冰淇淋應有盡有，還有蘋果餅、糖漿餡餅、巧克力松糕、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草莓、果凍、米布丁。

伽藍已經吃了一大份羊羔排，皺眉盯着那些冰淇淋，她真的好想每個口味都吃一點，但肚子實在塞不下了，只好拿了一份巧克力口味的慢慢享受起來。

新生們已經開始和老生們讨論彼此的家庭了，熱情的格蘭芬多們圍着她問東問西，比如她的父母是誰，無疑，萊斯特蘭奇都是純血統，可她沒辦法告訴別人她的母親叫貝拉特裏克斯，因為年紀對不上，她母親今年才24歲，她更沒辦法告訴大家她的父親是誰，因為她只知道別人稱呼他為Dark Lord, 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麽，她自己又到底姓什麽。

但是那個叫詹姆·波特的五年級得意的對她着吹口哨，還把他旁邊那個英俊的卷發男生介紹給她，信誓旦旦的說他倆肯定會非常有共同語言。

伽藍根本沒有仔細聽詹姆在說什麽，她現在已經精神恍惚了，其實她不介意去哪個學院，但她只想跟她的雷在一起，格蘭芬多的人實在太熱情了，這讓她更加害羞了。

甜品消失後，鄧布利多校長又站了起來，餐廳也複歸肅靜，他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和藹的讓同學們回去睡覺。

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跟着萊姆斯·盧平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出了餐廳登上大理石樓梯，她的腿像灌了鉛似的，不停的回頭看向拉巴斯坦。

走廊畫像上的人在他們經過時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盧平兩次帶領他們穿過暗藏在滑動擋板和垂挂的帷幔後邊的門，爬了七層樓梯。

走廊盡頭挂着一幅畫像，畫像上一個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 她問。

“龍渣。”盧平回答。

這幅畫突然搖搖晃晃朝前移去，露出牆上的一個圓形洞口，他們都從牆洞裏爬過去之後，就發現來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這是一個舒适的圓形房間，擺滿了軟綿綿的扶手椅和沙發，盧平讓女生進一扇門，去往她們的寝室，然後帶着男生們去了另一道門。

在一部螺旋形的樓梯頂上——這顯然是一座塔樓，她找到了自己的寝室，立刻爬上了那張垂挂着深紅色法蘭絨幔帳，帶四根帷柱的床。

行李已經送了上來，她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說話，換上睡衣就倒在床上，望着幔帳出神，過了好久才合上眼睛。

第二天，伽藍爬出休息室，但她迷路了，霍格沃茨的樓梯總共有一百四十二處之多，它們有的又寬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搖搖晃晃。

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個臺階會突然消失，必須得記住在什麽地方應當跳過去。

另外，這裏還有許多門，如果不客客氣氣的請它們打開，或者确切的捅對地方，它們是不會開門的，還有些門根本不是真正的門，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門的堅固的牆壁。

想要記住哪些東西在什麽地方很不容易，因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的移動，畫像上的人也不斷的互訪，連走廊的盔甲都會行走。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走廊，最終是五年級的女級長莉莉·伊萬斯發現了她，并好心把她帶到了大禮堂用餐。

伽藍失魂落魄的拿了一碗麥片粥，卻找不到糖在哪裏，莉莉雖然有些詫異她的笨拙，還是不厭其煩的遞給了她，她連忙低聲道謝。

就在這時，郵件到了，百十來只貓頭鷹飛到餐廳裏，圍着餐桌飛來飛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們腿上。

伽藍也收到了一封信，是她母親貝拉寄來的，她有些激動的想着一直都很忙忙碌碌、鮮少能見到的母親，猜測或許她也是關心自己的，不是嗎？畢竟這才剛開學就收到了她的信。

母親會對她說什麽呢？她不由自主的期待着。

但她還沒來得及打開信封，拉巴斯坦就來到了格蘭芬多長桌。

“Diffindo. ”他舉起魔杖炸了那封吼叫信。

“雷？”信紙的碎片飄落到了盤子裏，伽藍不解的看着他，但是拉巴斯坦沒有解釋，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回了斯萊特林長桌。

