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雙替身(1)

第079章 雙替身(1)

“到底哪裏扯平了?!”

面對宿主的疑問,系統特意精選了幾條原書評論,作為解答。

“‘攻受都把對方當替身,兩個人做的事情一模一樣,誰也不比誰高貴。’”

“‘攻把受當替身,正大光明、坦坦蕩蕩,所有人包括受自己都知道他是替身。’”

“‘受把攻當替身,遮遮掩掩、偷偷摸摸,非要等到攻愛上他的時候,再告訴攻,他也是替身,讓攻愧疚。’”

“‘——兩相對比,我甚至覺得攻更好。’”

“‘前面說的對,這裏有一個信息差的問題。’”

“‘受明知道自己是替身,卻還是死皮賴臉留在攻身邊,這不就是默許了攻和其他人對他做出任何事情嗎?他有什麽可委屈的?所謂的被弟子欺負、洗手作羹湯、給攻擋槍,不過是給自己積累道德資本,好在最後站上道德高地罷了。’”

“‘相反的,攻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不覺間欠下一大筆情債,攻才比較可憐吧?’”

“‘還有……’”

“停停停!”祝青臣揮舞着雙手,從床鋪上坐起來,“沒有了!沒有了!”

系統停在他面前:“臣臣,這些評論都是我篩選過的,我感覺還挺有道理的,所以才會念給你聽……”

“你這個小叛徒!”祝青臣伸出手,一把抓住小光球,使勁揉搓,“我上上上個世界就跟你說了,你應該更新……”

小光球奮力掙紮:“我已經更新數據庫了,現在是最新版的。”

“……”祝青臣哽住,“所以你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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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道理……吧?”

“一點道理都沒有!”祝青臣抓過床鋪上的枕頭,盤腿坐好,掰着手指頭,一點一點跟系統分析。

“首先,他們說,攻受雙方都把對方當替身,所以他們扯平了,甚至攻坦坦蕩蕩,受藏着掖着,所以還是受對不起攻。”

“那麽現在,請問,攻的坦坦蕩蕩給受帶來了什麽好處?受的藏着掖着又給攻帶來了什麽壞處?”

“沒有。”

“攻給受帶來的,只有其他弟子的羞辱、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以及重傷垂危的生命。”

“而受給攻帶來的,卻是細心體貼的照料、時時安定的後方,以及危急時刻的奮力相救。”

“攻的坦蕩并沒有給受帶來任何好處,受的隐瞞也沒有給攻帶來任何壞處,就算受心裏裝着其他事情,那又怎麽樣?攻有因此受過任何一點傷害嗎?”

“除去故事最後,攻得知真相的一點點心痛——當然,他也掐住了瀕死的受的脖子,非疾病意義上的心痛和掐脖子,哪個更痛,你覺得呢?”

“他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倒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對方的付出。”

“其次,他們說,受明知道自己是替身,還死皮賴臉地跟着對方,故意受盡委屈,最後付出生命,給自己積累道德資本,所以他活該。”

“那按照這個邏輯,攻明知道自己和小師弟兩情相悅,還非要把受帶回宗門,和他結為道侶,讓他受盡委屈,最後享受他救下來的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也活該。”

“既然受在積累道德資本、搶占道德高地,如此居心叵測,那攻為什麽不趕緊打斷他的謀劃?一刀抹脖子,硬氣點,告訴他,藥是我的,我想給小師弟用,但救命之恩不能不報,所以命我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

“他為什麽不敢?是舍不得嗎?”

“找了個替身,讓他因自己而受盡屈辱,和,找了個替身,盡自己所能地愛護他,這兩件事情,怎麽能是一樣的?”

“除了‘找替身’這個動作是一樣的,他們二人所做的事情、所承受的後果,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怎麽能算是扯平?又是哪裏扯平了?”

