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嶺之花(2)

第021章 高嶺之花(2)

大殿之上,一片肅殺。

沈照夜的三個徒弟,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死死按在地上,連頭都擡不起來。

他們沒想到,白天的事情還沒有過去,祝青臣還要治他們的罪。

但他們也說定了,不論如何,一口咬死,就是不認!

因此,三個人只是做足委屈姿态,一昧喊冤。

“我等實在不知錯在何處,還請師祖明白告訴!”

“師祖可是因我等遲來,故而心中不快?可師祖匆匆出關,事前并無告知,我等也并非有意遲來,還請師祖恕罪!”

“就算我等有錯,也求師祖手下留情,先讓我們起來。長老弟子皆在,師祖如此羞辱我等,只怕今日之後,我等在宗門之內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他們一面辯解,一面還不忘往祝青臣頭上潑髒水。

倒像是祝青臣為難小輩一般。

可祝青臣端坐高位,不為所動。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三人本就心虛,越說越急,想把這件事情快些遮蓋過去,下一句話就露了破綻。

“師祖有所不知,我等今日在山下遇險,與妖獸大戰……”

開口那人發覺說錯了話,他不該主動提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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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驚,底氣洩去,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漸漸的,兩個同夥也跟着沒了動靜。

祝青臣面不改色,看着他們,像是在看戲:“怎麽不說了?在山下遇險,與妖獸大戰,然後呢?”

三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大徒弟開了口。

“師祖明鑒。今日是我在山下遇見妖獸,是我修為尚淺,落了下風,因此捏碎傳音符,向師尊與兩位師弟求助。”

“師尊救我于水火之中,兩位師弟與我合力擊殺妖獸。兩位師弟因我負傷,故而遲來,此事皆因我而起,若是師祖降罪,我願獨自承擔……”

祝青臣不願聽他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問:“是何妖獸?”

“靈角犀。”

“何時遇見?”

“今日卯時。”

“何處遇見?”

“落霞山腳。”

“因何遇見?”

“我并不知。”

你來我往,對答之間,大徒弟掙紮着擡起頭來,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還真像是淩霜傲骨的世家公子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祝青臣頓了頓,“原本只存在于千裏之外、秘境之中,性情溫吞的妖獸,無緣無故出現在落霞山下,猛沖出來,把你撞得半死?”

“師祖這話好生奇怪,是我無故被妖獸中傷,我倒也想知道那妖獸怎麽會出現在落霞山。”大徒弟正色道,“當時師祖也在場,何必又來問我?我倒還有些事情想問問師祖,只是礙于衆人皆在,顧及師祖顏面,不好說出口罷了!”

這話不像是辯解,倒像是威脅。

白日裏,祝青臣救下自己的徒弟,轉頭卻把徒弟的徒弟丢給妖獸。

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總是難堪的。

大徒弟自以為抓到了祝青臣的把柄,定定地望着他,試圖讓他就此息事寧人。

可祝青臣怎麽會遂他的願?

祝青臣淡淡道:“不必顧及本尊的顏面,有什麽想問的,你盡管問。”

大徒弟愣了一下:“師祖此話當真?”

祝青臣目光坦蕩:“自然當真。”

大徒弟仍不死心:“師祖可想清楚了?”

他只是想讓祝青臣就此打住,可不想和祝青臣撕破臉。

偏偏祝青臣不按常理出牌,似乎并不在意。

“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不等他多想,祝青臣便開了口。

“不就是本尊将你三人丢給妖獸的事情麽?這有什麽開不了口的?本尊為何将你們丢給妖獸,那妖獸究竟是如何從千裏之外,來到落霞山下的,你們心裏清清楚楚。”

大徒弟仍舊嘴硬:“我等實在不知,倘若師祖非要覺得此事與我等有關,我等百口莫辯。”

祝青臣輕笑一聲:“是嗎?”

下一秒,只見祝青臣舉起右手,一塊小小的玉牌,從他掌中滑出。

白璧無瑕,晶瑩剔透。

大徒弟和三徒弟都沒反應,只有那個妖獸化形的二徒弟,在看見玉牌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下意識就去摸腰帶。

沒有!

