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愛情

愛情

伽藍飛回萊斯特蘭奇莊園時，萊斯特蘭奇兄弟憂心忡忡的坐在沙發上，而貝拉正在大廳裏焦急的轉來轉去。

“我的黑魔标記失效了，”貝拉怒吼着說，“我們得趕緊去尋找主人！”

“他不會出事的，”羅道夫斯相比貝拉更冷靜一些，“相信我們的主人，他很強大，或許只是出了什麽意外。”

“意外？這不可能！”貝拉尖叫道，“沒人能傷害到他，我們都知道！”

拉巴斯坦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他若有所感，沒有理會二人，突然轉頭看向門口。

一個小小的身體順着大門沒關緊的縫隙擠了進來，那個他千百次背在背後，放在肩上，抱在懷裏的小女孩正滿臉淚水的望着他。

“不！不！”他顫抖起來，撲過去把變小的伽藍抱進懷裏，撫摸她稚嫩的臉，那顆淚痣依然印在雪白的皮膚上，無情的提醒他，這就是他的愛人。

他痛苦的快不能呼吸了，大口喘着氣，淚水落在懷中輕飄飄的女孩身上。

貝拉和羅道夫斯聽到他困獸一般的哀嚎，立刻來到他身邊，等到他們看到變小的女兒後，終于确認了那個可怕的，他們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他們偉大的主人——讓魔法界聞風喪膽的黑魔王，可能已經死了。

貝拉憤怒的尖叫着，她拔出魔杖，魔力不受控制的瘋狂暴動起來，幾乎把大廳所有的家具都毀了。

咒語四處亂飛，碰到牆壁反彈出去，石頭震裂了，窗戶玻璃也震碎了，幾人驚險的躲過頭頂上方的一個爆炸，瓦礫碎片如陣雨一般落下。

震怒中的貝拉非常可怕，萊斯特蘭奇兄弟都不是對手，羅道夫斯立刻跑到大廳外幻影移形消失了，拉巴斯坦回神，也顧不上伽藍讨厭飛路網了，立刻舉起她放在自己肩上，在花盆裏抓了一把飛路粉，念了瑞士的木屋，二人消失在壁爐裏。

雷古勒斯本來已經睡着了，被樓下壁爐的聲響吓得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拿起床頭的魔杖，小心翼翼的下樓，慢慢接近了大廳中那個奇怪的身影。

“Lumos! ”拉巴斯坦點亮了魔杖，拍拍身上的灰塵。

雷古勒斯松了口氣，魔杖輕擡，點亮了客廳中大大小小的蠟燭，這時候他才看清楚兄弟肩上還坐着一個小女孩，正抓着他的頭發。

“發生什麽事了！”雷古勒斯震驚的說，“你們不是說沒辦法到這裏來嗎？”

“黑魔王可能已經死了。”拉巴斯坦把伽藍放在地上，幫她整理有些散亂的頭發，此刻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噢！”雷古勒斯又一次震驚，不過黑魔王死了對他來說是好事，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個小女孩身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五歲的哭包，真可愛，”雷古勒斯心動極了，扔開魔杖不管不顧的把伽藍抱在懷裏，“既然黑魔王死了，伽藍的身份必須隐藏起來，她現在太小了。”

“你有什麽想法？”拉巴斯坦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麽馊主意。

“我本來就是她的舅舅不是嗎？”雷古勒斯不在意的說，“現在我只是打算讓她變成我的女兒罷了。”

伽藍·布萊克：……謝謝你，兄弟。

我的悲傷都被你的騷操作沖散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雷古勒斯，連哭都忘了，大張着嘴巴好久才回神，“可是你今年才19歲啊，14歲當爸爸？”

“容我提醒，”雷古勒斯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把另外兩人雷了個外焦裏嫩，“你的外祖父西格納斯13歲時就和你17歲的外祖母德魯埃拉生下了你的母親貝拉。”

“好吧，我沒意見，”過了好久，她終于收回了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掙脫了他的懷抱，落在地上，抓住了拉巴斯坦的袍子，“但是我想和雷在一起。”

“這并不影響你們在一起，”雷古勒斯繼續說，“如果你以羅道夫斯女兒的身份和他在一起，這才是有違人倫的，畢竟名義上他是你的親叔叔。”

“你好好照顧我的寶貝，”拉巴斯坦說完，蹲下身不舍的摸了摸伽藍的臉，“我得去尋找黑魔王。”

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貝拉不相信他死了，我也不信，我要伽藍恢複成年人的身體，然後立刻和她結婚，哪怕黑魔王反對。”

伽藍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愛人，眼眶又開始濕潤起來，她很想阻止他，但拉巴斯坦輕柔的吻掉了她的眼淚。

“我會找到辦法的，”他抵着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子碰在一起，“就算黑魔王真的死了，我也會等你的。”

