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氣氛瞬間跌到了冰點，竹馬臉色有些難道地扯了扯嘴角：“媽，你這是開什麽玩笑？”
竹馬母親絲毫沒有猶豫：“沒開玩笑，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調你去公司分部，你長大了該對自己負責。”
兩人之間一來一回的對峙，隐隐有撕破臉大吵起來的趨勢，你無意幫竹馬說好話，卻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竹馬母親消消氣。
你盛了碗湯遞過去：“阿姨別生氣，或許哥哥只是不想離家太遠，不方便照顧你們。”
竹馬母親接過湯，又瞥了竹馬一眼，冷哼一聲：“照顧我們？他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竹馬沒有接話，反而看向了你，面無表情：“你就不必在這裏惺惺作态了吧。”
你幾乎要被氣笑了，竹馬現在是非不分也就算了，甚至連一點禮數都不顧了，才會在一衆長輩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果不其然還沒等你做出回應，竹馬母親重重地放下碗，擰着眉沖着竹馬一頓質罵：“眠眠從小懂事，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麽樣子？”
你适時地打斷她，垂着眼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失落：“我跟哥哥那位朋友鬧了些不愉快，想來哥哥應該是對我有些誤會。”
“又是他？”
竹馬母親語氣裏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了：“我倒是要去見見這人到底是個什麽貨色了。”
“媽，他膽子小，您別去找人麻煩。”
竹馬語氣放軟了幾分。
“膽子小，我看他挺會惹事的。”
竹馬母親并不吃這一套，她轉頭看向你：“眠眠你跟阿姨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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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咯噔一下，這下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你斟酌了一下，盡可能客觀準确的将事情經過了描述了一遍，你并不想賣慘，更不想長輩們為你擔心。
竹馬冷冷的聽着，在你已經盡可能客觀的敘述下，他依然維護主角受道：“從始至終他都不是有意的，損壞的畫是他不小心，網絡輿論更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不小心？”
竹馬母親的聲音猛然尖利起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那眠眠做錯了什麽？你憑什麽要求眠眠要自己承擔所有損失還要大大方方的原諒他？”
竹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你母親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了：“人心都是偏的，偏向誰自然就希望那人好。”
“你偏心你那朋友，我自然也偏心我的孩子。”
母親夾了一塊魚放到竹馬面前的飯碗裏：“阿姨從小看着你們長大的，你們鬧成這個樣子我也不好受，但眠眠是我的心頭肉，我見不得他受委屈。”
“吃完這頓飯，以後和眠眠就不要再聯系了。”
一頓飯誰都吃得不是滋味，竹馬一家匆匆離開了，你看着滿桌子飯菜有些心疼。
母親看了你一眼，笑了笑：“有什麽好看的，你想吃随時回家都能吃到。”
說完又突然給你轉了一筆錢，你疑惑地擡起眼，母親指了指站在你身後的許琊：“剛剛人家小許光顧着給你夾菜了，自己都沒這麽吃，快帶人家出去吃點好的。”
剛剛這麽一遭下來你還真把許琊給忘了，你有些心虛地窺他一眼，又轉過頭不無尴尬地對母親說：“那您也不用給我錢啊。”
“我給人家小許的，你收着就是了。”
母親有些不耐煩地把你們往門外推：“快去快去，記得要開心。”
不是玩得開心，不是吃得開心。
是要開心。
你心裏暖洋洋的。
回頭看向許琊，黑夜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伸手攬住他的脖頸窩進他的懷裏，悶笑着說：“我媽可給你包了一個大紅包。”
許琊抱住你，低聲說：“她已經将最珍貴的寶物交給我了。”
微風習習，你仰起頭，看着天邊遙遙挂着的月亮。
你笑着說： “你看這月亮像不像芝麻湯圓。”
你說完踮起腳去蹭許琊的下巴。
許琊笑眼看向你，伸手将你攬緊了一些：“這個時候不應該說今夜夜色真美麽？”
你皺了皺鼻子，小聲嘟囔：“這多俗氣呀。”
說完你捧着他的臉，響亮清晰的親了一下，你笑彎了眼，也像一彎窄窄亮亮的月亮：“我要是想說喜歡你，那需要那麽多的彎彎繞繞，我要大聲的說，我喜歡你，最最最喜歡你。”
許琊垂着眼看向你，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深邃的星海，溫柔又讓人不自覺淪陷其中。
他牽着你的手，很鄭重地回應你：“我也最喜歡你。”
“一起去吃芝麻湯圓吧。”
你抓着他的手，晃了兩下，路燈下你們兩人并肩站在一起，影子歪歪斜斜的。
賣湯圓的小攤支了幾張塑料桌子，狹窄的座位你們兩人坐下之後占得滿滿當當的，還難免挨在一起。
你故意支起腿，膝蓋抵着他的腿根，壞心眼地蹭了兩下。
許琊擡頭看了你一眼，沒有什麽反應，當你覺得無趣想要收回腿的時候，卻被他不動聲色地按住了。
他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順着你的膝蓋向上摸。
不輕不重地揉捏像是貓撓似的撩撥，有些癢。 你下意識地想躲，又不想顯得露怯，只好忿忿的瞪他一眼。
熱騰騰的湯圓端上桌，這家湯圓攤是你常來的，老板和你相熟，笑着打趣你：“這麽帥氣的朋友怎麽不早帶來阿姨店裏？”
你咬破一顆湯圓，被流出的芝麻餡燙了舌頭
你捂着嘴有些含糊的應了一聲：“就是因為太帥了才舍不得帶出來嘛。”
許琊笑着沒出聲，很自覺地接過你的碗幫你吹涼。
你支着腦袋看向他，隔着氤氲的熱氣，你伸手去撥弄他額前的碎發：“許琊，你怎麽這麽好啊。”
許琊放下碗，捉住你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因為你太美好了，所以我要拼盡全力，才能牢牢占據你身邊的位置，讓你的眼睛只看向我一個人。”
“我是摘月亮的人。”
“你是我的阿爾忒彌斯。”
*
迎着晚風，你和許琊晃晃悠悠地走回住處。
許琊去幫你放熱水，你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劃着手機。
就在你們吃湯圓的這一小段時間裏，你收到的消息五花八門可謂是熱鬧非凡。
首先是竹馬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不知道經過今天晚上這一遭他還有什麽想對你說的，你并不感興趣，現在徹底攤牌你也不必再給他留情面，幹脆将他給拖進了黑名單裏。
接着是總裁給你打了通電話，你看着那通未接來電提醒，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回一個電話。
最後劃開消息欄，前輩竟也給你發了消息，先是關心了一下你的畫展準備情況如何，突然話鋒一轉邀你見面，說是帶了禮物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