祝青臣瞧見他的反應,垂下眼睛,掩去笑意,把玩着手裏的玉牌。

“你三人遇險之後,本尊特意帶着徒弟,去了一趟千裏之外的玄虛秘境。秘境之中,一片混亂,地上倒着靈角犀幼獸的屍體。”

“靈角犀性情溫順,卻極為護崽,因此,本尊推測,一定是有人故意屠殺幼崽,引它發狂,又将它引到落霞山下,借刀殺人。”

二徒弟身側雙手握成拳頭,一動不動地盯着祝青臣。

偏偏祝青臣說話慢悠悠的,就是不肯一口氣說完,吊足了他的胃口。

“果不其然,本尊在妖獸幼崽的屍體旁邊,找到了這個東西。”

“本尊聽說,你們師父親手給你們雕了玉牌,師兄弟三人,一人一個,正面刻的是青陽宗玉京山,背面刻着你們的名字。讓本尊看看,這背面刻着的是——”

祝青臣凝眸,正要把玉牌翻過來看看,下一秒,殿中傳出一聲怒吼——

“住手!還給我!”

二徒弟猛地現出豺狼獠牙,掙開束縛,縱身一躍,朝祝青臣伸出利爪。

不等祝青臣動手,他身邊的沈照夜就先反應過來,霍然起身,一揚手,将人重新按在地上。

沈照夜冷聲問:“你在幹什麽?不可對師長無禮。”

二徒弟撲在地上,擡起頭:“師尊,那是你送我的玉牌!我只是想要拿回來!”

沈照夜皺眉,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被祝青臣打斷了。

祝青臣朝他擺了擺手,他便退到了祝青臣身後。

祝青臣問:“你是說,這是你的玉牌?”

“是又如何?我不過是不小心弄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妖獸……”

“那就是你蓄意謀害。”祝青臣陡然變了臉色,厲聲道,“玉京山明禮,暴烈成性,引妖獸出境,中傷師兄弟。拖下去,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二徒弟原本還想辯解兩句,可沒想到祝青臣問也不問,直接給他定了罪,更沒想到會是這個處罰。

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那豈不是把師尊拱手相讓?那他還有什麽機會?

祝青臣顯然不想再給他辯解的機會,一擡手,直接道:“來人!拖下去!”

戒律堂弟子正要上前,就被二徒弟甩開了手:“滾開!滾開!”

他猛然回頭,看向跪在一邊的兩個同夥。

兩個同夥同樣看着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特別是大徒弟。

廢物!簡直是廢物!

白日裏,他反複問過,事情料理幹淨了沒有,他當時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

結果現在……

他竟然把玉牌這麽要緊的東西丢在秘境!

別的東西還好說,咬死不認就是了,偏偏這玉牌上刻了他的名字,還是師尊親手所贈。

這該怎麽說?

他三人在滿殿長老與弟子的注視下,對視良久,眼波流轉,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三個有貓膩。

祝青臣輕笑一聲,回頭看向沈照夜,提醒他也留心看看。

沈照夜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見他們不肯說話,二徒弟轉回頭,大喊一聲:“師尊!”

大徒弟知道他想說什麽,急急膝行上前,打斷了他的話:“師祖、師尊明鑒,不過是一塊玉牌,也不能證明什麽,說不定是有人偷了去,特意陷害二師弟,還請師祖、師尊千萬不要中計!”

二徒弟見他終于肯幫自己說話,也連忙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是,那玉牌前幾日就不小心弄掉了,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

沈照夜冷冷地開了口:“昨夜晚課,為師分明見你腰上挂着玉牌,明書、明禮,為何撒謊?”

“我……”

二徒弟頓了一下,大徒弟倒是反應快。

“師尊明鑒,我不相信二師弟會做出這種事情,因此只是提出一種猜測,玉牌或許是歹人栽贓陷害,又或許是僞造的,我與二師弟師出同門,我願為二師弟擔保,還請師尊、師祖饒恕他!”

沈照夜皺眉:“你不必為他求情,此事……”

這時,祝青臣微微颔首:“也是。”

他竟然這麽好說話?

兩個徒弟驚訝,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下一秒,只聽祝青臣正色道:“既然有人一力擔保,那就繼續查,查個水落石出。若是查不出,本尊便去天機閣借萬事鏡,總會探清楚前因後果,不使一人蒙冤。”

這……這怎麽能行?

這麽查下去,豈不是把他們全都查出來了?

大徒弟連忙又改了口:“師祖,我的意思是,師弟……師弟應當不是有心的,不如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廢去修為、逐出師門,這處罰實在是太重了。”

祝青臣淡淡問:“你剛才不是還說,你相信他的清白麽?怎麽現在又認定他有罪,要從輕發落了?”

“師祖,我……”

祝青臣瞧了一眼二徒弟的臉色,決定再加一把火。

他幽幽嘆了口氣:“明書,你與他倒是兄弟情深,他都要害死你了,你還千方百計地替他求情。”

大徒弟抱拳行禮,順着臺階下來:“教導師弟是我應盡之責,師祖過獎。”

“好孩子。”祝青臣朝他招招手,“來,站到你師尊身邊來。”

“是。”

大徒弟只覺得肩上重壓卸去,他松了口氣,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登上臺階,走到沈照夜身後。

另外兩個眼睜睜看着三人處境反轉,滿臉不可置信。

特別是二徒弟。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就上去了?

