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風吹又生
春風吹又生
“将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是江又生恢複意識聽到的第一句話。
“是屬下辦事不妥,将軍該罰!”
這是第二句話。
江又生想睜眼卻睜不開,手指都動彈不了。
什麽玩意,什麽屬下将軍?
她想她怎麽動不了了,讓人把她綁起來了還是遇到鬼壓床了。
江又生使勁動手指,終于有了點起色。
她像憋了一口氣。
忽然一彈起。
骁銘與她四目相對,差點沒昏過去,“詐屍了……”
陳不盡一肚子火,聽他這話,更怒火中燒。
江又生見一個人跪在一個人的腳下,跪的那人還指着她,嘴唇都在抖。
她當即覺得很不禮貌,居然這麽貿然指尖指人。
“你有病啊。” 她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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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盡心裏一頓。
立刻轉身到床邊,伸手想撫摸她的臉,江又生躲開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江又生挪遠了身子,下意識地警惕道:“不是哥…你誰啊?”
她看着周遭的陳設,又看眼前這人的打扮。
嗯。穿的挺古裝的。
江又生瞪大眼,說了出來:“古裝?!”
“你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在江又生的記憶中,她記得自己光顧看手機去了就被車撞了。
我嘞個老天爺呀。這是給她撞哪兒來了。
江又生暗自咽了口唾沫,她小心翼翼地問他:“現在是多少年啊?”
陳不盡皺了眉。
他的心都靜了兩秒,不忍心道:“骁銘,叫醫官進來。”
江又生嘴角扯了一下:“啥…啥玩意?”
完了完了,真給她撞穿越了。
“等等等等等,你先別叫醫生進來,”江又生喊住骁銘,“你也先別走!”
骁銘腿都軟了下去。
她挪近身子,“你聽我說啊兄弟,你叫醫生醫我也醫不出什麽屁來,我這人有點路癡,可能是走錯地方了,這樣吧,我剛好也發工資了,你開個價給我想辦法讓我回去。”
陳不盡不解,眼中帶有心疼的意味:“佑生,你在胡說什麽。”
這讓江又生驚了一下。
“你還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啊,”她一個勁地點着頭,“我是叫又生,江又生。”
沒等陳不盡開口,她又說。“哥你認識我啊?認識我就好辦了,你價別開太大哈,我這也是剛發工資,都是兄弟,理解一下。”
陳不盡:“……??”
江又生以為他懂了,沒想到他下一秒不僅又說了一遍,還提高了聲音。
“骁銘,叫醫官進來!”
“…是!”骁銘爬起來,到門口傳大夫。
醫官提着藥箱子踏進屋內,行了禮,畢恭畢敬:“陳将軍。”
陳不盡起身,不看她了,“給我醫。”
“是。”醫官走江又生身旁去,“失禮了姑娘,老夫給你搭下脈。”
江又生給氣笑了,眼睛盯着陳不盡,手伸的老老實實,“服了兄弟你偏要醫是吧,醫!給我醫!”
……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醫官收好藥箱子,對陳不盡道:“将軍,江姑娘身體并無恙。”
“……”陳不盡閉了閉眼,“勞煩了。”
醫官行禮:“不敢。”
“骁銘,帶醫官下去吧。”
“哦…哦哦,走吧,劉大夫。”骁銘引他出去。
江又生都累了,她坐在床沿邊,“脈也搭了,針也灸了,你還想怎樣啊?”
陳不盡看着她,若有所思。
江又生蹙眉不樂:“我跟你說話呢。”
陳不盡移開眼。
她的眼神,不是淡然無味了。
有着說不盡的種種的情緒。
“不管你是怎麽了,你無礙就好,”陳不盡說,“好生休息吧。”
江又生咬着後槽牙:“不是,我說的話你是一句不聽啊。”
“我讓骁銘守着你。”
說罷,扭頭就走。
江又生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想讓他停下。
他甩開了,斜眼對她。
江又生愣了一瞬。
“……”
陳不盡出去了。
她垂下手。忽然猛地上前幾步,一腳板踢在門上,他的眼神看的江又生來火。
猜忌,厭惡,冷淡。
“你以為你是誰啊,跟我裝清高,就你厲害是吧!”
她混這麽多年,不是什麽社會大姐,也不是什麽弱小可憐,就算她再怎麽落魄,也不能受這種眼神。
門外的陳不盡是聽見了的。
這下輪到骁銘咽唾沫了,“将…将軍”
“守好她。”
“……”不從也得從。
……
江又生氣到叉腰站着。
她去推門,發現根本推不動,骁銘抵着門呢。
“你還玩上囚禁了是吧!放我出去!”
門口的骁銘焦頭爛額:“哎呀,這…哎呀…”
将軍前腳剛走,後腳她就鬧起來了。
江又生見沒人理她,咬着牙:“行,夠能耐。”
在房屋內四處張望了幾眼,定格在一個花瓶,直徑走去抱起來,一掄就砸向門邊。
“多少錢我都不賠!”
骁銘驚呆了下巴。
花瓶都砸了,還不見外頭出聲阻攔。
激起了江又生的火氣,不一會兒的功夫,能碎成片的全砸了。
骁銘聽着一個接着一個的瓷器落地,那清脆的聲音讓他心痛。
最終他忍不住為它們發聲,嘴貼在門縫上說:“那可都是錢啊!”
江又生聞言,輕蔑地回應道:“那又怎樣,不放我出去我就不賠!”
這會兒江又生才發現她所在的這間屋子的大小,寬敞明亮,窗明幾淨。
那下屬還說她砸的都是錢,這麽大的屋子擺放着昂貴的花瓶茶器。
其中那玉瓶還挺別致的。
江又生想扇自己一巴掌,太沖動了,怪可惜的。
她低頭看自己的衣裳,白藍疊加交,胸前繡着花。
什麽花她倒是看不出來。
穿着樸素,但腰間別了塊玉,也刻了朵花,這做工這重量,得要個幾位數吧。
江又生心裏感嘆號的哇塞了一聲。
轉念一想,駭然起來。
不會是什麽富家千金的高等身份吧。
屋內安靜到讓骁銘懷疑她是否還是活着的。
又想是不是鬧騰累了在歇息呢,可是她這會兒瘋瘋癫癫的,很難不讓人有所顧慮。
所以骁銘推開了門。
往屋裏一探,正與在異想天開的江又生對上了視線。
骁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