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要在上邊？

你要在上邊？

時間像指尖的沙，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走，在這将近一年的時間裏，唯一讓楊宇有實感的是飯飯——它從一只小狗到度過尴尬期再到現在長得初具煤氣罐的雛形。李思源也要從武大畢業了，楊宇請了假到武漢來，慶祝他的畢業。李思源的三個舍友見了他，發出返祖般的叫聲，起哄讓他們倆親一個。“好了好了，我可就這一個對象，讓你們再氣走了。”李思源制止三只猴子，“嘿嘿，我就不跟你們吃飯了，我們倆自己吃去。”

林白诙諧地說：“喲，這就有了對象忘了爹了。”“就是就是。”王伊和趙耀憋着笑附和。

“去去去，怎麽跟爸爸說話呢？”

“要不你帶楊宇跟我們一塊吃。”王伊提議說，“都不耽誤。”

“啧，”林白吸氣，“伊子啊，那咱仨不淨發光發熱——在那當電燈泡了。讓他倆自個兒玩去吧。”

兩個人在武漢重游了武大，吃了飯，回到鄭州已經是深夜了。開了門，就看到聽到動靜提前蹲守在門口的飯飯。“呀，飯飯，好久沒見我了吧。”李思源揉上飯飯的頭，“想不想我啊？”可能人類跟小狗說話就是會不自覺地使用夾子音吧，李思源的聲音聽起來像哄小孩子。“真奇怪，怎麽飯飯還沒睡，快十一點了。”楊宇稀奇地說，“照飯飯平常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應該睡了。難道是知道你要來，專門歡迎你”“啊？那真是我的榮幸。”李思源說着又rua了rua飯飯的頭。但飯飯不知怎麽了，一直“嗯嗯嗯”地哼哼着，拉布拉多實心的大尾巴拍打在楊宇身上，仿佛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似的——“我想起來了，”楊宇驚呼，“我忘了給它放飯了，中午走的時候太激動了。”說着趕忙走到櫃子前，把狗糧給飯飯倒在碗裏，飯飯一路随行在楊宇身側，搖着尾巴歡快地吃上了飯。“哎呀，宇哥為了見我，連給飯飯喂飯都忘了，飯飯心裏歡不歡迎我不知道，你是一定歡迎我。”李思源調侃着楊宇。“哈哈哈哈，有的時候也挺想報警的，總忘這忘那的。”

聽楊宇唱歌已經是李思源到鄭州的固定節目了。為了不吵到鄰居，楊宇放低了聲音，“下過雨的夏天傍晚我都會期待……愛是騰空的魔幻”楊宇唱到副歌，閉上了眼睛，微微搖晃身體。忽然，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吻上了他的嘴唇，他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李思源的俊臉放大在他眼前。李思源伸手按住楊宇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也越貼越近，似乎連周圍的氣溫都慢慢升高，兩人清楚感受到了對方的欲望。李思源正欲進行下一步，睜眼看到風卷殘雲地解決了狗糧的飯飯歪着頭看着他。兩個人的臉通紅地進了卧室，關上了門。

李思源把楊宇按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一邊吻一邊解楊宇的衣服，楊宇感受到一絲不對勁，喘着氣見縫插針地問：“你要在上邊？”其實兩人對這個一直沒讨論過，今天才發現兩個人可能出現一些分歧。經過兩個人嚴謹認真的讨論後，楊宇提議用他們經常使用的世界上最公平的方式——搖骰子，來決定。李思源覺得蠻好笑的，兩個平時不知道吃什麽會搖骰子，沒想到連上下也以搖骰子來決定了。楊宇點開文件傳輸助手，準備點擊骰子，問李思源：“你要單數還是雙數？”

“雙數。”“好，我點了啊。”楊宇緊張的閉上了眼，“哈哈哈哈”伴随着李思源的笑聲，楊宇看着屏幕上骰子的兩個紅點，感覺就像是在罵自己二一樣，他應該在鼻子上帶一個紅球，到哥譚去。

楊宇認命地躺平，“來吧。”回應他的是李思源的行動。

窗外明月高懸，合歡花開得正盛。飯飯在卧室外撓着門，不明白今天為什麽不讓自己進卧室睡。

楊宇睜開眼睛，就覺得腰部隐隐作痛，揉了揉腰，看着面前的罪魁禍首——他怎麽敢睡到現在啊。一年前他們戀愛後，楊宇想着李思源還在上學，一直沒好意思提上下這事，沒想到到了有機會提了的時候，自己成了下邊這個。楊宇睡在李思源懷裏，動作叫醒了李思源，李思源看着楊宇，臉色發紅，“早。”他跟楊宇打招呼。楊宇拍了他一下，“現在知道臉紅了昨天怎麽不謙讓一下呢？”一提到昨天，李思源的臉更紅了。“嘿嘿我，我去洗漱，”李思源找了個結課飛也似的逃離了卧室，開了門，飯飯終于進到了心心念念的卧室，趴到床邊，舔了舔楊宇的手，楊宇還沒來得及摸一下狗頭，飯飯就走到楊宇給他買的窩裏趴着了。

廚房裏傳來叮鈴咣當的聲音——李思源洗過漱開始做飯了，楊宇刷着牙去圍觀，李思源圍着圍裙，在廚房忙碌，這一刻，楊宇忽而覺得生活很美好，陽光透過小窗撒在李思源身上，迷得楊宇移不開眼，飯香彌漫，飯飯也聞着味道跑來，蹲在廚房門口。二人一狗構成了溫馨的家庭場景。

總之，異地戀結束了，在這個城市，有了一盞為他們彼此亮起的燈。回到家時，會有熱情的小煤氣罐迎接，會有愛人的問候，這時，一天的疲憊都被卸下在門口，換上拖鞋，來到放松的時候。牆上的吉他不再寂寞，時時被使用；家裏的便利貼消耗迅速，總有囑托貼在門背後；愛的人常駐身邊，不必奔波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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