祝青臣重新看向二徒弟:“既然你師兄替你求情了,那便——”

祝青臣略略沉吟,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廢去一半修為,逐出師門吧。”

什麽?這和剛才的處罰有什麽區別?

“師祖……”大徒弟還想求情。

祝青臣卻直接打斷了他:“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這種豺狼虎豹,不能再留在你師尊身邊了。多幾個你這樣溫和沉穩的,我才放心。”

“可是……”

“不用再‘可是’了,你若是覺得不妥,就多陪陪你師尊。”

祝青臣一招手,戒律堂弟子迅速上前,架起二徒弟,把他拖走。

二徒弟擡起頭,一雙豺狼獨有的綠色眼睛,陰沉沉地看着風風光光站在沈照夜身邊的師兄,耳邊回響着祝青臣方才說的話。

——好孩子。

——此等豺狼虎豹,陰險狡詐。

——你這樣溫和沉穩的,才适合留在師尊身邊。

明明是三個人一起犯下的事情,憑什麽只有他受罰?

明明是大師兄謀劃的事情,明明是三師弟背後下的黑手,憑什麽只有他被抓出來?

三師弟一聲不吭,獨善其身;大師兄花言巧語,反倒得了青眼誇贊。

只有他,只有他要被逐出師門!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別人的墊腳石!

緊緊攥着的拳頭,死死咬着的牙關,咯咯作響。

怒火熊熊,幾乎将他整個人燒成灰燼。

他終于忍不了了,怒吼一聲,掙開束縛,猛撲上前。

“師尊!是,靈角犀是我引來的,但主意是他想的!從背後推你的那個人是他!他們人人都有份!他們全都是同謀!”

來不及了。

大徒弟和三徒弟臉色大變,都想沖上去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照夜全都聽見了,他神色一凝,大步往前走了兩步,厲聲問:“你說什麽?說仔細些!”

二徒弟盛怒之下,竟直接變成半人半獸的模樣。

他發起狂來,用尖利的爪子指着大徒弟:“師尊,你當時接到了他的傳音符,匆匆下山來救他。後來妖霧四起,他明明清醒,卻不應聲,是想故意引你入局!”

爪子一轉,又指着三徒弟:“還有他!師尊,你當時分明已經脫險,穩穩地站在高處,是他催動靈劍,從背後推了你一把,想要害你中毒!”

“他們兩個全都有份!我才是罪責最輕的那個!憑什麽只罰我?憑什麽只罰我!”

“師尊,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他們早就對你……”

話沒說完,他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掐住喉嚨,倒在地上,再說不出話來。

事情已然明了,再說下去,只會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傳出去敗壞沈照夜的名聲,所以祝青臣幹脆堵了他的嘴。

就這樣,剛剛好。

祝青臣往後靠了靠,倚在憑幾上,轉頭看向沈照夜:“你怎麽看?”

白日裏,祝青臣帶他去秘境查探線索的時候,就暗示過他了,這些事情可能和他的三個徒弟有關。

只是當時,沈照夜還不願相信,甚至竭力尋找證據,試圖為他們證明。

就算是剛才,祝青臣審問他的三個徒弟,他不願懷疑師尊,更不願懷疑他們,始終不曾多說,只是靜觀其變。

直到現在,他聽見徒弟親口承認。

沈照夜緊緊地咬着牙,藏在衣袖下的手顫抖不停,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竭力維持着冷靜,皺着眉頭,目光冰冷,掃過三個徒弟。

大徒弟站在階上,臉色慘白,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二徒弟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掙開束縛,再說一些事情出來。

三徒弟規規矩矩地跪在一邊,方才也沒怎麽說話,看起來是三個人當中最老實的那個。

殿中一片死寂。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沈照夜門下三個徒弟,三個徒弟聯起手來算計他?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駭人聽聞的事情?

在宗門衆人的竊竊私語中,仍舊是大徒弟最先反應過來。

“撲通”一聲,大徒弟直接跪下,膝行上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師尊明鑒!”

三徒弟也連忙上前,試圖辯解:“師尊,我從來沒做過這些事情,我不知道二師兄為什麽要污蔑我,求師尊信我!”

二徒弟雖然說不出話,但他還能動啊。

他嘶吼着爬上前,死死按住三徒弟,又一把拽住大徒弟的腳,把他拽回來,狠狠地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

三個人竟如同未開化的野獸一般,不用法術,只用蠻力,扭打在一起。

“住手!”

