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私奔

第43章 私奔

春日的肥啾站在細細樹梢,在壓彎梢頭之前,抖着翅膀展翅離開。

留下清脆的啾啾聲和原地來回晃動的的枝梢。

人在桑樹站着,運氣好自然有桑葚掉下來,只是不夠新鮮而已。

還要被砸滿身烏紫汁水。

新鮮的安景摘不到,但有人可以啊。

192的身高,這不就用上了?

安景不知道晏啓離怎麽也過來了,只知道自己有幫手了。

站在樹下的安景,沖晏啓離歡樂招手:“你來得正好。”

晏啓離沒什麽表情地走過來,站在高一大截的石頭上看他。

安景充滿希望仰頭:“太高了我夠不到,你能摘到嗎?”

區區一顆小桑樹,自然是難不倒北疆王的。

但要看金尊玉貴的晏啓離願不願意。

晏啓離從上而下看安景。

爬山是個體力活,安景早早額前的頭發紮了起來,露出白皙光潔又飽滿的額頭。

以及那雙分外漂亮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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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随着安景在樹下蹦跶的動作,他頭頂紮的小揪揪也晃了晃。

和他的主人一樣,難得活潑。

掃過安景仰頭露出的修長脖頸,晏啓離負手而立:“能。”

安景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這人雲淡風輕來了一句不想摘。

安景:“???”為什麽?

活閻羅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一派高貴冷豔。

桑葚汁水烏黑難洗,晏啓離應該是不想髒手?

安景自己給他找了個理由,短時間內成功的說服了自己。

“行吧。”安景也不勉強,他自己努努力也不是不行。

安景拍了拍桑樹粗糙的樹幹,從小農村的長大的,他其實很會爬樹,但是有些怕這顆老桑樹承受不住他一百多斤的體重。

畢竟這個棵樹看着太老了,還有蟲蛀的痕跡。

安景就地取材,找根趁手的長樹枝,準備把樹枝勾下來摘桑葚。

不夠高,他還搬了一塊石頭墊腳。

晏啓離在一旁看着安景瞎忙活。

他不理解為什麽好好的家不待要來野外,也不理解安景為什麽對不知酸甜的野果這麽有興趣。

明明家裏買的水果,有時放到幹癟都得不到這人青睐。

晏啓離面上不動聲色,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安景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然還能解釋一下打野的快樂。

就跟晏啓離閑得事,會騎馬去沙漠打狼一個道理。

不一定愛吃,重要的是過程。

雜草重生地勢不平,安景找的石頭也不平整,踩上去搖搖晃晃。

安景握着樹枝,擡頭盯着最矮的那根枝丫,搖搖晃晃去夠。

樹枝沒夠到,腳下墊的石頭一滑,安景還沒反應過來,腰間就是一緊。

“嘩——咚!”

石頭滾落山坡,結結實實砸下去發出沉悶聲響。

安景被晏啓離一把撈到旁邊。

避免了他和石頭一起往下‘咚’的慘案。

抓住晏啓離胳膊站穩後,安景沒關心咚下去的墊腳石,晏啓離動作太快,導致他此時也沒有‘差點就要滾下去了、還好躲過一劫’的慶幸,而是扭臉看晏啓離剛才站的地方。

好快!

這麽遠的距離,晏啓離剛才是怎麽過來的?

他真的沒有內力不會輕功嗎?

答案是肯定的。

沒辦法,能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羅,身手就是這麽好。

不佩服不行。

“你還要抱多久?”

安景正感慨,耳畔冷不丁響起的聲音讓他下意識扭頭。

兩人呼吸兀地相撞,安景煙茶色瞳孔晃了晃,趕緊撒開抱着晏啓離胳膊的手。

距離拉開,安景後知後覺說謝謝。

晏啓離看着折騰半天,別說桑葚,連桑葉都沒薅下來一片,還差點滾下去的人,鬧心。

最後還是活閻羅看不下去,高擡貴手,幫了忙。

這成語雖然不是這麽用的,但身手很好的晏啓離,确實高擡了一看就很貴的手。

桑樹枝韌性好,晏啓離拉着枝丫,安景墊着腳也能夠幾顆下來。

安景:很有參與感!

***

兩人不那麽滿載的回到營地,姜辰打趣:“還以為你們倆是葫蘆娃救爺爺,正打算去找你們呢。”

安景體貼地跟晏啓離解釋了一下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的梗。

等兩人走近,姜辰注意到安景突起的肚子,詫異:“這就顯懷了?”

另外兩人随着姜辰的話,看向安景肚子。

沒拿袋子,只能用衣服兜桑葚的安景:“……”

姜辰你一胎八個!

孟于舟熟練捂姜辰的嘴,冷靜對安景道:“別理他。”

等安景把小心翼翼護了一路的肚子……啊不,把護了一路的桑葚倒出來,孟于舟看着他短袖上斑斑點點的烏紫:

“能洗掉嗎?”

安景不确定:“應該可以?”

洗不掉就算了。

純棉的,以後當睡衣家居服也行。

用鹽水清洗泡過的桑葚很甜,姜辰說比超市買的果味要濃。

純天然就是好吃。

姜辰:“感覺用來泡酒可以,你們在哪裏摘的?”

