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前輩竟然一直都在,怎麽不早點和我說。”

你看向他,盡力克制着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你不着痕跡地後移了幾步,前輩一步步走近,你垂着眼,偷偷給許琊發了一條消息讓他過來接你。

“你怕我?”

前輩眼底帶着笑,走到你面前站定。

你有些心虛地将手機藏到身後,搖了搖頭:“前輩說笑了。”

前輩看着你,眸光幽深。

你們許久未見,今天倉促間撞見,你竟覺得他如此陌生。原本是如天邊的星星般遠遠遙望的人,現在落在你面前,近的仿佛只要一踮腳就可以摘下來。

“怎麽和我這麽生疏了,我以為我們起碼算是朋友的。”

之前在電話裏聽他語氣帶着失落感覺還不太明顯,現在面對面的,看着他那雙眼睛微微黯淡下來,你還真感到幾分針紮似的良心難安。

畢竟前輩一直待你不薄,上次還主動出言維護你,你實在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駁了人家面子。

你略帶歉意的朝他解釋道:“門外還有人在等我,今天實在是不方便,改天我再約前輩好好敘敘。”

“栖眠,我可以等你,可你總要給我個期限。”

前輩垂着眼,聲音很輕,落在你耳朵裏卻像是變了一個味道。

這話說的像個怨婦了,你怎麽不記得以前前輩對你說話如此暧昧?

你正苦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正巧這時候許琊推門進來了,他直接無視了外人的存在,徑直朝你走過來,往你懷裏塞了個紙袋,用暖得發燙的掌心去貼你的耳朵:“我等了好久,給你買的糖炒栗子都快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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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拒絕濕漉漉的委屈狗狗眼看着你?

你看向紙袋裏,栗子被人捂住還是微微燙的,你伸手理了理許琊被風吹亂的頭發,笑着問他:“外面風大不大?你冷不冷?”

許琊牽住你的手,指尖傳遞着暖意:“等你,風多大都不冷。”

要不是前輩咳嗽一聲提醒,你們怕是下意識地就要做出更親密的舉動了。

你有些尴尬地偏過頭,許琊不動神色地側過身将你擋在身後。

“栖眠,不和我介紹一下嗎?”

前輩帶着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你也沒有扭捏,牽着許琊的手大大方方地向他介紹:“這是我男朋友。”

同時也向許琊介紹道:“這是一直很照顧我的前輩。”

一個男朋友,一個前輩,孰輕孰重自然能讓人分清,不存在任何引人遐想的可能。

前輩語氣依舊平靜,只是深邃的眼底翻起波浪幾乎要将你淹沒:“是我冒昧了。”

你微微躬身向前輩示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前輩卻沒有動作,似乎并沒有要放你離開的打算。

你皺着眉等他的下一步打算。

“栖眠,我本來送你的禮物也不只是這把鑰匙。”

前輩輕聲說着,語氣溫和,卻步步緊逼沒有給你留任何退路:“我給你畫了一幅畫,放在了畫室裏,你要是現在沒有時間去取,那等你畫展那天我再拿了給你。”

你能感受到許琊牽着你的手猛地攥緊了。

“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前輩畫作珍貴,我受不起。”

你反握住許琊的手,沒有再做停留,牽着他徑直離開了。

你頭也不回走得決絕匆忙,并沒有注意到前輩久久注視着你的背影,視線陰鸷翻湧着晦暗的占有欲。

直到走出飯店,晚風與你撞了個滿懷,你才轉過頭看了許琊一眼。路燈暖黃的光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将他的頭發絲都照的亮晶晶的。

你一只手牽着他,另一只手還抓着那袋栗子,只好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你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恰好是他一低頭就能吻上來的距離。

許琊眼底帶着嗳嗳暖意,一點點向你靠近。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的是如此刺耳。

你皺着眉,将糖炒栗子往許琊手裏一塞,掏出手機想看看這個不湊巧的讨厭鬼是誰?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總裁的名字,你這才想起來總裁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你忙着回前輩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回複。

你有些心虛,但接通電話的時候仍在氣頭上,開口語氣都硬梆梆的:“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倒是想問問你在忙些什麽,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不接電話。”

總裁輕笑一聲,聽上去也不惱,還有幾分縱容寵溺的意味了。

你頓了一下,直戳了當地回了一句:“忙着談戀愛呢,不好意思。”

總裁明顯噎了一下,爾後嘆了一口氣,語氣明顯冷淡了不少:“栖眠,你不必對我抱有這麽大的敵意。”

你也跟着嘆了一口氣,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而已,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

總裁佯裝不經意地提起:“只是之前那幅畫,出了這麽大的烏龍,你都沒有給我一個解釋。”

你知道他指的是主角受挂在你畫展上的那幅,那幅他一間傾心的畫作。

這幅畫引起的紛争不小,與主角受的拉扯已經足夠令你頭疼,的确是忘了總裁作為不知情的受害人,你确實是欠他一個解釋。

但也着實是沒什麽好解釋的。

你用公事公辦的态度回應道:“不好意思是我欠考慮了,想來現在您應該也知道了這幅畫的真實作者是誰?”

總裁平淡地應了一聲,你一時無法分辨他是怎樣的情緒:“嗯,他主動聯系過我。”

主角受會主動聯系總裁你并不意外,總裁的立場現在暫不分明,你不奢求他會向着你,只希望他不要像竹馬一樣是非不分就行。

你深吸了一口氣:“畫作所得的收入我已經轉給了他,您這邊我後續也會做出一定補償,這幅畫與我不再有任何聯系,請您理解。”

總裁低低地笑了一聲,意義不明地說:“畫我已經取下來了,改天讓人給他送過去。”

總裁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你不禁疑惑他是什麽意思。

緊接着就聽他悠悠添了一句:“只是我家客廳現在空蕩蕩的,我想要添一副新的挂上去。”

“你的畫展,不會不歡迎我來吧?”

你愣了一下,心底疑惑更甚——怎麽感覺和想象中的劇情發展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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