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準考證标記(12)
第042章 準考證标記(12)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學生們的家長會、秋季運動會,還有百日誓師大會、家長座談會,都是祝青臣和李钺代替出席的。
祁璟和祁家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出現在祝青臣和陳時川眼前。
那些對陳時川來說,堪稱噩夢的過去,早就已經變成了前世。
這天傍晚,窗外一片漆黑,冷風呼呼。
祝青臣和李钺吃完晚飯,一起看動畫片。
歡快的音樂,豐富的色彩。
祝青臣穿着厚實的小熊家居服,窩在李钺懷裏。
李钺雙手環抱着祝青臣,把下巴擱在他的腦袋上。
兩個人身上還蓋着毛茸茸的毯子,暖和又惬意。
祝青臣眼睛盯着電視屏幕,說了一聲:“要奶茶。”
于是李钺伸出手,端起桌上的奶茶,遞到祝青臣唇邊。
祝青臣低下頭,吸溜了一口:“唔……我想喝口你的。”
李钺換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祝青臣喝了一大口,又說:“要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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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钺又抓了一大把蝦片,給他吃。
祝青臣咔嚓咔嚓地吃着。
忽然,“叮咚”一聲,李钺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才剛看了一眼,祝青臣便道:“李钺,你要專心,現在是動畫片時間,不是工作時間。”
“噢。”李钺再看了一眼手機,便放下了。
兩個人恢複成剛才的模樣,安安靜靜地看電視。
十分鐘後,這集動畫片結束。
祝青臣跟着片尾曲扭了扭:“下一集!下一集!”
李钺卻拿起遙控:“祝卿卿,我給你看個更好看的。”
“唔?我看看。”
李钺熟練地退出動畫片頁面,直接按到了新聞頻道。
祝青臣蹙眉:“新聞?你又上財經新聞了?”
——沒錯,李钺作為祁家家主,祁氏集團實際的掌權人,回國之後,接受了幾檔財經節目的邀約。
李钺要求祝青臣,必須守在電視機前準時觀看,要是有重播,還得讓祝青臣看。
穿西裝的李钺是挺好看的,就是總看,祝青臣也有點受不了。
真人都看得夠夠的了。
可是這回,李钺打開的不是財經頻道,而是——
國際新聞。
主持人正在播報國外局勢。
祝青臣疑惑:“我們看這個做什麽?”
他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從李钺懷裏坐起來,認真地看着他:“你不會要出國吧?不行!國外不禁槍,你會被打死的!不可以!”
他一把按住李钺的肩膀,李钺也抱住他的腰,不讓他亂動。
“祝卿卿,你看。”
祝青臣回過頭。
國外局勢播報完畢,接下來——
三張打了馬賽克、但還是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電視上。
他們分別是——
祁父、祁母,還有祁璟!
祝青臣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湊近一些去看。
這個新聞标題叫做——
《熊孩子收買醫生裝病,父母國外被拘》
啊?
祝青臣呆住了。
裝病?被拘?
接下來,主持人詳細介紹事情經過。
原來,為了祁璟心髒上那塊時大時小、若有若無的陰影,祁父祁母特意帶他去國外檢查。
這件事情,祝青臣是知道的。
甚至學校害怕賠錢,還特意派了兩個老師,陪他們去國外檢查。
當然,他們不敢派祝青臣去。
結果,祁璟是在裝病!
他心髒上那塊陰影,是他花錢收買醫生,才搞出來的!
新聞裏,被打了馬賽克的祁璟,捂着臉,聲淚俱下地陳述。
“前幾天做了錯事,被學校記過,還在全校同學面前檢讨,我不想去上學,怕同學嘲笑我,怕爸媽罵我,所以就裝病了。”
“花錢收買了醫生……就是用黑筆随便塗了兩下搞出來的。”
直到後來,家裏給他辦理了休學,帶他去國外檢查。
他再也沒有勇氣坦白了。
他還想故技重施,收買國外的醫生。
結果他的英語太差了,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醫生竟然以為他是要求救,直接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直接給他的父母戴上了手铐。
祁父祁母被拘了好幾天,直到大使館的人出面,新聞媒體都來了,眼見着事情真的沒辦法收場了,祁璟才不情不願地說出了事情真相。
就這樣,他們一家三口,上了社會新聞。
電視裏的祁璟還是只會哭,祁父神色憤怒,即将爆發,祁母則面如死灰,一臉的生無可戀。
要不是他們兩個還被拷着,要不是在國外打孩子犯法,恐怕他們早就撲上去,把祁璟給掐死了!
祝青臣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祁璟這次還是在裝病。
他裝病裝上瘾了嗎?
他怎麽敢?他瘋了嗎?他怎麽會這麽蠢?
