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大哥, 你回來了,呵呵。”下午,王月英讪讪的望着突然出現在家裏的顧況。他不是在場壩忙活嘛, 今天應該沒工夫找她算賬才是。
等那小妖精進了門, 他得償所願,便沒心情倒舊賬了吧?
顧況冷冷的盯着她, 一言不發。
“那什麽, 場壩那邊布置的怎麽樣了?阿晴是城裏人,願意嫁到咱們山溝溝裏很難得, 明天婚禮可不能出任何差錯,讓她不高興。大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你吭聲。”顧老三嬉皮笑臉的說道。
媳婦娘家表妹曹青苗喜歡大哥這事, 他也知道。只是娘以前把着大哥婚事不放, 他們也使不上力。
沒想到大哥竟然敢反抗娘,沒經過娘同意便跟人領了證。他媳婦更是個膽大的,竟然想用生米煮成熟飯的方式給大哥換個媳婦。
啧啧。
顧老四也滿臉堆笑, “咱們是親兄弟,不比外人強?有啥需要,你吩咐。”說着有意無意的看了顧況身後的虎頭和趙生財蔡海娃一眼。
趙生財可不慣着他, 冷笑道,“好話誰不會說, 好事是一件不見你們做啊。”
為了婚禮的事, 他們這幾天随着顧況忙得腳不沾地。顧家人倒好,跟沒事人一樣。
不出錢不出力, 只出一張嘴。
如此還罷了,三番五次給他們顧隊拆臺。要不是闫思晴大氣, 換個人早被顧家下作手段吓跑了。
“算命的哪裏找來的?”顧況跟沒聽到倆兄弟的話一樣,面無表情的盯着王月英。
被點名的王月英趕緊縮到了丈夫身後,小聲道,“大哥,你聽我說。我也是着急,婆婆她當時滿臉鮮血。那啥,病急亂投醫。”她尴尬的笑笑。
顧況眸光幽深,淡淡道,“既然他說了,阿晴和娘命格相克,總要找個法子解決掉。他是哪裏人,我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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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來找她算賬的。
王月英松了口氣,笑嘻嘻道,“張秋蘭他們村的,就跟咱們這兒隔着一個山頭。解放前他就到處給人算命,可靈了。後來那啥,才不得不罷手。大哥,我跟你說.....”
不等她說完,顧況帶上趙生財王虎頭蔡海娃三人轉身離開了顧家。
王月英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撇撇嘴,“真是沒禮貌。”
顧老四卻不像媳婦這般輕松,皺眉道,“我總覺得大哥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王月英不以為然,“我們也沒做啥。”
顧老三嘟囔道,“還叫沒做啥?你今天差點毀了大嫂名聲。”有個克人的名聲在外,以後誰還敢娶她。
王月英冷哼道,“又沒成功。”丫頭片子年紀不大,本事不小,連雞血人血都分得清。
“那也比你媳婦強,你媳婦可是給大哥塞女人。”顧老四緊跟着嘲笑道。
江彩鳳這時也來了。
她最近一直躲着顧況,剛才顧況在堂屋,她便急忙回了自己屋。
此時進來聽到幾人談話,不屑的說道,“有完沒完?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她都得到報應了好不好。
娘家埋怨她,婆家也埋怨她。可事又不是她自己一個人搞出來的。
最倒黴的是表妹曹青苗,不得不嫁給個瘸子。連婚禮日期都定好了,比大伯哥晚不了幾天。
可憐的表妹啊,如花似玉卻所嫁非人。
江彩鳳不認為這是她的錯。明明當時姨媽和表妹都同意的,到頭來事情失敗,卻把責任推到她一個人身上。
活該表妹嫁給瘸子。
“我說,大哥是鐵了心要娶這女人,你們別老跟着媽鬧騰,盡出下作手段了,認命吧。”顧老四勸道。
“好你個顧老四,在你心裏我就是個下作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一家五口。大哥成了親,被那女人拿捏住,不再養家,你讓我倆孩子喝西北風去啊。”王月英氣急敗壞道。
“不是還有我嗎,我也有掙工分。”顧老四梗着脖子道。
“哼,就靠你掙的那仨瓜倆棗,是蓋得起房子,還是吃得上白面?”王月英一臉輕蔑。
是啊是啊,這個家真不能沒有大哥啊。
老三兩口子心情也不好。
沒有顧況,顧家的日子只能跟別人家一樣,吃高粱米粥,住土坯破房子,一年到頭吃不上兩回肉。
*
“啥,你問我能否破解?”茅草屋裏,張德勝愕然的望着突然出現在他家的四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十分惶恐不安。
不過在得知對方的來意後,立刻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這個嘛,也不是無法可解。”他不介意吃完買家吃賣家。
誰嫌錢燙手呢。
“如何解?”顧況不鹹不淡的問道。
張德勝眯着眼睛搓搓手,最少5個數。
“你,你搶錢呢。”海娃不滿的說道。
張德勝卻不慌不忙,“跟閻王讨命的事,錢少了能行?新娘子命硬,你娘也不是善茬,兩個人碰到一起就天下大亂。想要破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就你們運氣好,碰到了我。”
“你......”海娃還要繼續說,顧況制止了他。
“來得匆忙,沒帶錢。虎頭你把手裏的百十斤小麥先給他。”顧況吩咐道。
一斤小麥大約五分錢左右,百十斤小麥正好五塊。
也行。
張德勝并沒有反對。
王虎頭按照顧況的吩咐把袋子抗了過去放到茅草屋裏的桌子上,冷哼道,“這是我們顧隊要拿去磨坊磨面,明天婚禮上蒸白饅頭用的上等小麥,便宜你個瞎子了。”
“現在你可以說如何破解了麽?”顧況催促道。
張德勝卻顯然不放心,拿起一旁的拐杖慢吞吞挪到桌旁,打開袋子。
不會摻了沙子吧?
