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氣雨
天氣雨
09
今天阿清病好了,我帶着新鮮水果去看望他，順便看望阿娘。
阿清竟然比我大三歲，可他還沒有我高欸，瘦的像只小貓仔。
我越看越覺得可憐，順手拿了個梨遞給他：“來，多吃點。”
我啃着果子問他：“小荷他們都被接走了，你家大人什麽時候來呀？”
他沒回答，過了一會才說：“我已經沒有家了。”
“......”啊，這就尴尬了。
“那你之後打算去哪裏？”
“傷好之後，我就離開。”怎麽說的可憐兮兮的，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我思索一番：“我這裏剛好缺個小斯，我看你挺合适，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他一言不發。
“你是...不願意”
"不是，我......"
“那就是願意了。”
“那我跟我阿爹說去。“
“等......”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我再來。”未等阿清說完，我就急匆匆走了。
阿爹一直想讓我上心學問，但我覺得好生無趣，還不如讓我在阿娘的藥堂子待一天來的快樂。
之前那個白胡子老頭重整旗鼓又教了我一段時間，但又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最後索性進山修行去了。
我的學業就暫時擱置。
我跟阿爹說：“阿爹，你看阿清他一個人，也怪孤苦伶仃的，而我正好缺一個書童，不如把他留下來當我的書童，而我也能好好學習，豈不是一舉兩得。”
阿爹問我：“你何時缺書童了？”
我抱着阿爹的胳膊撒嬌：“反正現在是缺了。”、
阿爹一臉無奈：“那你可得好生學習。”
“會的會的，到時候你讓阿清監督我。”我馬上作保證手勢。
稍微求了一會兒，阿爹就同意了，不過阿爹說要和阿清先談一下，主要是看阿清的意願。
計劃通。
10
阿爹跟阿清談了好久，也不讓我去聽，我想偷聽來着，但實在聽不到聲音。
我在門外，等啊等，等啊等。
天上的鳥都路過七八回了。
門吱呀一響。
“啊呀，終于出來了。”我刺溜一下站起來，期待地看向阿清：“所以，你的決定是…？”
“嗯。”阿清淡淡一笑。
“耶，太好咯~”我拉着阿清的手就要轉圈圈來慶祝一下。
“茵茵，跟我進來！”阿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門口的，把我拉走了。
“阿清，你先跟阿財去管事那裏報備。”說完便關上了門。
“你可是滿意了。”阿爹喝着茶問我。
“嗯哼。”
“哼。”
“阿爹，你好像不開心呀。”
“哪有，怕你有了伴要忘了阿爹咯。”
“怎麽會，我最愛阿爹了，當然還有阿娘，我要跟阿爹阿娘到永遠~永遠的。”
“哼~，就你嘴甜。”
“嘿嘿。”
11
“你幹什麽拿着那個醜東西？”阿渺一臉嫌棄。
“這是阿清送給我的禮物。”
“誰會拿蟲子當禮物啊，真是沒有情調，不解風情。”阿渺好像沒有翻白眼但似乎又翻了白眼。
“這可是阿清千辛萬苦給我抓來的，這個品相的蜘蛛可是不好抓的。”我邊說邊拿着小八湊近阿渺，“你看，它眼睛圓圓的，多可愛阿。”
對了，小八是我剛給小蜘蛛取的名字，多麽的配它。
“咦呃，可愛個鬼哦。”阿渺嫌棄的又拉開一段距離，“離我遠點！”
我眼珠子一轉，拿着小八在後面追着阿渺："別呀，跟小八交個朋友嘛。"
阿渺跑的飛快。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活潑的阿渺，我在後面邊追邊笑，越笑越放肆。
我一直以為阿渺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會害怕這小小的蟲子。
這把柄可是被我拿捏住了，嘿嘿。
後來，我就見縫插針地拿着小八逗阿渺。
後來，阿渺不知從哪裏抓了只竹葉青丢到花園裏。
縱然是我膽大包天，第一次見到它時，被吓得失了魂，跌坐在地，眼角竟然流出幾點淚，如此想來有點丢人。
阿渺見此，趕緊收了竹葉青，趕忙安慰我：“小葉很乖很聰明的，不會傷害你的。”
“誰讓你老是拿小八蛐蛐我，我才...”