硬生生把他們一家三口都作進了國外牢房。
簡直像是搞笑電影裏的情節。
李钺抱着他,淡淡道:“不只,在他們去國外的時候,我就把他們調到了分公司後勤部。這幾個月,我的助理也查到了一些東西。”
也就是說,就算他們在國外逃過一劫,回國之後,一樣要面對一些麻煩。
祝青臣還是沒辦法理解,他拿起手機,對着新聞拍了張照片,發給陳時川。
這個時間,晚自習還沒開始,正好是陳時川下課吃飯的時間。
沒多久,陳時川就直接打了電話回來。
和祝青臣的反應一模一樣,陳時川問:“老師,他有病嗎?”
祝青臣點點頭:“他的心髒裏沒有陰影,我看他的腦子裏有陰影。”
陳時川沉默了。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忙道:“老師,您等一下。”
“嗯?”
陳時川戳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陳時川舉起手機,道:“老師……”
“嗯?”
“祁璟之前給我發了很多消息。”
“他說什麽?”
“他說,他知道錯了,他這次是真的生病了,問我能不能去看他,還發了很多醫院的照片。可是我早就把他拉進黑名單了,所以他的這些消息,我都沒看見。”
祝青臣失笑:“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祁璟習慣了裝病,習慣了用生病博取陳時川的同情和照顧。
結果陳時川沒理他,所以他一直裝下去,就為了證明,他這次是真的生病,不是假的。
就這樣,他的謊話越說越大,雪球也越滾越大。
陳時川依舊沒有理會他。
嬌嬌少爺怎麽可能輕易認輸呢?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在裝病呢?
于是他一直裝,裝到了現在。
沒有了陳時川這個貼身奴仆,祁父祁母只能自己承擔起照顧“生病兒子”的責任,就這樣,事情最終暴露了。
或許祁璟到現在還不明白,陳時川怎麽會不管他呢?
陳時川怎麽舍得不管他呢?
祝青臣笑了笑,對陳時川道:“是他自作自受,他這麽喜歡裝病,總要遭到報應的。”
“嗯。”陳時川應了一聲,語氣裏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被祁璟裝病欺負了這麽多次,祁璟終于受到懲罰,他怎麽能不高興?
祝青臣又簡單問了他兩句學習上的事情。
正巧這時,林星在旁邊喊他:“陳時川,去吃飯了。”
祝青臣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讓陳時川走了。
挂斷電話,祝青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他和李钺都還沒怎麽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給作進去了。
*
“熊孩子跨國裝病,坑爹媽進監獄”的新聞,在短短一天之內,就登上了多個熱搜平臺。
幾天後,“榮登”國際新聞的祁家一家三口,被遣返回國。
為了避免被新聞媒體圍堵,祁父特意買了頭等艙的機票。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從酒店到機場,從機場到飛機上,總是被認出來。
路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手機裏播放的短視頻,都指向他們。
終于,一家三口回到了南城。
結果一到南城機場,不知道是誰洩露了他們的行程,他們走的分明是貴賓通道,卻還是有一群自媒體主播圍了上來。
好不容易從十來個主播的圍堵下逃出去,一家三口慌不擇路地鑽進了一個休息室。
休息室裏只有他們一家人。
祁父關上門,陰沉着臉,看向祁璟。
祁璟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又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低低地喊了一聲:“爸……”
下一秒,祁父狠狠地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他媽的裝病還裝上瘾了?啊?!”
祁璟捂着臉,腦袋偏到一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我只是想給你們開個玩笑!我又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還敢犟嘴?要不是你裝病,能有這麽多事情?”
祁父一個箭步沖上前,又給了他一巴掌。
這回祁璟終于知道要還手了,他揮舞着手,同樣一巴掌打在了父親的臉上。
他大喊着,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之前裝病,又沒有怎麽樣!我之前在陳時川面前裝病,你們都沒說什麽!你們從來不管我,還說我裝病裝得好,這次又不能怪我!”
“你還敢犟嘴!你還敢犟嘴!我和你媽是陳時川嗎?你知道你把我們害成什麽樣了嗎?你知道為了帶你出國看病,我們損失了多少生意嗎?”
祁父照着他的腦袋,又狠狠地給了他兩下。
祁璟打不過父親,抱頭鼠竄,并且大喊:“媽媽!媽媽救我!”
可祁母就站在旁邊,面無血色,仿佛連魂都被抽走了,沒有一點反應。
這樣一個白眼狼兒子,到底是怎麽被他們養出來的呢?
她想,如果他們在祁璟一開始裝病的時候,就嚴厲制止他,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祁璟第一次裝病的時候,陳時川就告訴他們了。
可他們是怎麽做的?