安景打消了他再去薅一遍的念頭,能夠到的,他們都摘了。

至于剩下的,192都不想摘,其他人也不用想了。

做飯仍然是孟于舟掌勺,并且拒絕了其他人幫忙。

他們買了許多熟食,只需要把事先處理好的小龍蝦煮了就行,也用不着幫忙。

安景想留下來幫忙,但是姜辰有事跟他說,一把把他拽進了帳篷。

晏啓離看過來時,正好看見姜辰把帳篷拉鏈拉上。

合上拉鏈之前,姜辰探出腦袋:

“我和阿景有話要說,吃飯之前,你們不用管我們。”

晏啓離:“……”

活閻羅盯着帳篷看了幾秒,抿緊了唇。

單人帳篷空間有限,安景和姜辰兩人盤腿而坐。

安景眼底疑惑:“你要說什麽?”

有什麽話還必須躲在帳篷裏說。

姜辰神神秘秘,認認真真壓低了聲音:“我現在相信你和晏啓離沒有在一起了。”

安景:“……”

這真是太不容易了。

比起欣慰姜辰終于明白了事情真相,安景更好奇是什麽讓他看清了事實。

終于清白的安景忍不住問他為什麽得出這個結論。

姜辰一拍大|腿:“因為你們兩人回來,你嘴唇都沒紅腫!”

安景:“???”

後知後覺明白姜辰是什麽意思後,安景陷入了長久沉默。

姜辰嘆了好長一口氣:“你們兩人離開這麽久,實在很難讓人不誤會。”

虧他還以為兩人是背着他和孟于舟,在偷偷打啵。

結果……哎,就很失望。

其實發現爬山這一路,晏啓離和安景從頭到尾,連手都沒有牽過,姜辰就有些懷疑了。

畢竟沒有哪對熱戀中的情侶,在沒什麽人的地方會忍得住不牽手。

現在安景的表情,則是讓他确信。

良久無言的安景,看着很懂行的姜辰,突然又想起了他之前發給自己的學習資料。

安景終于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些東西,是姜辰誤會後特意為自己收集來的,還是他自己的珍藏?

安景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問的時候想起帳篷外還有一個耳朵特別好使的人,安景及時壓低了聲音。

姜辰耿直:“我自己看的啊。”

安景:!!!

這麽爽快就承認了!

見安景這幅模樣,姜辰比他還震驚:“我沒有跟你說過我的性向?”

雖然安景對同性戀沒什麽感覺,畢竟比起同性戀,他這個堅定不移的紙性戀似乎更不被主流接受。

但姜辰實在太坦蕩大方了,大方到安景對于他的性向,一絲詫異意外都生不起來。

往事種種浮現,安景下意識看向帳篷外,那孟于舟……

安景的眼神實在太好懂,姜辰更大方:

“他是我書粉,當了蠻久網友,今年才見面,面基後我見色起意,他寧死不屈,所以現在處于我追他的階段。”

短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好大。

安景理了半天,最後咽了咽口水遲疑:“你……追他?”

姜辰雙手叉腰:“是啊,我追得不明顯嗎?”

安景:“……”

那可太不明顯了。

姜辰眉毛挑得老高,不滿:“我人都追來南城了,還不明顯?”

安景:……

安景讪讪一笑,主要是你們兩人這相處模式,确實……看不出來。

每次見面,都是姜辰讓孟于舟做着做那,比起追求者,他更像讨債的活爹。

說不好是誰遷就誰。

“別提我了。”姜辰把話題繞回來:“現在說的你和晏啓離。”

姜辰搞不懂:“你和晏啓離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捅破窗戶紙。”

安景:“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姜辰無情拆穿:“你前陣子還說他是你哥哥。”

安景:“……”

很懂的姜辰摸下巴:“我還是相信我的眼睛,你們兩人,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清白。”

不然晏啓離好有錢的晏家不待,巴巴跑來安景家裏做什麽?

還一住就是這麽久,也不見搬。

安景還一口一個‘哥哥’,叫得親熱。

晏家未來的掌權人,可不是誰叫哥哥都應的。

安景:……

實不相瞞,要不是崩人設,我叫晏啓離‘崽崽’,他都得應。

姜辰以為其中是有什麽不好說的彎彎繞繞——豪門嘛,有點勾心鬥角,很正常的啦。

更何況是晏家這話,勢力産業盤根錯雜的豪門中的豪門。

想起之前看過的狗血電視劇,姜辰深沉開口:

“是不是他家裏不讓,所以你們都為了對方,壓抑着內心的情感。”

但感情嘛,想燎原的星火,不用借風吹,就能燒得人心尖滾燙。

連渾身血液都是沸騰的,哪裏是這麽容易壓制住的?

所以晏啓離抑制不住,奮起反抗,不惜舍棄家財萬貫從晏家離家出走,安景心軟收留……

合理,很合理啊!

所以前陣子才說要給晏啓離上戶。

這不就是想和安景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嗎?

姜辰擡手打了個響指:“一切,對上了!”

安景:哪裏對上了!

明明比剛才跑得還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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