“臣臣,你說的有道理。”

系統好像明白了什麽,默默地把祝青臣的觀點輸入數據庫裏。

“臣臣,那現在……”

祝青臣從床上爬起來:“出門,去找學生。”

系統連忙跟上:“好。”

祝青臣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李那個呢?怎麽又跟我分開了?”

“總不能每次都把你倆安排在同一張床上吧?小別勝新婚,偶爾也要分開幾天。”

“我和李钺本來就是新婚小夫夫。”

“算上小世界的時間流逝,你倆都是結婚好幾年的老夫老夫了,還新婚小夫夫。”

“那我這次的身份是什麽?”

“和你的徒弟一樣,一個……散修。”

“也行。李那個呢?又是一條好龍?”

“我也說不準,你猜。”

“我不猜。”

祝青臣走出洞府,此時正是深夜,夜風微涼,月光普照,祝青臣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長發。

太好了,這次是漆黑的頭發。

系統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修仙世界的白頭發嗎?這次幫你捏成黑色的了。你不是還說師尊就要穿正紅嗎?衣服也給你捏了新的。”

“謝謝統統,你統真好。”

“好看是好看,但是……”系統小光球的光閃了兩下,似乎是在眨眼,不忍多看,“不像仙尊,像魔尊。”

“魔尊就魔尊。”

系統熟練地附身仙鶴,飛到他面前。

再次踏上拯救徒弟的道路!

祝青臣立于仙鶴之上,問:“統統,這回你怎麽不說‘我倆駕鶴西去的樣子好美’了?”

系統沉默片刻:“你閉嘴,我已經更新數據庫了。聰明的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

“臣臣,這次又是B+級任務,情況比較緊急。”

“所以劇情進展到哪裏了?”

“第三個十年,衛飛雲為救渣攻負傷,渣攻将第一株九瓣蓮給了小師弟,現在他找到了第二株九瓣蓮,正在設法采摘。”

“什麽?你不早說!”祝青臣震驚,“調頭!調頭!先去找渣攻!”

他們必須搶在渣攻前面,把救命的靈藥拿到手!

徒弟的命就在這上面了!

祝青臣有點後悔:“剛剛不該跟你說這麽多話的。”

“臣臣,你放心,知道情況緊急,在你踏出洞府的時候,小世界的時間才開始流動。渣攻現在也只是找到了九瓣蓮的位置所在,還沒拿到手。”

“那還好。”祝青臣拍拍仙鶴的尾羽,“快。”

一人一鶴調轉方向,向渣攻所在的位置進發!

*

九瓣蓮乃修真界至寶,生長于至北極寒之地、雪山之巅。

千年萌芽,千年長成,千年開花,花開只一夜,日出便枯萎,若是不能在花謝之前将花摘下,煉成藥用,一切都是徒勞。

若僅是地勢險峻,也就罷了,偏偏雪山之上,還有上古兇獸鎮守。

要在一夜之間摘花煉藥,談何容易?

天劍山大師兄顧鴻軒,因緣巧合,曾得過一株九瓣蓮。

十年前與秘境妖獸的大戰,他的小師弟與道侶雙雙負傷,急需靈藥續命。

他權衡再三,最後把藥給了小師弟。

如今,他的道侶仍舊纏綿病榻。

聽聞山上又有花開,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雪山之上,混沌之氣環繞。

黑氣一掃,便将意圖闖山的顧鴻軒打飛出去。

留守在山下的天劍山弟子見狀不妙,連忙飛身去接。

“大師兄!大師兄!”

顧鴻軒在衆人的接應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站定之後,他忽然咳了一聲,身子往前一探,嘴角淌出血跡。

他啞着嗓子道:“上古兇獸,名不虛傳。”

衆人見他吐血,都有些急了,拍背的拍背,喂丹藥的喂丹藥,甚至有的人——

“大師兄,咱們回去吧!”

“大師兄都傷成這樣了,萬一那兇獸兇性大發,我們所有人豈不危矣?”

