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氣雨轉晴
天氣雨轉晴
“絕無此事！”阿清着急道，“你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我親耳聽到的！”一說起這個事，我心裏就不得勁，“她可說是你的未婚妻呢。”
“此事是誤會。”阿清急得抓住我的手腕，“我的心意你可會不明白。”
我甩開他的手，什麽心意，對芷柔姑娘的心意嗎，我心裏酸的直冒泡。
“茵茵，我可以解釋的。”阿清無措地抓着我的衣袖。
“行，那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行，最好給我好好解釋清楚明白了。
“此事說來話長......昨日，我已送王姑娘離開。”
“你讓她一人離開，豈不是送她再入火海不成。”我氣的甩他一袖子。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阿清無奈地抓住袖子整理好，“自然是請了人護送過去。”
我沉默不語，默默拉回袖子。
“這是她留給你的信。”阿清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你看過之後自會清楚。”
我接過看完，原來芷柔姑娘是認錯未婚夫了，都是陰差陽錯。
“沒想到芷柔姑娘和許公子竟然是一對啊。”
“這回，你可相信我了吧。”
“哼，這回原諒你了。你也算當了一回月老了。”
“外面曬，我送你回去吧。”阿清替我打傘。
還算他有眼力見。
“對了，我明年就要招婿了。”我匆忙說完這一句就直接溜回家了。
“我會來的。”阿清笑着說道。
可真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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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上元夜。
我與阿清故地重游，來到當初定情的小河邊。
今夜月色很美，星光亦燦燦。
我們把花燈依次放入小河裏，看着它們相依相偎遠去。
擡眼望去，千萬朵河燈布滿水面，燭光映着流淌的水，星光閃爍，疑似銀河落九天。
“茵茵，你真好看。”月光落在已是翩翩少年郎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銀光。
如今已比我高上一頭的少年郎，我只得擡頭看他，一時不查，望進他深邃的眼裏，我如浮萍，飄到他的心上，便再也出不去了。
什麽嘛，怎麽就這一句話，我的臉就燒起來了，争氣點：“要你說，我一直都很好看。”
“嗯，我一直知道。”阿清眼裏含笑，似要溢出來。
我落下陣來，怕溺死在他眼波裏，只好移開目光，望向遠處。
“不早了，該回了。”
“嗯。”
我們順着夜風，走走聊聊，很快，就到家門口。
“茵茵，這個給你。”阿清遞給我一封信，“等回屋了再看。”
我仔細收了起來，信似乎還留存着阿清身上的溫度，想到這，心口似乎被燙了一下。
“茵茵，怎麽現在才回來。”
“阿娘，我知道錯了。”認錯的潛意識在聽到阿娘的聲音後很自然就發出來了。
“哈哈哈。”是阿渺的笑聲。
“啊，吓死我了。”我反應過來，“好你個小阿渺，竟然扮我阿娘的聲音吓我。”
“你認錯的樣子，真美。”阿渺賤兮兮道。
“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手裏拿着什麽。”
“哼，阿清親手給我做的。”我把小兔子燈在阿渺身邊轉個圈，小心地挂在床頭，“好看吧。”
我做到桌邊，拿出阿清的信，仔細讀起來，越讀臉越燒。
“哼，他想的美，不許回信。”阿渺氣的跟空氣打了三百回合，“還想不日提親，想的美了。”
我仔細又看了一回。
蘸墨提筆，腦海裏千言萬語，都是過往的畫面，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廢了幾張紙，最後只回了一句：“願與君白頭。”
阿渺酸溜溜道：“我家的好白菜終究還是被豬拱了。”
什麽呀。
我封好信遞給阿渺：“麻煩世界上最好的阿渺替我送個信吧。”
“……你們倆不要得寸進尺了。”最後阿渺還是接過信，“你不怕，我把信的內容這麽一改，讓你倆從情人變怨偶。”
“我相信阿渺。”我笑吟吟。
阿渺冷哼一聲，卷起信就走了：“老娘要用這封信把他扇成豬頭！”
阿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摸着臉上還未褪去的熱度，今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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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我和阿清大婚的日子，真是欣喜又緊張。
阿娘都紅了眼睛，摸着我的頭：“我家的臭丫頭，終于還是成了別人家的妻子了。”
我抱着阿娘，“我又不是嫁出去，而是娶了個丈夫回家，你們多了個兒子，可是件喜事。”
“哼，算是便宜那小子了。”阿爹在不遠處抹淚，氣呼呼的，不知道跟誰較着勁。
我哄好這個哄那個，把阿爹阿娘給他們哄好送回屋。
“這怕不是有了新人忘舊人。”糟糕，還有這祖宗。
阿渺拖家帶口來了。
“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阿渺遞給我一片玉做的葉子，“這是為娘送給你的平安符。”