伽藍很清楚父親的筆記上沒有生長咒語，甚至在魔法界來說，這個咒語簡直是聞所未聞，她猜這是父親獨創的咒語，随着父親的死亡，這個魔法消散了。

但是她和雷古勒斯都很清楚，父親有魂器，他一定沒有真的死去，那個廢墟裏也沒有找到父親的屍體。

她突然想起父親教給她的靈魂附身咒語，或許父親還活着，正以靈魂的方式附在某些動物身上，等待東山再起。

“好吧，”伽藍伸手捧住他的臉頰，她現在的手太小了，但依然很有力，“我會等你的，但是你也要等我。”

拉巴斯坦的黑眼睛很亮，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即使他的愛人變小了，但他依然愛她。

他再也無法用叔叔的眼神看待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了。

在這一場青春的洗禮中，他們一起經歷了最真摯的愛情，雖然它曾經撲朔迷離，讓他看不清未來，甚至帶給他痛苦和折磨，差點讓他以為這不能稱為愛情。

可當它枝繁葉茂，即将開花結果時，卻被時光殘忍的連根拔起，他連呼吸都痛了。

他祈求這個小壞蛋趕緊長大，哪怕她還會折磨他，他也甘之如饴。

這就是愛情。

拉巴斯坦起身時，伽藍有些不适應這兩人的身高，只好時刻保持飛行的狀态，漂浮在和二人同樣的高度。

“雷爾，”她思索了一下說，“現在想想你要怎麽出現在人前，這是你最好的機會，擺脫食死徒的身份。”

“那件事暫時還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等看了那段記憶再做決定，”雷古勒斯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做。”

“上次的事你們一直不肯告訴我，”拉巴斯坦緊緊的盯着他們，“現在還不能說嗎？”

“拉布，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雷古勒斯聳聳肩，“我不想你有殺身之禍。”

迎着兄弟憤怒的目光，他立刻甩鍋，“是伽藍不讓我說，不信你問她。”

“不可以，”伽藍搖搖頭，“父親知道了會殺死你的，不然我為什麽把雷爾藏起來？”

拉巴斯坦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把她看得不安起來，立刻識趣的飛過去親親他的臉，從背後跨坐在他肩上，雙手抱住他的頭。

“我想保護你，”她把自己小小的下巴放在他頭頂上蹭來蹭去，“別問了，好不好？”

拉巴斯坦無法拒絕她的撒嬌，只能重重冷哼一聲，警惕的盯着雷古勒斯，這種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有秘密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你最好是把她當女兒，”他冷酷的說，“不然我就讓你真的去死。”

雷古勒斯：……兄弟，你tm瞎啊？

該防的是我嗎？那麽大一個小巴蒂你看不到？

他簡直無語至極，立刻跟伽藍告狀，“你管管他！我剛恢複，他就欺負我！”

伽藍崩潰的抓住了拉巴斯坦的頭發，“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雷爾可是我的親舅舅！”

“現在我是你爸爸，”雷古勒斯面無表情的說，但他心裏一陣暗爽，“請你注意言辭，布萊克小姐。”

伽藍：……真後悔救了這個家夥！

拉巴斯坦：……栓Q，兄弟變岳父。

雷古勒斯：嘿嘿！黑魔王的女兒管我叫爸爸！

“你們一直待在瑞士嗎？”拉巴斯坦調整了心态問道。

“不，我要回布萊克老宅，”雷古勒斯平靜的說，“我會出賣幾個食死徒，那些以虐待麻瓜為樂的混血巫師，我真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黑魔王的理念是純血至上，但他們居然願意為虎作伥。”

拉巴斯坦皺了皺眉，很不喜歡他背刺的行為，更不喜歡他口中那句為虎作伥，但他早就想到雷古勒斯可能是叛逃了，此刻居然有點慶幸。

他必須給伽藍一個合理的身份，還要保證她的生活質量不下降，畢竟這個小壞蛋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而身為最古老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雷古勒斯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雷古勒斯才不在意兄弟的想法，反正黑魔王就算有魂器恐怕現在也是生不如死，他會趁這個機會把布萊克家族帶上巅峰。

他會銷毀魂器的，也會盡他最大的努力阻止黑魔王複活，就算阻止不了，他還可以跑路。

他知道，伽藍一定會保護他的。

“你的法力還在嗎？”雷古勒斯關心的問。

“還在，”伽藍點點頭，“但是現在我覺得頭有點痛。”

“你的靈魂和身體可能不太吻合，”雷古勒斯想了一下說，“畢竟這具身體太小，容納長大後的靈魂會很辛苦，你不要頻繁動用魔法。”

拉巴斯坦緊張的擡手，想摸摸她的臉，但伽藍抓住了他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雷古勒斯認真的對拉巴斯坦承諾，“我一定會給她最好的生活，我會一直關心她，照顧她，把她當成我的親生女兒那樣對待。”

拉巴斯坦點頭後，雷古勒斯松了口氣，看向坐在他肩上的小女孩。

他想對她好，就像一年前在那個山洞裏，她寧願違背自己的父親，也要拯救他那樣。

或許像他這種犯過大錯的人，在第二次機會來臨的時候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但是對大多數人來說，第二次機會是不存在的。

最有可能的是，當他們抵達窗戶的時候，已是閉門的時候了。

贖罪的鐵闩永遠的鎖上了。

他很慶幸自己還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