“是啊,衛飛雲不過一介散修,無父無母、無親無友,就連修為也不怎麽樣,本來就配不上大師兄,又哪裏值得我們為他冒死取藥?”

顧鴻軒緊緊地抿着唇,良久,才終于開了口:“可他畢竟是為救我才……”

他話還沒說完,衆人便七嘴八舌地推脫起來。

“大師兄就是太善心了,分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還非要跟着你們去秘境,現在受傷,也是他咎由自取。”

“再說了,他都病了十年,大師兄為他找藥也找了十年,就算最後藥沒找到,大師兄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就是,衛飛雲那樣的人,留在宗門裏也只是浪費糧食,不如就讓他……”

“住口。”顧鴻軒不輕不重地訓斥一句,“不許這樣說。”

所謂的大師兄,好像一點兒威嚴都沒有。

衆人仍舊小聲嘀咕:“本來就是。”

“那衛飛雲占了大師兄道侶的位置這麽久,也該還回來了。”

“他若識相,知道大師兄冒死為他取藥,早就該攔着大師兄。”

一言一語之中,顧鴻軒似乎有所動搖。

他挪了挪腳,原本朝着雪山的腳尖,轉向了離開的方向。

可……

他已放出話來,要給道侶尋藥,全修真界都知道,若是就此離開,只怕要被旁人嗤笑。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遠處跑來一個弟子。

他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大師兄,宗門裏傳來消息,說小師弟不好了!”

顧鴻軒一聽這話,猛地回過頭:“阿秋怎麽了?”

“小師弟舊疾發作,心口疼得厲害,已經昏死過去了。醫修說,都是十年前那場大戰害的,若要根治,還需一株九瓣蓮。”

顧鴻軒握緊手中長劍,再次面向雪山:“你等無需再勸,便是為了小師弟,我也要闖山取藥。”

原本一力勸他回去的弟子們,此時也不再多嘴,只是站在他身後:“既然是為了小師弟,我等義不容辭。”

——好好好,好得很!

忽然,雲端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

衆人猛地擡起頭,只見黑夜之中,烏發紅衣的尊者,立于仙鶴之上,頭戴玉冠,腰纏紅梅,居高臨下。

雲端疾風獵獵,吹動他的衣袍。

不知是不是錯覺,此人甫一出現,原本盤繞在雪山上的混沌之氣,躁動起來。

黑氣卷起雪塵,徑直朝此人襲來。

陰雲蔽月,原本明亮的月光,霎時消散。

衆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生怕傷着自己。

可混沌之氣似乎并沒有要傷害祝青臣的意思,它順着祝青臣的衣擺,爬到他的身上,纏着他的腰。

在黑氣盤上來的瞬間,祝青臣用來做腰帶的紅梅,迅速枯萎,只留下幹枯的樹枝。

祝青臣徒手攏住黑氣,立于雲端,垂眸看向底下一衆人等。

他淡淡地開了口,似是随口一問:“天劍山大弟子,顧鴻軒?”

顧鴻軒不認得他,摸不準他的底細,不好随意開口,只問:“正是在下。不知尊者是?”

祝青臣并不回答,輕笑一聲,語帶嘲諷:“道貌岸然,表裏不一,僞君子。”

“你……”顧鴻軒變了臉色。

“滿修真界都知道,天劍山大弟子,為救道侶,尋藥十年,當真是情深義重。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今夜一見,原來不過是僞君子。”

“為纏綿病榻數十載的道侶尋藥,不過吐了口血,便聽信小人慫恿,心生退意。”

“為已經用過藥的小師弟求藥,便是萬死不辭,千難萬險不願回頭。”

“若不是小師弟心絞痛,只怕你等已經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了吧?”

“顧鴻軒,那可是為你擋下致命一擊的道侶啊,你為何如此待他?”