後來我們都各退一步，我把小八養在屋裏，阿渺不讓竹葉青随便出來。
奇怪的，我越看竹葉青不僅名字好聽，看久了長得還蠻好看的，跟我的小八有的一比。
慢慢的也就不害怕他了，不過，他也不怎麽願意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高高的樹枝上，而且他只聽阿渺的話。
再後來，我發現阿渺并不害怕蟲子，而是嫌棄，嫌棄一切長得醜陋的東西。
難道說，我該慶幸自己長得不醜嗎？
12
我今天有點不高興，因為我看到阿清跟別的女人說說笑笑的。
雖然說，那個女子也是個苦命人——是阿清外出時搭救回來的。
阿清竟然沒有發現那個女人是假裝崴腳然後撲到他懷裏的麽，話本子裏可都是這麽寫的，我扒拉着手裏的豆角，越想越生氣，氣得把手裏的豆角一把折斷。
阿渺被吓了一跳：“茵茵，你怎麽了，是又跟阿清吵架了嗎？”
“什麽叫又啊，又沒吵過幾次的。”我辯解之後，就把剛才的事情跟她說了。
阿渺：“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那個芷柔姑娘受那麽重的傷，難免吃力。”
“雖說是這樣，也該懂點禮數吧。”
阿渺疑惑：“你不也天天招惹阿清的。”
“什麽鬼，才沒有。”說的我怎麽這麽無恥咧，我哪有。
“反正沒幾天你們就和好了。”
“看他來找不找我吧。”這麽說着，又碾碎了一把豆角。
“……行吧，我走了。”
“去哪？”
“去靜靜。”
“……”
13
這是我跟阿清吵架的第三天，阿清還沒來找我和好，我要郁悶死了。
這天也不藍雲也不白了，嗐。
“嘆啥氣呢。”
“阿清已經三天沒來找我了，他是不是不要我這個朋友了？”我問阿渺。
“他不找你，你就不找他了嗎？”
“可...以往都是他來找我的。”我委屈。
“不就這一回沒來找你麽，你找他一回，難道就不行啦？”
“......，那我去找他。”我風風火火的走了。
又風風火火回來了。
“這麽快就回來啦？”阿渺驚訝。
“茵茵？”阿渺擔憂道，“你怎麽這個表情，臉黑的要變身啊。”
“阿清他要成親了。”
“啊？跟你嗎？我可不許這麽早的。”
“跟芷柔。”
“啊？！真的假的？！”阿渺一個彈射起飛。
“當然是真的了！”眼淚奔湧而出，我忙着拭去，“我親耳聽到的，那個芷柔姑娘是阿清的未婚妻。”
“真的？”阿渺還是很不相信。
“那你哭啥，他成親了，你作為朋友不應該高興嗎？”
“我沒哭，眼睛太大就是容易進沙子。”說着，把臉上的豆大淚珠徹底抹殺。
阿渺翹着二郎腿，悠悠道：“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呀。”
“哪……哪有！”
“哦~~~”阿渺繼續翹着二郎腿，“我知道你沒有咯~~~”
“就讓阿清娶了那個女子，好了。”阿渺在我耳邊低語。
“不行！”
“怎麽就不行了，照你的說法，他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我……，她……，但……但……”我難受的語無倫次了。
“嗐，我的傻姑娘欸，你怎麽不當面問下阿清，他是否真的要與芷柔姑娘成親呢。”
“我……才不去……”我要郁悶死了，“那可太丢臉了。”
想着想着，眼淚就從眼裏淌出來了。
“你這樣還不算喜歡啊。”阿渺從我懷裏掏出帕子給我擦眼淚，但奈何太小只夠不到。
我只好自立更生，想明白之後，哭的更難受了，“就算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怎麽辦。”
“作孽哦，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我，怎麽會答應跟別人成親。”
“你這個榆木腦袋。”阿渺恨鐵不成鋼，“你把他叫出去當面問清楚，都比你在這裏哭唧唧來的痛快。”
“好，死也要死徹底了。”
迅速寫好一封信，托阿渺把信帶給阿清。
14
我按照約定，來到相約地點。
我到時，阿清竟然已經在了。
“茵茵，你眼睛怎麽腫了。”阿清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我，“這個消腫的快。”
“關你什麽事？”我沒好氣道，也不接他的藥。
“我……”阿清尴尬的把藥瓶捏在手裏，就要收回去之時，我說，“怎麽，又不想給我了，是不是留着要給那個芷柔姑娘呢。”
“沒有！都是給你的。”
哼，我伸出手掌：“給我。”
阿清把藥放到我手心裏。
我心情稍好一些，又想到他要與別人成親，眼淚又不争氣地流出來，太沒出息了，我背過身把臉上的淚拭去。
“茵茵，是誰惹你傷心，是不是……，我替你去教訓他，可別把自己氣出病了。”阿清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說着。
“哪有別人惹我生氣。”我平緩呼吸，收拾好情緒。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你是不是要跟芷柔姑娘成親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