“你他娘的拿石子騙我,你們連瞎子都糊弄。”他脫口而出。
娘的,什麽上等小麥,全是小石子。
差點被騙。
趙生財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領,嗤笑道,“你是瞎子嗎?摸都沒摸,就能分清袋子裏是什麽。”
“我,我,重量不對,石頭更重。”張德勝辯解道。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幾個大男人眼睛竟然這麽尖。
“哼,一百斤小麥和一百斤石子重量有差別?少胡說八道。走,跟我去公社,去說說靠裝瞎,這些年你白領了你們村多少糧食。”虎頭氣勢洶洶的說道。
各個生産隊對失去勞動能力的人有各種補貼。這些人不用出工,年底分的糧食卻沒有少多少。
“我不去,我眼睛是真看不到。”張德勝立刻慌了神。要他裝瞎的事被拆穿,以後必須跟着生産隊出工不說,還要賠償。
就他們大隊長張紅兵那德性,不得從他身上扒一層皮?他才不要去。
“行啊,你說你真瞎,你把這杯水喝下去我就信。”趙生財不知道突然從哪裏弄來一碗五顏六色的水。
張德勝低頭一看,立馬傻了眼。
什麽水啊,擺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一碗滴滴衛啊,這人分明是想要他命。
想他這些年不過仗着招搖撞騙掙點兒零花打酒喝,可從來沒謀財害命過。
“我不喝,我不渴。”他急急往後退去,連手裏的拐杖掉了都不知道。
顧況冷笑一聲,“由不得你。”接過陶瓷碗,便要把碗裏的水給他灌下去。
趙生財和海娃從身後死死按住他。
張德勝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不得不大聲喊道,“我承認,我是裝瞎的,我眼睛沒事。”
老天爺啊,他再也不敢糊弄人了。
“聽到了沒,張大隊長?”趙生財沖着茅屋外朗聲道。
張紅兵立刻帶着人沖了進來,怒不可遏道,“張德勝,你太過分了。這些年你仗着眼瞎,占了隊裏多少便宜。今天咱們就好好算算賬。還有,誰讓你出去給人看病算命的?想被拉去挨屁兜是吧。”
破了多少年的四舊了。
張德勝欲哭無淚,他算是完了。
只是事情顯然沒到此為止,“誰指使你的,誰指使你敗壞新娘子名聲?”
顧況一腳揣在張德勝胸膛上逼問道。
“還能有誰,王月英。”他有氣無力的回道。
“寫下來。”趙生財從懷裏掏出筆記本,撕下一頁連同筆遞給了張德勝。
張德勝卻不肯,“我不幹。”承認是一回事,留下證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今天承認了,明天他不能推翻。
就說被這四個男人逼迫的。
“不寫是吧?”張紅兵寒聲道,“走,去公社說道說道。是你先說你打着替人算命看病的旗號找人撞騙,還是先算算你欠隊裏多少糧食。”
最終張德勝不得不把事情的經過寫了下來。
顧況也不耽誤,立刻帶着證據準備回隊裏。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說。”臨走前,張紅兵主動道。
顧況點點頭,“我已經跟彭書記打了招呼,弟妹離婚的事,直接過去就能辦理。”到時候彭立剛自會去派人把顧向東帶來。
張紅兵聞言什麽都沒說,大力的拍了拍顧況的肩膀。
男人啊。
“紅兵叔...秋蘭,秋蘭......”海娃吭吭哧哧道。
張紅兵瞪了他一眼,“提我閨女名幹啥,跟你有啥關系。”說完便帶着張德勝走了。
海娃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滿臉是失落。
“人都走遠了,別看了。”趙生財拍拍他肩膀。海娃和張秋蘭是初中同學,這小子一直暗戀人家。
可惜當年被餘春香截了胡。
*
傍晚時刻,隊部外的牆上突然張貼出一張通知。
接下來一個月,隊裏的豬圈交給餘春香和王月英婆媳倆。
“哈哈,老妖婆要去掃豬圈了。”蔡家,老蔡嬸興奮的說道。
臭婆娘,多少年沒下過地了。
不知道你的好日子是誰帶給你的?栽跟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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