沈照夜冷靜下來,微微擡手,捆仙索淩空而來,将他們分開,又分別纏上他們的手腳,把他們捆得死死的,丢在地上。

還有兩個人齊齊喊冤,沈照夜嫌煩,幹脆也堵住了他們的嘴。

他聲音微顫,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穩住心神:“嫉妒怨恨、借刀殺人、以下犯上、陷害同門,不論那一條,都是修仙之人的大忌。”

“教出這樣大逆不道的徒弟,是我教導無方,讓各位同門見笑了。”

“只是個中緣由未明,尚須細細審問。”

三個徒弟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師尊嘴上放狠話,心裏還是想保他們的吧?

下一刻,卻聽沈照夜繼續道:“此事我不便過多參與,還要請師尊在旁監管,細細審問。”

他轉過身,不再去看三個徒弟,而是恭恭敬敬地朝祝青臣俯身行禮。

祝青臣坐在位置上,微微颔首:“可。”

三個徒弟眼裏的光跳了一下,馬上就滅了。

原來師尊不想保他們。

原來師尊是想審問他們。

沈照夜下定決心,又道:“待事情查清,若确鑿無疑,我會親自廢去他們身上修為,将他們趕下山去,也請各位長老做個見證,我言出必行,一定清理門戶,絕不使青陽宗蒙羞。”

什麽?

三個徒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師尊非但不想保住他們,還想趕他們走?

師尊就這樣把他們棄了?沒有半分不舍?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戒律堂的弟子便迅速上前,要把他們給押下去。

三個人自然不肯,極力掙紮,因為被堵着嘴,咿咿呀呀地嚷着,誰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混亂之間,只聽“叮當”一聲脆響,仿佛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殿中一霎寂靜。

衆人低頭看去,只見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靜靜地躺在大殿正中。

二徒弟倏地瞪大了眼睛,甩開戒律堂弟子,飛撲上前。

玉牌!這是他的玉牌!從他懷裏摔出來的玉牌!

他去泡寒潭的時候,随手把玉牌從腰上摘下來,塞進了懷裏!

他終于想起來了!

所以……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敢相信地看着祝青臣。

殿中所有人,也都擡起頭,看着祝青臣。

他的玉牌在這兒,那祝青臣手裏的那塊又是什麽?

“看我做什麽?”祝青臣直接把手裏的“玉牌”掰開,塞進嘴裏,鼓着腮幫子嚼嚼嚼,“綠豆糕,你們也想吃?自己過來拿。”

綠、豆、糕?!

就一塊綠豆糕?只是一塊綠豆糕?!

就因為一塊綠豆糕,他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就因為一塊綠豆糕,他們自相殘殺、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二徒弟嘶吼一聲,撕心裂肺,剛準備沖上前,就被沈照夜一掌拍飛。

“押下去,關進牢裏。”

系統停在祝青臣的肩膀上,幽幽道:“臣臣,你是一個小壞蛋,你看你把渣攻氣得,都返祖了。”

祝青臣理直氣壯:“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說綠豆糕是玉牌,我只是拿着綠豆糕,跟他們假設說明一下,是他們自己理解錯了,眼神也不好。”

“對了,你怎麽知道有玉牌這東西?我記得劇情介紹裏沒說啊。”

“他們眼神不好,我的眼神不壞。其他兩個徒弟腰上都挂着一塊玉,就中間那個沒有,正好我又看見桌上有盤綠豆糕,就即興發揮了一下,沒想到一試就中了。”

“就這樣?”

“對呀,就這樣。”

“臣臣,你真是一個天才小壞蛋。我沒記錯的話,你才剛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天吧?我就知道,返聘你做老師是無比正确的選擇!”

藍色的小光球吊在祝青臣頭頂,一邊旋轉,一邊變幻出五彩的光芒,慶祝初步的勝利。

“我宣布,從今天起,這個世界,從‘再堅持一下’,改名為‘堅持不了一點,現在立刻馬上虐渣’世界!”

祝青臣把另一半綠豆糕也塞進嘴裏,嚼嚼嚼。

有點噎,喝點茶,繼續嚼。

“系統,你說,為什麽修真界,也有綠豆糕呢?”

“這可是修真界的‘靈上品綠豆’,做的‘靈上品綠豆糕’,愛吃多吃,增長修為。”

“噢,所謂的修真界,其實就是在每個東西前面加一個‘靈’字,對吧?”

“恭喜你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谛,靈石、靈米、靈白菜,還有你,小機靈鬼臣臣,簡稱‘靈臣’。”

“謝謝誇獎。”祝青臣禮貌道謝,“‘靈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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