他們對陳時川說:“這有什麽?說不定小璟是真的不舒服呢?你多照顧一下小璟,能怎麽樣?”
現在陳時川走了,祁璟裝病,照顧祁璟的人,變成了他們。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祁璟是真的很煩。
裝病?裝病!
“啊!”
祁母尖叫一聲,狠狠地抓了一把頭發。
父子二人都被她吓住了。
她尖叫着,沖上前,狠狠地推了一把祁璟。
祁璟直接撞在牆上。
“我讓你裝病!我讓你裝病!你這麽愛裝病,我和你爸今天幹脆打死你算了!”
祁璟哭得厲害:“媽媽,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自己身體怎麽樣,你能不知道?”
一時間,整個休息室裏吵成一片。
祁父祁母追着祁璟打,祁璟也還手,一家三口打成一團。
外面的旅客聽見了動靜,卻不敢進來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卻不是機場的工作人員,而是……警察。
見警察來了,祁璟哭着喊着,撲上前去:“警察叔叔救命!我爸媽家暴我!他們要打死我!”
好啊!這就是他們養出來的好兒子!
警察沒有過多理會他,把他扶到座位上坐着,就走到了祁父祁母面前。
“你好,請問是祁松和陳雲嗎?”
“是。”祁父狠下心來,指着祁璟,直接道,“警察同志,就那個,在國外裝病,上了新聞,把他帶走吧。”
祁璟一聽不幹了:“明明是你們家暴我!明明是你們打我!”
警察同志顯然也知道那則新聞,但是他們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
他們拿出手铐,直接把祁父祁母給拷起來了。
祁父祁母都愣住了。
“不是,警察同志,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教訓孩子,不能算是家暴吧?”
“就是,那個死孩子裝病騙我們,我們氣不過了,才打他兩下,憑什麽抓我們?”
祁璟抹了把眼淚,哭着道謝:“謝謝警察叔叔!”
可是下一秒,他們卻聽見警察說:“祁松、陳雲,你們涉嫌幾起偷稅漏稅與職務侵占案件,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偷稅漏稅?
職務侵占?
這是什麽意思?
祁璟愣住了。
祁父祁母愈發沒了力氣,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要幾個警察架着走。
走出休息室時,他們看見,李钺和祝青臣就站在外面。
他們是跟着警察一起過來的。
祁父祁母尖叫着求助:“家主!家主!救我們……”
警察按着他們,直接把他們帶走。
穿過人來人往的機場。
祁璟呆呆的,跟在最後面走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他只是裝了個病,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
祁父祁母因涉及多起經濟犯罪,剛下飛機,就被警察帶走了。
被帶走之前,他們還試圖告訴祁璟:“小璟,爸媽床頭保險箱裏還有錢,你拿着錢去找榮叔,榮叔會幫我們家……你知道榮叔是誰嗎?”
可是,祁璟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他跟在警察後面,低着頭,什麽反應都沒有。
祁父祁母有些急了,想沖上去,揪着他的耳朵跟他說。
可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警察按住了。
好半晌,祁璟才擡起頭,用扭曲的臉做出天真的表情,小聲說:“爸爸媽媽,我不懂呀。”
嬌嬌少爺什麽都不懂呀。
祁父祁母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死過去。
祁父氣得跳腳,直接罵人:“你他媽的是個弱智嗎?”
祁母則尖叫起來:“拿着錢,去找榮叔,聽不懂嗎?哪裏聽不懂?你說啊,你到底哪裏聽不懂?”
他們越是激動,祁璟就越是“害怕”。
他柔弱無助地往邊上躲了躲,捂住自己的心口:“我……我就是不懂啊。”
他的心髒又痛了。
祁父祁母怒吼着,被警察押上警車。
如果祁璟不是他們親眼看着長大的親生兒子,他們幾乎懷疑,這個蠢人是警方派過來的卧底!
實際上,他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
他們剛剛才從國外回來,在機場就被抓了,根本沒有時間轉移財産,或是聯系人脈,他們沒有一點準備,更沒有一點退路。
*
就這樣,祁父祁母被帶走了,他們名下的全部資産,也被迅速查封,包括他們進去之前,跟祁璟說起的那個保險箱。
幾天後,祁璟發現自己沒錢用了,終于不再裝傻扮癡,沖到拘留所裏找爸爸媽媽。
可是這時,祁父祁母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祁璟哭着道:“我以為你們很快就會出來的,我只是想給你們一點教訓,誰讓你們打我的?爸爸媽媽,家裏肯定還有錢,你們快點告訴我……”
實際上,祁璟還有一年就滿十八歲了,而且他在南外的學費,也是開學前就繳納過的,屬于是教育支出,沒辦法追回,父母被抓之後,祁璟就住在學校裏。
他的日子雖然不如從前,但是和父母在拘留所的日子比起來,肯定是好多了。
祁璟見他們不為所動,又道:“爸爸媽媽,我心髒不舒服,你們給我一點錢,我去做檢查……”
他不裝病還好,他一裝病,祁父祁母更懶得理他。
他們直接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單方面結束了對話。
只留下祁璟一個人,愣在原地。
從拘留所出來,祁璟随便招招手,坐上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問他去哪裏,他猶豫了一下,最後說:“去南城一中。”
他要去找陳時川!