他們早在得手之前,就計劃好了靈藥的用途。

那藥是一定會給小師弟用的。

而衛飛雲,不僅救了顧鴻軒一命,還要成就他“情深義重”的美名。

簡直可笑。

顧鴻軒愈發冷了臉,連尊稱也不用了,舉起劍,直直指着祝青臣:“你究竟是誰?報上名來,饒你不死!”

天劍山一衆弟子也舉起手中佩劍。

“大師兄,看他一身紅衣,一定是魔修!”

“沒錯,不必同他廢話,我們殺了他,再去取藥!”

“殺!”

話音未落,祝青臣張開雙手,原本被他攏在袖中的混沌之氣散出,如山呼海嘯一般,朝他們襲來。

一瞬間,黑氣彌漫,帶着冰刀霜刃,直接劃破他們的臉頰、衣裳。

血跡斑斑,印在衣上。

底下人亂成一團,舉起武器,想要反抗,卻總是砍到自己人。

“怎麽回事?!”

“此人果然是魔修,這一定就是魔氣!”

“大師兄,快殺了他!快!”

可他們的大師兄,這個時候,也自顧不暇。

他揮舞着長劍,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同門弟子,直接驅散黑氣,然後飛身而起!

這個時候,祝青臣早已經乘着仙鶴,朝雪山的方向去了。

顧鴻軒握着長劍的手緊了緊,最後下定決心,悄無聲息地提劍俯沖,朝祝青臣的後心刺去。

這人全都看見了。

要是事情傳了出去,豈不是被修真界笑話?

祝青臣立于仙鶴背上,連頭都沒回,反手一揚,混沌之氣如游龍一般竄出,直接打在顧鴻軒的心口。

祝青臣淡淡道:“不僅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還是背後偷襲、濫殺無辜的真小人。”

顧鴻軒又噴出一口鮮血,控制不住地朝山下墜去。

他吐出口中血沫,不甘心地怒吼出聲:“你到底是誰?!”

雪山之中,清冷的聲音傳來——

“衛飛雲的師尊。”

*

随着祝青臣的身影消失在雪山之中,那團混沌未明的黑氣也跟着收了回去。

顧鴻軒摔在地上,衆人連忙上前查看。

“大師兄,你可還好?”

“沒事。”顧鴻軒捂着心口,擦去嘴角血跡,“那人剛才說什麽,你們可聽清了?”

衆人面面相觑:“隐約……隐約聽清了。”

有個弟子壯着膽子,道:“那人說,他是衛飛雲的……師尊。”

“這怎麽可能?衛飛雲一介散修,連父母都沒有,哪裏又冒出來一個師尊?”

“就是,他根本就是個野路子,修為一般,根本看不出受過指點的樣子,方才那人,怎麽可能是他的……”

顧鴻軒拄着劍,從地上站起來:“此事我回去問他,當務之急是給小師弟找第二株九瓣蓮。”

“可……”

衆弟子不免有些遲疑。

“可方才那人也進山了,他口口聲聲說他是衛飛雲的師尊,只怕他也是為了九瓣蓮才來的。”

“我們現在進去,會不會被他……”

小師弟和衛飛雲比起來,肯定是小師弟要緊。

但要是小師弟和他們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那肯定又是性命要緊。

顧鴻軒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依次掃過:“我進山尋藥,你們在山外接應。”

衆弟子這才放下心來,抱拳領命:“是。”

顧鴻軒調息運氣,重新持劍,朝雪山飛身而去。

*

混沌之氣指引,祝青臣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雪山深處。

陰雲壓境,面前的懸崖絕壁上,一朵純白的重瓣蓮花,含苞待放。

還沒開花。

祝青臣環顧四周,喊了一聲:“李钺,上輩子殺豬。”

下一刻,那團黑氣從祝青臣腳邊的雪地裏,絲絲縷縷,拔地而起。

黑氣散去,白發白衣的李钺出現在他身邊。

“這輩子教書,祝卿卿,我在這裏。”