“......”我一時無語凝噎，我拿你當姐妹你竟然想當我娘，“咱倆是平輩相交。”
阿渺雙手抱胸，高傲擡頭。小小跳到我的肩頭，輕蹭我的臉。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哼。”阿渺抱着我，“茵茵，你一定要幸福、快樂。”
“我會的。”我輕撫她的枝丫，“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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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醒來，一時想不起這是在哪裏。
“說吧，你是不是被阿清那個狗男人□□了。”阿渺在我眼前飄來飄去，“怎麽剛成親沒一會，就把我們的秘密透露給你男人了。”
“我冤枉啊，我沒有。”我矢口否認，我絕對沒有跟阿清透露過阿渺的任何事情，“我發誓，絕對沒有。”
“那他怎麽知道來找我。”
“這...這估計是因為他聰明吧。”
阿渺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說，“...算了，饒了你。”
“我就知道阿渺最好了。”
“也虧他，才能救得了你這小命。”
“是諾，是諾。”
“別嬉皮笑臉的，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
“我知道錯了，還不是那個惡賊詭計多端，把單純的我騙的團團轉。”
“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
“阿清呢？”我四周看了看，沒看到阿清。
“被我趕到門外看門去了。”
我一聽，直接出門找阿清去。
“茵茵，你醒了！”阿清上前檢查我的身體狀況：“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啦。”我擁抱住阿清，“辛苦你了。”
“這還需要說什麽辛苦的呢。”阿清撫摸着我的頭發。
“咳咳，你倆夠了。”阿渺飄出來落在我的包包裏，“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茵茵，上來。”阿清對我伸出手。
我搭上他的手，上馬，靠在阿清身上。
“你倆擠着我了。”阿渺夾縫求生，“放我出去。”
“不好意思啊，阿渺。”我把阿渺從包包裏拿出來，放到我肩膀上。
“今天的晚霞真美啊~”我轉頭看向阿清，笑意盈盈。
“是很美。”阿清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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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阿渺有點心不在焉的，頻頻出神，我連叫她好幾聲，她都沒回應我。
“阿渺——！”我在她耳邊超大聲的吼叫，揪她的葉子。
“吓死我了！”她嬌小的身軀一顫，“幹嘛這麽大聲，還動手動腳的。”
“......我都叫你好幾遍了。”
“哦。”
“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
“茵茵，要打仗了。”
“什麽？”
“是遠處傳來的風鈴聲啊。”
“什麽神神叨叨的，正常點說話。”
“這裏馬上要打仗了。”
“啊！”我難以置信，這裏的人生活的都很安逸，“不過最近确實有不少外地人過來求醫。我和阿娘有時候都忙不過來。”
“難道你不信我嗎？”
“我信啊，只是很吃驚。”
“茵茵，是時候要離開了。”
“好。”
晚餐時，我心事重重地跟爹娘說了這件事，爹娘根本就不相信，還罵我小孩子家家亂講。
阿清幫我說，茵茵就算再胡鬧也不會拿這件事情胡來的。
就是，就是。
“茵茵，你是怎麽知道要打仗的？”阿爹阿娘對了下眼神嗎，問道。
“當然是神仙托夢了，不然我哪有那本事知道啊。”
至此，爹娘差不多也信了九分了。
阿清補充：“明日我差人去那邊打聽打聽，這麽大的事情，總有苗頭才是。”
“還是阿清你想的周到。”我誇阿清。
阿清笑看我一眼。
“你這臭娃娃。”阿娘嗔罵，“可我們家業在此啊。”
“阿娘，我們在哪裏，哪裏就是家呀。”
“你這臭丫頭，這事哪有你說的這麽輕松。”
“哎呀，阿娘，就當作咱家一起出去游玩咯。”
“就你心大。”阿娘笑罵。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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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爹娘開始收拾家當，遣散家仆。
不過，當我得知，阿渺他們不能跟我一起走的時候，哭的比錢掉了還傷心。
我抱着阿渺，淚流滿面：”我舍不得你。“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阿渺拍拍我的手，“分別無怨憎，相逢盡歡喜，已是極好的。”
“嗚嗚嗚，你們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有我們該要去的地方，我算過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