他都這麽慘了,陳時川不可能不管他的!
祁璟這樣想着,又有了信心。
結果沒多久,他就因為錢不夠,被出租車司機趕下了車。
司機還算好心的,讓他下去之前,給他指了方向。
祁璟循着司機所指的方向,朝前走去。
今天正好是周日,一中不上課,大門也緊閉着。
正巧這時,一輛加長豪車在校門口停下,車門從裏面打開,兩三個他沒見過的學生從車上下來了,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是陳時川!
陳時川臉上帶着笑,和那幾個學生勾肩搭背地下了車,還回過頭,朝車裏的人揮了揮手。
“老師再見,祁總再見……”
祁璟眼睛一亮,正準備跑上前,卻被兩個人搶了先。
陳時川的父母早就在旁邊蹲着了,見陳時川出現,迅速跑上前。
“小川!小川!”
聽見他們的叫喊,陳時川身邊的幾個學生馬上反應過來,張開雙臂,将他護在中間。
“幹什麽?走開走開!上次還沒被打夠?”
豪車裏的人也降下了車窗。
陳父陳母臉上帶着谄媚的笑:“小川,我和你媽都好久沒找到工作了,你看你和祝老師、和祁總這麽熟悉,能不能……”
祝青臣把腦袋探出車窗,大喊一聲:“保安!保安!”
學生們也齊齊喊了起來:“保安叔叔!救命啊!”
下一秒,兩個身強體壯的保安扛着武器,從保安亭裏沖了出來。
陳父陳母無比熟練,扭頭就跑。
祝青臣對學生們擺擺手:“快進去吧,別又被纏上了。”
“好。”學生們護送着陳時川,朝學校走去。
見陳時川要走,祁璟也看不下去了,他也喊了一聲:“陳時川!”
陳時川猛地回過頭,和他對上視線。
祁璟紅了眼眶,一步一步逼近:“陳時川,你不在,我都沒錢吃飯了,我也沒衣服穿了,我連鞋帶都……”
“滾開啊!”陳時川大吼一聲,然後拉上自己的同學們,直接跑了起來!
祁璟下意識要去追,結果左腳踩到了右腳的鞋帶,“邦”的一聲巨響,一聲慘叫,祁璟直接摔在了地上。
“陳時川!”祁璟又氣又惱,捶着地板,大喊道,“陳時川,來扶我啊!”
扶個屁!
陳時川拉着同學們,直接沖進了學校裏。
他只是回過頭,跟祝青臣和李钺揮了揮手,就快速逃走了。
祝青臣坐在車裏,看見祁璟來了,也連忙把窗戶玻璃升上去,拍拍李钺:“快快快,把門鎖好,開車開車。”
萬一被纏上就不好了。
祁璟住在學校裏,不可能活不下去,他只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僅此而已。
李钺應了一聲,剛剛發動車子,忽然,有兩個人去而複返。
陳父陳母不确定地走到祁璟身邊。
陳母把他扶了起來:“小少爺,你怎麽樣?”
祁璟一癟嘴,哭了出來:“我……我來找陳時川,可是他不理我。”
陳父罵道:“這個死孩子,連我們親爸親媽都不認。”
祁璟仔細觀察他們的神色,不确定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家破産的事情。
他一把拉住這兩根救命稻草:“陳叔叔、陳阿姨,之前爸爸媽媽要開除你們,我很舍不得你們,可是我勸不動他們,我也沒辦法。現在爸爸媽媽被抓了,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一聽祁父祁母被抓,陳時川的父母連忙要抽出手。
祁璟死死纏住他們,像一個水鬼:“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正好陳時川也不要你們了,你們能做我的爸爸媽媽嗎?可以嗎?”
“這怎麽可以?”陳父陳母試圖掙脫,“小少爺,我們怎麽可以……”
祁璟大喊:“但他們給我留了很多錢!”
話音剛落,陳父陳母便不再掙紮。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向祁璟的目光,充滿了憐惜,還有不易察覺的貪婪。
一番交涉過後,他們一左一右,摟着祁璟,像摟着自己心愛的兒子,離開了一中。
新的一家三口,就這樣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