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風吹又生
春風吹又生
這下骁銘不開門也得開了。
江又生反握着他的手臂,骁銘扭成一團麻花。
“這門開不開?”
“開…開”
“這錢讓不讓我賠?”
“這…我也…”骁銘話都還沒說完,江又生不用聽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她一用力,骁銘疼的吱哇亂叫,“不讓不讓,肯定不讓!”
江又生滿意的點着頭,“你要是敢溜出去,胳膊就給你廢了。”
完全消滅了骁銘的小心思。
她松開手:“蹲下,抱頭。”
骁銘暗暗不情願地照做。
江又生見他抱頭的動作,哭笑不得:“讓你抱頭,是抱後腦勺,你抱太陽穴幹嘛?”
骁銘撇嘴,他不知道啊。
江又生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交代就行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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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問出她最期待的那一個。
“我是不是千金小姐?”
“哈?”骁銘表情都扭曲了。
江又生一臉熱望:“是不是?”
“陳将軍的府邸是挺富有的,”骁銘說,“可你只不過就是個丫鬟啊。”
“丫…”江又生噎住了,“丫鬟?”
她頭一扭,哼笑起來:“你逗我呢,我一個丫鬟能躺在這麽大的屋子裏啊?我一個丫鬟身上還能挂着塊玉啊?你怎麽說假話都說不明白啊?”
那還不如說她是個丫頭。
江又生咬唇,要是真是什麽千金掌上明珠,這場穿越她也認了,居然穿成了個丫鬟,真是一點都不值。
“……”骁銘眨眨眼,“這些都是将軍贈予你的啊。”
這下江又生吹胡子瞪眼起來,拔高音調:“還贈…予!你将軍是閑東西多沒處放是嗎,夠豁達啊!”
骁銘沒聽出話中話,傲了傲:“那肯定的啊,這些小破玩意将軍看都不看一眼呢。”
江又生扯了下嘴角,懶得和他浪費口舌了。
“第二個問題,”江又生說的直接,“我和你将軍是什麽關系”
“主仆…”
骁銘自己也不太确定。
“就…單純的主子和仆人”
骁銘哦了一聲想起來:“也是你恩人。”
江又生問:“哪種恩?”
“救命的恩情。”
“……”江又生怔了怔。
骁銘看她的樣子,“你不會連這都不記得了吧?”
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江又生就随便找個最常見的借口搪塞過去:“這麽多年了,誰還記得啊。”
“也才不到五年…”
“哎呀哎呀,第三個問題,”江又生打斷他,嚴肅起來,“我是發生了什麽才躺在床上的?”
“……”把骁銘問心虛了,“其實吧,也沒怎麽,但好像又挺嚴重的。 ”
江又生忍不了廢話,催促他:“少說些有的沒的,講重點。”
瞞也瞞不住的,将軍說過,做人要誠實。
骁銘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叽裏呱啦的講了一遍前因後果,連細節都講的清清楚楚。
骁銘懊惱:“所以,是我的錯,辜負了将軍給我的使命,也造成了對你的傷害。”
江又生摸着下巴想了想,對他後頭說的話絲毫沒在意。
“所以,我被一匹馬給撞了。”
她想,那21世紀的車禍,是不是一輛寶馬撞的她。
太扯了吧。
他挺起胸膛,一臉赴死的模樣:“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江又生聞言,這是個好機會啊。
她拍拍骁銘的肩,一彎笑:“那你可得好好悉聽尊便了啊。”
骁銘:“……”
“要不是我命大,你現在也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這話不假,骁銘認同:“得虧你命大。”
“所以啊,你對你将軍唯命是從,那也得對我唯命是從了啊,你在我手裏不也算撿回半條命嗎,”江又生給他洗腦,“你說是不是?”
他聽着,好似有一定的道理。
江又生伸了個懶腰,轉身朝床榻走,“行了你出去吧。”
“…哦哦”
骁銘剛要站起身來,江又生又忽然一個轉頭問:“那什麽,你叫什麽名字啊?”
“骁銘,”他站起了身,“骁勇善戰的骁,刻苦銘心的銘。”
她點頭:“哦…行”
“那…“她挑一眉,”你将軍姓什麽啊?”
“……”
江又生給自己找補:“這不腦子還沒緩過神來嘛。”
骁銘無奈:“将軍姓陳,野火燒不盡的不盡。”
“哦哦哦,”她急忙道,“行行知道了,走吧走吧。”
……
真玩囚禁是吧,飯都是差人送過來的,江又生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
江又生開門道:“一天都快過完了,讓我踏出一步會怎樣啊。”
骁銘說:“将軍說了,讓我守好你。”
又是将軍将軍,江又生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什麽寶貝,守着我幹嘛啊,我是能被偷還是自己能跑啊。”
一天了,骁銘也累了,“姑奶奶,你安分點吧。”
“不放我出去還想讓我安分,叫爹也沒用。”
說罷,她關上了門。
去到榻上打算想些事情,剛走沒幾步,門就給開了。
江又生看過去一眼,清了清嗓,雙手環胸,下巴不自覺地擡了幾分:“你來幹嘛?”
陳不盡冷漠的臉說話間摻夾了些溫度。“可有用晚膳?”
“剛吃完,”她指了指案桌上的飯碗,“你來收的碗的吧,那兒呢。”
“……”
原以為他會置之不理。
可陳不盡走了過去,拿起了,并好聲好氣道:“日後你不用來服侍了,這些日子你好生休養,我給你支配了下人來照顧你。”
江又生人已經躺在了床榻上,她仰着面說:“有什麽事你讓骁銘來告訴我就行了,不勞煩你特意跑一趟。”
陳不盡過去俯身給她拉了下被褥。
“沒有特意,”他說,“順路而已。”
“……”
江又生翻轉身子到側面,或多或少地不好意思了:“哦。”
居然挖耳當招了。
陳不盡直起腰,“聽說你今日砸了不少東西?”
她閉着眼只道了兩個字:“不賠。”
“這倒無妨,”陳不盡手背到腰後,另一只手還端着碗,“想要什麽新的瓷器擺放在屋中你說便是,陳府不差那些。”
江又生聽笑了。
她輕輕呵的一聲,悶聲嘀咕:“誰稀罕。”
陳不盡沒聽見。
“好了,你歇下吧。”
這會江又生來了勁,大喊一句:“快走不送!”
陳不盡:“……”
待陳不盡走後,江又生在床上亂打滾。
滾了一會兒,她深嘆一口氣,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了,就當是體驗一把上輩子的命吧。