祝青臣就知道是他。

早在那團黑氣纏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只有李钺,每次到修真界,會變成一縷風、一團氣,緊緊地纏着他。

李钺悶悶道:“祝卿卿,我這次是看守靈藥的兇獸混沌,需要阻止渣攻取藥。”

“後來你的學生死了,渣攻想要找到第三株靈藥,大鬧雪山,還把守山兇獸大卸八塊。”

——他只是一只可憐的、慘遭虐殺的流浪小動物。

“好可憐噢。”祝青臣擡起手,摸摸他的頭發,“放心,有我在,他殺不了你。”

忽然,祝青臣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等一下,李那個,你怎麽變成白頭發了?”

“為了配你。”

結果祝青臣不聲不響換裝扮了。

現在好了,祝青臣祝仙尊像魔修,李钺李兇獸像仙尊。

忽然,山外靈氣波動。

李钺回頭看了一眼:“渣攻又來了。”

祝青臣道:“你去擋住他,我采藥。”

話音剛落,勁風吹過祝青臣身邊,李钺消失不見。

随着李钺離開,陰雲散去,月光初照。

山崖之上,重瓣蓮花徐徐盛開。

仙鶴帶着祝青臣來到崖上。

“系統,看看這藥要如何采、如何保存。”

“好。”

*

一聲鶴唳,晨曦破曉。

顧鴻軒第六十七次,被混沌之氣打飛出去。

這一次,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衆弟子熟練地圍了上去。

“大師兄!別再試了!摘不到的!”

“天亮了,大師兄,天亮了!九瓣蓮已經謝了!”

顧鴻軒捂着心口:“阿秋還在等着靈藥救命,我不能……”

正當此時,又有弟子來報:“大師兄,小師弟已經醒了,他說他的心絞痛好多了。大師兄對他的同門情義,他已然知曉,請大師兄回去罷。”

一衆弟子單膝跪下,抱拳行禮,齊聲道:“請大師兄回去罷!”

顧鴻軒望了一眼天邊明亮的天光,長嘆一聲,幽幽道:“未能尋到靈藥,根治小師弟的心絞痛,我之過也。”

他朝弟子們伸出手:“走罷。”

弟子們連忙上前,将他攙扶起來。

其實,顧鴻軒心裏是有些僥幸的。

九瓣蓮就一株,若是他成功取藥,給小師弟用了,只怕衛飛雲又要鬧騰。

如此也好,不必陷入兩難境地。

衛飛雲身強體健,應該還能再撐幾年。

不着急。

*

一行人回到天劍山。

顧鴻軒在衆人的簇擁下,先去見了小師弟。

小師弟林尋秋靠在床榻上,臉色慘白,有氣無力。

衆人道:“小師弟,你可不知道,大師兄為了給你求藥,闖了六十幾次雪山,還受了傷。”

“是啊,大師兄對你情深義重。”

林尋秋撫着心口,臉頰上暈上兩抹不自然的緋紅,輕聲道:“我知道大師兄對我好,我的病不礙事,多修養修養,也會好的。”

“那就好。”顧鴻軒握着他的肩膀,“好好養病,師兄會繼續去尋藥,一定治好你。”

“好。”林尋秋點點頭,眼中盛滿羞怯。

從小師弟那兒出來,顧鴻軒便要去找衛飛雲。

他倒要問問衛飛雲,昨夜那個自稱是衛飛雲師尊的人,究竟是誰!

他怎麽會和這樣的人有來往?

可顧鴻軒剛剛來到破落的院子門前,還沒來得及推門進去,便有弟子追了過來。

“大師兄!大師兄!不好了!昨夜那個自稱是衛飛雲師尊的魔修,和一個自稱是衛飛雲師公的修士,雙雙打上來了!”

“他們說我們苛待衛飛雲,要給徒弟讨個公道!”

“他們破了護山大陣,打傷了一大片弟子,都快打到主峰正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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