“唉，”旁邊正切着雞蛋的詹姆嘆息一聲，“我其實還是很想聽聽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吼叫信會說什麽的。”

莉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幸災樂禍的家夥！

詹姆旁邊那個卷毛帥哥漫不經心的掃了伽藍一眼，沒有說話。

吃過飯，伽藍匆匆趕往在地牢的魔藥課教室，這裏比上邊的城堡主樓要陰冷的多。

魔藥課教室沿牆擺放着玻璃罐，裏面浸泡的動物标本令她瑟瑟發抖。

“我認為，魔藥是一門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課程，盡管很少會用到魔杖，但它無疑擁有神妙的魔力，”胖胖的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藹的打開了點名冊，“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

說完，他開始點名，問了幾個問題後，突然點到了伽藍。

“萊斯特蘭奇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溫和的提問，“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液，會得到什麽？”

她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她才五歲，沒有學過這些東西。

“我不知道，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她的臉時，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撞到黑板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你…”他用顫抖的手指着她，吓得臉色蒼白，淺綠色的眼睛溢滿恐懼，冷汗從他額頭上冒了出來。

過了一會，大概是回過神來，他擺擺手讓她坐下，也不再問問題了。

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伽藍感覺到周圍人的關注，更加難受了。

她還是想哭，但是拉巴斯坦不在這裏，她哭了也沒人在乎，只能強忍着吸了吸鼻子，眼圈都紅了。

“打開你們的課本，《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第十頁，”片刻後，努力平複了心情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生死水。”

伽藍回過神來，立刻認真聽講，拿起羽毛筆開始記筆記。

斯拉格霍恩教授把他們分成兩人一組，指導他們混合調制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

他在教室裏走來走去，看學生們稱幹荨麻，粉碎蛇的毒牙，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

伽藍發現自己很有魔藥天賦，突然有點高興，即使斯拉格霍恩教授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也沒有影響她沉浸在魔藥的樂趣中。

一小時後，下了課的學生們順着階梯爬出地牢的魔藥課教室，來到走廊時，伽藍終于看到了從變形課教室走出來的拉巴斯坦。

“雷！”她高興的撲了過去，本想爬到他背上，卻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變大了，他可能已經背不動自己了，只能失落的站在那裏。

“伽藍，上午是不是沒課了？”拉巴斯坦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跟雷古勒斯和小巴蒂告別，帶着她穿過門廳，離開了城堡，順着草坪走到了黑湖邊上。

“沒課了。”她垂頭喪氣的說。

二人有些沉默，看着微風拂過湖面蕩起的一圈圈漣漪。

過了一會，伽藍悄悄打量着拉巴斯坦沒什麽表情的臉，小聲問，“我去了格蘭芬多，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沒等他說話，她蹲下身，拿着魔杖開始戳湖邊的泥土。

拉巴斯坦知道她緊張的時候就是這樣，喜歡玩泥巴來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她經常這樣假裝不在意實則偷偷的等他回答。

“你還會陪着我嗎？”她在那裏戳來戳去，魔杖都粘上了濕乎乎的泥巴，看起來髒兮兮的。

“會的。”拉巴斯坦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認認真真的看着她因為高興逐漸變紅的眼睛。

因為兄長和貝拉都在追随黑魔王，他們時常不在莊園裏，對伽藍也不夠在意，自從懂事起，她就很親近自己這個叔叔。

那個咒語擊中她後，她一瞬間就長大了很多，身體跟他只有兩歲的差距了，黑魔王打算讓她早點入學，更快的體現她的價值。

盡管她十分聰明，但是心智只有五歲。

這兩個月他經常回想她五歲時的樣子，那時候她小小的一只，可以放在手臂上，也可以舉高高。

但是現在的她，他已經抱不動了。

少年憐惜的把女孩抱進懷裏，她開心的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黑湖畔，飄進湖面上升騰而起的薄霧中。

“雷！雷！你真好！我好愛你。”她眉開眼笑，伸手回抱他，調皮的抓住了他紮在腦後的狼尾發。

“等我長大了一定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